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法，林溪倒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有理有据。
其实阴阳理论，涵盖一切存在万物。
物质界生灵，生而具备肉身，故而修炼一途，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反虚……说穿了，就是在追求一种精神上的超越。
即可以总结为，通过肉身锻炼灵魂，从而达到双向发展，双双突破，打破限制，成就更高。
而混沌潮汐之中的虚空生命，生来具备种种灵魂之能，但是却没有肉身。所以最终的进化方向，无疑便是朝着具备强大，足够彻底容纳、发挥出其灵魂特性的肉身去的。
诸天城是诸天虚神的肉身，这种设定确实很合理。
也难怪，为什么狂识城主获取的那个诸天城核心，虽然残破、狭小，却并未坍塌、消失。
因为作为肉身，它的灵魂并未消散。
林溪依旧没有说话，还是等着虎爷继续往下说。
“他知道诸天城的秘密，也知道不能彻底的抹除我，所以为了掌控我留下的诸天城，他想要将我炼制成特殊的魂器。”虎爷说道。
林溪在狂识之城混了一段时间，倒也不至于，连魂器是什么都不知道。
在混沌潮汐之中，真正的物质，很难存在。
即便是侥幸来到了混沌潮汐，也会被混沌潮汐之中狂涌的能量撕碎、湮灭。
但是天魔们，身为智慧生灵，也当然要使用器物。
所以以天魔本身为材料，或者以物质界生灵的灵魂为材料制成的器物，应运而生。
这就是魂器。
包括林溪最开始使用的骨刀，还有后来拥有的梦幻珠，都是魂器的一种存在形式。
前者粗糙，后者另类。
而真正传统在混沌潮汐之中流传的魂器，还是有一套其固定的锻造手法的。
“你逃掉了？”林溪终于不再沉默，说了一句废话。
虎爷摇摇头道：“没有那么容易，我……或者说我们，其实已经被锻造成功了。只不过虚秉的运气不好，他的一个老对手，从物质界冲了出来，与他在混沌之中决战。”
“关键时刻，他的那位老对手，抢走了‘我们’化作的魂器，并且对我们输入了七种美德，封印了魂器的能力，将我们丢到的物质世界，利用物质世界严密的规则，阻隔虚秉的追索。”
“于是我们在物质界顺利的降生、化人，灵魂被一分为八，最主要的那一部分，彻底的变成了人。而剩下的七个部分，各自获得了一种美德，作为封印一般的存在，封印着沉睡在灵魂深处的魂器。”
林溪终于完全理清楚了所有的头绪。
“也就是说，除掉你们，就等于打开了封印，楚门会重新还原成狂识城主炼制的魂器，受其召唤，返回混沌潮汐？”林溪这个问题，不需要答案，因为他已经确定了结果。
“所以，你们想要让我，代表狂识城主降临，是因为你们也察觉到了危险。或许是你们已经压制不住那件魂器，又或许是你们感觉，继续这么被动下去，狂识城主迟早会铲除掉你们，收回魂器。无论是哪一种……都迫使你们，必须主动起来。”
“那么三个问题。”
“第一，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第二，我为什么不选择完成狂识城主的任务。”
“第三，我能从中得到什么？”
这三个问题，乍一听，似乎是同一个问题。
因为归根结底的内核是，让虎爷告诉他，他需要付出什么，又能得到什么。
从而在内心形成对比，做出选择。
但是三个问题，就是三个问题。
林溪这么问，当然也有他这么问的理由。
虎爷还在深思，忽然‘楚门’身上的气质，又发生了变化。
原本宽厚、大气却又过于沉稳的气质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儒雅、锐利还有几分强势、坚定。
“卢生？”林溪看着变幻气质的楚门问道。
‘楚门’回答道：“是我！”
“接下来，我来和你对话。”
“首先是你的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
“你是天魔，利益优先，所以我就不和你说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我想你对诸天城也有想法，如果我们能够摆脱控制，夺回诸天城，你有一半的股份。”卢生说道。
林溪摇摇头：“不行！太远！太难！太不靠谱！”
诸天城代表的利益，那当然是极大的。
作为虚空商人预备役，许多虚空商人的住手，城下城的掮客，林溪知道即便是狂识城主那残破的诸天城，每天都有多少的利益流水。
如果诸天城在真正诸天虚神的执掌下，利润或许可以呈十倍、百倍的提升。
但是，在此之前，要先翻过狂识城主虚秉这座高山。
那好似无比诱人的利益，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
所以，卢生拿这个来引诱林溪，实在是有些不太真诚了。
虽然交易……是公平的。
“好，跳过这个问题，先回到第二个。你为什么不能选择，去完成狂识城主的任务？”
“因为无论你是否完成任务，你其实都不会讨到任何的好处。”
“作为一座知识之城的城主，不可否认他的信誉，在众多普通天魔的对比下，还算不错。但是他的本性是贪婪且无耻的，你知道了许多不该知道的事情，他就绝不会让你还活着。”
“或许当你除掉我们的那一刻起，他就会搅动这个世界的天道，吸引真仙的目光对准你，将你埋葬在这个世界，而不是引导你离开。”
“除非……你从未听过之前，虎爷的那些话和解释。”卢生自信的笑着，带着满满的‘成就感’。
虽然他很公平。
但是也仅仅只是公平而已。
公平的人，也可以很狡猾。
也可以很腹黑。
林溪并不后悔，知道了答案。
也并不对卢生的态度感到不爽。
“我可以选择两不相帮，我还可以选择，将你们出卖给别的第三方。”林溪暗指的当然是易等。
作为工具魔，这个时候，就是易等发挥其应有价值的时候。
大不了，将来他的两个女儿，林溪帮他养了。
“好！那我再回答你的第三个问题。”卢生再次跳过了前一个问题，没有在这上面和林溪纠缠。
“我们知道，你想获得突破魔圣境的方法。而我们……可以提前告诉你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