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的时候,小萧易峰再次低声说道:“那您说,您老家丢死人的事情是怎么回事?这听着可是挺吓唬人的,俩死人呢,好好地躺在太平间里,说丢就能丢了?”
刘书民微微一笑,说道:“天底下没有无缘无故发生的事情,小子,这次出来就是让你涨涨见识的。今天师父再教你一句话,记住了,咱们这个行当里,就算是亲眼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现在你不用去想这句话,过两天之后,你就明白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就在小萧易峰点头的时候,坐在他对面的小潘达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块巧克力糖来,扔给了小萧易峰,随后小妖神笑嘻嘻地说道:“小孩儿,你尝尝这个,这是老家伙从外国送过来的。我都没舍得吃……”
小萧易峰扒开了糖纸,舔了一口之后,随后将整块巧克力都塞进了嘴里。冲着小潘达点了点头,说道:“甜的,这个比大白兔奶糖还好吃。小兄弟,你还有吗?再给两块……”
“管谁叫小兄弟呢?你师父都不敢那么叫我……”潘达笑了一下,脸上并没有流露出来不悦的表情,他又从口袋里摸出来两块巧克力,犹豫了一下之后,只扔给了小萧易峰一块,说道:“我就两块了,分给你一块……小孩儿,咱们俩一起玩吧,我这里还有别的好吃的,我都分给你一半……”
小萧易峰没舍得吃,他小心翼翼的将巧克力收好,随后呲着被染黑的两排牙齿,说道:“那行,以后咱们俩就在一起玩了。在东风里街道你要是受欺负了,就报我的名字,我叫萧易峰。谁欺负你了,你记住了他,然后咱们俩一起打回来……”
小潘达咯咯一笑,说道:“敢欺负我的不多了,小孩儿——萧易峰,这一路上你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你师父不在身边的时候,就吹这个哨子……哨子一响,我就过来救你了……”
说话的时候,小潘达又掏出来一个骨哨递给了小萧易峰。小家伙只以为对面的小孩子在和自己过家家,当下顺手结果了骨哨,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随后又从自己的小书包里摸出来一把小孩子玩的纸牌,在潘达面前比划了一下,说道:“你玩过这个吗?烟壳叠出来的,一人一个,谁能把对方的纸盘敲翻面,谁就赢了?咱们玩这个……”
小妖神在妖山都是被当作祖宗供起来的,从来没有谁家的孩子和他玩过游戏。见到这个小家伙拿出来纸牌,他童心大起,拉着小萧易峰钻到了桌子地下,两个小家伙在下面斗起来纸牌……
看着俩孩子玩的起劲,大人们也没有管他们的。孙德胜带着他们东拉西扯的,吃过了两顿饭之后,终于在傍晚的时候,一行人到他们的目的地——熊窑县火车站……
这次出行,孙德胜并没有安排接站的人。当地县城也不怎么富裕,天色刚刚擦黑,大街上便是一片漆黑。
好在又刘建军这个当地人带路,先把他们带到了政府招待所。拿着民调局开的介绍信,一行人开了三个房间。孙德胜、车前子一间,刘书民师徒俩一间,还给百无求三妖改了个四人间。
将行李放好之后,众人也没有休息,跟着刘建军去往他家了解情况。好在熊窑县城并不大,几个人走了二十多分钟,便到了他位于当地工厂的家属楼。
刘建军家住在二楼,还是八十年代的标准样式。几家公用一个小厨房,一层楼一个公用的厕所……
在楼下看到了自己家里的灯没有点亮,刘建军便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到这个时候了还不点灯?怎么早就睡下了?这有点不像话了……”
等上楼到了自己家门口,刘建军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他回头冲着身后的人、妖笑了一下,说道:“我老婆可能回娘家了,你们先进来坐一会,休息一会喝口水的,我再带你们去我妈家……”
说话的时候,刘建军摸索着点灯。可是就在他点亮电灯的一瞬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家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好像有人在这里找什么东西。暖瓶和锅碗瓢盆什么的也被打烂了,床边还有一摊血迹……
刘建军有些毛了,他开始呼喊自己老婆的名字:“冯娟!冯娟你在不在?人哪去了?家里怎么这个样子了……”
刘建军的声音惊动了旁边的邻居,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几个人之后,对着刘建军说道:“建军你怎么了?下午你们两口子刚刚闹了一次……我都劝你们俩一次了,小两口过日子的,哪有不磕磕绊绊的?我和你嫂子也打过,可是没有你们这样的,都下手往死里打……你说你揪着冯娟的脑袋,就往墙上磕……
那是我来的早,晚一步的话就要出人命了……不是都说好了吗?你们俩都冷静冷静,能过就过,过不了再说过不了的话。你说你怎么还带着人回来了?这要是真出了人命——建军,你可得给你媳妇抵命……”
几句话把刘建军说糊涂了,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我?我下午和我媳妇干仗了?二哥,你看花眼了吧?我昨天就去首都了,这不是我三叔刘书民吗?我们刚刚在火车,下午根本不在家——二哥,你这是在提示我是吧?家里进男人,那个男的不是我——冯娟,你给我出来!我那点对不去你了。你给我来这么一出……”
门口的二哥也懵了,这个刘建军刚刚下火车的话,那自己下午好说歹说劝的人又是谁?
就在这个时候,辟谷蹲在地上,闻了闻那一大滩血迹,随后站起来,凑在了百无求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百无求听到之后,瞪大了眼睛说道:“等一等,老子有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