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练完紫霞功,穿好自己那身特属于真人的道袍,再将渊微指玄背到背上,罗长风打开房门,下楼而去。
到了楼下大殿,却不见素天白,反而是李忘生站在门前,似乎是在等他。
罗长风快走几步,到得李忘生身侧,招呼道:“掌门师兄,你这是在等我?”
李忘生转身看向他,微笑颔首道:“嗯,这些时日我已经处理完门中事务,是时候负起做师兄的责任了,跟我来吧!”
李忘生说完,抬步走出大殿,却没有去他平日跟素天白练剑之处,而是往大殿之后的无极道场而去。
进入无极道场后,他并没有止步,脚下轻轻一点,整个人便飘飞而起,往华山之巅飞去,气度潇洒闲适,姿态舒展如仙鹤,尽显逍遥之意。
此处距离山壁尚有二十余丈距离,华山之巅上与无极道场也有七八丈的落差,然而李忘生却丝毫没有借力的意思。
甚至他没有如沐落清他们那样,在半空踏出一个八卦图借力,就这么飘然若仙的凌空虚渡而去。
罗长风看得悠然神往,这是“凭虚御风”,乃是纯阳最顶级的轻功,记载于纯阳镇派秘典,只有真人级别才有资格修习的《坐忘经》之内。
这凭虚御风实则已经超脱了轻功的范畴,接近于飞行之术了。
只是与真正的超武世界飞行之术相比,无论是速度还是能飞出的距离都没法比。
以李忘生的功力,也不过能飞出数里而已,这毕竟只是高武武侠世界,还达不到超武的水平。
可即便如此,要修炼凭虚御风,最基本的条件便是要将紫霞功练到第八层,真气由虚化实,由气态凝结为液态,接近“真元”的状态才能掌握。
目前为止,除了纯阳祖师,也只有李忘生一人练成了凭虚御风而已,谢云流因早年便判出师门,那时候他功力还不足,尚未得传凭虚御风。
罗长风如今,连纯阳基础轻功“逍遥游”与“梯云纵”都还没学到手呢!
定了定神,罗长风提起一口真气,同样纵身而起,施展横空挪移向着李忘生离去的方向追去。
一口真气用尽,刚好掠到山壁前,伸脚在山壁上一踏,身形直冲而上,借力几次后,也跃上了华山之巅。
走到站在悬崖边的李忘生身后,罗长风兴致勃勃地问道:“师兄,你今日教我什么?”
李忘生回身,看着罗长风的目光十分满意,“短短一个月,便练成了太虚剑意与天道剑势,你真的很不错。”
“天道剑势是近战剑诀,人剑合一与万剑归宗虽可及远,但那是爆发性招式,太耗真气,我今日,便传你专门用以远程制敌的‘北冥剑气’。”
罗长风欣然点头,侧身站到一旁,将场地给李忘生让了出来。
李忘生踱了两步,道:“天道剑势乃是以剑为主,以气为辅,北冥剑气却是反其道而行,以气为兵,以剑为辅,气行于剑,招式质朴,大巧若拙。”
“北冥剑气同样有九式,第一式‘太极无极’,用以体演总诀,乃是演化后面八式的基础,口诀你听好了……”
“太极者,无极而生,动静之机,阴阳之母,阴不离阳,阳不离阴,阴阳相济,皆既神明,心静身正,益气运行,开阔虚实,内外合一……”
待罗长风记牢口诀,李忘生微笑道:“师弟,这北冥剑气没有什么招式,主要便是对剑气的运用。”
“所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你且按心法口诀运转真气,施展一次太极无极试试。”
罗长风点了点头,探手从背上拔出渊微指玄,竖剑在胸前,剑指轻按剑身,双目闭上。
片刻之后,一股玄妙的气息从罗长风身上散发而出,剑身之上剑芒大盛,在他脚下,一个虚幻的太极八卦图凭空浮现,缓缓旋转。
下一刻,罗长风双目猛然睁开,渊微指玄陡然横过,反手一剑凌空对着五丈开外的一块巨大山石划去。
“轰”
与曾经以九阴真气发出的剑气不同,这道剑气一出,顿时将那块高六尺,宽四尺的大石炸得粉碎。
而以前罗长风若对这块山石发出剑气,最多在其上留下一道切割状的剑痕而已,北冥剑气的威力,不知大了多少倍,此刻那块大石,已经变成一地碎块。
与天道剑势那锋锐内敛的剑气不同,北冥剑气充满了爆炸性,更具破坏力,但其耗费的真气并没有比天道剑势多。
输出的真气是一样的,只是真气的形态不同而已,就跟等离子切割与离子炮的区别。
李忘生满意的抚须颔首道:“很好,非常不错,目前你只需将这九式剑诀尽数学会,下一步的修行,便是要将之练到收放随心,动念即成的地步,剑气凝聚的速度,也是决定战斗胜负的关键。”
罗长风恭敬的道:“谨记师兄教诲,师弟绝不会懈怠。”
李忘生笑道:“这一点我十分相信,现在我传你第二式,两仪化形……”
北冥剑气的九式剑诀,分别为:太极无极、两仪化形、三才化生、四象轮回、五方行尽、六合独尊、七星拱瑞、八卦洞玄、九转归一。
学会天道剑势罗长风用了整整一个月,毕竟这门剑诀有着精妙繁杂的招式,而得益于他那深厚的功力与过人的悟性,北冥剑气他不过用了三天,便学会了所有剑式。
但正如李忘生所言,学会仅仅只是第一步,必须要将之练到收放自如,动念即成的地步,才算是真正拥有了实战能力。
这就不是一天两天,甚至一月两月能做到的了,需要长时间的练习,毕竟这不是简简单单的将真气借由长剑施放出去,那样做既浪费了真气,又没多少威力。
同样是一斤火药,就这么点燃,不过是燃起一蓬火花而已,可将之制作成炸弹,那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北冥剑气的运气法门,便是将火药制作成炸弹的方法。
在罗长风学会了北冥剑气后,李忘生又将逍遥游与梯云纵的轻功传给了他,两个月后,李忘生开始传授罗长风纯阳的独门绝学,制造各种气场的《纯阳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