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原本我还很好奇你是怎么活了亿万年而不死，不过现在见到你我就明白了，这无数年来，那么多想要获得天狱大帝传承的人，应该都是死在了你的手里，并且他们的生命本源都被你吞噬了吧？”
凌霄十分好奇的看着太一说道。
“你很聪明！不过不止是那些人，还有这个世界的很多天赋超绝之辈，他们都是我的养料，是支撑着我活下去的希望！我等了亿万年，不过在看到你之后，我有一种预感，只要你和我融为一体，我们就能够打破这一方世界，通过这个试炼，然后得到天狱大帝所有的传承！”
太一微微一笑道，直接承认了下来。
“真是一个大手笔啊！太一，这是一个被遗忘的世界，当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肯定也是无比的绝望！不过你却拥有着绝代天资，不但为这个世界留下武道传承，开创了这个世界的修炼之路，还暗中布局，留下了天路，留下了所谓神界的传说！
可笑那些人以为天路是通向神界的通道，但却不知道最终都成了你的养料！”
凌霄有些惊叹地说道。
其实凌霄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太一既然是第一个来到这个试炼世界的人，作为太一天庭的开创者，传说之中的无上太帝，在留下了武道传承和修炼之路，就真的甘心老死在这样一个世界之中吗？
通过凌霄的观察，从太一门到天山，从天山之巅到天路，甚至是在石殿之中凌霄被那种诡异的力量所控制，凌霄才逐渐的察觉到，这一切的背后，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正在主导着这一切。
或许这个世界的土著并不知道太一的来历，不知道太一的目的，但凌霄却一眼就看了出来。
那个幕后黑手恐怕就是太一！
否则，这个世界来了那么多天狱界的天骄强者，但为何只有太一一人成圣做祖，主宰着这个世界的变化？
根据凌霄的猜测，太一的真实修为应该是在圣王境的第四个阶段，也就是圣王极限，天尊之境！
圣王境也不过只有千万年的寿元罢了，若是没有特殊的手段，根本不可能活这么久。
而太一就是将那些来到这个试炼世界之中的人当成了他的养料，当成了他的生命本源，恐怕是都已经死在了他的手中。
“凌霄，此言差矣！他们能够和我融为一体，他们的生命能够成为我的生命，这是他们的幸运！否则到头来，他们也只能够老死在这个世界之中，根本没有办法出去！凌霄，你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恐怖，这是一个被遗忘和诅咒的世界，凡人怎么可能打破这个世界，离开这里？”
太一轻声叹息道，眸子之中有着绝望、愤怒和苦涩等情绪涌动，但最终全都归于了平静。
“你开创了武道之路，就算是不依靠天地灵气，依靠打开自身的神藏，最终不也是能够达到破碎虚空之境吗？破碎虚空涉及到了空间法则，不足以打破这里的世界壁障吗？”
凌霄的眉头微皱，出声问道。
他虽然和太一敌对，但此刻却像是老友一般交谈，想要问出他心中的疑惑，而太一仿佛也是需要倾诉一般，耐心的解释着一切。
“破碎虚空？哈哈哈……我曾经也以为破碎虚空就能够打破世界壁障，离开这个该死的世界！但你知道吗？这个世界充满了层层叠叠的时空，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就像是一座囚牢，根本没有办法逃出去！”
太一苦笑了一声道，声音之中蕴藏着一种难以想象的疲惫。
凌霄也是有些黯然，他能够明白太一曾经的心境。
在经历了最初的绝望之后，太一开创武道之路，一个人摸索着修炼，好不容易达到了破碎虚空之境，本以为能够离开这个世界，但却发现有着更大的囚牢出现，这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陷阱，将他困死在了这里，那是何等的绝望？
“我在想，你破碎虚空之后，应该没有办法回到这个世界了吧？否则你也不会苦心积虑的弄出了天路来，你完全可以主宰这个世界，然后去猎杀那些新的试炼者！”
凌霄缓缓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破碎虚空之后，是没有办法再回到这个世界之中！不过只要破碎虚空的人，都会来到我的身边，最终和我融为一体！
这条天路，本身就是一条被截断的路，不知道是谁截断了这里通向外界的路，我只不过是用了一些手段而已，让天路尽头的这处空间，和我所在的空间连在了一起！”
太一微微一笑道，竟然没有丝毫的隐瞒，将所有的一切都告知了凌霄。
“那也就是说，只要我再迈出一步，就会进入到你所在的空间之中？”
凌霄出声问道。
“没错！凌霄，你有没有兴趣来看一看？只要你能够战胜我，我愿意献出我所有的生命本源，若是你输了，就和我融为一体，如何？”
太一微微一笑道。
“这是一场赌博吗？”
“没错！就是赌博，赌的是你我的性命，也是我们离开这里的希望！”
“我很想和你一战！但我知道，现在的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但你迟早会来的，除非你想默默无闻的老死在这个世界之中！我相信，最终你会选择一搏的！”
凌霄和太一都是沉默了下来。
而凌霄也明白了太一如此坦诚的原因，因为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是凌霄必须要选择的道路。
无论是凌霄此刻迈出一步，还是等他破碎虚空，他都要面对太一的威胁，都要选择和太一一战！
而留在这个世界之中，他的寿元只有短短百年，除非他愿意百年之后化为一摊黄土，就此默默无闻的死去，否则他都要选择这一战。
太一把所有的选择留给了凌霄，但也可以说没有任何选择。
因为他最终，还是要直面太一，去完成那最终的一战！
凌霄忽然想到，恐怕那些曾经的试炼者，都是在这样的选择之下，带着悲壮，带着愤怒和绝望，破碎虚空，然后生命极尽升华，开始了那一场生死之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