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底城有什么特殊么,为什么会选择这里?”有人询问道。
韩明妃摇头,她也没有答案。
“你知道怎么联系阴虚王吗?”高层叔伯询问道。
韩明妃再次摇头,没等她说话,忽然间虚空中一道身影降临,出现在众人前。
看到这陡然出现的身影,众人都是一愣,惊愕无比,来人正是韩家另一位君王,韩烈!
“就剩你们逃出来了么?”
韩烈环顾四周,皱眉冷声问道。
众人反应过来,急忙行礼,先前的高层惊喜道:“冥洞王,你还活着,太好了。”
韩烈冷漠地道:“我跟阴虚王暂时驻扎在这座底城,你们也老实待在这里,等今后有机会再返回,记住,在这里不要试图发展势力,不要过于高调,只需好好营生,争取再觉醒出新的君王再说。”
此话如冷水浇头,众人惊讶之余,不免疑惑,有人问道:“既然你们都活着,为什么会纵容江家肆意妄为,我们韩家死伤惨重,有你们坐镇的话,何惧江家?”
“是啊,为什么会纵容江家肆意屠杀我等?”
有人不免质疑,虽说眼前的是韩家君王,不敢造次,但心中却免不了怨气和怒火。
要知道,那些被屠杀的人里面,包含了他们的亲人。
他们中最高的只是二态,还没做到彻底断绝情感的地步。
韩烈看着众人略带质疑和憋愤的目光,冷哼一声,道:“若不是我跟阴虚王身不由己,哪会让江家猖狂!如今我跟阴虚王效忠于这座底城的君王,受他管制,不得随意离开,全能王已经死了,我们韩家的至宝也落在了对方手里,你们能逃到这里避难,还是我跟阴虚王请求才得到一席庇佑之地。”
“什么?!”
众人大惊,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韩烈这话里透露出的信息太多,太过震撼,他们居然效忠于这座底城的君王?
“怎么可能,这只是底城罢了,这里的君王居然能战胜你们?”
一个高层不可置信地道。
韩烈冷漠地道:“别将底城不当回事,所有底城的君王都是在内城竞争失败才退居底城的,但不代表他们弱,因为他们所想竞争的东西,是在七大家族之外建造第八大家族,瓜分有限的资源,因此也遭到我们七家的抵制,等于说,是七家联手才将其制约击败,退居底城。”
“底城的君王,都没有简单角色。”
听到韩烈这话,众人愣住,这么说底城的君王都远远胜过他们七大家族的君王?
但以前似乎从韩烈他们口中,对底城君王不以为意,极其不屑……
该不会现在这番说法,是给自己长脸吧,为自己落败找借口……
有人心中嘀咕,但没敢说出来。
韩烈冷漠地道:“记住我的告诫,你们在这里好好修养,不要生事。”
说完,便遁入第四墟界,继续观察了一下众人的反应,见没什么抱怨和议论,才转身离开。
众人面面相觑,都在努力消化着韩烈带来的消息。
……
……
光明殿中。
许深正在招待一位不速之客。
对方正是先前代表统治议会而来的中年人。
“韩家的三位君王,果然是在你这里出事了……”中年人从第四墟界而来,看到许深身边的阴虚王,不禁眉头微微挑动。
许深没想到议会来得这么快,而且居然真的插手此事,他坐在殿内,安静地洗茶。
随后给自己泡了一杯,又给坐在对面的阴虚王泡了一杯。
“谢谢。”韩春兰连忙道谢,捧起茶杯。
许深自顾自饮茶,没理睬对方。
“看来没我的份呢。”
中年人轻笑一声,也不在意,反倒是阴虚王的反应让他略感诧异,后者对许深似乎颇为忌惮客气。
“你又不是来喝茶的。”许深随意地道。
“这倒也是。”中年人点点头,旋即道:“先前我记得跟你打过招呼,不要随意插手内城的事,底城的君王管好底城就行了,看来你没将我的话听进去呢。”
“哦?”
