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有什么不同吗?”林婉儿看向门的位置,声音好奇问:“我怎么没看出来?”
“没有。”
“既然没有就上楼,陪我一起吧。”林婉儿拄着下巴说:“我想你现在肯定也不是在等他,对不对?”
“雨下大了,所有有家的孩子都要回家了。”看着窗外的黑暗,林婉儿的眸子像是笼上了一层薄纱,“他也会的。”
……
一间很大,但很空旷的房间内,盘腿坐着一个女孩。
女孩模样可爱,穿着一身洛丽塔风格的小裙子,盯着对面,眼神炽烈,不停吞咽着口水。
女孩左手边放着一把巨大的黑色铁锤,右手边,是一把造型狰狞的大锯,比伐木工用的那种还夸张。
心脏在躁动,女孩实在忍不住了,偏过头,对着房间一侧的黑暗说:“3号,我看这妞身上挺脏的,让我带她洗个澡吧,保证里外都洗的干干净净的,这样你们看着也……”
“不行。”
一阵清冷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女孩接下来的话,黑暗中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沙发,沙发偏右的位置上,坐着一道人影。
看动作,这个人正在看书。
但这可是在黑暗中,此人是如何看清的,难不成有双能勘破黑暗的眼睛。
女孩双手合十,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求求你了,3号。”
“不行。”
“哼!”女孩气呼呼的站起身,双手叉腰,身后背着一个半人高的黑色皮包,对着黑暗中小声抱怨道:“小气鬼!”
可这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在黑暗中的对方抬起眸子后,又立刻烟消云散了,那双眼睛与他们所有人都不同。
是一双宝蓝色,类似宝石的眼睛。
在看到那双眼睛的同时,靠在墙壁上,被8号女孩活活盯了2个小时的莞鸢宁陡的缩紧眸子。
对方的眼睛,居然与她很像。
但那种蓝色更加清澈,就像是一汪平静的海,偶尔有风拂过,波纹也是类似果冻一般的质感。
“你……是谁?”莞鸢宁强忍着身体内的剧痛,问出了这个问题。
但对方似乎对她毫无兴趣,在制止了想要对她为所欲为的女孩后,就接着低头,继续看书。
听女孩对他的称谓,这个人应该就是深红的3号。
而这个毫不掩饰对自己兴趣的女孩,则是8号。
莞鸢宁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二人的信息,深红正式成员的一切都是绝密。
她只清楚上次行动的目标是深红4号,他们小队的首要目标就是干掉4号。
其次,才是破解噩梦,活着离开。
深红的种种恶行罄竹难书,几乎每一个对噩梦稍有了解的人都清楚他们的可怕,以及凌驾于可怕之上的变态与疯狂。
对于一般人来说,进入噩梦中如果不幸撞到了深红,那么甚至会有人选择直接自杀。
这样至少能不被他们折磨。
落到深红手里,是她没想到的,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和4号战斗之后。
在被自己羞辱后,4号抬起脚,狠狠踩了下来。
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她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而且更古怪的是,她身上的虽然很疼,各处关节像是散了架,但与被那股禁忌的力量反噬的痛苦相比,就显得不值得一提了。
很显然,是有人救了自己。
是……深红。
长久以来守夜人内部的信息,还有教育,以及后来几次参与对深红追随者的围剿,让她对这些家伙的疯狂与可怕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对方肯下这么大的力气救自己,那么一定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守夜人的机密信息。
比如说……那个藏在他们深红内部的鼹鼠。
她是知道那个人的。
但也仅仅是知道对方的代号。
行动与情报是分属于守夜人的不同部门,她也无法接触到更核心的信息。
“你们……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莞鸢宁满脸要杀要剐随你们,我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女汉子的刚烈模样。
要是能激怒眼前的家伙,让对方直接杀了自己,是最好的选择,至少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她虽然不是很怕,但能少遭点罪,谁愿意多受折磨?她是女汉子,又不是缺心眼。
“把嘴闭上。”沙发上的人慢慢翻了一页书,书页发出清脆的声音,似乎隔着很远,都能嗅到书页上面的墨香。
“有本事你们就放开我,和我一对一单挑!”莞鸢宁气势很足,“不敢你们就直接杀了我。”
话音未落,一件东西被丢到她身侧,落地后,发出类似金石相击的声音。
在莞鸢宁看清这间东西的同时,眼神都亮了。
这是她的武器,那把蝴蝶刃!
“就按你说的,一对一单挑。”沙发上的人头也不抬,声音澄静又平和,“就让8号陪你玩,你赢了,我们放你走,可你要是输了……”
莞鸢宁喉咙谨慎的滚动一下,“输了怎么样?大不了你们杀了我。”
“那多无趣。”唤作3号的家伙微微摇了摇头,“如果你输了,就是她的了。”
闻言8号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一把甩掉背上的黑色皮包,“那还等什么,快开始吧!”
女孩摩拳擦掌,盯着莞鸢宁的眼神似乎对方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她才刚想走,没想到——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看着眼前丢在地上的蝴蝶刃,这个自诩坚强的女人居然第一时间没敢动。
8号有多强她不清楚。
但肯定不弱就对了。
尤其是在看到这个模样娇小的小萝莉左手一把战锤,右手举着一把大锯,满脸跃跃欲试的样子。
其实这时候,莞鸢宁心里就先虚了一半。
她倒是不怕死,但为什么她总感觉被这个暴躁小萝莉带走,会发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不好的事情。
在看到莞鸢宁不说话后,沙发上的3号也没有逼迫她,只是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书。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莞鸢宁几次想说一些狠话来找回自己失去的面子,但最后,还是十分从心的闭了嘴。
她偷偷摸摸拿回自己的蝴蝶刃,藏在衣服里,安慰自己说这只是为了蛰伏,是曲线救国。
等到时机成熟,就反了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