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德皇帝听完这老太监的话,低头想了想之后,摇头说道:“这样咱们太被动了,谁知道这杨恒有什么心思,万一他突然加入那反贼的队伍之中,对咱们来说不就是雪上加霜吗?”
“那依万岁爷之见,咱们该怎么办?”
顺德皇帝眼睛闪了几下,突然的一拍桌案站起来说道:“你让你手底下的人把消息撒出去,就说是杨恒飞扬跋扈,几乎已经控制了朝堂。”
老太监听完之后也是紧跟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万岁爷这一招真是高,那些各门各派的高人就是不全相信这个消息,到了最后也会加紧盯着那杨恒,把他当成扶龙庭的第一个障碍。”
顺德皇帝摸了摸胡子,然后坐在宝座之上。
“你在派人去和我的五皇孙联系,你看他能不能从内部瓦解杨恒的势力,必要的时候让他发动兵变。”
老太监听完之后心中就是一愣,然后有些迟疑地说道:“万岁爷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五皇孙要是有什么破绽让杨恒抓住,一定会逃不了性命。”
顺德皇帝无所谓地说道:“这就是一招闲棋,如果是成了之后最好,如果不成事,对于大局来说也没有什么妨碍。”
说完这句话之后,顺德皇帝想了一下,然后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玉佩,递到了一旁的老太监手中。
“你将这玉佩送给五皇孙,就说这是朕对他的承诺。”
那老太监双手接过玉佩,也明白了顺德皇帝的意思。
这是以这玉佩来安五皇孙的心,让他能够安心的为皇上办事。
不过这下的赌注也太大了,要知道这玉佩可不是凡物,乃是先皇帝赐给顺德皇帝作为太子的信物。
现在顺德皇帝将这玉佩送出去,那是暗示,将来要是事成了,五皇孙就是下一任皇帝的继承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是五皇真的有那个本事,能将杨恒镇压下去,那么他做下一个任的皇帝也是名至实归。
……
再说开封城内的杨恒,这几天可是忙坏了,几乎就没有一个休息的时间。
因为,随着朝廷派来的官员全部被杨恒囚禁起来,河南这么大的一个省,所有的事情就都压到了杨恒的身上。
不过好在杨恒的几个徒弟也都是官宦人家出身,而且小时候也是苦读诗书,所以还能够帮得上杨恒。
不过他这几个徒弟又要负责军中的事情,又要负责河南的政务,也是有些忙不过来,最后还是金蝉纹推荐了几个人,这才勉强的让杨恒有了休息的时间。
虽然说杨恒是可以暂时的休息一下了,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这一天的晚上,守明刚刚处理完杨恒派给他的公务,终于是能够回自己的院子中休息一阵了。
结果他刚躺到床上,突然之间窗户就被敲响了。
要知道现在的守明身上也是有些法力的,竟然让人无声无气地靠到自己的窗前,那说明什么?说明对方要取自己的性命是易如反掌。
因此守明在清醒过来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向床下一滚,紧接着就从怀中取出了荡魂幡,然后随时准备发动。
可是再仔细一听那敲窗户的声音是三长两短,十分的有规律。
守明一听这个节奏心中就是一惊,然后就明白了什么,他赶紧的上前去,轻轻的将窗户打开,紧接着就有一道黑影从窗户外窜了进来。
守明关上窗户之后回头再看这个影子,只见到她虽然是一身的黑夜行衣,但身材婀娜,前凸后翘,明显是一个女子。
“你是什么人?来此何事?”守明低声的问道。
那个黑衣人跪倒在地,细声慢语地说道:“奴婢奉皇上之命,给五皇孙送件东西。”
说完之后,这黑衣人就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黄布的小包,然后送到了守明的面前。
守明接过这小包,看了这黑衣人一眼,然后当着他的面轻轻的打开,紧接着他就脸色大变了。
原来在包裹中是一块黄龙玉佩。
这东西他可是非常熟悉的,那是他的太爷爷送给自己的皇爷爷作为太子的信物。
底下的那黑衣人也看出了守明的心态,于是赶紧地说道:“皇上说这也是给五皇孙的信物,只要是将来天下太平,五皇孙就是下一任皇帝。”
守明看着眼前的这玉佩,两眼之中已经放出了一阵阵的光芒。
在以前的时候,他只是一个不得宠的皇孙,在皇帝面前就是一个透明人物。
可以说从他出生到现在,和顺德皇帝说的话,加起来也没有一百句。
而现在顺德皇帝竟然给自己这么大的承诺,恐怕他让自己做的事情也是非同小可。
“皇上让我做什么?”
