闽粤联合军政府成立的同时,在闽粤交界处的汀江一带,何宗莲的第三军遭到粤军第一师和第二师的前后夹击。
丹竹山炮战进入第三天时,随着清军最后一门火炮也被炸毁后,清军已经失去了战场主动权。
粤军前后夹击,第一师和第二师的师属重炮团对清军阵地进行全面炮火覆盖,给清军造成严重伤亡。
但最致命的是粤军的马克沁重机枪,这东西用来进攻不是很灵活,但是用于坚守阵地却是得才所用。
清军全力冲锋,没有火炮支援无法越过粤军的重机枪阵地,只能留下一片片尸体。
战至15日,粤军在强大炮团的掩护下,步步紧逼,将清军包围在水口庵附近的几座小山上。
此时清军第三军禁卫军死伤过半,第一镇折损三分之一,何宗莲即没办法通过汀江,又无法杀回永定,被困在山上孤立无援。
何宗莲不知道外面情况,以为可以等到援军,但是被困了十多天后,清军粮食弹药纷纷告急,势不能支。
1第三军剩下不足五千人尽数投降。
至此,清廷失去了赖以维系的旗人军队禁卫军和第一镇,制衡汉人的力量急剧减弱。
清廷方面有战斗力的不外乎禁卫军和北洋六镇新军,如今禁卫军、第一镇被灭,第六镇哗变,能够战斗的只有袁世凯控制二、三、四、五四镇新军。
何宗莲的第三军全军覆没的消息迅速传遍全国,顿时鼓舞了全国人民的革命热情。
5月5日,广东、武昌起义爆发,昆明革命党人便秘密开会决定奋起响应,推举蔡锷为临时总司令,起义时间定在6月30日午夜12时。当时清政府已经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总督李经羲在总督署内外修筑工事,并下令逮捕革命党人。
第七十四标因秘密搬运子弹,泄露了消息,不得不提发动革命。云南讲武学堂校长李根源等率部从北教场攻昆明北门,城内讲武堂学生打开城门,迎接革命军,两军汇合,进攻军械局。李经羲指挥巡防营占领五华山,依靠地利同革命军作战,战斗隧形成僵局。
蔡锷不知起义提前,直到总督李经羲命令他率部镇压起义时,才得知城中已经起义。蔡锷当即率巫家坝步、炮两标赶到,与七十四标合兵一处,开挖地道,实行爆破,攻下军械局。
攻击总督府时,李经羲的两门机关枪射击猛烈,革命军在南城埂安置大炮,猛轰总督署,炸死机枪手。总督李经羲半夜挖墙洞携家眷出逃,总督署卫队放下武器,革命军顺利攻占总督署。
接着革命军发动夜袭,攻取五华山南麓的红栅子,炮轰敌阵,激战两天后终于攻克五华山。
6月25日,革命军成立大中华国云南都督府,举蔡锷为都督。
同一天,贵阳新军响应革命。于6月26日光复贵阳,30日光复贵州全境。7月1日,成立大汉贵州军政府,以杨盖诚为都督。另设枢密院,以张百麟为院长。
云南、贵州相继独立后,广西陷入四面楚歌,一直观风的广西都督沈秉钧决定响应革命,于7月2日宣布广西独立,成立广西大汉军政府,自认都督。
然而,云南、贵州和广西皆为穷省,历来经费都是靠中央“接济”和广东、湖北等富裕省份“协饷”,即便这样依然入不敷出。
三省独立后,接济没了。云南滇军和贵州黔军打着援助湖北的旗号,希望湖北军政府能够给点钱,然而湖北军政府也没钱接济他们。
可以说,当前所有起义的11省革命军中,除了广东和福建外,其余各省都穷的要命。
广西历年来财政都是靠中央接济20万两,广东协饷50万两,自筹10万两来维持政府运作。
如今独立后,朝廷没有接济,广东也不会协饷,沈秉钧要维持他的都督府正常运作十分困难。
法国政府表示愿意出钱接济,但要攫取更大的利益。
沈秉钧和陆荣廷经过慎重考虑后,认为如今革命了,未来的革命政府不会承认列强的霸王条款。出于对后路的考虑,他们死也不敢答应法国人的条件。考虑到广东龙啸卿的强大,他们决定投靠龙啸卿。
于是沈秉钧在通电全国的时候,特意在给广东的电文中表示愿意接受两广总督龙啸卿的领导。
沈秉钧无疑是想加入闽粤联合政府,得到龙啸卿的财力支持,从而巩固他在广西的都督地位。
对此,民生党内部开会,大多数人都认为广西太穷了,让沈秉钧加入的话会成为闽粤联合军政府的沉重负担。
不过,龙啸卿不这样认为。
诚然,广西作为一个内陆省份(注解:清朝时期广西沿海地区和海南岛都归广东省管辖,因此是个内陆省)没经济、没工业,因此财政入不敷出,全靠广东协响。
但是,广西有着丰富的丰富的矿产资源,而且品种之齐全、储量之巨大未来的工业发展潜力巨大。尤其是稀有金属储量更大,中国未来的工业发展和进步都离不开这些稀有金属的支持。
龙啸卿将广西拥有大量的矿产资源的事情告诉民生党委员会后,获得了委员会支持,于是同意将广西省吸收进来。
不过,民生党中央委委员会只给广西两个入党名额,一个是理政的沈秉钧,一个是掌握军队的陆荣廷。
7月5日,沈秉钧和陆荣廷抵达广州,在总督府民生党大会上由龙啸卿作为引荐人,宣誓加入民生党。
龙啸卿在广州成立东南三省都督府,任闽粤桂三省大都督。沈秉钧继续接任广西都督,陆荣廷的巡防营和部分新军改编为第13师,所有桂系军官送黄埔陆军军官学校深造,军队就地等待整编。
两广和福建三省基本上都是兵不血刃的完成了政权更迭,但这也代表着原有的旧势力的利益没有遭到破坏。因此和平解决的最大好处就是新政府不会遭到旧势力的反抗和刁难。
龙啸卿的三省大都督做的很稳,但是旧势力的利益没有被破坏,那么跟谁龙啸卿造反的新势力的利益势必无法得到更大的利益,这对龙啸卿来说是个定时炸弹。
因为新势力之所以心甘情愿的跟着龙啸卿打天下,肯为龙啸卿卖命出力,不过是想借着龙啸卿上台后得到更大的利益。如果他们得不到满足的话,日久了势必对龙啸卿离心。
因此,龙啸卿在成为三省大都督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大肆封赏部下和支持他的新势力。
封赏需要钱,龙氏重工固然有钱,但是龙啸卿还不打算动用。
这断时间,龙啸卿将天网秘密调入广东,已经将广东境内的各种矿藏探知的一清二楚,并将具备工业开采价值的矿藏地点一一列了出来。
广东省的矿产资源多数属于贫矿,矿石组成复杂,矿石中往往是多金属共生,有用矿物嵌布粒度细。如铅锌矿中含铅、锌、硫、银等多种有用元素;钨矿除含钨之外,还含有铜、锌、锡、硫等。有一部分铁矿中,含有锡、钼、钨等有用成分,有相当多的矿山的有用矿物嵌布粒度在-200目以下,甚至更细,因此选矿难度较大。
正因为广东省的选矿难度大,各国列强们受限于矿藏探测技术的不发达,所以从1840年以来,列强们在广东开采几百处矿点最终都以赔钱而告终。
此时,列强们都认为广东是个贫矿省,因此放松了对广东的资源掠夺,使得广东民间小矿场公司得以生存下来。相比山东、直隶、湖北等地的民族企业来说,广东民族企业受到的列强滋扰和挤压力量都很小,盈利多些。
天网一共探测出广东有129种矿类,具备工业开采价值的矿产资源有59种,分布在广东各地的矿山总数有6105个。其中大型矿产约占10%,中型20%,小型70%,固体矿产储贮量超过大型者有300多处。其储贮量占全国前五位的有第一位的有高岭土、石英、水泥粗面岩、锗、碲等;占第二位的有铅、铋、银,占第三位的有锡、钽铌、硒、冰洲石、欲石等,占第四位和第五位的有硫铁矿、陶瓷土、稀土、锌、汞等。富铁矿、钨矿、钛铁矿和金矿在全国亦占重要位置。
龙啸卿利用大都督职权,将这些矿藏所在区域全部圈占下来,在广东建立6105个公司。
其中由龙氏重工直接下属的子公司控制着广东的重工业矿区。龙氏重工在广东凡口建立大中型铅锌矿场4处,设计年产铅、锌金属量15.6万吨。在大宝山、大顶山河云浮山三个总储量超过3.5亿吨的铁矿山建立大宝山铁矿、大顶山铁矿和云浮硫铁矿,设计年采铁矿石523万吨。广东有大中型钨锡矿山19处,龙氏重工在储量最大的锯板坑设立锯板坑钨锡矿业公司,设计年采矿石钨矿8万吨,锡矿10万吨。
金银矿区全部由龙氏重工控制,分别设立河台金矿厂、新洲金矿厂、廉江银矿厂等三大金银矿业公司,设计年产银132吨,金1354公斤。
诸葛青云跟龙啸卿计算过,光龙氏重工直接控制的重工业矿山50处,需要投入1亿美元资金才能实现正常运作。
而其他6055处矿山全部建设完成需要6亿美元,对此龙啸卿的应对办法便是将这些矿山抵押给列强们,然后借到巨额贷款后再放贷给广东民间,让广东民间老百姓组成各个矿业公司进行开采和运营。
这样一来,可以充分调动其广东老百姓的积极性。
龙啸卿知道,单靠龙氏重工一个重型企业是没办法完成强国工业目标的,只有将广东的各个阶层全部调动起来,让大家一起参加才行。
民族工业发展缓慢,一来是找不到有利润的矿藏,二来是没有资金,第三是遭到列强同行积压。
龙啸卿有天网帮助,解决了第一个探测矿藏难的问题;再通过抵押矿山从列强那里借来巨额资金,然后低价放贷给民间,这样就可以解决第二个资金困难的难题;至于第三个问题,龙啸卿并不担心,因为他准备用庞大的军事工业来带动民族工业发展。
如此三个问题解决后,龙啸卿相信广东的工业将会突飞猛进,追赶列强不再是梦。第111章疯狂大借款
7月8日,就在全国各地革命烈火高涨之时,广东继全歼何宗莲第三军之后,再次抛出重磅炸弹,将全世界的眼睛都吸引到了广东来。
8日上午,经过大半个月的谈判后,广东军政分府同美、英、法、俄、德、意、奥7个欧美发达国家组成的银行团签订了《广东大借款》合同,以广东6105个矿山作为担保,借款总额15亿美元。
其中英国为最大股,占10亿美元,美、法、德、俄四国各占1亿美元,意奥两国分担剩下的1亿美元。
一开始,龙啸卿派诸葛青云和墨托菲跟美国花旗银行谈判,准备借款5亿美元,但是美国方面很保守,考虑到中国革命战争形势尚未明朗,怕钱打了水漂,因此只在1亿美元左右徘徊。
接着英国方面抗议了,亚当斯将龙啸卿视为亲英派政府,岂能绕开英国银行团向美国借款?
