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确定,等着吧,看看有什么变化。”他们当了这么多年的风水先生,都是用阳的装备。这还是第一次,用的是全阴的。
纯阴的风水师,纯阴的鬼子之血,加上阴水的调和,画着一张阴符,在这个阴阳不稳定的时间里,在这个极阴的林子,给一块极阴的石头做法事。整个过程都没有一点阳气的进去。而现在终于到了阳气进去的时候了。那就是小胖那边起了变化。
小胖手中的红线,几乎是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凝结成了冰。那冰,从红线一直到大石头上,被被一层薄薄的冰覆盖着。
小胖甚至都能感觉到指印捏着的那铜钱都是冰冷的,但是他没有放开铜钱依旧紧紧捏着。
大家都在等待着,看看这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如果是成功了,那么接下来就应该是阴极生阳,石头的性质就会从阴,变成阳。那么住在里面的宠物,就会因为石头性质的变化,而受到抑制,甚至是……消失。
如果失败了,就用可能是,这害了很多人命的石头里的宠物冲出来,让他们全都死在这里。
焦急的等待总会让人紧张不已。
而这个时候,天空偏偏又开始下雨了。零子和柿子晨哥那,至少还是站在那小庙里,头上还有着一点遮雨的盖。但是小胖却是直接被雨淋到了。虽然这雨不大,但是却是今天的第一场冻雨。雨水的温度很低,虽然的液态的,但是一落入地面就会成为冰。在这样的山林里还好,水会被泥土吸收。而水泥路面,却会出现冰层,让车子很难行驶。
这样的冻雨直接打在皮肤上,就算是在强壮的男人,也会感觉到寒冷。
“小胖……”柿子想要说着什么,但是零子叔却拉住了他:“现在不能让他松手。要先确定这石头是什么状态吧。要是他现在松手了,我们就都有危险了。”
柿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跑出了那小庙,在他的车子上,翻找出一瓶酒来。那是晨哥准备在车子上的。晨哥最强的招数,就是对鬼实用的火圈,用火圈隔开生死。今天是柿子和晨哥一起去准备装备的,所以他知道车子上有这瓶酒。
柿子把酒瓶开了盖,自己喝了一小口,火辣辣的感觉就随着酒液一路下了肚子。等着他把酒拿到小胖面前的时候,小胖的头发上都被冻雨打湿了。就这种样子,不冷才怪。
柿子轻声问道:“冷不冷?”
“不冷!”小胖吼着。
“行了行了,我不是你领导,你不用拿着这种话来回答我吧。”柿子也知道,当兵的,在这种问题的回答,就是被冷死了,那也要吼一声“不冷”。“喝口酒!咱兄弟今天有难同当!”柿子把开盖子的酒瓶放在了小胖的嘴巴前。他的手还要捏着指印,还有捏着那铜钱。
小胖看着柿子也已经被雨水淋湿了,朝着他一笑,张着嘴就喝了一口。这种酒是晨哥拿来烧火的高度酒,喝了两口果真能在这冻雨里暖起来。
晨哥看着他们两,低声说道:“有这么个兄弟,也不错啊。”
零子叔则喊道:“喂,你们两喝两口就行了,高度酒,别喝醉了。”
这时,那红线开始变化了。薄薄的冰脱落了下来,冻雨打在红线上也没有重新结冰。红线更加的鲜红,一路慢慢向那石头移去。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能不能阴极生阳就在这个时候了。今晚是生是死,就看这个时候了。
石头上的薄冰也渐渐剥离了,然后石头的颜色发生了改变,渐渐地变成了暗红色。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听到了一个类似孩子的声音。他尖叫着,恐惧着,叫着爸爸。那石头并没有人碰触,却也移动了起来。就仿佛是有人在摇动桌子,让它跟着颤动的。
零子叔喊道:“小胖可以过来了,手中指印别动。”
小胖走了过去,零子叔就先皱皱眉:“好大酒味啊。红线把石头绑起来,铜钱,穿过去,那个线头,穿过去。对。回绑。行了!”等着零子叔教他帮来了红线,那石头也不再动作了。
一切结束了。柿子就问道:“这个石头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吧。也不知道里面的那个孩子怎么样了。如果是一个没有伤人的孩子,倒也没什么。只是这孩子都已经吃了那么多人的生魂了。这就是给他带路送走,他也走不了啊。最多也就是下地狱受苦去。
零子叔朝着车子那边喊道:“小漠拿箱子来。”
小漠叔打开了车门,把一只木箱子拿了出来。这个箱子也是柿子他们今天准备的。木箱子没什么特别的,特别的是柿子今天特意去外公家要的一把锁。那是鲁班锁,据说是他爸爸留下的东西。
零子叔问道:“那个黄仁呢?”
