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里安抬头望天。
刚刚来得匆忙，所以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雷德佛斯号与天上金宝船之间发生的激烈战斗上，以至于下意识地认为，天空之中这幅乌云翻滚的场景，是乐园阶段的正常气象变化。
可实际上……
阿德里安微微眯起双眼，施展出那源自于终末之龙尼德霍格的天赋【灾厄之力】，随即便十分清晰地感知到了那弥漫在天际之上的、堪称是无处不见的“厄运气息”！
没错！
这幅黑云压城的天象，是CP0的次长荒鹫利用他的“超人系·厄运果实”，人为制造出来的天时优势！
‘真是一颗能力恐怖的恶魔果实啊……而且荒鹫对它的开发程度还非常高超，能够将厄运的力量，从生物体延伸到自然环境之中，间接能够操纵自然存在的厄祸气象……’
阿德里安眉眼低垂，将视线重新放回到香克斯与荒鹫之间的战斗上来。
‘这种程度的果实能力，已经可以看作是将其开发延伸至其他维度了！就像当初的幽灵果实在【幽灵支配】能力提升到Lv9之后，就能够将幽灵能力延伸至其余维度……’
‘另外通过刚刚的攻击转移情景来看，荒鹫的‘厄运果实’，已经涉及到了……意念？因果？还是说……命运？’
在阿德里安的默然注视之下，香克斯与荒鹫之间的战斗激烈程度也在不断提升。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香克斯正在渐渐落入下风，就连接下荒鹫的攻击的时候，都会显得有些吃力。
原因很简单。
尽管这片大海上的战斗，主要以体质怪、肌肉男之间的哲学互搏为主……
但是由于种种能力诡异的恶魔果实的存在，不少战斗同样需要足够高明的战斗素养以及能力情报的支撑，才能够正常进行下去！
这种情况在超人系恶魔果实能力者的交战之中显得尤为明显。
最为出名的例子，便是极恶世代之一的霍金斯、霍半仙的“超人系·稻草果实”！（嗯，霍半仙真的不是塔罗牌果实能力者）
稻草果实的能力，可以让霍金斯制造出隐秘稻草人藏在身体内部当做替身，当受到他人攻击的时候，稻草人替身则可以承受霍金斯本身受到的任何伤害，并且将伤害全部转移到其他人的身上！
这种诡异至极的能力在被其他人彻底勘破之前，完全可以称作是“无解”！
甚至于哪怕敌人看穿了稻草果实的替身能力，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解决它！
当然……
霍半仙的最终结果许多人也都知道……
稻草果实这种替命Bug，被基拉以卡Bug的方式给解决了……（注）
就……挺离谱的……
香克斯的实力确实非常高超，无论是他的霸王色霸气，还是他的剑术水准，都足以位列大海顶尖，遑论他此前甚至联手卡塔库栗击杀复活之后的夏洛特·玲玲！
但是荒鹫的硬实力同样非常高超，作为CP0的次长，天龙人的最强二号护盾，其实力等级同样在Lv100以上！
最要命的一点，在于香克斯对于荒鹫的一身能力知之甚少。
而后者却通过世界政府的内部情报将香克斯的战斗能力收集了个七七八八！
双方在硬实力方面本就存在差距，再搭配上诡异难解的厄运果实，香克斯落在下风也是能够理解的。
阿德里安毫不怀疑香克斯最终会击败荒鹫。
战斗……挨打……爆种……绝地反击……
这本就是草帽小子该有的正常待遇。
如果换做是十多年后的草帽路飞，可能还需要接连重复好几遍这样的情景，比如跟和之国的凯师傅之间的战斗，打不死、捶不扁的橡胶小强也不过如是了……
咳！言归正传。
阿德里安相信香克斯最终能够击败荒鹫，但也认为他会付出非常惨重的代价。
至于原因，有好几个方面。