许深微微眯了下眼,道:“你的意思是内城的君王来我底城撒野,我也照样忍着让着?我记得你先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是你自己没记性,还是现在无理取闹?”
中年人脸色冷漠下来,道:“就算是内城君王来到底城,有什么冲突你们也可以找议会做仲裁,如今你强行将韩家的君王留在这里,导致韩家被灭,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吗?”
“死的是你的爹妈,还是你的儿女?”
许深反问道:“你在心疼吗?”
“你跟我说话态度最好客气点,我代表的是议会,你在挑衅议会的威严吗?”中年人喝斥道。
许深静静看了他一眼,道:“你跟我说话也最好客气点,你只是议会派出的一条狗,而你面前的是自力更生的主人,别扯虎皮,没议会在你背后撑腰,你现在已经跪着跟我说话了。”
“你!”
中年人气怒,没想到许深如此伶牙俐齿。
“好大的口气啊,区区底城的君王、败犬,你真有能耐的话,就去挑战君主,否则议会说什么,你最好听着就是,别自寻死路!”他讥讽说道。
“我打不过君主,打你还是没问题的。”
许深漠然地看着他:“很难理解议会居然会派你这样的人出来做事,你是在给议会拉扯仇恨吗?韩家死了多少人,又不是我杀的,你去找杀他们的人啊?这韩家跟江家的争斗,如果江家失败了,江家被灭,你会找韩家吗?”
“都不会,所以你来找我,是觉得我好欺负?”
中年人怒道:“他们的争斗,是内城彼此的争斗,是自然争斗,但你的介入,就是逾越了规矩!”
“他们自相残杀不管,外人碰了一根手指你就跳脚,是这样吗?”许深笑了笑:“你这么喜欢守死板的规矩,那你跟我说说,内城君王来底城撒野,我将他们镇压了,合不合规矩?”
“你可以找议会仲裁,议会会给你一个交代。”中年人冷着脸道。
“别人的巴掌都要落在我脸上了,我找你们仲裁来得及么?”许深反问道。
“你可以先跑,跑掉之后,再找我们仲裁。”中年人说道。
许深不禁听笑:“你是说,我在自己的地盘,别人来打我,我还得先跑,然后去找你们哭诉,由你们来给我公道?但我明明自己就能讨一个公道,不需要麻烦你们,而且,你们会不会太霸道了,连公道都由你们分配,这还有公道吗?”
中年人冷声道:“你们毕竟是君王,若都由着你们的性子,肆意妄为,会带来多大危害你知道吗?”
“我只知道,若是别人先犯错了,那么惩戒犯错的人就行,这样自然就没人敢犯错了,而不是忍让着别人,再找你们哭诉,彰显你们的威严。”许深漠然道。
“我不管那么多。”
中年人皱眉道:“你现在将韩家的君王立刻释放,让他们回到内城,别的事,我都当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你是在无理取闹?”许深斜眼看着他。
中年人怒道:“你真要我请君主出面吗,那样的话,你死路一条!”
嘭!
许深手里的茶杯破碎。
他眼神冰冷,此刻尚未摸清议会君主的底细,他不愿冒然与之为敌,但这不代表他甘愿受人威胁。
“他让我放了你,你要回内城吗?”
许深忽然转头看向阴虚王。
阴虚王一愣,看了中年人一眼,心虚地道:“我在这里待挺好的,回内城做什么?”
中年人冷着脸道:“我知道你受他胁迫,你尽管返回内城,他不敢找你麻烦。”
阴虚王看了许深一眼,对中年人道:“你搞错了,我是自愿留在这里的,韩家的事跟我无关,你们若真想为韩家讨回公道,就去把江家灭了,他们滥杀无辜,罪该万死。”
“你好歹也是君王,胆子这么小?”中年人大怒道。
“够了。”
许深眼神冰冷,对中年人道:“你该走了。”
“你要逐客?”
