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西海岸某贩毒集团的二号人物被逮捕,成为污点证人,帮助警方摧毁整个贩毒团伙。二号人物在美国法警的帮助下,改名换姓在墨西哥隐居。复仇杀死了他,并且通知美国媒体,复仇之神重新回到人间。
此后,每半年复仇就有一次袭击,从美洲到非洲,都有复仇留下的人命。杀人方式也不再拘于其中一种,手枪,狙击枪,炸弹,毒药,冷兵器皆有。
这次复仇来到了A市,目标是一个叫蔡若水的中年妇女。
蔡若水是一位名人,全A市大名鼎鼎的名人,她曾经是全A市最大的儿童奶粉生产商,十五年前,因为添加有毒物质,导致全市无数儿童患病,甚至死亡,震惊中外。她被逮捕。经过庭审,最终被判处死缓。后死缓改无期,变有期。因为身体原因,将在本月保外就医,从监狱回到A市接受治疗,距离她的刑期还有三年。
“正义的复仇。”方凌说了一句。
“如果复仇都是正义的,那何必设置警察一职?”左罗道:“每个人心中的正义都不一样,否则网络上也不会有那么多争论,争吵。”
方凌对这点并不同意,道:“不可否认,复仇是带有一定正义感的。”
苏诚反问:“如果复仇真的是正义的代言人,那怎么会为塘鹅效力?”
宋凯道:“77号情报,复仇隶属塘鹅自由杀手。”
苏诚道:“我作为大菠萝助手时候,曾经不止一次谈起过复仇。大菠萝告诉我,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有两面性。很多时候,正义只是一个借口。比如A市大货车超载,抓到就罚款,罚款原因是超载危险,但是大家都知道,不超载就要赔钱,所以只是罚款。罚款解决问题了吗?显然没有。同样例子数不胜数,但是和普通杀手不同,占据道德高度复仇之名的杀手,无论结局如何,都会受到广大人民的爱戴和歌颂。”
“就以七十年代的复仇来说吧,当时意识形态之争,卡廷惨案是绝对保密案件,一直到九十年代才解密。美国人知道这事,但为了巩固二战同盟,约定保守秘密。好了,问题就来了,复仇是怎么知道卡廷惨案,并且精确到当时负责的每一位苏联将军?”苏诚道:“七十年代复仇战死后,直到现在还流传着他的传说,人们歌颂他,赞美他。正因为这样,加剧了对苏联的厌恶之情。波兰的战略位置是非常重要的,波罗的海的出海口。复仇所做的事对哪个阵营有利?”
苏诚继续道:“大菠萝告诉我,对或者不对,没有标准。我在小时候看过一部电影,我来也。说的是一位古代劫富济贫的大盗,他攻击富人,将富人的钱给穷人,他的故事在民间广为流传。从逻辑上说,拿到钱的穷人变成富人,没有拿到钱的人自然会仇视他们。好,我来也很不喜欢县太爷,那请问县衙门真的没有存在必要吗?就如同网络上很多人讨厌你们警察,咒骂你们,但谁也不能否认警察的存在是必要的。所以方凌,对和不对,正义和不正义,真的没有意义。关键你们是谁,你们是警察,有人在你们地盘犯罪,你们有义务阻止他。外面呢,很多仇恨蔡若水的人,在他们看来复仇就是正义,警察抓捕复仇就是王八蛋。”
“就塘鹅来说,是个黑色商业集团,从不立牌坊,没有利润的事他们是不干的。也许复仇很单纯,只对那些可恶的人下手。但是在塘鹅看来,这些可恶的人是存在很大商机的人。好人仇家多,坏人仇家更多。要么老祖宗会教导我们,中庸之道,夹起尾巴做人,自扫门前雪。”
苏诚总结道:“不管这复仇是圣人还是王八蛋,他来了,我们就抓他。如果你们要顾虑他正义或者民意什么的,就现在提出来,可以放个假,等下次有穷凶极恶的坏蛋再来上班。远的不说,就说前几天林烟他们遇害案件,第一、二位死者,都背叛了爱情,只不过因为背叛爱情的人太多了,甚至快成为社会主要价值观,所以你们觉得背叛爱情很正常,所以谢羽是坏人。”
方凌真诚看苏诚:“我们干活吧。”就你话多。
左罗对苏诚这番说词很满意,比自己和方凌讨论甚至争吵要有效的多。
左罗看宋凯,宋凯已经调来蔡若水的资料,道:“蔡若水,四十九岁,在沙漠监狱服刑。在一个月前被诊断出慢性心力衰竭,并且有恶化的迹象。监狱医生认为,监狱的医疗水平无法治疗这种疾病,所以建议保外就医。A市警方接到申请后,派遣专家前往沙漠监狱,得出同样的结论。法庭批准保外就医。居住地点是蔡若水前夫在郊区新阳区的别墅小区。”
苏诚疑问:“前夫?”
宋凯回答:“蔡若水在案发前一周,和丈夫办理了离婚手续,当时A市司法还不健全,有人怀疑蔡若水是知道风声,转移资产,但是没有证据,而且还有一些复杂的原因。其丈夫在一个月就获得新西兰国籍,带了两位孩子转到新西兰。丈夫父亲在五年前去世,留下了这栋别墅。”
方凌道:“别墅十有八九也是当年蔡若水买的。”
“方凌,不要聊没有意义的事情,明白吗?”左罗很严肃看方凌,够了。
方凌无奈道:“明白。”她不理解为什么恶无恶报?特别作为警察,还要去保护这种恶人。
宋凯道:“十天前,蔡若水前夫雇佣了中介公司,全面整理别墅,同时雇佣了英国管家一名,还有侍女若干,司机、保安之类的人员。根据进展,蔡若水将在明天从沙漠监狱启程,后天上午九点三十分在A市机场降落。”
苏诚道:“现在有个问题,我们得统一一下意见,抓复仇更重要,还是保护蔡若水更重要?”
这次立刻被方凌抓住:“喂,你一会说我们要敬业职守,一方面又……”
左罗无视方凌问:“你的意思是?”
“这年头有个东西叫分工,船长运人出海钓鱼,如果船翻了是船长的责任,如果人跳到海里和鲨鱼搏斗,那和船长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左罗头转侧面叹口气,回看苏诚:“你又想抓一组当冤大头?”
“怎么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