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潜意识里,刘基把草原上所有的游牧部落,都当成了自己的敌人,如今四十万党项骑兵被草原军团的五个骑兵营几乎全歼之后,党项族顿时处于了最虚弱的时期,刘基内心深处其实还是非常想把党项族灭掉的。
苏烈听到刘基询问自己的意见,苏烈沉吟了片刻之后,眼睛突然放亮地说道:“主公,如今对我们玳安军来说,确实是一个机会,属下觉着,我们不止可以把党项人灭族,还可以把党项人在草原上的地盘,全部收入囊中。”
此时刘基帷帐之中的一个木桌上,正放着一张用白布画的地图,“主公你看,这一片草原都属于党项族的势力范围,现在十族联军一撤退,玳安郡和永靖郡以北这一片草原也归了我们所有,我们玳安军只要再把楼烦族的这一片草原也拿在手中,那么就可以把党项族的草原和我们玳安军的地盘连接起来,而且我们草原军团之前灭掉的乌孙、龟兹、若羌、卑陆、戎卢、渠勒、疏勒、狐胡、浩罕这九个族的牧场,也将几乎全部与我们玳安军的地盘连起来,那么这一大片草原,可就都归我们玳安军了!”
刘基看到苏烈在地图上比划的地方,眼中露出了一丝贪婪,党项族在草原上的地盘,面积至少在一百万平方公里以上,玳安郡和永靖郡以北那一片已经空出来的草原,原本有些游牧部落,因为玳安军与十族联军的战争,都已经迁移走了,这一片草原的面积差不多得有十几万平方公里。
而楼烦族在草原上的地盘,面积比党项族还要大一些,如果再加上已经被灭掉的乌孙、龟兹、若羌、卑陆、戎卢、渠勒、疏勒、狐胡、浩罕这些小族的一些地盘,苏烈所指可以归玳安军的草原面积,绝对得在二百五十万平方公里以上,这么大的面积,足够养活刘基麾下的牧民和牲畜。
不算草原军团五个骑兵营在党项族那里的收获,如今刘基麾下的草原牧民,人数就已经超过了百万,在灭掉乌孙、龟兹、若羌、卑陆、戎卢、渠勒、疏勒、狐胡和浩罕这九个族的过程中,草原军团的各个骑兵营,带回来了大量的人口,不过绝大部分的青壮都被玳安军搜罗一空,刘基麾下的百万牧民,基本上是以老幼妇孺为主,目前这百万牧民都躲在了玳安郡和永靖郡四个县的境内。
另外不算在党项族收获的战马,玳安军手中的战马,早已经超过了百万匹,虽然一部分战马都在西域,但如今玳安郡和永靖郡四个县内也有近四十万匹,玳安军暂时不需要的战马,再算上庞大数量的牛羊,这些牲畜必须有足够大的草原进行放牧。
刘基摸了摸下巴说道:“这么一大片草原,要是被我们玳安军掌控了,当然是最好,可是却有两个问题,第一是楼烦族在草原上的这片地盘,我们玳安军怎么夺过来?毕竟楼烦族在草原上也属于第二梯队的游牧民族,而我们玳安军目前又正与高昌国处于大战之中!第二个问题是我们玳安军占了这么大的草原能守住吗?草原各族会不会再次对我们玳安军群起而攻之?”
苏烈随即说道:“主公,这次楼烦族参加了十族联军,损失必定不小,而且楼烦族之前与我们玳安军交手,每次都损失不轻,连楼烦族五大部落之一的苍熊部落也被我们灭掉了,单单凭借我们草原军团的实力,还是很有希望占领整个楼烦族的草原。”
玳安军的草原军团一共有十五个骑兵营,此时在岐山口这里的十个骑兵营,虽然经过了与十族联军的大战,损失不算小,但是依然还拥有十六万骑兵,至于在党项族地盘的那五个骑兵营,兵力就更雄厚了。
在击败四十万党项骑兵之前,那五个骑兵营的兵力已经高达四十二万,而因为洪水的帮忙,歼灭四十万党项骑兵,五个骑兵营的损失几乎微乎其微,而这一战俘虏的党项骑兵就超过了二十九万人,按照玳安军的行事风格,这二十九万战俘,一定又会让五个骑兵营的兵力再激增很多。
顿了一下,苏烈又对刘基说道:“至于那么大的草原,我们玳安军能否守住这个问题,属下并不担心,只要我们在草原上保持着一支足够强大的军队,凭借我们玳安军刚刚击败了十族联军的威名,相信不会有哪个民族愿意主动招惹我们的!”