亚当斯找上了龙啸卿,提出了要求英格兰银行介入他的借款对象名单,对此龙啸卿很乐意。
英国加入后,谈判出现了变化。美国人提供一亿美元借款,虽然远远低于龙啸卿的预期,但好处是利息只有5哩,比起其他国家利息普遍在4分的超高档位上面,十分划算。
英国方面视广东为他们的势力范围,在经济上必须绝对支配广东才行。于是英国方面确定向广东贷款5000万英镑,利息同样是5哩,但要求龙啸卿不得再跟美国人借钱,只跟英国人借。
五千万英镑合2.5亿美元,依然远远低于龙啸卿的广东工业建设基础资金。
这时,其他列强也加入进来,但只是列席旁边,处于围观观望态势。因为他们见龙啸卿开口就是5亿美元最低借款,纷纷被吓着了。
随后,清廷海军投降,粤军全歼清廷南下平叛军,势力扩大至两广和福建。
列强们似乎看到了革命胜利的希望,因此纷纷出手介入《广东大借款》合同。
美国政府希望龙啸卿将日本势力从福建驱逐出去,因此对龙啸卿让步,将贷款额度从1亿美元提升至3亿美元,压过英国。
但德日意奥俄等国加入后,他们也要分担一部分贷款,龙啸卿于是直接将总额提升至15亿美元。
这下各国列强们再次担心了起来,因为此刻龙啸卿只是拿龙氏重工下属石碌铁矿和抱伦金矿作为担保,贷款额度已经超过了这两处矿山的价值。
这时,龙啸卿将天网探测出来的广东省6105处具备工业开采价值的矿山公布出来,以此为担保。
列强们大吃一惊,在他们的眼里广东的矿藏太过凌乱,根本难以找到具备工业开采价值的矿藏。
针对列强们的疑虑,龙啸卿让他们直接到矿山去采样化验成分。天网已经在各处矿山中心位置凿开了一个矿坑,列强们的矿石化验员很快在里面获得了样品并拿回去化验。
结果很快出来了,他们的化验结果表明,龙啸卿没有对他们撒谎,这些矿山的确具备工业开采价值。
而龙啸卿给出的清单上面包括了这些矿石的储量,以列强们的矿质学家的能力,虽然无法像天网那样分析的精确,但是他们估算后的储量和单据上开列的数字差不太多,属于正常误差范围。
报告出来后,列强们先是惊讶,接着疯了,纷纷表示愿意借钱,并且愿意出优惠的低息贷款。
亚当斯紧急将报告发往北京告知公使朱尔典,朱尔典认为大英帝国必须全面掌控广东经济,因此在给伦敦的电报报告中要求英国政府高度重视。
伦敦方面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其他国家,他们在广东盘踞大半个世纪了,却因为一直找不到具备工业开采价值的矿藏,所以将重心转移至长江流域的湖北。
如今广东突然多出了六千多个可开采矿山,尤其是石碌铁矿和抱伦金矿让英国方面眼馋的要命。
基于朱尔典的报告,英国首相赫伯特·亨利·阿斯奎斯指示朱尔典务必要将这次广东大借款拿下,为将来夺取广东的这些矿山做准备。
列强们的侵略手段已经从武力入侵改为经济入侵,因为这样更加划算。先贷款让中国人以矿山作为抵押,然后在利用工业优势挤垮中国工业,当中国工厂倒闭破产时,他们便可以按照合同规定获得矿山开采权。
朱尔典得到英国政府的指示后,立即派出英格兰银行驻华代表团赶至广州。
英国人是想吃独食的,原本英格兰银行准备将龙啸卿的15亿美元巨额贷款全数吃下,但是此举遭到了其他列强国家的强烈抗议。
亚当斯想让龙啸卿出面解释,但是龙啸卿坚决不给英国当挡箭牌,因为现在的龙啸卿有了足够的实力和底盘底气十足。况且龙啸卿手中有矿山做担保,不愁借不到钱。
亚当斯无奈,只好向其他国家妥协。
通过各个之间磋商,最后英国确定为最大股,占10亿美元,美、法、德、俄四国各占1亿美元,意、日两国分担剩下的1亿美元。
然而,这时龙啸卿突然出面干预了。
龙啸卿拒绝向日本借款,将日本的五千万美元借款额度指定给了奥匈帝国银行。英国人不知道原因,美国人以为这是龙啸卿在向他们示好,因此表示支持。
而日本方面大为光火,除了认为龙啸卿是针对日本政府之外,更认为是美国在后面捣鬼,因此本就关系紧张的两国再添矛盾。
日本自日俄战争后,已经没钱了,加上桂太郎内阁重点建设国内经济,限制对外贷款,五千万美元对于日本来说不是很容易拿出来。
英国政府于是尊重龙啸卿的意愿,将日本排除在外,但英国方面认为荷兰比奥匈帝国有钱,建议龙啸卿让荷兰代替日本。
此举遭到德国、意大利和奥匈帝国等同盟国反对,而龙啸卿自有他的战略目的,表示让奥匈帝国接替。
英国人迫于压力,最后放弃支持荷兰,最终确定了英国10亿美元,美、法、德、俄四国各占1亿美元,意、奥两国分担剩下的1亿美元。
总额15亿美元的广东大借款,原本利息是1分五,但现在却只有5哩,这得益于龙啸卿的政治手段。
英国想独霸广东矿产资源,美国政府迫于英国压力,最后将额度降低到了1亿美元。但美国方面不爽,不甘心看英国人得好处。而龙啸卿将日本踢出去后,按照表示福建还有大量的矿产资源,他还准备在福建再来一次大借款。
美国方面虽然不知道龙啸卿到底有什么样的技术能够准确的探测出矿山位置,但他们选择了相信。
在龙啸卿的建议下,美国政府同龙啸卿达成了秘密协议,龙啸卿表示在福建大借款中,美国将占大头。
因此,美国政府出面当托儿,表示愿意借款15美元给龙啸卿,利息只有5哩。
英国政府十分恼火,但却不愿意得罪美国。美国人的实力强大,15亿美元很容易。
与此同时,其他列强们也不甘心让英国人赚取巨额利息。本着国家博弈中本国最高增加利益和敌对国最低增加利益的原则,各国列强们纷纷支持5哩低息贷款。虽然这样各国列强的利息收入将会大幅度减少,但英国的利息收入减少的更大,因为他们的贷款额最大。
英国政府无奈,迫于各国列强们的压力,最终敲定5哩低息贷款。
然而,这时龙啸卿再次出手,要求还款时间缩小至6年,而且前三年只还利息,后三年连本带利一并还清,同时拒绝用黄金支付,只以英镑结算。
英国政府自然不愿意,时间越短代表赚的钱越少。他们本打算要龙啸卿39年还清的,如今六年还清利息只有5哩,赚的钱自然少了。更离谱的是,龙啸卿前三年只还当年产生的利息,英国人不干。
但龙啸卿很强硬,你不干我就找别人去。
经过多次谈判,龙啸卿坚决不松口,而美国等各国列强们纷纷支持龙啸卿,一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架势,等着看英国人吃瘪。
少赚点就少赚点吧!
总额15美元,6年后连本带利16.8亿美元,英国人的“少赚点儿”也能拿到一亿美元,并不少。
最后,英国政府点头同意,他们担心若是不答应,恐怕这份贷款被美国人抢了去,他们一毛钱都赚不到。
7月10日,7国银行团开始放款。首批贷款总计3亿美元,有英格兰银行、汇丰银行、花旗银行、俄华道胜银行、德华银行、东方汇理银行等在中国有分行的银行现行将各自的资金运抵广州。
这笔资金运抵广州后,由广东军政分府管理,暂时存放在总督府金库内。
林嫦曦这些天一直生闷气,因为她多次质问龙啸卿为何要借这么多钱,还有那六千多处矿山他是怎么发现的等一系列问题,龙啸卿就是装傻不答她。
“15亿美元,中国除了啸卿你没人有这个胆量了!”
龙啸卿笑道:“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林嫦曦白了他一眼,道:“你是走了大运了!列强们之间心不齐勾心斗角,相互扯后腿,你才能得到低息贷款。若是按照列强们一直对华的平均贷款利率计算,15亿美元六年后将翻到20亿,到时候广东砸锅卖铁也换不上!”
“如果我说这笔钱是列强们白送给我们的,你相信吗?”
“你又在做白日梦了!”
“……”第112章银行顾问团
“白送给你?那是可是15亿美元!你当列强们会给你免除债务吗?他们可是没安好心!”林嫦曦没好气的看着龙啸卿。
“我当然知道列强们的算盘是如何打的!”龙啸卿自信的笑道:“有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抢中国人的钱都得给我吐回来,有他们难受的时候!”
林嫦曦笑道:“勇气可嘉!不过这么多钱,你打算怎么花?”
这点龙啸卿没有必要瞒着她,于是道:“所有六千多处矿山全部承包给广东各地士农工商们,在几年内完成广东省内的工业革命!”
林嫦曦道:“理想倒是不错!可惜广东虽然是中国为数不多的富裕省份,可也没有那么多人能拿出钱来承包你的那些矿山!”
龙啸卿回答道:“所以我才借了这么多钱来!我会成立一家银行,专门向广东各界人士放贷,支持他们承包矿山,建立公司,发展民族工业!”
林嫦曦又道:“你那样才是上了列强们的当!列强们正盼望着你把钱借给广东商人们,倒时候列强们凭借强大的工业能力挤垮广东的公司工厂,让你的钱打水漂还不起贷款,那时他们依照合同收走矿山,到时候看你怎么哭?”
龙啸卿很是自信的笑道:“这点我当然想到了!不过山人自有妙计!”
林嫦曦顿时气恼,嗔道:“你就不能跟我说说吗?总是让人家担心的要命!”
龙啸卿来到林嫦曦近前,看着她的漂亮脸蛋儿,心道:若她放到后世肯定比章子怡更让男人惹火!于是道:“你真漂亮!”
林嫦曦见龙啸卿笑的暧昧,顿时嗔道:“你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一会儿正义凛然,一会儿无比邪恶!”
龙啸卿低头靠近林嫦曦脸蛋儿,盯着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笑道:“通常一个女人用心去琢磨一个男人,就代表着她已经爱上了那个男人!”
林嫦曦眼睛忽闪了几下,甩了龙啸卿一记白眼,笑道:“你很稀罕吗?真是臭美!”
“不是吗?”龙啸卿迅速靠近林嫦曦,四目相对,鼻子差点儿就碰上了。
第一次跟男子如此近距离接触,林嫦曦已经嗅到了他的阳刚之气,急忙后退,龙啸卿则趁势继续逼近。
很快,林嫦曦被逼到了墙壁边,退无可退。
龙啸卿双手杵在墙上,挡住林嫦曦左右逃跑的可能。
“喂!你干什么!”林嫦曦顿时紧张了起来,呼吸急促,双手按在龙啸卿的胸口处,试图阻挡他的靠近。然而当她的手碰到他的胸膛时,却摄于封建男女授受不亲之规则触电式的紧张收回。
“喜欢我吗?”龙啸卿答非所问,继续逼近她,二人身体不由得碰触在一起。
“不要!”林嫦曦紧张的要命,头偏向一侧,逃避着龙啸卿的眼神,双手若即若离的推搡着。
“不要什么?”龙啸卿坏笑着看着她,鼻子在她耳边脖颈等处轻轻的嗅着。
淡淡的女人香令他神情陶醉,急促的娇喘声和身体的摩擦刺激着他的神经细胞。
林嫦曦被龙啸卿压在墙上有些不知所措,理智要求她立即阻止他的侵犯,但又怕惹恼了眼前的男人。
这一刻,林嫦曦心中已经明白了她已经不可救药的爱上了眼前的男人。
然而,眼前的男人让她恼火。他的话实在太赤裸裸了,让作为大家闺秀的她情何以堪?这种话岂能说出口?
