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野田大师范不满意这块牌匾吗?”
李瑞似笑非笑的望着野田康生,眼中却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冻彻骨髓的冰冷。
似乎明白了什么,野田康生瞬间恢复冷静,握紧手中的黑色佩刀。
“你真要不死不休?”
“呵呵,当年你们【我心无念流】为了【魔堕阿鼻】二次觉醒,创立生化部队,用天朝人当‘马路大’做活体实验,可曾想过不死不休?”
“为了批量制造【万人切】妖刀,你们烧杀抢掠,拿几十万无辜百姓炼刀,可曾想过不死不休?”
李瑞面带微笑,语调平静,但蕴含的杀意却有如极地寒风,吹得在场众人浑身发冷。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与现在的【我心无念流】没有关系!”
野田康生长长吐出一口气,辩驳道。
“是吗?那我怎么听说有人要将主导这一切的战犯,你们当时的馆主,石井一郎的牌位迁入东瀛国家英雄纪念馆?”
“还想要修改教科书,扭曲历史,把这些反人类战犯塑造成民族英雄?”
李瑞轻点下巴,故作疑惑。
“那些叫嚣的政客媒体背后不都是你们支持的吗?难道我的情报有误?”
“住嘴,石井师匠为国玉碎,他们不是战犯,是国家的英雄,历史必然要还他们一个公道!”
野田康生还没发话,一旁的松田唯斗忍不住抽出佩刀,破口大骂。
“历史还他们一个公道??那要不要再来个东京审判?我作为镇国之龙,保证天朝在安理会投出宝贵的同意票。”
李瑞面带笑意,轻飘飘的一句话气得松田唯斗头发都快要立起来了。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动手的时候,野田康生伸手拦住他,幽幽看向李瑞。
“扯嘴皮子没有任何意义,我们手底下见真章吧。”
“哈哈哈,这不就对了,又要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李瑞猛然一拍【东瀛病夫】的牌匾,浑身气血激荡。
“石井一郎受【魔堕阿鼻】侵蚀,梅毒、天花、鼠疫、霍乱、炭疽病……样样精通,整一个人形细菌培养皿,有这么个病捞鬼当你们师祖,送你们一个【东瀛病夫】再合适不过了!”
任由牌匾插在地板上,李瑞微微上前一步,无形威压如涟漪绽放,周围的剑士仿佛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气墙,连连倒退。
松田唯斗怒不可遏,看向自己的老师,没想到野田康生微微摇头。
“演武场在后面,请。”
哪怕双方已经撕破脸,野田康生也保持着最后的风度,前呼后拥带着众人走向后院。
李瑞默默跟在他们身后,饶有兴致的四处打量。
这些古色古香的建筑,从今天起就要开始破败,且看且珍惜。
走过漫漫长廊,众人来到一处四面环山的“盆地”,中间是一片宽阔的砂石平地。
到了这里,李瑞才发现今天的观众有点多。
各种穿着奇装异服的怪人三五成群,浑身散发着诡异气息,但他们都死死盯着同一个方向,如临大敌。
顺着他们的视线,李瑞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缓缓朝他走来。
“然哥,你怎么来了?”
“呵呵,王磊有事脱不开身,叫我来给你当啦啦队啊。”
凤翰然拍拍李瑞肩膀,轻笑说道。
明白他的意思,李瑞没有多言,只是感激的冲他点点头。
“怎么样?有信心吗?”
凤翰然笑而不语,但李瑞脑海里却响起了他的声音。
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李瑞淡淡点头。
他挑选这第一个对手也是经过审慎考虑的。
首先,【我心无念流】作为保守派的核心旗帜,威望犹在。
可他们派内的实力却是衰落到极点,就靠着最后的一点虎皮苟延残喘。
正好他们又是最恶劣的死硬派,主张全盘否定侵略罪行。
名头大,实力菜,还想搞事情?
不抽你抽谁?
这可是在几十个目标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软柿子。
我踏马捏爆!
不得不说,神宫秋子的阳谋还是起作用了,哪怕李瑞对东瀛百姓没有恶感,看到某些资料还是忍不住火冒三丈,心中对保守派的印象一落千丈。
犯了罪好好道歉,也不是不能原谅。
但毫无悔意,还嘴硬自己没错,你弱你该死,那可就别怪我不当人了。
脸上勾起一丝狞笑,李瑞缓缓握紧拳头。
哗哗~
现场忽然响起了微微的嘈杂声,“观众”们似乎知道了李瑞的“礼物”,一个个对他怒目而视。
但凤翰然渊渟岳立,悠闲的与李瑞并肩而行,拦下这些充满敌意的视线。
李瑞微微皱起眉头,每一道视线中都蕴含着强烈的压迫感,要不是凤翰然就在身边,估计他已经有些喘不过气了。
最低也是黄金阶,真是看得起我啊……
没想到首战就引来了这么多“围观群众”,李瑞心中不免有些沉重,但随即又涌起一股淡淡兴奋感。
既然都决定打脸了,那就要当着你们的面打!
往死里打!
打到你们刻骨铭心!
而凤翰然从周围议论声中听到了李瑞送牌匾的骚操作,哭笑不得。
我们的目标是为了打脸,你倒好,直接踩在人家脸上跳舞!
今天要是【我心无念流】没人能阻止李瑞,让他把【东瀛病夫】的招牌挂上去,那一战就可以打掉保守派五成的士气。
不过后果嘛……激怒所有保守派的中坚力量……
环视一圈,凤翰然脸上扬起嘲讽笑意,胸中豪气万千。
几十年前的镇国之龙可以一人压一国,今天,我亦可以!
英俊而又平凡的身躯中荡开了一道奇异波动,李瑞心有所感,灵魂一阵激荡,不由自主与他发生共鸣。
轰隆!
天空一声巨响,前一秒还是艳阳高照,下一秒乌云汇聚,电闪雷鸣,周围的光线迅速暗淡下来。
“嗯?”
同一时间,远在几十公里外的东京市内,正在和李唯掐架的赵幼萱忽然停下,转头望向窗外。
在她视线尽头,隐隐有一抹乌云正在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