那个黑衣人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了守明的身旁,在他的耳边低声地说道:“杨恒反相以露,再也留不得了。皇上让五皇孙看中机会,发动兵变,将这逆贼杀了或者将他驱逐。”
守明听到这里心里就是一抖。
作为杨恒的大弟子,这段时间跟随杨恒南征北战,他可是知道杨恒的本事的,就凭他一个刚刚入门的小道士想要反对杨恒,那不是痴人做梦吗?
于是守明觉得手中的这块黄龙玉佩,就像是烙铁一样,他是想扔又舍不得,想拿着又觉得烫手。
那个女子明显也看出了守明的犹豫,于是轻轻的再次给他出主意。
“小王爷,您是那个逆贼的大弟子,应该是有些威望,不如您这一回在逆贼出征的时候申请留守,等逆贼走了,您再收拾残局,到时候整个的河南还不是你说了算?”
守明低头想了一想,这也确实是一个办法,这样一来自己就不用正面和杨恒硬抗了,他的目的也只是为朝廷收回河南。
而更主要的是,那杨恒没有了根基,应该会再一次向朝廷投诚,到时候朝廷就能够慢慢的收回他的兵权,这也算是两全其美,既不伤杨恒的性命,又能够办成皇爷爷的事情。
“好,就按你的这个办法,我去试一试。”守明点了点头。
那个黑衣人这时候将脸上的黑布拿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国色天香的脸旁。
如果说金蝉纹是一只富贵的牡丹的话,那么这个黑衣人就是俏丽的芍药。
守明对于眼前的这国色天香的脸已经是有些看呆了,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在这女子脸上摸了摸。
而这个女子只是微微笑了笑,就再次倾了倾身子,趴在了守明的肩膀上。
要知道守明可是一个火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对于这暖玉温香怎么能够忍得了,于是一下子抱上这女子就滚到了床上。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在他们接头说话的时候,有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守明的房间,直到最后守明房中灯灭了,这个影子这才消失。
……
再说现在在杨恒的府邸之中,那金蝉纹刚刚给杨恒送了一碗参汤,从书房之中走出来,她的丫鬟莺儿便急促地来到了她的身旁,在金蝉纹到耳边说了几句话。
金蝉纹听完之后眼睛都有些发红,然后恨声地说道:“我早就知道这小子不地道,果然让我料中了。”
“那夫人用不用将他给除了?”
“不可,他再怎么说也是相公的大弟子,这件事还是要由相公来处置。”
金蝉纹说完之后,就将手中的托盘送到了莺儿的手中,她转身重新进了杨恒的书房。
杨恒现在刚刚批完了一份文书,正伸懒腰呢,看着金蝉纹去而复返,有些诧异。
“夫人又有什么事吗?”
那金蝉纹装作非常焦急的样子,小步的来到杨恒的身旁,轻声地说道:“老爷,刚才一个丫鬟无意中看到守明的房间之中有一个女子。”
杨恒听完之后先是一愣,然后就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当是什么事呢,这也许是守明找的相好,而且他年纪也不小了,咱们不要过问了。”
可是金蝉纹却焦急地说道:“可是那个来的女子穿着一身夜行衣,而且是从院墙上跃进去的,偷偷的从窗户上进了守明的房间。”
杨恒听完经常人的话,猛的站起身来,然后用眼睛紧紧的盯着金蝉纹。
“你说的这是真的,你可不要骗我,你可要知道这件事可不是小事。”
“相公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敢骗你,你要不信我现在可以去看看,那女子还在他的房间中没走呢。”
现在杨恒完全相信金蝉纹的话了,他重新做回了座位之上,想了一想,然后说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说完这句诗之后,杨恒就站起来狠狠的对金蝉们说道:“派你的人把守明牢牢的给我监视住他,从今以后的一举一动你都必须给我记载清楚,随时准备让我查看。”
金蝉纹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今天的事相公就不管了吗?依我之见,还不如赶紧的将这守明给除了,省得夜长梦多。”
杨恒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我毕竟是朝廷的国师,而守明也是五皇孙,再加上我们还有一段师徒的情谊,在他没有做出危害我的事情之前,我怎么能够对他动手。”
说完之后,杨恒无力的摆了摆手,显得是那么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