林嫦曦面红耳赤,就是不回答,身体半推半就的任他轻薄。
龙啸卿有些不耐烦了,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原本雪白的脸蛋已经变得粉红,樱桃般的娇艳欲滴。
龙啸卿忍不住痛吻下去,林嫦曦顿时双眼瞪得溜圆,刹那间脑际一片空白。男女之间的欲望之火一经点燃总是会让双方都失去理智,根本不顾及什么场合了。
书房内传出稀里哗啦的声响,门外警卫处的侍卫急速冲进去又倏地退出来,很是自觉的随手将外屋门也带上,然后冲着其他侍卫们挥挥手示意大家淡定。
“求你了不要这样!”
“都被人看见了!”林嫦曦被龙啸卿压在桌子上,急促娇喘着,连连求饶,但龙啸卿并不理会,只管攻城略地。
衣扣不断被解开,林嫦曦微弱的反抗力度只会令她身上的衣服脱落的更快。“我大哥呢?”
“三爷您来了!大都督不在!”
警卫处的侍卫们喜欢称龙啸卿的三个拜把子兄弟二爷、三爷和四爷,三爷自然就是诸葛青云了。
“不在?”诸葛青云有些疑惑,正要进书房,侍卫急忙拦住,道:“三爷您有事儿!”
“废话当然有事儿了!刚才林小姐来过吧!”
“是呀!不过和大都督一起走了!”
“一起走的?”
“啊对!是一起走的!往东大厅那边走了!”
侍卫急忙给诸葛青云指引方向,希望赶快打发了他。
“不可能啊!”诸葛青云纳闷了,疑惑的道:“银行团的顾问们还在西客厅等着呢!林小姐来找大哥过去议事的,怎么会去东边呢?”
“快放开我!”林嫦曦听到了屋外的对话,这才想起她来找龙啸卿是有正事要办的。
龙啸卿也从欲望中清醒过来,急忙起身放开她。
看着秀发凌乱,被剥得只剩下内衣的娇滴可人,龙啸卿问道:“什么事情?”
“都是你不好!累人家忘记了正事!”林嫦曦嗔怪的推开龙啸卿,慌忙起身捡起散落在各个角落的衣服。
一边穿衣,林嫦曦一边道:“你不是要外公帮你组建银行吗?人家已经帮你说了,外公无法离开杭州,但外公托朋友关系帮你请来了五个银行专家,现在顾问团已经到了西客厅,人家是来叫你的,岂料你——”
“你怎么不早说呢?”
“你还有理了?”
林嫦曦想到刚才的发生事情,差点就晕了,顿时跺脚,嗔怪的瞪着龙啸卿。
龙啸卿自知理亏,占了便宜还卖乖却是不厚道,急忙上前帮着林嫦曦整理衣服发髻。
林嫦曦没好气的拍掉伸过来的魔抓,忽然瞥见龙啸卿脸上的口红痕迹,忍不住笑了出来,连忙伸手帮他擦拭。
二人相当有默契的互相帮忙,像极了老夫老妻一般。
就在这时,外面的诸葛青云越想越不对劲,径自冲开侍卫的阻拦推门而入,正巧看到了这一幕。
场面十分尴尬,林嫦曦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龙啸卿愕然的看向诸葛青云和侍卫,后者很是无辜的表情,那意思似乎在说“我已经尽力阻拦了,不关我的事”。
诸葛青云愣了一小会儿,旋即明白了一切,灿灿一笑,道:“我在外面等!”
几分钟后,龙啸卿拉着林嫦曦的手从书房内出来。
林嫦曦尽力想要挣脱却是无济于事,只好低着头躲在龙啸卿身后,相当害羞的样子。
龙啸卿来到诸葛青云跟前,牵着林嫦曦的手在他面前晃了两下。诸葛青云显得很高兴,微笑着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表示了解。
林嫦曦明知龙啸卿这是在告诉他兄弟她和他的关系,虽然有些难为情,但她心里却是乐意他的这种表达方式。
一路上,龙啸卿同诸葛青云大笑不停。
男人间的话题多数要聊到女人,而诸葛青云自然要关注龙啸卿身边的这个女人了。
“大哥你搞定了没有?我是不是该叫大嫂了?”
“差一点就军前正法了!”
“那我岂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你知道就好!”
“喂!你们两个!”
林嫦曦知道他们二人在谈论她,更知道龙啸卿在赤裸裸的炫耀战果,因此抗议的瞪着他们两个。
不过,林嫦曦的抗议换来的却是龙啸卿的大笑不停。
经过刚才的那番亲热后,龙啸卿同林嫦曦二人之间突破了普通朋友关系,进入了男女深入交往阶段。
是以林嫦曦不再藏着掖着她对龙啸卿的感情,有了撒娇的对象后,对龙啸卿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一路上,每当龙啸卿恶作剧时,他腰间软肉便成了林嫦曦的攻击目标。
二人不停的打情骂俏,倒是轮到诸葛青云彻底无语了。
直到西客厅门口,二人才恢复正色。
在林嫦曦的引荐介绍下,龙啸卿分别同顾问团成员握手致意。
张謇的人脉广泛,面子自然很大,从他介绍来的银行顾问团成员就可见一斑。
顾问团总共来了二十多人,代表只有五人,各个都是银行金融界的精英。
为首的是叶景揆、陈锦涛二人,来自大清帝国银行的正副监督,辛亥革命后,他们二人离开北京抵达上海,以罢工形势支持革命;林嘉璈和宋汉章、王克敏三人则是大清交通银行的铸币局监理,其中林嘉璈是林嫦曦的弟弟,东京庆应大学攻读经济学的博士,被林嫦曦叫来帮助龙啸卿,顺便把宋汉章、王克敏二人拐来广州。
而宋汉章是银行界的老人,清末盛宣怀创办中国通商银行时,他就是最早的职员之一,还当过北京储蓄银行的经理,1911年出任中国银行上海分行经理,在金融界人头熟,办法多,是中国土生土长的银行家,此时兼职上海总商会副会长,是会长夏泽南的得力助手。
五个人都是中国银行界的顶尖人物,左右未来中国的金融巨头,龙啸卿不由得大喜过望。
不过,龙啸卿知道夏雅暄和林嫦曦是表亲关系,而林嫦曦又是张謇的外孙女,从中不难看出林、夏、张三家的强大关系网,这让龙啸卿突然想起了他还没打听过林嫦曦的家事,真是有些粗心了。第113章中华银行
随着各国银行6续将《广东大借款》规定的巨额贷款运抵广州,成立统一调度资金的银行已经是迫在眉睫。
龙啸卿同叶景揆等银行顾问团商议之后,决定立即成立军政府直辖的中央银行,定名为中华银行。
中华银行的地址选定在位于广州城内最繁华的滨江荔湾银行一条街上,这里有来自全世界各国的银行28家,全都是西式建筑,其中骑楼最为壮观,有12座之多。
而中华银行选定的位置是大清银行广州分行所在大楼,广东军政府成立后没收了该银行。
该大楼高5层,原为丹麦佳丽银行所盖,大清银行成立后于1908年将其买下,成立广州分行。
原大清银行广州分行有员工188人,广东军政府接管后遣散其中的清政府官僚人员和洋员,将其他120个纯金融工作人员都留下,作为将来银行建立之需要。银行由龙氏重工财务部接管,作为龙氏重工的金库使用。
7月15日,经过对原大清银行广州分行大楼进行改造后,中华银行在此成立。
银行行长由年纪最轻的林嘉璈出任,龙啸卿选他不是因为林嫦曦的关系,而是因为他是东京庆应大学攻读经济学的博士高材生,同时跟龙啸卿年纪相仿相处容易,可以长时间跟随龙啸卿做事。
而其他人普遍年龄大,受到清帝国的春政治浸染。同时叶景揆、陈锦涛等人主动响应革命辞掉差事,说明他们有革命党倾向,恐怕跟同盟会有瓜葛,因此龙啸卿只聘请他们担任中华银行顾问。
副行长由宋汉章担任,毕竟是中国土生土长的银行家,人脉广阔且中国人的银行对象主要是中国人,宋汉章的作用非常大。
中华银行由林嘉璈和宋汉章接管后,在叶景揆、陈锦涛、王克敏等二十几个顾问团的帮助下,迅将银行的人员机构搭建起来,而原大清银行广州分行的120名员工,加上龙氏重工财务部拨出一些金融方面的监管人员,使得中华银行得以快运作起来。
原本大清银行广州分行留下来的相关银行设备继续使用,宋汉章通过关系从附近的一些外国银行买进了更多的先进设备,保障中华银行硬件上的正常运转。
银行是要进行存放款业务的,龙啸卿先将批借款的3亿美元资金和广东军政府财政部的520万银元存入银行,供中华银行运作。
林嘉璈一直想干一番大事业,但国内银行界都是老资格的人把持,他作为新人虽然有张謇等人引荐支持,但是没有多少资金供他完成梦想。
龙啸卿成立中华银行,他能够担任行长已经大喜过望了,如今又有3亿多美元可供操作,他准备干一番大事的计划顿时提出来。
银行团二十多人住在行馆招待所,但林嘉璈却是赖皮的呆在都督府后堂不走,理由很简单,有姐姐照看小日子自然舒坦。
“当行长的工作还顺利吧!”林嫦曦成了一碗瘦肉粥给弟弟,顺口问。
“那是当然!”林嘉璈得意的回答。
林嫦曦看着弟弟的吃相,微笑着道:“你年纪轻轻要多跟宋汉章和顾问团的前辈们学习,知道吗?”
林嘉璈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说道:“父亲知道你帮革命党做事很不高兴,这次让我来顺便把你接回去!”
林家为上海宝山县巨富,祖辈三代为清朝知州、知县,林嫦曦的父亲林润之这代改行经商,名祖泽,是当时上海宝山县巨富,同富夏泽南,张謇等并称清末上海工商界三巨头。
林祖泽有六子两女。前三个儿子都未成年便夭折了,林嫦曦排行第四,为长女。林嘉璈排行第五,为长子。下面还有林嘉浩、林嘉森两个弟弟,妹妹林幼仪排行第八,为其次女。
林嫦曦顿时恼道:“不是跟你说了不要让爹爹知道吗?怎么这么不听话?”
林嘉璈苦笑道:“我哪有姐姐的魄力?岂敢忤逆父亲大人?”
林嫦曦瞪了他一眼,道:“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林嘉璈立刻道:“我才不回去呢!好不容易碰上啸卿这样的明主,能让我施展拳脚干一番大事,我才不要回去相亲呢!”
“明主?”林嫦曦顿时翻翻白眼,道:“一个银行行长就把你收买了,传出去就不怕给家里丢人?我看你还是回去相亲去吧!也该成家了你!”
“你怎么不回去?貌似你被一个宣传部长的职务收买了不是?”林嘉璈抗议道:“爹爹可是给你物色了十几个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
林嫦曦反驳道:“我跟你不一样!”
林嘉璈当然明白这个不一样的意思,于是笑道:“是不一样了!姐姐有男人了吗?这个龙啸卿还算可以,不过父亲不喜欢政客或者武夫,希望你嫁到门当户对的商人家庭!”
林嫦曦嗤之以鼻,道:“拿我当交易,我才不要没有感情的政治婚姻呢?”
林嘉璈笑道:“不过这次父亲给你物色的人选中,有浙江富商徐家,是你以前的梦中情人徐志摩呢?”
“什么梦中情人?徐志摩又是谁?”
话音刚落,林嫦曦姐弟二人顿时愕然呆住,抬头一看不是龙啸卿还能有谁更让林嫦曦紧张!