中年人气笑,道:“我是狱主的君从,天上地下,哪都去得,你敢驱逐我?”
“你太呱噪了!”
许深蓦然起身,以小博大的领域在瞬间释放,蓦然笼罩住对方,随后他急速近身,冲到了中年人面前,抬手便狠狠一巴掌拍在了其脑袋上。
中年人震惊,没想到许深敢对自己发动袭击。
他怒吼着抬手,朝许深的手臂撕去,但发现自己的动作变得极其迟缓。
砰!
手臂骨折、鲜血爆裂,随即一股巨力落在他的脑袋上,中年人的脑袋当场被打到了胸腔中,血肉模糊。
“跪下!”
许深一声喝斥。
抬脚一踢,直接踹在对方的膝盖上,将其膝盖踹得向后凸出折断,当场跌跪在地上。
“混蛋!!”
中年人怒吼,拼命想要站起身来,但许深释放出一道道锁链,将其身体束缚,勒在了地上,无法动弹。
“你就这点本事,怎么敢在我面前叫嚣?”许深俯视着他,冷冷地说道。
中年人又惊又怒,发现自己的能力竟受到压制,释放出来后,几乎没见效果,这种感觉甚至让他有种面对君主时的无力感,不,面对君主时更加无力。
他面目狰狞,道:“你敢伤我,狱主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伤你又如何?”
许深抬手就是一巴掌抽打在他胸腔的脑袋上,随后又在其身上狠踹了几脚。
“不过是一条高等级的狗,逞什么能?”
中年人被许深殴打发出惨叫,看得旁边的阴虚王瞠目结舌,她万万没想到许深连议会的人都敢揍,这简直是无法无天。
她心中暗暗窃喜,这样的话议会肯定很快就会找到许深算账,到时他们也能恢复自由身了。
连续痛殴中年人片刻,许深呼唤道:
“夏通!”
一道透明身影浮现出来,夏通表情怪异,没想到这次居然能翻看来自议会君王的记忆,他忽然感觉待在许深身边挺好的,完全满足了他窥探的癖好。
不用许深多说,夏通已经钻入到中年人的记忆中。
没多久,夏通返回了。
“已经修改好了。”
夏通站在许深身边,低头恭顺地道:“另外在他的记忆中看到一些有趣的东西。”
“看看。”
许深当即让他开启共享。
很快,许深在中年人的记忆中看到了五位君主的身影,也知晓了这五位君主的代号,其中一位君主就是中年人口中的狱主。
这位狱主降服中年人时,展现出极强的无敌姿态,仅一根手指就将对方轻松镇压,而且似乎还没施展能力,单纯依靠自身的恐怖力量。
或者说,对方的能力类似于强攻系,对自身的力量增幅无限大。
“这些就是君主……”许深眼眸微微闪动,但遗憾的是,即便是中年人,也不知晓这位狱主的能力是什么,只知道对方的能力似乎跟亡魂有关。
狱主也是五位君主中制造杀戮最多的一个,因为他要搜集死者的亡魂。
另外几位君主的能力,中年人就更不知晓了,只知道他们都极其可怕,尤其是其中那位代号零度的君主,是五位君主之首,最为可怕。
此外,还在中年人的记忆中,找到不少墟海地图,这些都是中年人从狱主那里领到的奖赏。
五位君主也是墟海的常客,常年致力于探索墟海,手里都有传说级墟兵,并且不止一件。
许深看得眉头皱起,这些君主多半手里有完美适配的墟兵。
而完美适配的墟兵对战力的增幅有多恐怖,从帕弥菈身上就能看出,还有星君跟诡部兵书结合,也能战力恐怖暴增。
更别说这些君主本身的能力就十分强悍。
沉思片刻,许深将以小博大的领域收起。
此刻,中年人的意识已经恢复过来,他疑惑地看向四周,旋即对许深道:“茶我已经喝过了,味道不错,既然许先生这么好说话,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先走了。”
说完,起身对许深笑了笑,便挥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