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宝、佟刚都是地元级四阶修为,一个回合便收缴了翊台公主的龙骨鞭。
“公主息怒,且听老夫一言。”姜峪走上前来劝了翊台公主一句。
“你这老匹夫,负责礼部,定然是你出的主意出卖本宫!”翊台公主怒视着姜峪,心中充满了绝望。
“公主,如今满人来袭,和谐大炮日夜轰城,花莲守城将士死伤已达十数万,城池旦夕即破!人皇正亲统大军苦苦御敌,正值此刻,东瀛小人趁我台京城空虚之际,大军夺取基隆,随时可直扑台京城,一旦三万武士兵临城下,与满人形成两面夹击之势,台京城危矣!我大溟朝危矣!”
“如今正值我大溟朝内外交困之际,圣上也是别无选择,才做出如此艰难的决定,万望公主能为台京城百万子民,为大溟朝数百年基业三思而行!”姜峪说完之后,整个人向翊台公主躬身一拜。
翊台公主有些楞住了,从小她就被灌输教育了一切以国家为重,以天下苍生为重的理念,反满复国,临难之时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姜峪如此一说,确实让她一时有些难以决断。
“把本宫送去东瀛太子那里,他们就不进攻我台京城了吗?你们的想法是否太过于幼稚?”翊台公主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质问了姜峪一句。
“是!”姜峪高声回答了翊台公主:“公主过去了,瀛人还是可能攻打我大溟,但是,公主如果不去,瀛人将肯定攻打我大溟,届时奥比岛上将生灵涂炭,我太祖打下的基业也将不复存在!”
“你们,就为了保全自己,完全不顾本宫的感受么?而且,还不能确认这么做,是否能让瀛人退兵?”翊台公主若在以前,被姜峪这么一说,大抵也已经热血沸腾,慷概献身了。但是对唐逍有了感情之后,她心中多了很多牵挂,对未来有了很多美好的憧憬,对于国家大事,已不太可能象以前那么果决盲从了。
“此事由老臣而起,罪也在老臣!老臣会陪同公主一起前往瀛人的战舰,若瀛人出尔反尔仍然进攻我大溟领土,老臣绝不苟且偷生,将自刎于瀛人的战舰上以明心志!”姜峪说到这里,‘锃!’地一声拔出了腰间佩剑。
“难道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么?”翊台公主落下了泪来。
“请公主为了天下苍生!”姜峪突然跪倒在地,向翊台公主叩拜了下去。
“请公主为了天下苍生!”翊台宫内,余公公和姜峪从礼部带过来的一众亲随也跟着姜峪一起跪拜了下来。
御林军新任统领佟宝、佟刚则双双取出兵刃,眼睛向四周不停地巡视着,如临大敌一般,一方面防备翊台公主逃跑,另一方面也要严防阻止任何不相干的人在此刻进入翊台宫。
翊台公主闭上了眼睛,泪水却象断了线一般滚落下来,过了良久,才又向姜峪问了一句:“姜大人,去瀛人战舰之前,能否让本宫与那唐家公子再见上最后一面?”
“公主,那唐家公子的性情台京城中无人不知,想必公主更加的了解。如若他知道圣上退了公主和他的亲事,把公主嫁给了东瀛国太子,他会如何?你是想要了他的命么?”姜峪似乎已经把很多事情都考虑在了前面,一听翊台公主提及,立刻大声回复了翊台公主。
“就这样了么?最后一面也不能见了?”翊台公主喃喃自语了一句。她原本的打算里,去了瀛人的战舰,一旦瀛人继续攻打奥比岛,又或者她被瀛人战舰带去东瀛国,她都会自尽于瀛人的战舰上,以祭奠和唐逍的这份情。
她现在,只想再见唐逍一面,但是,这最后一个愿望似乎也已经无法实现了。姜峪说的对,唐逍是一个不计后果的人,如果这件事让他知道了,他说不定会半路过来劫了皇家嫁车,又或者孤身杀往瀛人营寨。如果是这种结果,等于是枉送了他一条性命。
他真的会这么做吗?也可能不会吧?