“啸卿你怎么回来了?”林嫦曦顿时紧张的有些不知所措,连忙辩解道:“别听嘉璈胡说八道,我跟徐志摩之间是清白的!”
林嘉璈见他姐姐如此紧张,显然是爱极了龙啸卿,于是急忙道:“大都督您别往心里去啊!我只是逗姐姐玩呢!徐志摩小时候跟我们是玩伴!”
龙啸卿自然听过徐志摩的大名,也了解这个大诗人的混乱感情故事,好像林家最终是把林嫦曦的妹妹林幼仪嫁了过去。
龙啸卿刚刚听到徐志摩是林嫦曦的梦中情人瞬间心中产生了一丝难受的波动,这令他瞬间明白了眼前的女人已经悄悄的闯进了他的心中,想起另一个时空的女友不免有些负罪感。
林嫦曦不知道龙啸卿心中所想,但看他表情有些复杂,知道他很介意这件事。
能够让龙啸卿在意,林嫦曦心中多了一丝高兴,但更多的却是担心此事影响了他们之间刚刚建立起来的亲密关系。
“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的!啸卿你要相信我好吗?”
看着林嫦曦紧张无比的样子,龙啸卿哈哈一笑,道:“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因为我小时候也暗恋过学校的漂亮老师和女同学!”
“我也是啊!”林嘉璈顿时找到了知己。
“喂!你们两个!”林嫦曦相当的无语,刚刚还相当紧张的样子,现在彻底被他们两个不良男人打败了。
在林嫦曦的眼里,暗恋同学并没什么,但是暗恋老师却是大逆不道的。
龙啸卿坐下,拉过林嫦曦的小手,道:“每个人的童年都有暗恋对象,你不必放在心上!”
林嫦曦腼腆的点点头,能够得到龙啸卿的谅解让她顿时松口气。
不过,他们二人的牵手动作顿时被林嘉璈看见,林嫦曦顿时触电式的林嫦曦一直住在都督府后堂,离着龙啸卿的卧房不远,一直照看着他的起居饮食。
二人突破普通朋友关系后,感情一日千里,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若不是林嫦曦严格的家庭礼教,恐怕已经睡到一起了。
如今林嘉璈的到来,后堂不再是龙啸卿和林嫦曦的二人世界,总感觉多了一个电灯泡。
“没关系!可以当我不存在!”
林嘉璈自顾大口吃着早餐,眼神总是戏谑的偷瞄着龙啸卿和林嫦曦,看的他们二人都很不好意思。
林嫦曦没好气的给林嘉璈夹了好多菜,道:“吃完赶紧做正事去!”
林嘉璈这时想起了正事,急忙道:“大都督,我观广东地面上还在流通朝廷的各种货币,加上其他国家的货币,货币市场实在太混乱了!”
龙啸卿点点头,问道:“那嘉璈你有什么建议吗?”
林嘉璈回答道:“我跟宋先生还有其他顾问团的前辈们提起过,希望在都督治下的三省行自主货币,废除其他货币流通,实行货币改革!”
龙啸卿道:“我正有此打算!国内的货币多有短斤少两的现象,老百姓基本上已经不敢用了,这对国家的货币信用是严重的威胁,长此以往危害甚大!”
一个国家的货币长期信用低下的话,该国的国民会转而使用国外信用高的货币,从而让外国货币控制本国经济,等于变相的成为外国附属国。
当外国控制了中国的货币之后,如果中国反抗外国的侵略,成为外国的敌人,则该国会通过增货币量来打击中国经济,造成中国通货膨胀。
通货膨胀换种说法即所谓的铸币税引起的,危害极大。
铸币税,也称为“货币税”。指行货币的组织或国家,在行货币并吸纳等值黄金等财富后,货币贬值,使持币方财富减少,行方财富增加的经济现象。这个财富增加方,通常是指政府。财富增加的方法,经常是增货币,当然也有其他方法。
简单地讲就是行货币的收益。一张100美元的钞票印刷成本也许只有一美元,但是却能购买100美元的商品,其中的99美元差价就是铸币税,是政府财政的重要来源。使用别国的货币,就是主动放弃了大量的财富。
直白的理解是两个方面,国内政府或者暴君为了压榨国民财富而增货币,达到个人或者是集团敛财的目的。
例如国民党本来储备了40亿元的黄金和白银,但是政府行了80亿元的纸币,造成一倍的通货膨胀,即40亿元变成了铸币税被国民党政府无耻的收走了。也就是说,通货膨胀是政府在无耻的掠夺国民财富,而且不给开票的。
另外一种是指国外的强国,对弱国收取铸币税。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现代的美元。现代的美国货币成为世界货币,全世界都在用美国的货币,美国向全世界征收铸币税。比如说本来要行40万亿美元可以维持美元坚挺,但美国政府缺钱了,便可以行80万亿美元,其中40万亿美元就是美国的铸币税。
通俗的讲,现在的美国政府靠全世界各个来养着他,维持着他的挥霍。最大的善人国家便是持有大量美国国债的国家,他们就像奶妈一样照顾美国。
美国政府缺钱就印钱,多印刷出来的美元就是铸币税,无耻的向全世界各国收取的国家人头税。而各国政府为了讨好美国,坚挺美元不贬值,就必须大量购进美国国债,即所谓的美元外汇储备,将这笔多出来的美元变成储备不在民间流通,这样才能让美元不贬值。
从这两种主要铸币税方式可以看出,铸币税主要是针对钞票等纸币的,也就是说印刷纸币成本低,形成铸币税巨大差额利润。
但铸币税在以物易物的古代不存在,因为这个时期双方交换的货物都是等值的。
在近代前期,即第一次世界大战前期。1915年之前的世界主要列强国家都是金本位制的时候,政府印制的钞票可以跟黄金和白银直接等值兑换,即100美元钞票可以兑换实际价值等于100美元的黄金或者白银,这期间不存在铸币税。
当1915年以后,一战惨烈进行时,各国政府为了敛财打仗,因此才开始增钞票,收取铸币税。这期间因为各国政府取消了黄金和钞票的兑换,因此产生铸币税。
此时是1911年,列强们在货币方面的政策是坚挺的,货币可以自由兑换黄金,因此不存在铸币税问题。
当然,也有特例。
龙啸卿口中的少斤短两问题便是清帝国特殊的收取铸币税手段。
清帝国以银铜本位制铸造货币,因为要偿付列强们的巨额赔款,而清政府没钱,因此将筹钱任务交给各个地方政府。地方政府为了筹钱,开始自主现本省货币,强迫老百姓使用。
这时,地方政府便把原本的银元中银铜含量降低,使得1元硬币只值5角,从而悄悄的收走5角钱的铸币税。
林嘉璈说道:“都督说的短斤少两问题,在经济学上称硬币削边,在我国最为严重!各省督抚们都用这个无耻的方式掠夺民间财富,可以说泛滥成灾了!”
通俗的讲,短斤少两的降低银元的成色含量被称为“硬币削边”,即清政府特有的白银“火耗”,变相的搜刮老百姓的财富。
此时龙啸卿治下三省老百姓基本上不用清帝国的钱币,使用的都是外国的纸币和硬币。
列强们的硬币中金银含量是足值的,不需要担心。而列强们行的纸币在金本位制框架下可以和黄金和白银等值兑换,在1915年前也不需要担心铸币税问题。
因此,龙啸卿一直以来并不着急这个问题。
这时,林嫦曦突然担心的问道:“啸卿你建立中华银行会不会也向其他各省督抚们那样?”
既然林嫦曦提出了,龙啸卿总是要表态的。
“虽然不着急,但并不代表我没有想法!”龙啸卿接着说道:“这次贷款的15亿美元资金将全部兑换成黄金,作为中华银行的黄金储备,我准备在我治下省份实行金本位制,和列强各国货币挂钩,确保将来我们自己行的货币坚挺不贬值!”
“当真?”林嫦曦高兴的看着龙啸卿。
“当然了!”龙啸卿拿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咳!”林嘉璈不识风情的咳嗽了一下,林嫦曦急忙脸红的抽回了她的手,风情万种的白了龙啸卿一眼。
林嘉璈急忙道:“十五亿美元黄金储备,别说在两广和福建实行金本位制了,就是在全国实行起来都有可能!”
龙啸卿点点头,道:“所以你们计划的行我们自己的货币一事,我原则上是同意和支持的!不过,我唯一担心的问题是,一旦实行金本位制,我们有没有能力来守护我们的货币坚挺,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龙啸卿是担心实行金本位制后,自己行的货币可以跟黄金直接兑换,可是货币是金银铸造的固然没有问题,但大宗交易靠的纸币才能方便,以龙啸卿的见识,他担心自己的纸币会被邪恶敌对势力仿制,那样就太吃亏了!
林嘉璈明白龙啸卿的意思,于是道:“都督不必担心纸币的防伪问题,目前交通银行行的纸币从未现有假冒的,而大清帝国银行的纸币现一些假冒的,但仅凭肉眼便可以辨认出真假来!”
龙啸卿点点头,纸币不是一般人能够仿制出来的。
“虽然个人势力不足为患!但是如果是国家仿制我们的货币呢?他们可是有那个实力和技术的!”
林嘉璈顿时笑道:“都督不在这行,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国家之间最重要的是主权债务信用,可以说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轻易的会去仿制别国的国家货币!因为一旦这样做了,该国的主权货币信用将会遭到国际上所有国家的集体降级,如果严重了将直接被列入黑名单。您知道的,国际之间的贸易不是用纸币来结算的,而是黄金和白银来结算,一旦这个国家印制他国伪钞被现,将会造成贸易和货币被双冻结,损失了国家主权信用后,该国的经济将遭到严重打击,远远大于印制伪钞带来的利益,因此都督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接着林嘉璈又道:“当然,交战国之间或许会出现这种情况,但也只是出于打击对方的经济。一旦被现,后果同样严重。另外我们的货币不是国际货币,敌国就算仿造了之后也只能在我们境内留出,而且必须做的极为严密不被我们侦查,这样就算出现了伪钞,也只能是极其少量的,不影响我们的经济,同时我们也会短时间内现并找到伪钞窝点!而最重要的是,纸币的母版和样板只有一套,上面的花纹和防伪标识等图案就算是设计者本人也无法再刻出一副一模一样的出来。在绘画雕刻方面,我们中国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而且纸币印花图案都是镜面反向的,纸张都是特制的,仿造太困难,看一眼摸一摸就可以辨出真假来,请都督放心好了!”
龙啸卿在这方面自然是不及林嘉璈的,别人毕竟是经济学的博士,经林嘉璈这么解说之后,龙啸卿顿时放心了好多。
这个时代的印刷技术不达,现代有photo等制图工具的帮助下,能够在图案上面做的逼真,但在纸张方面却是做不到,印出来的钞票90%一摸就知道真假。因此想要在技术落后的二十世纪初大规模仿造真的很困难,而德国在一战期间仅仅伪造了50万英镑钞票,很快便被现了。而在二战后期,德国才有能力大规模仿造英镑,但不到两年,世界货币技术便进入了金属条防伪阶段,是以龙啸卿的担忧至少现在还是多余的。
对于国家主权货币信用问题,龙啸卿可是知之甚详,在当今社会他很少听到某国家的政府伪造其他国家的货币的事情,可见国际法针对货币问题还是得到所有国家支持的,就好比现在的“核均势”一样,还是很有约束力的。
想到这里,龙啸卿于是点头道:“即如此,那么你们就着手办吧!”
