瀍河,是腾启大陆的一个奇迹。
又或者说,是翼人族的噩梦。
一统腾启大陆的翼人,始终未曾征服瀍河这个巨无霸,盛极之时,翼人族曾意气风发的进入瀍河,妄图真正一统腾启大陆,然而他们错了。
在瀍河,他们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灾难。
如果说刚入瀍河,还能感应到少许空间能量的话,那么越往深处,越往下,空间能量便越稀少,直至稀薄到几乎虚无。
翼人族强在哪里?
空间感悟!空间掌控!及身后的翅膀!
但在瀍河中无一能发挥威力,便是在陆地上近战腾跃,攻击防御无所不能的翅膀,也比不过瀍河之水,纵使再强的血脉,也无用武之地。
他们的肉身,或许还比瀍河妖族更强。
但在瀍河中却远远及不上瀍河妖族,瀍河,可以说是将‘地利’发挥到了极致。
“我们可以进去了,林峰大哥。”公主唐漩儿虽然对其他人都不假于色,但对林峰却是和颜悦色,笑脸盈盈,没有半点高高在上。
毕竟,林峰曾两次救过她。
“嗯。”林峰点头。
望向白柒一众白轮部落强者,示意众人。
随后走向藜勾部落众武者身前,对众人感谢道:“多谢诸位一路护卫,大恩不言谢,欠诸位一个人情,他日若有需要帮忙尽管出声。”
“林兄客气了。”勾武微笑道:“此行能结识林兄,已经是我等最好的收获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勾武说的也是实情,一个混洞不朽,拥有击杀中级黑域掌控者可怕实力,他日若是成长起来该有多可怕?
这样的强者,自是要结交。
林峰一笑。
与勾武告别,却见白棠也是走了过来:“你们先走吧,我还有点事……要去趟藜勾部落。”
嗯?
林峰轻讶了声。
目光落向那皎洁如玉的脸庞,变幻的眸子中似是隐藏着什么。
“白棠姐,今日我们能进瀍河是因为唐漩儿小姐,下次未必能再进入。”林峰道:“瀍河疆域辽阔,你若去了藜勾部落,回来就不好找我们了。”
白棠神色平淡,不置可否的应了声。
有问题!
林峰目光倏地落向勾武,后者面色微微一变,连是挤出一抹笑容,笑的很是难看。
“白棠姐,你答应了他们什么条件?”林峰轻声一叹,从勾武和白棠的神色表情来看,两人几乎零交流,白棠和藜勾人族很陌生。
一个陌生的族群,为何会冒巨大危险来帮你?
必然有所图。
要知道,连白尾人族其它部落都不敢帮白轮部落,藜勾部落的帮助,非亲非故,很是怪异。
“没有,没有条件。”白棠连是摇头。
但白棠越是欲盖弥彰,越是坚定林峰的猜测,这其中必然有什么条件,而且……
只怕是难以承受的条件。
“勾武兄。”林峰开口。
“林兄。”勾武望向林峰,知其想要说什么,瞥了眼白棠,欲言又止。
“白棠姐答应了你什么条件,我替她受了。”林峰道。
勾武苦笑一声,脸上坑坑洼洼的更显丑陋,摇头道:“我也不瞒林兄你,白棠前来找我,许诺自愿下嫁于我,换来我藜勾部落的出兵。”
“此事,并无半点强迫。”
原来是这样!
林峰恍然,望向白棠,后者微微俯首,俨然是默认。
“勾兄当知女儿家贞洁大于性命,白棠那时也是无计可施,方出此下策。”林峰道。
“我知道。”勾武点头:“但凡事总有个代价,我藜勾部落总不可能大发善心,守护白轮部落,却什么也不求。”
“若如此,怎对得起抛头颅,洒热血的族人?”
“要得到必先付出,林兄你说可对?”
林峰沉嗯。
勾武所言是没错,但……
“开个价吧,勾兄。”林峰直接道。
勾武道:“我藜勾部落并不缺钱。”
“那你想要什么?”林峰再问。
“她。”勾武直指白棠,毫不犹豫,目标也是十分坚定。
“除了她。”林峰皱眉。
勾武摇摇头:“此事乃白棠自愿,我并未强迫她。”对于林峰的实力,勾武虽敬重,但一码归一码,对白棠他也是志在必得。
“勾兄此言差矣。”林峰神色淡然。
“付出和回报成正比是没错,但勾兄此行付出了什么?”
“当日勾兄应承白棠出兵是为了保护白轮部落,结果是怎样?你们有做到么?”林峰字字珠玑,勾武面色有些难看。
的确,从头到脚守护白轮部落都不关他的事。
全是林峰一手包办。
“可是……”勾武咬牙,犹豫的开口。
“没那么多可是,勾兄,我把你当朋友,也希望……你们把我们当朋友。”林峰淡淡说道,倏地从怀中取出一枚空间戒指,递了过去。
“这里是50万翼心,聊表心意,总不能让藜勾人族的兄弟们白跑一趟。”
“勾兄若收下,大家就是朋友,我林峰欠你们一个人情。”
林峰目光炯然,直盯勾武。
恩威并施,勾武面色连连变化,双手时而捏成拳,时而摩动,却是难以抉择,他自是明白林峰的意思,瞥过白棠,又瞥了眼林峰。
“好,那我就代替弟兄们多谢林兄的馈赠了。”勾武收下空间戒指,重重点头。
长吁一口气,勾武对林峰拱了拱手,遂尔与白棠及一众人等告别,便是离去。望着勾武离去的背影,林峰心中也是叹息一声,自己也不想这么做,但这一次……
情况的确有些棘手,白棠姐的许诺甚是麻烦。
谁让自己欠她人情呢?
林峰心中轻叹。
“勾武虽然长的一般,但真是个好人。”白棠望着离去的藜勾人族,轻声道。
好人?
林峰哑然失笑,望了眼白棠,也没说什么。勾武之所以会应承并不是因为什么,其实很简单,因为实力,在北大洲什么都是虚的,实力最重要。
勾武也怕。
怕和自己反目成仇,到时候吃亏的只会是他。
所以,他只能妥协。
“走吧,白棠姐,大家都在等你呢,我们——”
“去瀍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