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到底是什么东西?
齐夏不禁冒出这个疑问来。
作为一个人,需要「哀」到什么程度,才能连续三把扇子都写着「哀」?
如今的事情非常棘手,齐夏不论跟谁合作都只能掏出两把「哀」,换言之,谁跟他合作都出不去。
如果规则决定每个人都要出两把折扇,跟齐夏组队的人绝对不可能把「喜怒哀乐」凑齐。
那接下来要怎么办?
齐夏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假设他的运气好到极点,半个小时之后补充折扇时,又拿到了一把「哀」……
“喂!哥们儿!”方脸男人在身后拍了拍齐夏,齐夏立刻收起了折扇。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啊?”那人问道。
“我……”齐夏扭过头,将折扇装到了自己的口袋中,“我只是来看看我的扇面。”
“怎么样?是什么字?”方脸男人又问。
齐夏不知眼前人是怎么回事,居然如此直白的询问对方底牌?
若「此人三把都是哀」的消息传开,又怎么会有人愿意和他配对?
“除了「喜」,剩下的三个字都有。”齐夏说道。
“哦?是吗?”方脸男人思索了一下,“我倒是有「喜」啊,还有两把呢!这样看起来,咱俩是能组成一套「喜怒哀乐」的啊!”
“所以你想赶紧出去吗?”齐夏问。
“当然啊……”方脸男人用力的点了点头,“这地方是要死人的,谁不想赶紧出去?”
“哦……”齐夏不痛不痒的回答了一声,然后话锋一转说道,“我可以答应和你「配对」,但你需要给我一把「喜」。”
“没问题啊。”方脸男人点点头,“到时候我掏一把「喜」一把「怒」,你掏剩下两把。”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齐夏摇摇头,“我说我要单独的一把「喜」。”
“什么……?”方脸男人愣了一会儿,“哥们儿……我没听错吧?”
“没有。”齐夏摇摇头,“如果想要跟我合作的话,你需要把手中剩下的那把扇子给我。”
“凭什么啊?”方脸男人有些不悦的看了看齐夏,“我虽然说过要跟你合作,但也不是必须跟你合作不可吧?”
“当然。”齐夏点点头,“你可以去找其他的队友,但我的原则不变,想要跟我合作的话,我要你手上的第三把扇子。”
“有病。”方脸男人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
地羊看了看四周的众人,然后站在了中央的桌子面前,开口说道:“十分钟已过,下面游戏正式开始。”
一语过后,四周的人群都动了起来。
齐夏深叹一口气,揣着扇子在场地中慢慢的观望着。
如此人数众多的游戏,第一个回合无非是大浪淘沙,那些胆小的、误入此地的、或是临时反悔的玩家将会大量逃脱,剩下的人才是这一场游戏真正的「参与者」。
此时已经有人开始互相交谈,更有甚者将自己的扇面展示给对方看。
大家都洋溢着笑脸,四周一片轻松欢乐的景象。
齐夏知道自己来此处的目的本来就和其他人不同,他除了要活下去之外,更要尽可能的获得「道」。
可三把「哀」到底要怎么进行第一步?
和齐夏料想中不同的是,过了足足十分钟的时间,仅仅只有两队人逃脱。
那四个人在识别成功之后,走上了通往楼上的楼梯。
看来齐夏过于乐观了,人性的贪婪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可怕。
由于半小时之后地羊会补充折扇,换言之剩下的人每个人手中都会有至少四把扇子,配对之后剩余两把,最终得到的奖励也会从五颗「道」变成十颗「道」,所以一开始逃脱并不是明智之举。
可齐夏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地羊毕竟是会说谎的。
他到底有没有在规则中说谎?
齐夏正在房间内闲逛,却忽然听到角落中传来吵闹的声音,扭头望去,竟是人性展露了出来。
一个看起来五大三粗的男人此刻正在抢夺一个消瘦男人手中的折扇。
“你干什么啊你……”消瘦男人看起来非常紧张,“裁判!有人抢东西了啊!”
地羊的目光缓缓的飘向了二人,完全没有其他动作。
“你……你不管吗?”消瘦男人吓得眼镜都掉在了地上。
地羊此时居然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五大三粗的男人看到地羊的样子,心里反而更有底了。
“妈的……给我拿来!”
他伸出手狠狠地一拉,两把扇子被抢了过来。
消瘦男人死死的抓住手中最后一把,无论如何都不撒开,大汉不给他反应的机会,蛮横的拉扯着对方。
没几秒的功夫只听「呲啦」一声脆响,第三把扇子被撕破了。
五大三粗的男人将扇子拿起来在手中看了看,此时的破扇子就像一把剪子,拿起一端,另一端就垂了下来。
他不确定这把扇子是否还能用,思索几秒之后,抛还给了对方。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五大三粗的汉子笑了笑,“这把还给你吧。”
消瘦男人看起来气的不轻,可他完全不敢反抗,附近的几十个人也都冷眼旁观,无一人上前制止。
但是众人的气氛明显在这一刻变了。
“我有个提议。”一个看起来非常时尚的女人此刻忽然高声说道,“我们所有人都不和这个坏男人组队,让他留在这里等死。”
“什么?!”五大三粗的男人听起来忽然气不打一处来,两步就来到了女人身前,“臭娘们,你找死?!”
“你要杀我吗?”时尚女人笑了笑,“我有预感,你要是杀了我,就更没有人敢跟你组队了。”
“什么……?”五大三粗的男人慢慢的伸出手,似乎在犹豫该不该扇这个女人一巴掌。
齐夏感觉他就算不杀人也指定会让眼前的女人吃点苦头。
“喂,适可而止吧。”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忽然出现,拦在了大汉面前,“这是一个合作才能逃脱的游戏,你不会要引起民愤吧?”
齐夏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钟表。
游戏才进行了十五分钟而已,此时就已经有这么多人按捺不住自己的内心了吗?
他摇了摇头,不再理会吵闹的众人,反而走到了消瘦男人身边。
这个男人刚刚被抢走了扇子,现在还坐在地上抱着一把破折扇痛哭着。
“喂,别哭了。”齐夏说。
“啊?”男人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齐夏。
“你那把破扇子是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