林嘉璈大喜,急忙领命,顾不得吃饭了,急忙赶回中华银行大楼,召集一干专家们商议。
林嘉璈走后,林嫦曦对龙啸卿道:“嘉璈刚刚毕业,我本来打算只让他当个小职员历练一下的,可你为何要让他当行长,你看他得意的都找不到北了!”
龙啸卿看周围没人,于是将林嫦曦抱在怀里,猛亲了几下,笑道:“当然是看你的面子了!”
林嫦曦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于是只好认命。
片刻,林嫦曦阻止了龙啸卿不安分的动作,突然问道:“刚刚嘉璈说徐志摩是我的梦中情人之事,你真的不介意吗?”
龙啸卿笑了笑,反问道:“他牵过你的手吗?”
林嫦曦摇头,龙啸卿又问:“那有亲过你吗?”
林嫦曦顿时没好气的道:“手都没牵过怎会亲过?”
看着龙啸卿坏笑的样子,林嫦曦顿时猛掐了他好几下,娇嗔道:“竟然这样问我?你说过你不介意的!”
龙啸卿连忙求饶,老半天才哄住她不闹了。
接着,林嫦曦便跟龙啸卿坦白了关于徐志摩的一切。他们两家都是大富商,父辈交往慎密,因此他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耍。
长大后,因为徐志摩有文采,是个大诗人,长得也比较帅,自然有很多女人把他当做梦中情人了。林嫦曦十五岁时,正是青春期的女孩,对徐志摩自然很有好感。然而徐志摩很快出国了,而林嫦曦也因为被关进了上海女校从此再没了消息。
龙啸卿自然是信得过她的,只是这个时候要趁火打劫才是他的作风,于是笑问道:“这么说你的初吻是我的?”
林嫦曦摇摇头,笑道:“是母亲!”
龙啸卿翻翻白眼,道:“我是说男人!”
“那就是父亲和外公!”
“……”龙啸卿无语。
这时,林嫦曦突然快的在龙啸卿脸上亲了一下,在他耳边小声道:“不过初夜一定会是你的!”
龙啸卿听得顿时血脉喷张,双手不老实起来,林嫦曦急忙大喊有人来了。
龙啸卿回头之际,林嫦曦倏地逃出了他的魔掌,远远的跑开了。第114章临时大总统
7月5日,在黄兴的游说下,龙啸卿同意帮助湖北军政府抵抗袁世凯的进攻。派萨镇冰率巡洋舰队和粤军混成独立团全团士兵开赴湖北助战,同时支援湖北前线革命军一个炮团54门石井兵工厂制造的75步兵炮和一个重机枪连12挺马克沁重机枪以及一些弹药,由海军运兵舰携带。
龙啸卿派海军北上助战是出于战略和道义制高点考量,因为他可以拖延6军北伐,但是海上已经没有了对手,海军放在家里恐遭到全国革命志士和百姓们的不满,在道义上失去国民支持。
粤军混成独立团士兵全部都是从第一师和第二师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不论在战斗力,还是武器装备,还是军容军貌等方面皆是世界6军一流。
混成独立团由第一师师长符大柱带队,由黄埔军校教导总队王远云等人组成的战地观摩团直接指挥,不少成绩优秀的黄埔学生也有幸随团参观学习经验。
龙啸卿如此将他们包装的跟明星军队一般,一来是向湖北军政府炫耀粤军的强大,让所有同盟会会党和革命军知道龙啸卿的实力;二来是到前线去摸袁世凯的北洋6军的底,同粤军战斗力和作战战术做对比,做到心中有数;第三就是堵住国民们的嘴,粤军不只顾自己的家乡,是为全国解放而努力的军队。
至于支援湖北的武器,那是黄兴跟龙啸卿打了欠条的。虽然龙啸卿表示这费用不必归还,但是有欠条在手,省的将来同盟会说他龙啸卿不帮忙。
7月8日,广东海军沿长江逆流而上抵达汉口前线,从江面上炮击江北的清军。
海军舰炮的火力强大,清军前沿江防阵地上的士兵伤亡惨重,很快便顶不住放弃了阵地。
与此同时,跟随舰队北上抵鄂的粤军自运兵舰登6江南岸。装备精良、军容严整的粤军部队立刻受到湖北各界百姓的强烈欢迎和拥戴,认为救星到了。
湖北军政府都督宋教仁和副都督黎元洪等军政要员亲自迎接符大柱和萨镇冰等人一行,并在都督府设宴款待。
由于龙啸卿这次给湖北军政府的帮助非常大,因此符大柱和萨镇冰一行受到了更高的礼遇,双方谈话的气氛非常融洽。
当天,粤军开进武昌城以作休整和适应性训练。
不过,随团北上的黄兴跟宋教仁等同盟会党碰头后,认为粤军炫耀在先并抢了湖北革命军的风头,因此他们决定要表现一番,不能让龙啸卿和粤军看笑话。
因为袁世凯的北洋主力正忙着回师京汉线,准备夺回6军第六镇兵权,保证后院稳定。所以汉口前线以防御为主,且清军补给被阎锡山所部劫走,清军的火力也减弱了。
基于这些优势,黎元洪下令湖北革命军反攻刘家庙。
然而,袁世凯早料到他回师后革命党一定会以为兵力空虚而动反扑,因此命悍将冯国璋秘密坐镇刘家庙附近指挥。
正巧广东海军炮击江北,冯国璋于是将计就计将前线军队后撤,吸引革命军深入。
当革命军突进至江面舰炮火力无法覆盖的地区时,冯国璋调集重炮团和机关炮营猛烈还击,给革命军造成重大伤亡。
黎元洪急忙命军队撤回来,冯国璋率军反扑,情势危急。
符大柱同萨镇冰二人商议之后,立即派出粤军混成独立团出战。
粤军混成独立团属于临时性编制,人数过一个半团,武器装备达到一个粤军旅配置。尤其是在机枪方面,马克沁水冷重机枪因携带不方便,所以只在每连配置了一挺,其余全部换成了麦特森轻机枪。
这样一来,粤军的进攻度和火力上得到了坚固,而这个混成独立团也是龙啸卿实验性的检验最早期型号的轻机枪的具体实战能力,以此来决定石井兵工厂是否要扩大轻机枪的生产。
毕竟麦特森轻机枪并未在各国6军中服役,因此龙啸卿必须要检验一下实战性能后才能大规模生产或者改进技术。
符大柱带观摩团在海容号上观战,王远云指挥混成独立团先以6门80步兵炮和4门150步兵炮对清军实施阻隔炮击,截断尾随清军后续跟进的兵力。然后命两个轻机枪连迅机动至两翼高地攻击清军侧翼,掩护革命军撤退。
冯国璋自然也想到了对方会在两翼部署火力掩护,因此他也派出两个队(连)过去抢占。
然而,粤军混成独立团的连队换装了轻便的轻机枪,而冯国璋的第二镇步兵队可没有这等火力,他们依然使用步枪跟粤军连队遭遇,瞬间被击溃。
冯国璋大惊失色的同时,粤军的两个连已经占领两翼高地,当革命军退过后,立即对后面追击的清军开火。
两翼突遭机枪扫射,顿时给清军第二镇造成大量伤亡,冯国璋在两年前的南苑试射过这种麦特森轻机枪,知其火力很猛,急忙下令停止追击,退回去。
王远云指挥步兵营冲击了一段距离后,见好就收的退了回来。
宋教仁等人本想做些事情抵制粤军的影响力,但是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让粤军施救显了威风,武汉三镇军民纷纷向凯旋归来的粤军致敬,让宋教仁和黎元洪等人很是没面子。
在军事上,以龙啸卿为的民生党拥有两个精锐整编师,加上十几万正在接受训练的新兵师,还有整个中国海军在手,已经远远过同盟会控制的革命军力量。
同样,在声势上面,同盟会的宣传力度同样没有民生党强。
因此,宋教仁和黄兴觉得他们似乎在渐渐丧失对国民革命的领导力,有被龙啸卿取代的危险。
于是,7月9日,宋教仁等同盟会会党在湖北集会,会上决定以同盟会为中心正式组建中华民国临时政府,争取其他各省军政府都归拢到同盟会的领导之下。
当天下午,宋教仁和黎元洪联名通电各个独立省份,请各省军政府代表到湖北武昌开会公举联合革命政府。
7月12日,各省代表汇集武昌,龙啸卿派民生党要员易学清会同符大柱和萨镇冰等人组成代表团代表两广和福建参加联合大会。
会议上,宋教仁和黄兴等同盟会会党成员们提议正式确立以湖北军政府为核心的民国联合政府,要求每个独立的省份都加入民国联合政府。
除了龙啸卿控制的三省之外,其他八省都是同盟会会党把持或者其主导作用,因此通过了组建十一省联合政府的决定。
不过,在决定新政府中央政府总统人选和都问题上出现了变数。
同盟会举宋教仁为总统,黎元洪为副总统,联合政府都定在武昌。但这时易学清说服了符大柱和萨镇冰,认为民生党不该放过这个机会,否则东南三省恐怕会被同盟会构架的联合政府吞并,于是决定维护三省地方集团利益,推荐由龙啸卿出任总统,都定在广州。
这一提议顿时引起了革命内部的强烈分歧,同盟会自然是坚定不变的,但立宪派和各省革命军官僚势力只是在推翻满清统治的基础上才和同盟会合作,在政府权力问题上并不是一条心。
湖北军政府和东南军政府对对碰,让立宪派和中间的革命军阀一派有了选择的余地。
立宪派认为谁的实力强就支持谁,最初清政府强于革命时,立宪派支持清政府立宪,当革命强于清政府时,立宪派改为支持革命推翻清政府。
袁世凯强大时,康有为等立宪派们倒向袁世凯,秘密同袁世凯谈判,表示如果袁世凯可以倒向革命一方,原意在革命阵营内部支持他当总统。
如今立宪派看到了革命派阵营中东南三省的龙啸卿强于同盟会和袁世凯,加上海军在龙啸卿的掌控之中,以海权制胜论为基础的立宪派认为龙啸卿可以直接推翻清政府,因此立宪派再次倒戈转而支持龙啸卿当总统。
对于革命阵营中的主力革命军中的各省军阀来说,他们起来革命没有同盟会那种大道义,他们只是为了军饷和待遇而鸣不平。清廷层层克扣他们军饷,新军名义上风光实际上还不如八旗兵改编的巡防营待遇好,而且清廷从来就不信任新军,不弹药就是最好的例子。
新军中的留洋回来的军官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革命党,他们提出合理的改革方案,但基本上都是被清廷官员诬陷成革命党人,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才会响应同盟会起来造反,但并不代表他们看好同盟会。
当兵吃饷天经地义,这时期的中国军队大部分都是为了吃口饭,自然是哪个政府给的待遇好跟哪个混了!
