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李阳顺手把那破损的古砚也给带上了。
这类古砚上的雕刻物,毛老还有白铭或许认识,即使他们不认识也可以在潘家园找人看一看,顺便问问这类砚台有没有人会修复。
潘家园里面,那个被摆了赌石擂台的院子进去的人越来越多,还有好多人都蹲在那里挑选着毛料。
不过解石的人并不多,两台解石机一直都空着,过了十几分钟,才有一个五十来岁样子,穿着休闲装的男子抱着一块足球般大小的赌石走到其中一台解石机旁。
“这是北京赌石协会的副会长张亮,看来这几个云南人制造的动静不小,听说昨天有几个赌石协会的成员打擂台都赌跨了,看来应该是真的,不然不会把赌石协会的高手都吸引来了。”
牛老板小声的和身边的白铭他们介绍着,毛老和白铭都点了点头。
和明阳不同,北京不仅有玉石协会还有专业的赌石协会,赌石协会才是真正的民间组织,不像玉石协会还有个中宝协能够挂靠。
尽管属于民间自发的组织,但是单论赌石来说,北京赌石协会的会员能力不次于玉石协会的人。其中赌石协会的六名副会长更都是高手,和常盛在一起的那个廖师傅,也是赌石协会的一位副会长。
这个张亮能当上副会长,自然有着很高的实力,他手上这块毛料是刚刚挑选出来的,普通的黄沙皮壳,上面还带有一块巴掌大的灰癣。
好在灰癣并不分散,而且灰癣的周围还有点零散的蟒纹,运气好的话里面会出不错的翡翠,价格不高的话倒是可以赌一赌。
看到这块赌石的标价,牛老板又摇了摇头,这样一块赌石平时绝对不会超过一万,在这里竟然标了两万六,这些云南来的赌石贩子真够黑心的,这样的价格想赌涨还真不容易。
张亮开始解石了,院子里大部分的人都聚集在了解石机的旁边看张亮解石,少数人依然研究着院子里摆放的那数百块赌石,看看能不能找出一块赌涨的来,打赢擂台,赢取双份的奖金。
这些云南人对赌涨的人实行的双份奖励可是吸引了不少人,想想也能明白,谁要真在这里赌大涨一次,加上这擂主另赔的一份,那可就等于是连续赌涨两次。这吸引人的条件让很多人都心动,对这毛料的标价高一些也就没那么在意了。
解石机旁,那个张亮足足用了五分钟的时间才画好线,直接下刀切割。
这块毛料只有足球般大小,切割起来并不难,不出意外的话,这一刀就能看出个结果来。
切割机很快从赌石的身上穿过,这位赌石协会的副会长脸上也变的很是严肃,旁边刚有人帮他洗净切面,周围就轰响起了喧闹声。
“涨了,涨了,切涨了。”
好几个人都兴奋的蹦了起来,这几个云南人在这里摆了一天多的擂台,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上来一刀就切涨,很多人看张亮的眼神也变的很是崇敬,不愧是赌石协会的副会长,到这里就切涨了。
白铭急忙把脑袋凑了过去,切开的切面上,露出了翠莹莹的绿色,是很不错的浅水绿,就是种一般,只是中等的干青种。不过只要里面的翡翠够大,肯定能超过两万六的价值,这块毛料赌涨也就理所当然了。
到时候,这些摆擂台的人不仅要把张亮买下这块赌石的钱退还出来,还要拿出和这块翡翠相同价值的奖金,张亮解出的翡翠若是值五万的话,他们就要再赔五万,解出的翡翠若是价值十万,他们就要再陪十万。
正因为有这样的激励,哪怕他们的毛料标的贵一些,也有很多人前来打擂台。
“好,不愧是咱赌石协会的会长级高手,张会长,一会再赌个大涨出来,让这些嚣张的云南人输光脱裤子回去。”
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所有的人都哄笑了起来,那张亮的脸上也露出了愉快的笑容,他查看了近百块赌石毛料,才选中这一块出手试了试,这块赌石没让他失望,第一刀就切涨了。
“李老弟若是来了,可要比这个张亮要强得多。”
白铭撇了撇嘴,还看了看时间,此时距离给李阳打电话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李阳也差不多该到了。
“那是肯定的,李先生是我见过赌石上水平最厉害的人。”
牛老板立即点头,他又想起李阳上次在他那里赌出了高冰种柠檬黄的事。一块大家都不看好,没人愿意去赌的毛料,到李阳的手里愣是赌出了高级翡翠,也正因为那次的大涨,让他的生意都好上了许多,很多人都慕名钱去解石。
但是最让牛老板佩服的还是李阳的为人,没有李阳,二根或许还要每天傻傻的跟着自己,不可能和他的母亲团聚,重新生活在一起。
“哗啦!”
