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防线现在基本已经成了玩家的防线,依然驻扎在这里的原住民军队已经不足五万人,这些原住民军人最开始对玩家的出现表现出了不适应,不信任的态度,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玩家超凡者在这里抛头颅洒热血,终于让这些原住民军人意识到,这些不请自来的超凡者是可靠的。
岳将军是宋帝国安置在长城防线职位最高的指挥官,他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支打着宋帝国旗帜的队伍是如何士气高昂要求自己打开城门,在野外主动迎战绿皮的。
那时候他还以为又是哪个京城来的官宦之子到他这来镀金,不肯打开城门,放任对方葬送手下的良家子,但是那只队伍从上到下都没有什么怨言,而是在城门口整整三十六个小时,一动不动,上至将军下至兵卒,都那么笔挺站在那里,宛若旗杆。
岳将军不知道多少年没见过后方支援过来的队伍有这种纪律和骨气了,所以他更加不肯打开城门,他不想这么一支铁军就这么出城送死。
然而来自京城那个蔡大人的命令,最终还是让他不得不打开了大门,放任那只队伍离开长城的保护范围,消失在远处的荒野中,岳将军当时觉得他们死定了。
三天后,那只队伍却顽强的杀了回来,虽然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回来了,但是他们的脸上并没有败军的气息,反而人人气势如虹!
后来岳将军才知道,这支三千人规模的军团北出长城后,一路绞杀绿皮,摧毁了七八个迁徙中的绿皮部落才因为补给消耗过大,不得不返回,阵斩绿皮超过一万五!
就在岳将军以为自己保住了一支铁军的种子时,又是三支打着同样旗号的队伍抵达了前线,依然要求出城野战,他们同样拿着蔡大人手谕,让岳将军不得阻拦。
那会岳将军还在纳闷,后方哪来的这么多强军,难道是有什么新的训练之法竟有如此奇效?
再后来,越来越多的军队从后方赶来,有的打着宋帝国的旗号,也有正规军编制,拿着蔡大人的命令出城野战,有的连个旗号都没有,更别提编制了,也拿着蔡大人的手谕,出城野战。
岳将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后方的民团都这么英勇善战,而且他们都拿着蔡大人的手谕,让岳将军感觉自己这个长城防线指挥官可有可无了。
好在,这次蔡大人总算干了件好事,岳将军在那一年经历了自己在长城防线过的最安心的一年,那些出城野战的部队有的回来了,有的没回来,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确实极大的消耗了绿皮的数量,那一年绿皮进攻长城防线的数量只有往年一半不到。
当然,随着那些返回的部队在后方补给,岳将军也从那些人口中知道了他们为什么都拿着蔡大人的手谕,那位蔡大人干脆就把自己签好的手谕扔在蔡府的门房,明码标价一千两一份,不限量。
而这帮大兵肯花钱买手谕的唯一原因,就是希望绕过自己的指挥,能独立作战,他们甚至连朝廷的军饷都不拿,连后勤补给都是这帮大兵自己凑的钱。
这帮人,唯一的目的就是和绿皮战斗。
岳将军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觉得世界变得如此奇幻,他甚至想狠狠的拽拽这帮大兵的脸,看看下面是不是隐藏着一个绿皮!
既然制止不了,岳将军索性放了话,长城防线欢迎所有志愿者,他会放权给所有独立团,不会过度干涉对方的活动,甚至还愿意负担一部分后勤。
换句话说,就是告诉这伙人,别浪费钱去蔡大人那买手谕了,老子保证不干涉你们的自由,有那钱,多给手下的良家子买点肉,买几把剑,买副盔甲!
就在岳将军感慨世事无常的时候,更大的变故发生了,一份自汴京而来的加急通告被传递了过来,皇帝退位了,不是退位给太子让位,而是整个大宋直接让位个新的朝廷了。
这亘古未有的大新闻,让岳将军三天三夜茶饭不思,他在等一个命令,一旦宋皇或者朝廷的任何人给他一个信号,他就会点起兵马,回朝勤王!
但是他迎来的是更多,打着新朝旗号的部队,对方没有剥夺他的指挥权,对他礼让有加,唯一的要求就是双方在防务上互不干涉。
现在岳将军知道那些义务过来打仗的兵是哪来的了,他们都是新朝的兵。
岳将军感觉自己可能这辈子都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道,但是很快在汴京传来的消息就让他放了心,赵佶亲自给他写了封信,表示自己德不配位,效仿尧舜之姿,退位让贤把这中原大地交给更值得托付的人来执掌,让岳将军不要有什么过激举动等等。
随之一起传来的还有那位蔡大人被新朝押送菜市口斩首的消息,被派回去打探消息的亲兵一脸兴奋的给岳将军描述着,新朝是如何如何快刀斩乱麻的清洗了大批贪官污吏,又是如何如何颁布新的政令,利国利民。
这一切都让岳将军颇有一种坐看风云变幻的感觉,仿佛一夜之间,世界就变了。
而现在,岳将军终于适应了现在的生活,新朝正在不断开疆扩土,长城防线在新一年的绿灾面前打到现在,绿皮连长城的城墙都没摸过。
每天都有新的军团被组建,新的武器被开发,新的战术被推广,这帮新朝人仿佛想在一夜之间完成前人千百年的功绩一样。
“将军,又有一支新军赶到,要求出城野战!”亲兵有些羡慕地说道:“他们说这次要一直打到罗刹人那边,还有一部分要穿过整个罗刹国,一路打到白蕃子的国家去参加一个比武大赛!”
连岳将军都不禁好奇,什么样的比武大赛,值得这些新朝武人打穿整个北部废土,穿过半个世界去参加?
“真让人羡慕!”岳将军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多少年了,他第一次感觉生活如此有奔头,不禁给自己斟了一大杯酒:“什么时候我也能放下手中的一切,只当个武夫,如此肆意妄为!岂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