显然,龙啸卿控制的东南三省富裕的多,待遇高。从这次龙啸卿派往武昌的粤军独立混成团就可以看出,那是待遇好。
粤军独立团的宣传作用在这一刻起到了决定性作用,革命阵营中的无党派革命军官们倒向支持龙啸卿。
7月15日,当龙啸卿在广州疯狂的借款15亿美元的消息传到武昌后,立宪派和革命军官们认为这笔钱足够推翻清政府建立民主新政权了,因此立即明确表态支持龙啸卿担任联合政府总统。
宋教仁和黄兴这两个同盟会大佬对此没有任何办法,因为战争打得就是钱,湖北军政府还得靠龙啸卿资助才能坚持,因此二人出于大局考虑,决定选举龙啸卿为民国联合政府大总统。
总统人选决定后,易学清和符大柱商议后认为同盟会的号召力还是不能忽略的,因此决定将副总统位置交给宋教仁。
这算是同盟会和民生党的第一次交锋,民生党后来者居上,顿时成为全国三大党派之一。
随后,会议开始讨论都问题。同盟会输了一局自然不想输第二局,他们的办法是全力守住武昌作为都,让龙啸卿到武昌就任,方便控制他。
但民生党方面又不是傻子,当然不干,执意将都设在广州。
双方再次展开争论,会议大厅成立菜市场,各省各派之间纷纷进行闭门磋商,同盟会和民生党双方到处拉人支持。
7月17日,北方战局出现了变故。
袁世凯命段祺瑞回师石家庄后,以谈判名义把第六镇统制官吴禄贞骗出来,诱降失败后将其暗杀。由于第六镇多为袁世凯的北洋门生故吏,因此吴禄贞一死,第六镇重新归到袁世凯帐下。
阎锡山本来打算和吴禄贞合兵一处,直接组成燕晋联军攻入北京,一举结束内战,但吴禄贞突遭变故,袁世凯派段祺瑞对阎锡山所部穷追猛打,直接收复了太原。阎锡山率部退至山西以北,内蒙古地区,变成了游击队。
袁世凯打通了京汉铁路之后,恢复了补给。这时清政府也得知了南方革命党组成了民国联合政府,正式跟清帝国对抗。
此时清帝国中央已经没有可用之兵,完全靠袁世凯,因此为了笼络袁世凯加封他为内阁总理大臣,命其扫平革命。
袁世凯升任内阁总理大臣后,自然要威风一下,让革命党长记性知道他的厉害。
于是7月19日,袁世凯命冯国璋大举进攻汉口,战事当天就陷入了白热化,成为阳夏战役开战以来最惨烈的一天。
虽然江面上有广东海军的巡洋舰火力支援,但由于长江上游干旱,河道开始变浅,海容等大型巡洋舰既要躲开二十多艘外国军舰的江面租界,又要躲避岸边北洋炮兵的攻击,因此作战十分不方便开始吃亏,战舰多有受伤。
这支海军可是龙啸卿的宝贝,绝对不能有所损失,因此龙啸卿得知后急电萨镇冰率海军出长江。
20日,随着海军退出,汉口战事吃紧。而符大柱采取易学清的建议,让独立团暂时休整,逼迫同盟会做出让步。
21日,冯国璋打的很猛,一天内连续攻占了三眼桥、米粮山、锅底山,革命军死伤一千余人,当夜汉口失守。
汉口失守,武昌几欲不保,各省代表纷纷表示武昌太靠前了,一旦成为都必然遭到清帝国疯狂打击,若是失守恐搓革命士气,因此纷纷支持在广州设立都,因为那里离得远,战略纵深长,加上清帝国没有海军了,不怕他们海上攻击广州。
都必须要坚挺,这是革命根本。
宋教仁无奈,于是在都问题上做出让步,民国临时政府临时都设在广州,各省代表团组成参议院南下广州。
不过,同盟会还是耍了手段,只当广州为临时都,正式都需要在日后战局稳定后再做决定。
对此,易学清等人并不在意。
日后的事情日后再决定,答应你同盟会又怎么样?输了这一次就有下一次,想再翻盘很难有机会,而谁又会知道日后会生什么事情呢!第115章中华龙币
武昌商议民国联合政府临时大总统人选和国都问题期间,中华银行正在将贷款准备金兑换成等值黄金,酝酿行东南政府的独立货币。
7月17日,林嘉璈会同宋汉章、叶景揆、陈锦涛和王克敏等银行金融业专家们着手研究新版货币事宜。
纸币的印制,一般上可划分为研究、制版、印刷、整理四道工序。
作为研究工序,主要着重考虑纸币的防伪性能及其艺术性。林嘉璈等人将英、法、美、德等当前世界十一个经济强国的国家纸币行机构的要求综合起来,然后根据交通银行行的纸币在市场上流通后的经验进行对比,通过模仿和改进他们的防伪标示来设计中国人自己的新版纸币图稿。
龙啸卿要求纸币的图案、花纹、花饰、线条和文字等要设计的复杂,但却要让普通老百姓能够看得懂记得住,这样他们可以在第一时间辨认出真币和伪钞,防止伪钞干预国家经济。
这个要求看似简单,实则很高。
不过,这并不能难倒林嘉璈他们这些国内顶尖的金融家们,宋汉章和叶景葵他们对此有着丰富的经验,提出采用中国神话中的神兽、瑞兽、仁兽等作为纸币不同面值的纸币的正面图案,因为这些图案制作起来十分复杂,很难被模仿出来,同时又广为被中国百姓所熟悉,符合龙啸卿的要求。
而背面模仿各国纸币采取人物肖像画,因为在列强们的防伪技术层面看来,生动的人物肖像是最难被模仿出来的。
在人物肖像选择上面,林嘉璈、宋汉章等人鉴于其他国家都是选国家的皇帝、国王、女王或者总统作为图案,因此希望以龙啸卿的肖像作为新币图案。
但龙啸卿表示他现在不过是个三省总督,没有那种影响力,若是把他的头像印上去,就是普通无知的老百姓也都会吐口水的,而且会给人感觉他有野心当皇帝的感觉,那样会破坏龙啸卿此时的大好形象。
龙啸卿否决了,林嘉璈等人无奈,但又不能把清帝国的皇帝头像挂上去,于是准备用尧舜禹汤这种举国上下都肯定的人物作为头像。
此时,正值武昌会议确定了龙啸卿为民国联合政府的临时大总统,内部消息先行传到广州,林嘉璈等人认为这是天意隧再次提请龙啸卿同意他们之前的建议。
龙啸卿还是认为不妥,但这次三省议会和民生党内部一直通过,强烈要求将龙啸卿的头像挂上去,作为“明星效应”来宣传。
此时龙啸卿不单单代表他自己了,他已经成了三省地方利益集团的代表,很多事情都需要从大局上全盘考虑。
在民生党内部会议上,委员们得到了同盟会内部消息,未来联合政府的正式大总统竞选人当中将会有孙中山。而此人在国内各大党派中素有威望,在国际上也同各国列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到时候将成为龙啸卿最大的竞争对手。
出于对未来党国利益的最高考量,所有人一致同意,不管龙啸卿愿不愿意当大总统,他们都将全力将他扶植上去,这让龙啸卿感到有些强制性“黄袍加身”的感觉。
龙啸卿不想当大总统吗?当然不是了!
正如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皇帝或者是总统的男人脑子一定进水了。
龙啸卿只是忐忑,因为他心中暂时还没有做好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他潜意识里觉得只要孙中山回国,那么他一定会是大总统人选,但殊不知他已经改变了历史,此时的他远比孙中山更为强势。
在其他人的劝说下,龙啸卿最终点头同意了。
于是,宋汉章等人立即制作出样品图案递交龙啸卿和军政府议会审核。
龙啸卿见这些图案具备代表性,即复杂难以模仿又是百姓们容易辨认的图案,因此点头同意。
7月22日,龙啸卿身穿大元帅礼服,在总督府宣誓就任中华民国临时联合政府临时大都督,来自国内外贺电和记者无数,拥挤的总督府内水泄不通。
林嫦曦亲自为龙啸卿拍下了帅气无比的大总统全身像,而林嘉璈则把照片改为半身照加入新币图案当中。
由于龙是中国的图腾,而龙啸卿又姓龙,于是新币便有了称呼“中华龙币”、“龙币”,而民间则通俗称其为“龙头钱”、“大龙头”“龙头票”等等,后来民间有了大量的老旧龙币,而龙啸卿也到了老年,因此民间又戏称为“老龙票”一直延续下去。
龙币最终在24日定样,正面的图案是各种神兽、瑞兽。有降世青龙图、白虎越涧图、凤翔九天图、神龟出海图、麒麟送瑞图等等,背面是龙啸卿的半身大总统画像。还有过三十多种辅助图案,这些图案配合主题图案,使得纸币的复杂程度增加了几百倍,但并不失并精美。尤其是使用了专业染色颜料,加上精湛的画工,使得各种图案栩栩如生,有着强大的艺术欣赏价值。
龙币分作100元、50元、20元、10元、5元、1元,下有5角、2角、1角,再下是5分、2分和1分。
龙币图案设计完毕后,林嘉璈等人立即投入紧张的制版工序,他们要赶在各省代表团抵达广州组成临时政府参议院之前将龙币行出去。
制版工序是对纸币的防伪起了相当重要的作用。纸币印制技术中防伪的一项重要内容就是制版。纸币的制版基本可分为手工雕刻和机器雕刻两种。纸币的制版,是针对设计原稿中的主图、花纹、花饰、线条、文字等进行作业的。主图,如纸币上的人物、风景等是通过手工雕刻成原模的,而文字、线条、几何图案等由机器雕刻,通过照相方式,制作成母版。原横和母版打样之后,经过政府审核,然后交由铸币厂方可制作整张印版。
制版工序极其严格,所有参与人员全部签署保密协议,并且接受政府监察部门定期对其个人、妻室、亲人朋友进行审查,以确保不会泄密。
样板在这种情况下制作出来,然后秘密送至铸币厂进入印刷工序。
这涉及到印版的集合调理、纸张、油墨、印刷机等方面。纸币是通过专用的印钞机印刷出来,纸币和油墨两样材料都是由国家保密特制的,目的是加强纸币的防伪功能。
龙币的尺寸长宽厚不同于世界各国的现有纸币尺寸,因此铸币厂从国外高价买回了500套印刷机,然后再秘密改造成龙币的相关印刷尺寸。
提到防伪,那是龙啸卿最为关心的一个环节。
纸币的制造不是简单的一工序就能做出来的。在一个印钞厂要经过多道工序,比如,泡水印、加彩色纤维、做阴阳互补图案、加盲文点等,印制后的钞票是一整大张的,最后经过裁剪、过数、扎把等工序。
最后,会把这些印制好钞票进行转移,做最后一道工序,就是加印票面序列号。加盖后由央行放给各大商业银行,由此在社会上才会流通开来。
纸张历来是纸币的传统防伪手段之一,至今采用与人民币相同纸张的假币依然鲜见,可见,纸张是防伪的有力手段。但是,拥有高科技手段的假币集团也可以造出令一般老百姓难以分辨的纸张,再者,纸币越旧,越难分辨。而且,许多人对假币的分辨仅限于在验钞机的紫外线照射后是否报警,其实,懂化学的人都明白,验钞机报警仅仅是纸张产生了荧光效果,而产生荧光效果的只是因为造纸时添加了荧光增白剂,由此可见,要造出可抵抗紫外线的纸张并非难事。
不过,那是一个世纪后的事情了,对于此时的龙啸卿来说,那些是不用关心的问题。
此时全世界辨别钞票真假除了看图案做工之外,70%是看纸张的质地。真钞质地密实,耐磨损,着墨强,纸张坚挺。这也是为什么放洗衣机里可以不烂的缘故。
龙币的纸张选择了特制的亚麻和棉纸来制作,由25层纸张叠加起来,然后从外国进口来千吨级压缩机一次性冲压13倍,将25层纸张的龙币压缩至1.5层厚度,这样龙币变得相当结实、耐磨、耐泡,上面的龙币图案分别深入25层当中形成立体感,手摸即可感觉到。
而伪钞即便能够仿造出图案来,很难得到纸币制作的纸张,不知道龙币的压缩层数,伪钞厚度做不到,而且伪钞是大量印刷的,印刷机的图案是画上去的,而不是千吨级冲压机冲压出来的,因此90%的伪钞直接可以用手摸出来。
这种工序在后来称之为凹版印刷。是指印版上图文部位是凸起的,印出来的图文,其油墨也是凸起的,而图文线条清晰,层次分明,手触即能感觉。