“早就昏倒了。吓昏的。唉,一会我们怎么处理他啊?丢在这里的话,这冻雨,能冷死他。”小漠叔说着。
“拉回去吧,看到哪个派出所就放下来,就说我们是在路边看到的,怕他被冷死了,就拉上的。对了先打个报警电话再送过去,让人家不至于去查我们。”
晨哥听着问道:“那他要是醒了,直接在派出所告我们了。”
“放心,他是吓昏的,不是我们打昏的。他醒来也许被吓得什么也不记得了,就算还记得,估计他也不敢说出来。”小漠叔对这种事情很有把握,估计以前也这么做过的。
鲁班工艺也能防鬼驱邪这个他们也听说过。这锁锁上,估计着癸乙也开不了了。
把石头装进箱子里的工作也是小胖完成的,零子叔锁了锁,说道:“这个锁,我也就只会锁,不会开。放车子上吧,我们回去。”
零子叔一边把那石头装上车子,一边让晨哥去收了他的阵。桃木钉这种东西现在已经很难找到好的了。
晨哥一边收着桃木钉,一边说道:“零子叔,这件事是不是太简单了点。癸乙呢?我们这么处理了他儿子,他怎么还不出现?”
“就是啊,”柿子也说道,“别像昨晚那样,他在路上等着伏击我们吧。”
“他要来早就来了,也不会等到他儿子被我们关在石头里用阳气给烤红了。我看他今晚是不会出现了。”零子叔说着。他的这句话说得很自信。这个主意是岑祖航出的,而且主持大局的还是他儿子,他没有理由会缺席。如果说真的他缺席了,那么那个理由一定很重要,让他不得不缺席。这样的理由,从目前的形式来看,就只有癸乙一个了。
岑祖航牵制住了癸乙,让他们能这么顺利的完成。现在这个局面已经比零子最先想想中的好了成千上万倍了。他在确定要这么做的时候,甚至都已经做好了会有人受伤,甚至有人用命去填上的打算了。
而另一边,正如零子所想的一样。在癸乙的坟前,岑祖航折着符纸,往地上丢去。又一个白白的脸,红红的腮红的纸人挡在了癸乙面前。
癸乙,正如他的名字一样,是一个属阴水的鬼。他不能像岑祖航一样运用鬼火去烧了这些纸人。只能烦躁的一次次推开纸人。可是这些纸人对于鬼来说,就跟一个个活人一样,他被挤在人群中,连动都不好动,怎么去反抗呢?
癸乙说道:“岑祖航!你是为了儿子,我也是为了儿子!你不能给我儿子一条生路,我也不会给你儿子活路的。别忘了,那一百零九颗的佛珠还在他手腕上,只有我能解开。”
“哦,癸乙,你开看得起自己了。活着的时候是,死了还是这样。当初你就很看不起岑家,那么现在呢?岑家的纸人就把你弄得动弹不了了。”岑祖航手中的纸人飘悠悠的落地,又成了一个会动的纸人朝着那拥挤的中心挤去。
癸乙并没有放弃,他毕竟在鬼市里也有好几年了,而且今晚是十五开市的日子,他放鬼市里的一些恶鬼出来,只要有冥币,那些恶鬼也会为他办事。
只是癸乙太高估了那些游荡在鬼市里的恶鬼了。
在一个红衣女鬼,被岑祖航吃掉的时候,其他的恶鬼就不敢上前了。岑祖航直接用手背擦去了嘴角的血迹:“你忘记了,我不是什么厉鬼恶鬼。我是一个炼化过的小鬼,没有主人的小鬼。我越恨,我的能力就越大。癸乙,你说你都要杀我儿子了,我还不恨你吗?我现在只想吃掉你,让你永远消失。”
岑祖航缓缓扯出了红线,将红线的一头,朝着那纸人堆里射了过去。好几个纸人被红线穿过身体,然后变成了没有气息的符纸。在这些纸人因为红线的射入,露出了一个缺口的时候,癸乙敏感地从那缺口逃了出去。他并没有攻向朝岑祖航,因为他知道,他不是岑祖航的对手。
他能有今天靠的都是契约。他放出了李家谋,他跟李家谋之间的契约。还有他跟晶晶之间的契约,他曾经扣着天丝的本元。而他真实的战斗力,是不可能和身为炼小鬼的岑祖航相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