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柜台内的老妪似乎有些听力障碍,并没有听见沈宜萱轻声呼喊的‘奶奶’二字,只是余光瞥见两人的到来而一脸慈祥的站立起身。
“两位年轻人,住店吗?似乎是新面孔,从来没见过你们。”
“恩,我们今年刚考入大学,提前过来看看学校。在山间发现这家深山旅店,感觉别有一番风味,所以打算在这里住上两天。”
“一天两百元。热水、空调、wifi都有。后院有一口井,你们可自行打取井水饮用。”
“恩,暂住两天吧。”
虞井拿出四百元的人民币与一张真实伪造的身份证递给老妪用于登记。
在出发前,虞井通过政府内部渠道,办理的一张替用身份证,上面的名字写着假名‘虞茗’,出生地为帝都市,加上自己外貌的改变,基本不会暴露身份。
“二楼尽头的房间,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好的。”
虞井拿上房门钥匙,牵着沈宜萱的手走上木质阶梯通向第二层。
走在空寂走廊的过程中,虞井感应到部分客房内还有不少情侣正在休息,暂时并没有发现当前深山旅店中任何异常的地方。
“咔嚓!”房门反锁。
“是父亲重建了这里吗?在讽刺我吗?”
来到房间内的沈宜萱凶相毕露,四只手臂由后背生长出,尖长的手指甲在空中挥动着。
“旅店内的材质与布局都与曾经相同,但整体的感觉已经不太一样,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奇怪的地方,门口的老妪只是普通人。冷静点,我们先以普通房客的身份待在这里,既然旅店重建,肯定有其与众不同的地方……等对方自己找上门吧。”
虞井打算守株待兔,如果旅店有问题,肯定会主动惹上自己与沈宜萱。
“现在呢?”沈宜萱问着。
“睡觉。”
在虞井的安抚下,沈宜萱变回人形,两人如同小情侣一般迫不及待钻入床铺。
互相之间的亲昵行为也让沈宜萱从重回故土的感触中慢脱离出来,一阵缠绵过去,沈宜萱的双眼中的迷茫已经被平静所替代。
“呼……一路上有些迷茫,现在总算是回过神来。居然有人模仿奶奶,真想杀了她。”
沈宜萱细长的手臂伸出,尖锐的指甲互相摩擦着。
“好啦,杀心不要太重,对方应该没有发现我们的身份。我一直都还记得军训的时候,当时我也是在二楼尽头的房间里,余小小正在洗澡,你突然四只手趴在窗户外,空洞的嘴口内发出奇怪的声音,当时可是将我吓得不轻。”
虞井将话题转移到曾经的军训。
“哈哈,最喜欢吓人啦,看见人类的恐惧时,基本他们就已经属于我的囊中之物。”
一时间,虞井开始与沈宜萱闲聊起曾经在深山旅店发生的事情,不知不觉半天的时间过去,深山旅店并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今晚若是过去,对方还没有找上门的话,我们再展开调查……肚子饿了,我们去晚饭吧。”
虞井带着沈宜萱下山前往大学城吃晚饭。
而正在两人离开的这段时间,住在旅店里发生异常情况。
……
陈杰与庄苑是大学城里,职业技术大学纺织工程的大三学生。
庄苑算得上的班花,陈杰花费整整一年半的时间,好不容易才将庄苑给追到手。今日大三快要结束,在暑假到来的前夕总算是修成正果。
两人在深山旅店内一阵翻云覆雨过后,庄苑用被子挡住自己的身体,一脸娇羞地说着:“好渴,给我弄点水来。”
陈杰立即递过去在背包里提前购买的脉动。
“我不喜欢喝饮料,我要喝矿泉水。”
“哎哟!忘记买矿泉水啦,刚才旅店的老婆婆说后院有一口井,我去给你盛点井水。”
刚刚上过床的女朋友,陈杰可不敢怠慢,自己将脉动一口闷,拿着空瓶子前往深山旅店的后院找寻老妪口中提及的井口。
后院的地面铺满着落叶,不知为何,晴朗的天气下,地面却略显潮湿,陈杰每走一步,鞋子都会下陷一定的深度。
时间为傍晚七点整,待到陈杰来到有些老旧的井口边时,夕阳正好完全降下,夜幕降临。
“嘶……怎么空气突然变冷了?”
本是夏季时节,原本三十多度的高温在陈杰感觉太阳落坡后至少下降十摄氏度,自己露出在外的胳膊都不由得长出鸡皮疙瘩。
“赶紧给苑苑打水回去。”
陈杰转动着转轮,将麻绳系住的木桶降入井口中,然而在木桶撞击在下端的井水表面时,一道阴柔的女声传出:
“陈……杰。”
诡异的女生却有些像是庄苑的声音,声音源头来自于井口下端。神经比较大条的陈杰认为自己陷入爱情的泥潭太深,从而产生幻听,没有当回事。
木桶打满水后,陈杰转动转轮升起木桶,过程中却感觉十分吃力,按理来说一木桶的水不应该这么重。
花费九牛二虎之力,陈杰好不容易将木桶给升上来。
然而在看见木桶内所盛装的物体时,陈杰被吓得瘫软在地,双脚不听使唤。
木桶内除开清水外,还溢满着黑色的头发数量之多,恐怕足足有三个女人头发数量的总和。
“头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头发。”
在陈杰慢慢回过神来,支撑起身,连滚带爬准备逃回深山旅店。正在这时,身后的木桶摇晃,同时从内部发出女声。
“陈……杰。”
当陈杰止不住好奇心而扭头看去时,大量黑发脱落而出,从木桶中映出一张被井水泡发的女人脸庞。
“鬼啊!救命!”
陈杰一边惊呼,一边跑向旅店,谁知后院的土地变得如同沼泽般,使得陈杰在奔跑过程中不断下陷,短时间内半条腿都给陷入泥土中。
看着身后木桶里的女人面庞慢慢凸出,陈杰极力挣脱并大声呼救。
突然间,从泥地中探出一只白皙手臂,捂住陈杰的嘴口,将其强行按入潮湿的土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