这种印刷技术既对纸张有保护作用,又具有防伪性能。凹版印刷是古老又复杂的印刷技术之一,仿造困难。在21世纪,多数伪钞一般是电脑扫描印刷的,手感即可分辨。有实力的伪钞集团则采用照相凹版印刷,但依然无法仿造凹坑的深浅,也就是印品的浓淡层次。这就是为什么有价证券必用凹版印刷的原因。当然,和纸张防伪一样,纸币越旧越难分真伪。
水印是龙币第二相防伪。曾几何时,水印几乎是辨别纸币最重要的一项工具之一。但到21世纪后,水印纸已经平民化,辨别已经很困难了。
不过,在龙啸卿的时代,制造水印纸依然是一个复杂浩大的造纸工艺过程,它的生产工艺是13世纪意大利明的,融汇了设计、雕模、制网、抄纸等复杂的工序,并非一般造纸公司所能完成的。
龙币的水印纹夹在纸币左侧,上面是龙啸卿的水印纹头像,对着太阳光可以和背面的龙啸卿彩色肖像完全重合,成了龙币独有的肖像水印重叠防伪技术。而此时的英镑、美元等纸币的水印纹只停留在字体和简单花纹上。
这给龙币带来的制造成本的上涨,但是好处是防伪能力强悍,列强政府想要仿造龙币也相当的费神和麻烦,而国外的劳动成本高,就算有一天成为敌人后,列强政府想要在伪钞上也很难获得利润。
整理工序是相对纸币被印刷出来之后,还要经过一系列的工作,确保无误才能行流通。这个阶段的作业主要包括了:查漏补缺、印号码、裁切、号码的补印、坏票的替换、数量的统计、包装入库等方面。
总的来说,龙币的印制流程,基本上是按照下的工序展开的:设计纸币图→制作雕版→制作印版→胶版印刷→凹凸版印刷→印号码→检查大张→裁成单张→检查单张→统计数量→包装放箱→进仓库等。
除了印制纸币外,铸币厂还制作了1元以下的辅助硬币,以足两白银铸造1元龙币,下面的硬币按照兑换规则等值铸造。
等值铸造硬币,是因为龙啸卿准备在东南三省实行金本位制,而金本位制的基本前提是不可以抽取铸币税,必须要保证货币和黄金的完全等值兑换。
因此,向之前大清国各省的“硬币削边”“白银火耗”等变相的抽取铸币税等毛病全部禁止,铸币厂在议会的直接监督下执行,违者严肃处理。
8月1日,广州铸币厂正式开始印制纸币和铸造硬币,5条生产线每天可印制和铸造总值50万龙币,其中钞票印制后,由军队押送至中华银行,由中华银行加印“中华银行”标志,以及钞票序列号等用于银行统计辨别标记。然后中华银行将这50万龙币放入银行兑换金库内等待行,再把相应的价值50万龙币的黄金存入中央金库,作为对等行龙币的基础,同时也为实行金本位制提前做准备。第116章广东大放款
龙币确定后,龙啸卿以法律形式规定了龙币的实际价值,1龙币含1.50463克黄金,和美元黄金含量一致,即1龙币可以兑换1美元,或者等值兑换1.50463克黄金。
龙币只有军政府指定的铸币厂才可以印制铸造,广东境内只允许中华银行有权利行龙币。
本来,龙啸卿打算将广东境内的金银全部收归国有,然后全部要求使用龙币结算。
然而,经过广东议会和民生党内部会议讨论后,认为当前中国处于战乱时期,不管纸币信用如何,老百姓都不会认纸币的,他们只会囤积金银,决计不会交出来。
因此,强制金银收归国有恐引起老百姓们的恐慌,影响军政府在百姓心目中的信誉和好感度。
龙啸卿细想一下也能理解,别说战乱年代了,就是在当今和平年代,碰上通货膨胀时,老百姓第一个做法便是囤积金银等贵金属保值。
现在是战乱年代,老百姓心中人人惊怕,这个时候政府要收他们手里的金银显然是不可能的。
另外,就算政府强制把金银收归国有了,老百姓必然心中不服,第二天就拿着龙币到中华银行兑换黄金,你还不得老老实实的把黄金兑换给他们?
因此,龙啸卿想通了此点后,放弃了强制金银收归国有的想法。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步一步做。开水是煮不了蛤蟆的,想要让老百姓心甘情愿的把金银存入银行,还得从别处慢慢下手。
广东军政府完成了15亿美元的大借款后,广东六千多处矿山立即进入了民营化日程安排。
7月23日,由广东工商联总会率先牵头承包了其中2200多个矿山,融资2700万银元,运作缺口高达6800万银元。
24日,龙啸卿签署命令,允许中华银行向所有承包矿山并建立公司、工厂的商团或者个人放无息贷款,扶植广东民族资产阶级展壮大。
消息一经传出,各地的商人们顿时蜂拥至广州议会大厦工商联办公室门外,提出申请承包矿山。
承包广东的矿山必须是广东户籍,而且高利润的矿山要有广东议员担保和他们自己的不动产抵押,外省商人们顿时望洋兴叹,嫉妒的要命。
广东省内的大商人不少,碰到如此机会岂能放过?这明摆着就是广东军政府在给他们送钱,若是不领情那就是傻子。
广东各界知名人士纷纷对此表不同看法。大多数政治家们一针见血的就看清楚了广东军政府实行该计划的本质,那就是模仿日本明治维新。
日本明治维新的核心思想是以中央政府为名义在全国筹钱,然后建立国营工厂、公司,等到这些公司、工厂展成规模时,在由政府分封给国家功臣和各地商人们,即实行私有化。
日本是拿国民的血汗钱送给日本的资产阶级大商人们,实行私有制改革,完成资本主义国家经济制度。
日本目前已经将国家命脉的工厂和公司交给了国内的十几个大商人,其中三井财阀、三菱财阀、住友财阀、安田财阀和富士财阀展神,成为了日本第一批垄断财阀,他们没有经过西方国家的资本积聚过程,因为他们的财富是日本政府把现成的国营公司给了他们。这样日本资本主义经济少走了一百多年的路,追上了西方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模式。
广东议会模仿的就是日本的展模式,但是因为中国工业基础比不上日本,所以没有国营公司给民族资产阶级。
而龙啸卿听取了议会的报告后,采取政府直接无息放款方式扶植民族资产阶级工业展。
议会开始不同意,因为龙啸卿是以5哩的利息贷款而来,若是无息放款,那么龙啸卿借的15亿没有如何偿还?
对此,龙啸卿表示他有办法,但议会追问是何办法时,龙啸卿只道暂时保密,他以个人信用为担保,因此议会同意了他的建议。
到8月1日时,已经有3000多个矿山承包了出去,都是广东各地的商人们承办的,各地的地主阶级还没有动静。
龙啸卿在广东试点推行资本主义经济改革,满足了广东民族资产阶级的利益,但广东还有更多的是农民,必须要给农民甜头才能维持社会政治平衡。
如果六千多处矿山工厂成功建立后,将引该产业链上的一系列公司建立起来,那时六千家公司将变成六万家公司,这么多公司可以吸引广东80%的农民去工作,让他们变成工人过上好生活。
剩下的20%的农民从事农业生产,正常来讲,少了80%的农民竞争农业生产后,剩下的农民生产的粮食和农作物将会有相当高的经济收入,这是现代资本主义平衡农民和工人收入差距的一个标志点。
然而,在广东这20%的农民从事农业生产,他们手中的土地都在地主阶级手中,可以说就算少了80%农民竞争,他们还得过着贫苦的生活。
因此,龙啸卿决定对土地实施改革,解除大地主阶级对土地的把持,但又不能强制没收他们的土地,那不符合民生党打造自有、民主社会的初衷。
和平赎买是龙啸卿采取的政策,他规定各地地方政府和平赎买当地的地主的土地,按照去年地主的土地收入为基础,最高允许增加30%的价格购买回来。
地主把持土地不外乎是看好土地可以赚钱,只要有土地就永远富裕下去。
但随着军政府开始大规模向民间放款,这种没有利息的贷款任何人看着都眼热。广东各地的大商人们承包了矿山后,需要建立工厂和生产车间,这需要大批人手。
由于广东一下子多了大量的工厂和相关公司,广东劳动力出现紧张,各个工厂因为得到的是无息贷款,因此纷纷提高工人工资待遇,掀开劳动力大争抢竞赛。
一直从事佃户的农民,收入本就比不上工厂工人,如今各个工厂高新雇工,因此大部分农民都跑去当工人去了,地主家的田地难免要荒凉。
在这种情况下,政府花高价收购地主手中的土地,很多地主都开始变卖土地。
但也有顽固的地主,他们是典型的封建保守势力,依然把持土地不松口。
对此,军政府于是出台了新政策,如果地主肯转卖土地,那么政府将优先给予他们无息贷款,并推荐给他们经济价值高的矿山开办工厂。
政府自然要连蒙带骗了,声称有了工厂就有了不断的财源,工厂和土地是一样的,都可以养老。
在政府的忽悠下,又有一部分地主松口了,将土地变卖给政府,然后申请承包矿山,开办工厂。
但,还是有一些地主见过世面,知道开办工厂有赔有赚,不如当地主收入稳定,因此坚决不卖。
针对这些地主“钉子户”,有的地方政府偷偷的动用武力,恫吓他们若是不交出土地就是抵抗政府,就是反革命,到时候判刑入狱坐牢,同时没收地主的所有财产。
剩下的地主“地主钉子户”已经不多,按照和谐社会多数人统治少数人的社会是稳定的,因此龙啸卿此刻选择了真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有的地主是个厉害的角色,叫来新闻记者助阵,防止政府使用暴力。
对此,龙啸卿电令地方政府,声称我们是民主政府,要文明、要以德服人。
上头没有严责地方,因此地方政府等于得到了上头的默许,于是加大了恫吓力度,顽强抵抗的地主家的佃户们纷纷被劝走,造成地主家的田地无人管理荒废。
同时,对付地主拉新闻记者助阵地方政府有的是办法,派出警察和审查官到地主家核查他们的收入和赋税,显然没有一个地主屁股是干净的,偷税漏税,伪造账目,欺负佃户等罪行一一被曝光,政府依法抓人媒体都帮不了他们。
终于,民不与官斗的古训告诉这些顽强抵抗的地主们,抵抗是没意义的。为了保住家底,他们选择了趁政府还没有翻脸,趁价钱还算公道时立即见好就收。
8月16日,随着最后一批顽强的地主们交出土地后,广东军政府完成了广东省境内的土地回收计划。
土地回收,耗费了军政府1亿龙币。与此同时,六千多处矿山也全部承包出去,军政府向广东民间士农工商各个阶层贷款4亿3000万龙币。
为了推行龙币政策,龙啸卿下令各级地方政府的所有开销和入账全部实行龙币结算。政府用于购买土地,中华银行对民间放款的资金全部使用龙币结算,同时民间借款也不是一次性放贷,每季度还款以龙币结算,还款后中华银行才会进行后续资金的放款。
而广东之前还有过400多家中小型企业,军政府对他们收取赋税同样以龙币作为结算单位,迫使他们必须到银行兑换龙币。
这样一来,无形中龙币成了结算货币,自然而然的慢慢推广开了。而在使用龙币当中,人们会渐渐现龙币和其他列强货币一样的坚挺,可以随时兑换黄金,这样龙币的信用也就慢慢建立起来,为将来成为主权信用货币奠定了基础。
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广东军政府放款5亿3千万龙币,收到的抵押资产只有1亿3000万,过4亿龙币为风险投资,成为本世纪出全世界各个政府当中最大胆的一个政府。
都督府的门庭已经改成了总统府,后宅书房内。
“我说大总统阁下,4亿龙币的风险投资,你有何感想呢?”夏雅暄学着林嫦曦采访时的口气,对着龙啸卿问。
“小丫头懂什么?”龙啸卿没好气的瞪她一眼,道:“去去去!一边玩去!”
