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如龙,威震四方。枪影阵阵,打出无数繁星。正前方的几个散修强盗,屁都没有放出一个,就被刺出无数个窟窿,直接倒地身亡。
其他强盗一看,竟然没有逃跑,而是大吼一声,举起兵刃就向着白光喜打了过去。低级修士法力不足,对敌也多是使用武术。这些强盗平常也多有练习,这刀法倒还有模有样。
可是这又如何?这些人终究只是穷酸散修,平常吃的不好,练得也不好。哪里是宗门弟子白光喜的对手。
长枪横扫之下,又有几个强盗被打死。这么一来一回,强盗已经死伤一半。
但是让白光喜疑惑的是,纵然死了一半的强盗,但是剩下的强盗虽然恐惧,却还是没有逃走,反而更是激起他们的凶性,再次朝着白光喜冲了上来。
这有些不合理,强盗这种乌合之众,只要战损超过三成就会溃败而逃。更别说现在死了一半的人,他们竟然还有勇气追上来打?
白光喜虽然看起来像是一个正义的傻子,但实际上他并不傻。相反,他还很聪明。在这一刻,他心中稍感不妙。当即退到小女孩身边,抓住小女孩就说:“走,跟我走!”
说罢,他也不顾那些强盗,抓起小女孩就要走。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根暗箭从远处射来,暗箭又急又快。但是白光喜此时已经心有预警,他连忙闪开身子,想要避开这一箭。
不过他的动作终究是慢了一丝,暗箭没有从他的心口射入,而是射穿他的肩膀,深深的刺入骨头中。
白光喜闷哼一声,他连忙看向自己的肩膀,弓矢入肉极深,而伤口附近也传来一股鲜甜的味道。白光喜只是一闻就感觉有些头晕脑胀,他心中暗道不妙:“不好,这弓矢有毒!”
他当即大喊道:“我乃白延宗大师兄,射死了我,我白延宗上下定然不会放过你!”
他的话似乎起了作用,在暗处的弓箭手此时慢慢的走了出来,他长得极高,有一副鹰钩鼻深眼眶,他走出来时候,旁边的强盗都对他低头喊了一声:“大哥。”
此人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他淡淡的说:“你们白延宗的金丹修士已经全部死了,难道我还会怕你们这个没有金丹的宗门吗?”
他的语气有些风轻云淡。但是白光喜却是挤出一个不屑的笑容说:“如果你不怕,那你刚刚为何不射死我?你终究还是有顾忌,就算不怕我白延宗,也怕得罪飞石观主吧。”
“死到临头,还在嘴硬!”这人似乎被白光喜的话激怒,他冷哼一声说:“我为何要怕那张淼,就算他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怕他。我也是金丹修士,鹿死谁手还说不一定!”
白光喜听了哈哈一笑,只是他现在脸色苍白,显然是毒性攻心。不过他还是很嘴硬的说:“这句话,等你面见他的时候,看你还敢不敢说出来!”