虽然他在我朱弦儿心中份量极重,但是,弦儿在他心中,可曾有过同样的地位?就比如上次花莲城话别之时,她心中极痛,可他却无比的云淡风轻,甚至神情中还表露出对她的嫌烦。
翊台公主心中哀凄,左思右想,柔肠寸断。
“公主,时候不早了,请更衣吧!”余公公引着十余名宫女,托着大红凤妆嫁衣,向翊台公主催促了一声。
“公主,为了大溟朝基业!为了天下苍生!请更衣吧!”姜峪再度伏首叩拜,老泪纵横,直到额头叩出血来。
“我朱弦儿,为何生于帝王家!?”翊台公主大哭于地,被人搀扶着进了内室,强行梳洗打扮了起来。
整个翊台宫内外被八百御林军死死封禁,连只鸟儿都休想飞出去。
奥比岛此次祸乱的根源,说起来同样是因翊台公主而起,当初唐逍若不是为了救他,就不会在海中杀了马克西米兰皇子和莉蒂娅公主,唐逍不杀海族皇子公主,也不会引得海族巴维帝国和满人勾结。
东瀛国秣马厉兵数十年,攻打奥比岛及九州大陆虽是迟早的事情,但因为得知了满人进攻奥比岛,才提前了这个过程。
一切有因才有果,最后仍然落到了翊台公主身上。
正所谓是:
可怜如花似玉女,生于末世帝王家。
国破家亡烽烟起,飘零沦落梦天涯。
……
“这里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封了翊台宫?”七皇子听到翊台宫这边的动静连忙赶了过来,却被阻在了宫外。
“圣上有旨,翊台宫之事,任何人不得干涉。”御林军统领佟刚走了过来,向七皇子宣布了一声。
“哼!本宫要进去见皇妹也不可以么?”七皇子不由得有些怒了。
“圣旨不可违逆,皇子殿下请不要让末将为难。”御林军统领佟刚话语虽客气,但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
“父皇深夜封锁翊台宫,到底是什么事不可以让本宫知道?”七皇子摇了摇头,心中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唐逍去基隆探营未归,此事七皇子也无法通知到他,七皇子手中无权,处处受制于人,连自己最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心中无比悲愤却又无可奈何。
……
第二天早上,镇国侯府,神马馆。
唐逍默立于日月湖边,这两日里,在基隆港及港内小城里探查到的瀛人强大实力、目睹的那惨绝人寰的一幕一幕,让他的心根本无法平静。
台京城,也会如此么?
是明哲保身,带着所珍惜的一切远离此地躲灾避祸,还是做愚鲁莽夫之冲冠一怒,抛头颅,洒热血以拼死抗争?
“少爷,今日天亮之时有人送了封信在府门那里,说是给少爷您的。”萌玉从一名小丫环口中得知唐逍回来之事,急急地拿着一封书信赶了过来。
“什么人送来的?”唐逍问了萌玉一句,并随手拆开了信封。
“信是绑在箭上射过来的,听府卫们讲并不清楚是什么人干的。”萌玉向唐逍解释了一下。
唐逍看完信之后,脸上现出暴怒之色,把信拍成粉碎之后再次凝气化雕,瞬间飞出了唐府。
“少爷!少爷!”萌玉看着唐逍飞去的方向,连声呼唤着,但唐逍早已消失了踪影。
“要出大事了!”萌玉心慌慌地想着,虽然她并不知道会出什么大事。
……
兴国侯府。
“报告侯爷,唐家小儿是在今日早上回的唐府,但是一回府,就立刻调头去了紫禁城,听里面的人说他先闯了翊台宫,又去找了七皇子,然后离开紫禁城一路向基隆港方向疾飞而去,看样子是收到了我们送去的密信,向七皇子确认之后找那东瀛太子寻仇要人去了。”一名黑衣人向兴国侯徐刚和灭胡侯黄益汇报了一下。
“立刻飞鸽传书,把小畜生去基隆港找东瀛太子的事传到桃园城去!”徐刚向那黑衣人发布了新指令。
“是!侯爷!”黑衣人身形一个闪烁,瞬间消失在了门外。
“恭喜侯爷!贺喜侯爷!上次那小畜生居然没被满人杀死,不过这一次瀛人战舰之中可是藏着四名巅峰狂武士,还有千余炮台,这小畜生胆敢就这么闯过去,肯定是死定了!”黄益一副扬眉吐气的神情。
“哼哼。”兴国侯徐刚也很是志得意满:“他不是抢了我樵儿的亲么?还杀了我的铭儿,逼疯了我的樵儿,这一次,瀛人太子抢他的亲,杀他的人,现世现报!”
“不仅如此,侯爷使出的连环计,若那唐渊知道爱子死在瀛人手中,起兵去打攻打瀛人的话,这戏就更热闹了。”黄益在旁边又补充了几句。
“那小畜生好对付,象个炮仗,一点就着。但是那唐渊老贼老奸巨滑,就算小畜生被瀛人捉了、杀了,他都未必会出兵,不然这一次,肯定是一步一箭双雕的妙棋。”徐刚自信这计划能灭了唐逍,但对扳倒唐渊之事显然并不报太大信心。
“小畜生死了,老畜生绝了后,自然就消停了!”黄益哼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