张亮的第二刀很快切完了,有人被张亮的赌涨刺激,也拿了一块毛料到另一台解石机上去解,让院子里变得更为热闹。
大门外面突然走进来了几个人,白铭和牛老板都急忙回头看了看,他们还以为是李阳到了呢。
“是他们?”
白铭皱了皱眉头,牛老板则走了过去,来的人不是李阳,但也是他们几个认识的人。常盛和常丰,还有那天的廖师傅都来了,廖师傅一看张亮正在解石,立即挤到了最里面去。
白铭摇了摇头,刚把头转回头,又猛然的扭了回去,门口的地方,李阳正疑惑的四处打量着,毛老对李阳说了具体的地址,可惜李阳对潘家园并不熟悉,正在外面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
“李老弟。”
白铭立即大叫了一声,快步朝外走去,张亮解石的过程此时他也没兴趣看了,反正也看不懂。
毛老也急忙跟着白铭往外走,正和牛老板说话的常盛还有常丰两兄弟慌忙回头,见到门口的李阳眼睛立即一亮,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急忙地跑了过去。
“李老弟,你总算来了,赶快给这几个云南人点教训,让他们别小看咱们北京人。”
白铭拉着李阳就往里面走,边走边嘟噜着,李阳则是满脸的疑惑,毛老在电话里可没说出这个赌石擂台的事,只告诉他这边有事。
“等等,白铭,李阳好像不是北京人吧!”
毛老突然皱了皱眉头,毛老也不是北京人,他是上海人,倒是白铭和牛老板才是真正的北京人。
白铭愣了一下,挠了挠头:“好像也是,无论李老弟是哪里人,咱不能让几个云南人在这里那么嚣张吧?不管怎么说,北方可是咱‘玉圣’的地盘。”
毛老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在说下去不知道白铭又会扯出什么来,现在都已经把整个北方给牵扯进来了。
“白老师,倒底怎么回事,你们能不能先告诉我,我这还糊涂着呢?”