撇开香克斯与荒鹫之间的实力差距，以及厄运果实的干扰等等之外。
通过先知先觉的情报能力，阿德里安知道这次红发海贼团与天上金宝船护卫们之间的战斗，最终结果会是香克斯夺走橡胶果实、福兹·弗被投入监狱（后逃脱加入百兽海贼团）！
但是……
在成功夺走橡胶果实之后，香克斯的行动轨迹就显得非常可疑了……
阿德里安略显飘忽的眼神望向正处于“主角爆种蓄力期”的香克斯，目光似乎穿透了未来。
香克斯这个身上充满了谜团的海上皇帝，一生之中遭遇过两大绝世敌人：
其一，乃是干掉过56个大海皇帝的山贼王·西格！
其二，则是轻轻一口便撕掉其左臂的近海之王！
无论是否玩梗，阿德里安是真的一直都没能理解这两件事情的发生经过。
如果说山贼王西格一盘子料理扣在香克斯的脑袋上，后者没有丝毫气怒的感觉，还能够当做是天性乐观、性格大方。
可近海之王直接咬断香克斯的左臂，阿德里安就完全找不到任何理由了。
别说什么“把它赌在了新时代”！
要知道，左手，可是大剑豪·香克斯的惯用手！
更别说香克斯还掌握着能够轻松致使海兽昏迷的顶级霸王色霸气！
甚至原时间线上，当香克斯被近海之王咬掉一根小左之后，他就是通过爆发霸王色霸气来直接逼退那头近海之王的！
可是当瞧见掌握着厄运果实的荒鹫的时候，阿德里安顿时理解很多事情。
毫无疑问。
原时间线上，香克斯这一次肯定是击败了CP0的荒鹫，夺走了橡胶果实！
但在同时，荒鹫的厄运果实，又或者其余能力，也对香克斯造成了非常严重的暗伤！
以至于……
能够在一年之前与鹰眼米霍克竞争世界第一大剑豪的香克斯，在一年之后都无法击杀——不，是【击退】一头小小的东海近海之王！
不仅如此。
阿德里安认为除开香克斯本人之外，红发海贼团在这次行动之中也会受损严重。
最为有力的一点证明，便是在驻留东海的那一年时间里，香克斯还专门跑去西罗布村招募了耶稣布，担任红发海贼团的狙击手！
“香克斯大人……现在的您，应该已经明白你我之间的差距了……”
荒鹫闲庭散步地穿梭在香克斯的飞翔斩击之中，那些足以分金断玉的凝实剑气，仿佛会下意识地避开这位佩戴着纯白面具的男人一样，没有造成丝毫威胁。
“看在您的身份的份上，请问属下能够带您前往圣地玛丽乔亚……让您，因此次劫掠天上金行为，接受五老星大人的审判吗？”
“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
香克斯啐了一口，双眼却明亮如灯，蕴含着蓄势待发的蓬勃战意。
“我可不会倒在这里！”
“因为你也是个想成为海贼王的男人的男人？”
富含磁性的嗓音，像是惊雷一般在香克斯与荒鹫两人的耳畔炸响。
狂风呼啸，带走了近在咫尺的雷德佛斯号上的交战杂音。
无声寂然之中，一道西装革履的身影从虚空之中缓缓浮现而出，这般诡异的场景，让红发海贼团的船长大人与CP0的次长大人不约而同地紧缩瞳孔，心脏狂跳。
“阿德里安？？？”
“白幽灵！！？”
“有一段时间没见了，香克斯。”
阿德里安先是朝着香克斯露出一道亲切和善的笑容，随即又看向荒鹫的方向，面容平静。
“以及这位曾有过一面之缘的CP0次长先生，我也有些问题想要请教您一下。”
无论是出于百级怪的身份，还是20多亿的经验值，又或者是【海上皇帝】的百级之上的击杀任务要求，阿德里安都没有将荒鹫的人头拱手让人的必要！
当然……阿德里安也不会忘了香克斯的存在。
毕竟……
当初在鸟山岛告别之前，香克斯可还欠着他整整两枚的恶魔果实债务呢！
作为一名富有责任心及同情心的债主。
阿德里安觉得……
一枚橡胶果实，完全能够抵下两颗恶魔果实的债务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