接着在帷帐内的乐毅也说道:“主公,如果我们玳安军携大胜之威,攻打楼烦族的地盘,还是很有希望的,至于想要守住这一大片草原,属下有一个建议,不妨在草原上修建一批城池,只要有了城池,我们玳安军就完全可以在这一大片草原上落地生根了!”
刘基又看了看桌子上的地图,这张简易的地图上面,除了有大晋的北方四州之外,把大部分草原地区以及西域的一部分地区都标了出来。
大晋、西域和草原相邻区域,是以一个类似的“丫”型分布的,上面部分都是茫茫的大草原,竖线左面为西域,右面则为大晋。
如果玳安军真能把超过二百五十万平方公里的这一大片草原占据了,那么在这一大片草原与西域之间,大约还有三、四百万平方公里的草原,说不定以后也能成为玳安军的囊中之物。
既然苏烈和乐毅都同意玳安军趁此大胜的机会,向草原进行扩张,于是对两人非常信任的刘基点了点头说道:“西进军团目前兵力高达一百三十多万,而且廉颇还在尽可能的继续扩军,这样的话,西域那边暂时不需要草原军团的兵力支援了,那么草原军团接下来就去草原上抢地盘吧!”
苏烈兴奋地说道:“主公放心,我们草原军团绝对不会让主公失望的!”
在党项族巴林部落的一个巨型毡包内,党项族的左义王腾西木图叹气对党项大汗塞黑莱的大儿子塔鲁热说道:“塔鲁热,能逃出来就好,你先在我们巴林部落休息一阵子,我们再商量为大汗报仇,以及夺回我们党项王庭的事情。”
巴林部落是党项族左义王腾西木图所在的部落,这次党项大汗塞黑莱聚集四十万党项骑兵,想要夺回党项王庭,党项族的四位宗王,只有左义王腾西木图因为岁数大了,才没有带兵直接前往,不过腾西木图也把巴林部落的大部分党项骑兵都派了出去,而党项族另外三位宗王都已经随着党项大汗塞黑莱葬身洪水之中了。
这次四十万党项骑兵几乎全军覆灭,只有几千名党项骑兵逃出生天,里面就包括了党项大汗塞黑莱的大儿子塔鲁热,他逃出来之后收拢了数百名党项骑兵,然后带着这数百名党项骑兵来到了巴林部落,巴林部落的族长,也就是党项左义王腾西木图,是塔鲁热的亲姥爷。
塔鲁热咬牙切齿的对党项左义王腾西木图说道:“姥爷,这次实在太惨了,我们党项族这四十万骑兵几乎都完蛋了,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我准备就在巴林部落,召集我们党项族其他部落剩余的青壮,聚集我们党项族全部的力量,与大晋鸠虎的玳安军决一死战,誓死夺回我们党项族的王庭!”
党项左义王腾西木图的嘴角颤动了一下,叹气说道:“唉——这次确实太惨了,为了凑够四十万骑兵,我们党项族各个部落已经竭尽所能,再想凑出来一支大军与玳安军争锋,谈何容易啊!”
塔鲁热随后说道:“姥爷,如今我们党项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这个时候我们党项族各个部落只有团结一心,把各部落所有能骑马打仗的男人都动员起来,才能为我们党项族,争取一份生机啊!姥爷,现在我们整个党项族只剩下您一位宗王,我想获得您的支持,继承党项族大汗之位,以党项大汗的名义,向各个部落征召骑兵!”