李阳耸了耸肩膀,他已经被白铭拉进了院子里,看到了这里热闹的场景有人正在解石,可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还一无所知。
“李先生,是这样的……”
常盛自己凑了过来,慢慢地把这里的事讲了出来,常盛讲的并不多,但很详细,不到三分钟,就把这里发生的事让李阳全部都了解了。
白铭还有牛老板他们则惊讶地看着常盛,常盛今天对李阳的态度和那天相比完全是两个样子,那天见李阳的时候虽说很礼貌,但绝对不像今天这样显得那么恭敬。还有那常丰,眼中在没有一点的不服气,反而还带着点淡淡的畏惧。
“赌石擂台。”
听完常盛的描述,李阳的脸上露出点古怪的笑容,此时的他想起了当初在南阳的时候他和邵玉强的擂台对抗,还有平洲,两人最后时刻的巅峰对决虽说不是擂台,但和擂台的性质却很像。
也只有邵玉强这样真正的高手才能引起李阳的兴趣,这普通的擂台,李阳的兴趣还真不大。
“啊……”
人群中突然又传来了惊呼声,白铭和牛老板他们都急忙惦着脚往里面看,张亮正一脸呆滞的看着面前解石板上刚切开的赌石。
很快,周围的人都小声的叹息摇头,谁也没想到,已经两刀切涨的赌石第三刀却又切跨了。张亮那块干青种浅水绿的翡翠在第三的时候变成了散玉,这样的话能解出的翡翠就变的很少,虽说还有点价值,但绝对不可能超过两万六的标价,等于这块赌石已经解跨了。
“可惜,太可惜了。”
廖师傅已经走了出来,边走还边摇头,还没到常盛的身前,他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李阳,廖师傅愣了一下,脸上带出一点激动的笑容,快步走了过来。
“李先生,您也来了。”
对李阳,廖师傅表现的也很恭敬,而且还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常盛并没有把李阳的身份告诉他,廖师傅完全是因为李阳赌石上的能力才有的这样的表现。
李阳上次只是简单的点评了一下赌石,却已经彻底折服了这位廖师傅。
廖师傅本身也是北京赌石协会的副会长,张亮刚才赌跨的时候,他还想着要不要出马来挑战这个擂台,现在看到李阳之后,他这个想法就再也没有了,有李阳在,他相信今天肯定可以赢。
就是廖师傅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李阳有这么大的信心,不过只要和李阳接触过的人,好像都对他极有信心。廖师傅是这样,从没见李阳解过赌石的毛老也是同样,不然毛老也不会亲自给李阳打电话,想让他也来参加打擂。
李阳微笑点了点头,眼睛却往里面看了看。
赌石都摆在院子的周围,只看了一眼李阳就摇了下头,这些赌石的表现确实都很一般。
表现一般的赌石,却标价那么高,恐怕也只有这种新颖的方式才能把赌石卖出去。不得不说这些毛料商人都很精明,仅仅用一个诱惑,就让他们平时很难卖的赌石加倍卖了出去。
就算真有人赌涨,他们也不会赔钱,本身赚的就够多的了,除非出现价值非常高的翡翠了。
“跨了。”
另一台解石机前的人都摇头散开,买下赌石想碰碰运气的那人苦笑着把碎石块丢在了地上,他这次解的赌石是完跨,这石块估计当垃圾都会有人嫌她重。
“李老弟,你要不要先去看看?”
两台解石机都空了出来,白铭立刻拉了拉李阳,常盛他们也都期待地看着李阳,好像已经认定了,只要李阳出马,就肯定能行。
“好吧!”
李阳无奈摇摇头,慢慢走到最近的赌石面前,白铭,毛老,牛老板还有常氏兄弟和廖师傅都急忙跟了过去。院子里有很多人不认识李阳,但认识廖师傅的很多,有些人还上前和廖师傅打着招呼。
此时的廖师傅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李阳的身上,他想看看李阳是怎么挑选赌石的,看看能不能学点经验,取点经来。
白铭和毛老只是好奇地看着李阳,李阳玉圣的名声他们已经听过多次,可真正见李阳赌石,这还是第一次。
眼前的毛料确实都不怎么样,李阳用眼睛看了几块,就再次的摇了摇头,有几块他根本不用特殊能力去看都能知道,必垮无疑。
马尾绺,直癣,这些极其影响赌石价值的东西李阳见到了好几块,这类赌石,那些真正懂得赌石的人恐怕白送都不会要,却被他们拿到这里来销售了。
不得不说,他们用的方法很精明,这些平时根本没人要的东西在这里却有可能高价卖出。不过这样也把北京本地的赌石高手们得罪了,难怪赌石协会的副会长都亲自出面,恐怕也是想给这些云南商人一个教训。
看了十几块之后,李阳再没兴趣继续观察了,索性直接发动了特殊能力,而且这次发动还是最大范围的发动,瞬间整个院子有近一半的地方都被李阳的特殊能力给覆盖住了。
下一刻,李阳的脸上再次露出了古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