夏雅暄就是不走,道:“你让我帮你做的事情我都帮你做了,现在魏爷爷来了,海军也是你的了。那你答应我是事呢?”
龙啸卿顿时无语,看向旁边一个劲儿瞅他笑的林嫦曦,龙啸卿无奈的道:“不是说了吗?我捡的!”
夏雅暄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吗?”
“你以为你有多大?”龙啸卿瞥了一眼夏雅暄的胸部,刚刚育的胸部跟飞机场一样平坦。
女人总是很敏感的,龙啸卿刚瞅一眼,夏雅暄立即就察觉到了,“喂!往哪看呢?色狼!”
龙啸卿翻翻白眼,指着她的胸部笑道:“喂!你那里只有a杯大小吧!告诉你吧!c杯以下我是不感兴趣的!”
夏雅暄愕然的看着龙啸卿,又看看她的胸部,问道:“a杯,”龙啸卿轻咳一声,看向林嫦曦,笑道:“你表姐的就是夏雅暄不解的看向林嫦曦,然后再看看自己,顿时恍然大悟,一项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第一次脸红了。”
“表姐!他又欺负我了!”夏雅暄气得直跺脚。
林嫦曦也明白了龙啸卿口中的a、c杯是什么意思,同样羞红了脸,没好气的白了龙啸卿一眼。
“不要理他!”林嫦曦拉着夏雅暄往外走。
这时,夏雅暄突然回头瞪着龙啸卿道:“你这样欺负我,等我二姐来了,看她怎么修理你!”
龙啸卿顿时愣住,急忙问道:“你二姐要来?”
夏雅暄朝着龙啸卿努努嘴,报复道:“你等着瞧吧!就不告诉你!”
这时,林嫦曦停住了脚步,问道:“妃暄要回国了吗?”
夏雅暄点点头,看向龙啸卿时,急忙道:“我们出去说!”
说着,夏雅暄拉着林嫦曦跑了出去,龙啸卿起身追到门口时,二女已经消失的没了影儿。
“谢天阁!”
“有!”隔壁办公的警卫处侍卫长谢天阁急忙跑了过来。
“总统阁下!”谢天阁点头行礼,问道:“您找我有事!”
龙啸卿问道:“你派人到海关入境处查查,近期有个叫夏妃暄的女人来到广州或者将要来广州,核实一下!”
“是!总统阁下!”第117章农业改革
土地一直是中国历代王朝更替的最根本原因,也因此成为广东军政府最为关心的问题之一。
8月16日,随着军政府6续同各地地主们正式签署了土地转让合同后,这笔总值1亿龙币的土地交易从之前的口头应允到现在的正式书面合同,已经在法律上得到最终确认,地主们再无后悔的权利了。
按照合同规定,地主们将要在合同正式签署之日起,在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内配合当地政府接收人员实际丈量土地大小,如果跟合同上的数字吻合,政府才会正式支付赎买金。
地主手中土地吐出来后,军政府议会在龙啸卿的授意下开始着手实施广东省土地改革。
政府花费一亿龙币买下这些土地后,先得把钱赚回来。
当然,这是政府最终的愿望,但此时政府需要得到农民阶层的大力支持,而且政府现在也不差钱,因此这批占广东总耕地90%的土地将以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下放给农民家庭。
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是共和国成功的农业改革,龙啸卿将其引入广东省农业改革,正好适合。
之前农民每种一亩地需要向地主缴纳5成粮食,加上佃户向地主家借的种子、耕地工具等要额外归还,农民打出的粮食7成要给地主家还债,加上天灾人祸的话,农民生活很苦。
广东军政府的耕地承包给广东籍农民,只收取当季粮食法定总产量的5%作为农业税。种子和耕作工具可以租借给农民,但需要支付相应的租借费,允许用当年粮食抵押。
同时,军政府免费提供土地给农民耕种,农民有义务支持军政府的粮食征收工作,在同等市场价格基础上,农民有义务和责任把粮食优先卖给政府。
这个当季粮食法定总产量,顾名思义。就是只军政府规定承包给农民的土地需要每季度达到额定产量才行。
这看起来很苛刻,实则不然。军政府将土地承包给农民不收取租税,只收取5%的农业税,这已经给农民让利非常大了。
法定粮食亩产的标准是基于这块地以前十年当中的平均亩产量为标准,包括这十年内丰收和歉收甚至颗粒无收等情况全部计算在内后取得的平均亩产量作为法定最低亩产量,很公平。
法定亩产量规定的是十年内的平均水平,承包土地的农民必须保证产量不得低于这个额定数量,否则将会处以罚款,甚至没收回土地,严重者取消其农民资格,政府将不再给他们土地使用。
这是因为,军政府花巨款买来的土地免费承包给农民家庭,本身政府已经承当非常大的债务风险,如果农民得到了土地却不好好耕种,甚至荒废了土地的话,那么政府少了税收,同时少了粮食库存,威胁军政府的后勤安全。
这种法定粮食产量实际上是督促农民充分利用土地资源,用心劳作,多多打粮。这样农民自己有了温饱逐步富裕起来,同时政府也有了充足的粮源供应,维持政府后勤稳定。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军政府也不是不讲人情味的。一旦出现农民无法完成法定亩产量时,在政府开出罚单半年内,允许农民上诉,如果农民能够拿出合理的理由来证明他已经尽力挽救亩产量的话(例如天灾、战乱等),军政府将根据法庭最终判决来决定是否对相关农民进行处罚。
军政府的土地改革公告在各地地方政府公告栏上贴出来后,立即引起了广大农民们的强烈反响。
显然,对于此时的广东农民来说,政府的这项改革对他们是极其有利的。如果说之前军政府将六千多处矿山白送给广东的工商阶级们,令老百姓们嫉妒万分的话,此时这项农业改革出台后,同样等于变相的白送给农民土地和收入。
如果之前农民们心中还有埋怨政府的话,那么得知土地改革法案后,他们顿时感激政府。
当然,他们更加感激大总统龙啸卿,在民生党的党刊民生报和政府官方报纸申报的大肆报道和宣传下,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切都是龙啸卿授意执行的,因此他们对于龙啸卿的拥护顿时转入狂热。
在广东各地,谁敢说龙啸卿的坏话或者不是,那么将会遭到强烈的“围观”。
明星们有粉丝,政客们同样也有!
龙啸卿接连在基础工业、货币金融业和农业上面的三次大手术,不但和平打破了传统封建制经济,掀开资本主义经济大革命,同时也博得了广东民众的强烈支持。
尤其是农、工、商三个阶层,龙啸卿赚足了他们的赞美声和感激的眼泪。这三个阶层足以代表广东两千万国民,无形中龙啸卿和他的民生党已经在广东扎稳了脚跟。
此时,龙啸卿掌控有东南三省,广东的各项改革不过是试点改革而已。
当广东改革推行成功后,龙啸卿立即着手在福建和广西进行改革推广。
早在广东大借款之时,龙啸卿就已经答应了美国方面,将会在未来的福建大借款中让美国银行占大头。
不过,龙啸卿可没安好心,福建本是日本的传统势力范围,对面的台湾更是跟福建只隔着个台湾海峡,不论出于地缘政治还是军事考量,龙啸卿都不应该正面得罪日本。
广东大借款时,龙啸卿一脚把日本横滨正金银行踢飞了,改换奥匈帝国的银行。
当时让日本方面十分没面子,一度将龙啸卿列为日本在华第三号敌人,并从本土调来了两艘战列舰、四艘巡洋舰增强了澎湖舰队的力量。
远交近攻是军事家们的必修战略,日本作为中国的邻国,又是一个强大的战争威胁,龙啸卿在全局战略上必须要对日本帝国做出防御部署。
然而,中日两国强大的军事差距一直是龙啸卿最大的软肋。不论海6军实力,龙啸卿掌控的军事力量都不如日本海6军。
6军差距龙啸卿相信可以在短时间内赶上日本6军,就算战力不及日军,在人数上龙啸卿也能扳回优势。
然而在海军上面,龙啸卿现在虽然有了清帝国的全部海军力量,但是一旦跟日本海军打起来没有任何胜算。
龙啸卿掌控的东南三省,广东和福建临海,一旦失去制海权,那么日本海军对这两省的军事破坏力将是空前的。
基于这点,龙啸卿必须要拉一个强援在身边。
纵观当前世界格局,欧洲两大军事集团爆世界大战是一定的,一旦一战爆,远东太平洋地区英法德俄四国列强的力量将全部抽空,形成4年时间的军事力量真空期,那时将是日本帝国最为嚣张的四年,也是中国面临最强大威胁的时候。
在龙啸卿看来,袁世凯在那种背景下同日本签署21条,不能完全说他是卖国的,很多时候都是无奈的选择。至少在军事层面上,袁世凯答应了日本的条件,将日本侵华战争的时间表推迟了。因为当时日军占据着东北辽东半岛,旅大驻扎着海6军,而对德宣战后日军出兵占领了胶州湾,并控制了整个山东半岛。
就当时局势来说,北京的两个门户都在日本的控制之下,以袁世凯的实力,如果不答应日本的21条,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而随着一战结束,列强们迅回到远东,从某种意义上牵制了日本力量,使得日本侵华战争计划一再被推迟。
为了不重蹈袁世凯的覆辙,龙啸卿只能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拉一个强援来平衡日本的力量,填补因一战爆而离开的列强们产生的力量真空区。
这个国家只有一个,那就是美国。
为了拖美国下水,龙啸卿的潜舰队已经栽赃嫁祸美国海军一次了,差点儿挑起美日战争。
如今在福建即将出台的大借款问题上,龙啸卿还准备近一步挑唆美日矛盾,最终将美国绑到龙啸卿的战车上,威慑日本,使其不敢在一战期间入侵中国。
龙啸卿需要喘息的时间,在他的海军有能力抵抗日本入侵之前,龙啸卿只能选择拉帮结伙的方式来保全中国。
美国人和日本人都窥视福建,这让龙啸卿有了钻空子耍手段的空间和机会。
随着天网开进福建省,福建省各地的矿藏资源被一一探测出来。
福建地质构造复杂,矿产资源中已探明储量的矿种有118种(含亚矿种),其中能源矿产有无烟煤、地热等2种,金属矿产31种,非金属矿产82种,水气矿产1种。金、银、铅、锌、锰、高岭士、水泥石灰岩、花岗石材、明矾石、叶腊石、硫等矿产储量也较大。石英砂储量、质量都冠于全国。
总体上,福建的大型工业矿藏要比广东的多(除海南外),因为福建有大型山脉武夷山,武夷山给福建带来了大量的成矿区,具备工业开采价值。
列强们早就盯上福建的资源了,已经开了200多处矿山,但效果并不好,同样受限于他们的探测技术。
天网探测出8233处矿山成矿区,具备工业开采价值。其中大型矿区78座,中型矿区1248座,其余为小型矿区。
当龙啸卿的特使中华银行副行长宋汉章拿着福建矿藏资源的表单来到厦门彭浪屿国际公共租界区时,顿时引起了各国列强们的第二次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