党项左义王腾西木图沉默了片刻说道:“塔鲁热,支持你继承我们党项族的大汗倒是没有问题,不过本王建议我们党项族应该立即与玳安军结束这场战争,同玳安军讲和!”
“不行!姥爷,您怎么能这样想!我父亲要不是玳安军,也不会被淹死,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是绝对不会与玳安军讲和的!”
“唉——塔鲁热,讨伐大晋鸠虎,我们巴林部落派了一万五千骑兵,这次为了夺回王庭,我们巴林部落又派遣了三万多骑兵,把部落里面大部分的成年男人都派出去了,现在就是把部落里面的少年和老人算上,也就勉强聚起来两万骑兵,相信其他部落也好不到哪去,我们党项族哪里还有实力与玳安军拼下去啊!”
“姥爷,为了我们党项族数百年的荣誉,我们绝对不能与玳安军妥协,再说这次四十万党项骑兵是遭遇了天灾,只要我们党项族二百多个部落,能再聚集起来三十万骑兵,我们就有希望能战胜玳安军,把王庭夺回来!而且我们可以让各部落把奴隶里面的男人组织起来,这样别说是三十万骑兵,就算是六十万骑兵,我们党项族二百多个部落也能凑出来。”
“唉——那好吧!塔鲁热,我们巴林部落会支持你的!”
“太好了!谢谢姥爷!”
塔鲁热离开了巨型毡包之后,党项左义王腾西木图眼中闪过了一丝寒光,随后命人把自己的三个儿子找了过来。
等腾西木图的三个儿子卓亚图格、古达麦和黑浩桑进入了毡包之后,腾西木图沉声说道:“你们的那个外甥,准备继任我们党项族的新一任大汗,然后召集我们党项族各个部落剩余的力量,与那个大晋鸠虎刘基的军队决一死战!”
腾西木图的这三个儿子都在四十岁左右,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卓亚图格首先说道:“父亲,我认为我们党项族不应该再拼下去了,再拼下去的话,可能我们整个党项族都会被玳安军灭掉,父亲还是劝一劝塔鲁热吧!”
古达麦接着说道:“已经传来了可靠的消息,这次十个族组成的联军彻底解散了,这样的话,一旦继续与玳安军打下去,我们党项族很可能会孤军奋战的。”
黑浩桑也说道:“父亲,不如我们几个舅舅,一起去劝劝塔鲁热。”
左义王腾西木图摆了一下手说道:“没有用的,本王苦口婆心的劝过了,塔鲁热现在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他已经忘了在草原上生存才是最重要的。”
卓亚图格犹豫了一下问道:“那父亲的意思是?”
“你们几个立即带人,把与塔鲁热一起逃出来的那几百名骑兵解除武装,然后把塔鲁热抓起来!”
贺若弼、文丑、颜良、郑玮、王季这五个骑兵营击败了四十万党项骑兵之后,立即一边对俘虏的党项骑兵进行强行收编,一边又开始派兵去扫荡党项族剩余的部落。
不过在五个骑兵营的部队,几乎兵不血刃的占领了十几个党项族部落之后,党项左义王腾西木图亲自带着被五花大绑的党项大汗塞黑莱大儿子塔鲁热,来到了党项族的王庭。
腾西木图见到了贺若弼几人之后,立即跪在了地上,“我代表我们党项族所有的部落,愿意归顺刘基大人,世代效忠刘基大人以及刘基大人的后代,并且把拒不愿意归顺刘基大人的塔鲁热,交给刘基大人处置!”
塔鲁热此时被五花大绑,嘴还被堵上了,不过他看向自己亲姥爷的目光,却好像要生吞活剥了腾西木图。
塔鲁热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腾西木图出卖了,而且腾西木图还把整个党项族都出卖给玳安军!
贺若弼一脸微笑的把腾西木图搀扶了起来,“左义王,您为党项族做了一个最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