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一张脸,所以先夫人也是门徒,而且已经被严重侵蚀,以至于肉体都发生畸变。
就在张启正思考是不是该摆脱摄灾女,去往真正的先夫人身边时,突然,他左手手腕一紧,接着一股从来没有过的瘆人寒意瞬间包裹住他。
他愣住了,只见身前的摄灾女停下脚步,右手伸出,直直的攥紧自己的手腕。
两颗毫无生气的眸子缓缓转动,最终定格在张启正那张惊慌失措的脸上。
“名字……”
女人苍白的嘴唇翻动一下,吐出的两个字不带任何感情。
张启正不由得愣住了,直到女人继续发声:“名字……属于我的名字……”
这次张启正听得很清楚,摄灾女是在问属于她自己的名字,可……可他怎么会知道摄灾女的名字?
在之前短暂的接触中摄灾女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对于自己的生平只字未提。
支支吾吾的,张启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与此同时更恐怖的一幕出现了,在摄灾女身后的先夫人可没有停下,而是依旧保持着之前的速度,一步步朝着他逼近。
突然出现的一幕完全打乱了张启正的计划,如今逃肯定是逃不脱了,而等到先夫人来到面前,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唯一的破局之计就是答出摄灾女的问题,可事到临头,望着步步紧逼的先夫人张启正的脑海中乱成了一团浆糊。
“名字……”
“属于……属于我的名字……”
摄灾女的声音忽远忽近,近距离望着那张脸,张启正血管里都结满了冰茬,“摄灾女,你的名字叫摄灾女,对不对?”他的声线都在颤抖着,这是一个不得已的答案。
随着摄灾女手指攥紧,张启正痛苦的脸皮都在抽搐,他不经意间瞟到了摄灾女的那双眸子,此刻那双灰白色的眸子中居然浮现出了人的情感,焦急,忧虑,还有无穷无尽的痛苦……
仿佛……仿佛摄灾女也希望他能答对问题,这样二人都会解脱。
恍惚间,张启正居然感觉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活生生的人,而这个人绝对不会是之前灵堂里的摄灾女,更像是被换了副皮囊。
回忆着不久前发现的异样,张启正眸子骤然缩紧,他想到了问题所在,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可就在他张开嘴巴,打算说出他心中的猜测时,原本已经近在咫尺的先夫人居然消失了,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紧接着一阵摄人寒意在身后出现,伴随着颈部一紧,红绳被巨力扯断,张启正失去了意识。
正在远处观察的江城等人心头一颤,和之前的猜想一致,他们看不到先夫人的位置,但从张启正的表现来看,他可以。
随着张启正变为一座雕塑,摄灾女这才松开手,但这次不同的是有几件小东西从摄灾女身上掉落,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隔着好一段距离,江城等人都能看到这些东西上散发出一阵幽幽的红光,显然绝非凡品。
远处有人影从黑暗处窜出,陆琴邵童两个人快速朝着红光奔来,甚至不在意此刻摄灾女的背影还未完全消失。
胖子看到后立刻就急了,忙问:“我们怎么办?”
话音未落江城就第一个冲了出去,胖子紧随其后,尧舜禹狠狠心也跟着冲了过去。
任务中的危机不全来自鬼,关键线索若是落到了陆琴邵童的手里他们要有大麻烦。
他们终究还是晚了一步,陆琴邵童率先到达,蹲下身,之前的红色光晕消失,暴露在视野中的是几块木牌子。
牌子一共5块,呈漆黑色,质地与他们之前所见的雷击木牌类似,但这些牌子明显更小一些,全部都是正方形,此时竖着排成一列。
牌面上面有字,经过仔细辨认从上至下依次为王,陆,江,邵,尧。
“这是怎么回事?”胖子惊了,“摄灾女身上怎么会有刻有我们姓氏的牌子?”
这些牌子样式古朴,不大像是近期赶制出来的,江城伸手看似想要拿起一块仔细观察,不料这些木牌子像是在地上生了根,无论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邵童的声音幽幽传来,“看来这是一种预告,我们确认了真正的先夫人另有其人,所以触发了任务的下一阶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牌子对应的顺序就是我们接下来的出场顺序。”
听到下一个人极有可能轮到自己,胖子不禁苦起了脸,陆琴看在眼中心中阵阵冷笑。
很好,从这一刻开始,就要进入她的节奏了。
似乎不甘心,胖子猛的抬起头对着陆琴邵童质问,“牌子掉落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怎么可能排列的如此整齐,肯定……肯定是你们两个做了手脚,是不是你们?!”
邵童眯起眼睛,露出一副惹人厌的表情,“有本事就自己动手打乱牌子顺序,阴谋论什么的可救不了你的命。”
“你他妈的……”
胖子抡起拳头就要对邵童动手,尧舜禹从身后拉住他。
与邵童不同,陆琴居然罕见的心平气和对江城他们解释,“江先生,我们说过,大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今局势未明,你们如果出事对我们两个没有任何好处。”
“现在我们还是好好想想要怎么样活下去,最好能救活之前的队友。”陆琴的话说的很诚恳,让人挑不出毛病。
“但愿如此。”
江城冷冰冰的回答一声,接着蹲下身,查看张启正跌倒在地上的身体,和之前的人一样,颈部的红绳被扯断,那枚铜钱不翼而飞。
看到这里江城反而松了口气,他最担心的是张启正的铜钱被损毁,那样神仙也救不了他。
撑开张启正的眼皮,眼珠子在眼眶中不停打转,配合上如今的氛围,整座院子都被一阵莫名的恐惧所笼罩。
或许也知道自己不讨喜,陆琴邵童不声不响的离开了,二人很快来到一处僻静位置,原本陆琴脸上堆积的沉闷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难以压抑的兴奋。
“这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