“放肆!”这人终于被白光喜给激怒了。他手一挥,打出一道白光,就要将白光喜给打死。
也就是这个时候,天空忽然有一朵白云疾驰而来,这白云速度极快,瞬间就跨越十余里的距离,直接出现在白光喜面前,然后一面盾牌亮起,挡在他的面前。
白光打在盾牌上,盾牌灵光微微一闪,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而那弓箭手却是心中一紧,直接一个跳跃就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后方十来丈的地方。
而他刚刚所在的地方,则是被一道金光命中,打出一个深深的土坑。
机关慈悲佛慢慢的从旁边走来,他高大的身躯带来了巨大的压迫力。他一步一步的走到白光喜面前,护在白光喜面前,平静的眼神看着前方的弓箭手。
‘是机关!看来张淼也来了!’弓箭手心中想着,眼睛不断的观察四方,他没有看到张淼的身影。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向着旁边一闪。
‘啪’的一声轻响,一枚鸡蛋大小的飞石打在他原来所站之地,将地面打出一个深深的孔洞。
“哎呀,可惜了,学艺不精,竟然被你躲过了!”张淼的声音此时才响起来。他从不远处走了出来,身上还抱着三娃。
三娃一直盯着这里,就在白光喜中箭的瞬间,张淼就知道这里有金丹修士插手了。所以他也就赶了过来。
张淼手一挥,二妹打了个滚从天空跃下,她带着自己的小葫芦,吭哧吭哧的跑到白光喜身边,然后她凑在白光喜伤口上闻了闻,接着就说:“是白莿毒,还有鸠鸟和狼毒花。”
此刻正处在弥留之际的白光喜看到一个小娃娃来到他的身边,他强撑着说:“你……你是谁?这……这里危险……快走……”
二妹白了他一眼,说:“中毒要死了,就好好待着不要动。真的毒死了我可救不了!”她说着,就拿着自己的小葫芦,像是调酒师一样上下摇晃起来。摇了几下,她从葫芦中倒出一颗五彩斑斓的药丸,然后说:“内服!”
说完,她就掰开白光喜的嘴,将这枚五毒神砂塞进他的嘴里。一瞬间,白光喜仿佛感觉自己吃下一枚甜滋滋的糖果。但是当那糖果进入肚中后,他又忽然感觉一阵苦涩袭来,差点没让他吐出来。
而此时的二妹则是又从葫芦中倒出一枚五彩斑斓的药丸,她喃喃的说:“外敷!”就将这枚药丸捏碎,直接抓住白光喜身上的箭,想要将箭拔出来。
不过她人小力微,拔了一下竟然拔不出来。她连忙喊道:“大娃,来帮我!”
她的话音落下,张淼身上就又跳出一个胖娃娃。这小娃娃来到白光喜身边,然后抓住弓箭用力一拔,直接连着碎骨将弓矢给拔了出来。
这一下,疼得白光喜脸色苍白,口中不由自主的大喊一声。
而二妹则是眼疾手快的将药粉撒在伤口上,还用力的拍了一下。这一下,让白光喜更加疼痛,浑身都抖了起来。
……
“好了,毒应该没事了。”二妹满意的点点头,她拍了拍小手高兴的说。接着她又看到白光喜满脸扭曲的忍者疼痛,她就对白光喜说:“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都怕吗?你还行不行?”
纵然都是要死了,但是被一个小女娃问‘行不行’。白光喜这种死要面子的人当然不能服输,他咬着牙,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我…还…行!”
白光喜的毒解了,剩下的伤也不会要他命,而且二妹只懂下毒解毒,并不会治伤。
等二妹忙完,张淼那边也要结束战斗了。机关慈悲佛站在战场边,他并没有出手,而是静静的看着。张淼也没有让虺出手,他只是不断的用飞石术凝出飞石,向着那金丹弓箭手打去。
飞石术是张淼新学的法术,目前练得还一般般。作为飞来宗的弟子,这可是宗门的招牌法术,他怎么可能不学。
鸡蛋大小的飞石旋转着向着金丹弓箭手射去,虽然法术学的一般般,但是张淼的境界高,法力强,在境界的加持下,平平无奇的飞石术威力也颇为可观。
而且这飞石有《万念同一轮转法》的旋转加持,其穿透力非常强。那金丹修士有一枚飞石没有躲避成功,然后被旋转的飞石击中,瞬间就打破了他的护体灵光,打在他的身上。若不是他还有法衣作为防护,这一飞石就要将他打穿!
这金丹弓箭手也非常难受,他一直被飞石攻击骚扰,却又不敢放出自己的金丹来对敌,他看了一眼守在旁边的慈悲佛,脸上露出深深的忌惮之色。
他知道,这机关手中有‘一根小棒’专克金丹,若是被那小棒子打中金丹,那他就完了。故此,他是不敢放出自己的金丹对敌的。
就这样束手束脚的打了一阵,这金丹弓箭手知道讨不到便宜,他心中恼怒,当即对张淼喊道:“张观主,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非要这样针对我?”
张淼嘿嘿一笑,说:“怎么能说你我无冤无仇呢,看见那小姑娘没有,她和我有缘,是注定要成为我弟子的人,你现在却要绑架她,这岂不是要绑架我的弟子,这怎么算是无冤无仇呢?”
听见张淼的话,这金丹修士大呼倒霉,他只能忍气吞声的说:“那是我做得不对,不过她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这件事不如就这样算了,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张淼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淡淡的说:“这可不行,若是今天我将你放走了,来日你越想越不通,忽然回头报复我怎么办?以前我孑然一人,倒是无所谓你的报复。但是我现在有家有室,有偌大的宗门要养,有欣欣向荣的道观要扶持。要是被你这等宵小滋扰,坏了我的宗门和道观,那我岂不是要后悔死?”
“所以,这次算你倒霉,还请你去死吧。”
张淼冷冷的话让这个修士脸色煞白,下一秒,他头也没回,直接拿出一张符箓激活。符箓瞬间一亮,将他裹起,化成一道灵光瞬间消失。
“宝贝,他在哪里?”张淼微微一笑,低头问怀中的三娃。
三·人形雷达·千里眼·不可能丢失·娃,指了一个方向说:“那边大约五十里,一个小山坳中。”
有三娃在,纵然那人用了小挪移符,可以瞬间移动几十里外。但是三娃已经锁定了他,只要他没有挪移出千里之外,三娃都能用目光锁定他。
这种锁定不是法术,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遮蔽。这是三娃纯粹的目力锁定。基本没有得跑的。
得知那人踪迹后,张淼呼出呼喝二气,直接驾云飞去,在三娃的指点下,不到一分钟时间就抓住了那个金丹修士。
当张淼出现在他的面前时,这人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之色,他喃喃的说:“这怎么可能?我用的是小挪移符,是随机移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会挪移到哪里……”
张淼也不会和他解释,直接吐出自己的金丹,向着他瞬间打了过去!
这人看到这一幕,他也咬了咬牙,如今挪移出几十里外,而张淼也没有带上那机关,他觉得现在可以放出自己的金丹殊死一搏!
他对自己很有信心,因为张淼才晋升金丹不久,而他已经是‘老牌’金丹修士,单论修行时间,他的金丹不可能打不过张淼的金丹!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振。连忙吐出自己的金丹,向着张淼的金丹就撞了过去!
按照正常的轨迹,张淼的金丹确实是应该稍差一筹。毕竟他才晋升金丹,都还没有满一年时间。但是他修行的可是飞来宗《万念同一轮转法》,这门功法是可以让金丹‘转’起来的。
这种转和普通的金丹旋转有着很大的区别,在功法的加持下,张淼金丹的旋转附带着强大的穿透力。普通的金丹旋转,就像是公园里的旋转木马,纯粹就是为了好玩好看,不增加攻击力的。
而张淼功法加持下,他的金丹旋转就宛如加了膛线射出的子弹,这种旋转是增加了攻击力的!
对面的金丹修士对此一无所知,他大胆的和张淼来了一个金丹硬碰硬!
两枚金丹狠狠的撞在一起,下一秒,张淼的金丹如同钻头一样,直接将对手的金丹钻碎,对面的金丹修士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出,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金丹破裂。
“不~!”金丹破裂,他受到反噬,口中伴随着他的哀嚎,猛地吐出一口血。在这一瞬间,他的精神立刻萎靡下来,整个人宛如骨头被抽走一样,一下就瘫倒在地。
张淼收回自己的金丹。看着那瘫倒在地的修士冷哼一声,那修士脸色惨白,忽然又吐出一口血,缓缓的闭上眼睛。
最后一刻,他选择了自裁。金丹破裂无可救药,就算他现在不死,也会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充满痛苦的死去,与其忍受几天的痛苦再死,还不如现在就死了。
张淼看着他断了气,然后才走上前去摸走他的储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