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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江湖万里,欲把风尘嗅(以上回目寄调《苏幕遮》)

红尘 燕歌 5970 2024-04-09 08:49:59

顾风尘道:“在下姓顾,江湖上是无名小卒,敢问铁女侠是何门派?”铁芙蓉冷笑一声:“赢得了我这双手,便告诉你。”她说打便打,身子一晃便到了顾风尘面前,右手伸出,去抓顾风尘咽喉。

她这一出手,大殿中所有人都吸了口冷气,这一抓竟如电光石火,她的手一直垂着,等你看到时,五指已触碰到皮肤。不少人均想:如果这一抓向着我来,我万万是躲不开的。

顾风尘虽然也暗自吃惊,因为这是他出世以来第一次看到这般迅捷的出手,但他修习的逆天神功非同小可,越是危急时刻,效用也就越大,他几乎没有来得及思索,便脖子一低一转,五指擦着颈侧掠过。顾风尘眼前皓腕如雪,他却不懂得怜香惜玉,一口咬了下去。

铁芙蓉猛吃一惊,她从未见过这般无赖的招式,如要避过,非撤手这可。铁芙蓉虽然言笑晏晏,但出手之间却是凶狠异常,刹那间五指反勾,直扣顾风尘脑户穴。如果扣实,顾风尘非当场昏晕不可。

顾风尘不想与她硬拼,一低头,脚下发力,身子连同椅子一起后退三尺,铁芙蓉五指落空。

但没等他抬起头来,铁芙蓉又到了,还是抓他的前心,因为顾风尘没有抬头,这回变成了抓他头皮。顾风尘耳中闻听嘶嘶之声,知道来势甚锐,心中陡起强拗之气,暗道:咱们就来碰碰,看是你的内功厉害,还是我的逆天功了得。

想到此猛抬头,左手五指形如虎爪,迎着铁芙蓉来势直推出去。眼看二人十根手指便要相接,但铁芙蓉手法形如鬼魅一般,突然手臂如同折了一般向下一翻,再向上一起,快似闪电,五指已牢牢扣住顾风尘的脉门。

若换了别人,现在已是全身瘫软,任人宰割了,但逆天神功远非一般内功可比,即使被制住任督二脉,仍旧可以由奇经八脉运功,所以虽然脉门被扣,仍是行动自如,他左臂向回一带,右拳呼地击出。

铁芙蓉一扣上顾风尘脉门,便加紧发力,想将对方制住,哪知对方竟全不理会,一拉之下,已将自己拉了过去,另一只铁拳激起劲风,迎头打到。

铁芙蓉万料不到顾风尘脉门被制,仍有反击之力,现在制敌不成反被制,捉着对方手腕的手反而成了最大的破绽,她急切间想要甩脱对方,但只觉得一股阴寒内力从顾风尘手臂上直透过来,竟将自己五指牢牢粘住。她脱不开右手,只得立起左掌,迎向顾风尘的右拳。

但这一次她却错了,顾风尘猛地变拳为爪,闪电般扣住了她的脉门,紧接着一股纯阳内力直撞过去。

铁芙蓉急运内力相抗,但哪里挡得住两股内力的合击,不一时已是身子微颤,体内如同翻江倒海,忽寒忽热,难受至极。

顾风尘并没出全力,他并不想让铁芙蓉输得太难看,只想让她知道一下厉害便算了。在外人看来,二人你抓我的脉门,我抓你的脉门,斗了个旗鼓相当,不分胜负而已。

铁芙蓉拼尽全力,仍不能抵挡顾风尘的内力,但她仍是神色自若,眼神中不露一丝惧色,这令顾风尘也是极为佩服。

猛然间顾风尘内力一收,撤身后跃,退开五尺。

铁芙蓉凝立不动,暗自调匀气息,心中却是吃惊非小,她本是天山中居住的一位奇异女子,从未到过中原,所以众人不识,她自恃技高,没将中原武林任何人放在眼里,哪知今天被一个从没听说过的人击败,锐气大丧。

其实若不论内力,铁芙蓉要比顾风尘高明得多,但她一来托大,二来逆天神功着实霸道,所以才输了这一场。

天平道人等人不知就里,只是怔怔地看着,碎心城的女子们得此空闲,忙着照看受伤的同伴,花月痕却只是呆呆地凝视顾风尘。

铁芙蓉片刻之间便已恢复元气,她微微一笑,道:“你的内力不错呀,是不是四大世家派来的?”她如此一说,所有中毒的人全吃了一惊,暗自戒备。

顾风尘冷笑:“你的手段也很高明,是不是红莲教派来的?”

他话音刚落,大殿中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惊呼:“红莲教!”

花月痕脸色一凛,瞪视着铁芙蓉。而天平道人等人则慢慢后退,离二人远远地,仿佛二人周身散发着毒气,只要沾上一点,便有性命之忧。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无论是红莲教还是四大世家,他们都惹不起。

铁芙蓉微一皱眉,心底里暗自吃惊:我从未在中原武林露面,这个人如何知道我的来历?她心里这样想,脸上却不露分毫:“你小小年纪,也知道红莲教?”

顾风尘随手除下外袍,向铁芙蓉扔过去:“你自己看吧。”铁芙蓉接住袍子展开,那个火红的莲花出现在众人眼前。看到这红莲花,铁芙蓉终于变色:“你……你从哪里得到这件衣服?”顾风尘冷笑:“到时候你会知道的。回去告诉你的主子红菱儿,四月二十七那天,我会去黄山光明顶找她。”

铁芙蓉猛地一呆,问了一句:“你知道她的名字,还要去光明顶找她?”顾风尘道:“这是她亲口对我讲的,你还告诉她,不要动那丫头一根寒毛,不然的话我赔上这条命也要与她周旋到底。”

铁芙蓉眼睛在顾风尘脸上转了几转,轻轻摇头:“不明白,真的不明白……”顾风尘道:“你用不着明白,把话传到就是了。”铁芙蓉道:“我不是这明白这个,而是不明白……”她的神情十分奇特,似笑非笑,却带有七分惊奇。

花月痕突然对铁芙蓉道:“原来你是红莲教的人,碎心城纵使死绝了,也不会求红莲教帮忙,你请吧。”铁芙蓉并不理会她的话,只是眯着双眼一个劲儿地看顾风尘,弄得他一头雾水,不由气恼,道:“用不着多看,在下顾风尘,半个月后会来光明顶讨教。”

铁芙蓉一笑:“顾风尘!我记下了。不过我要告诉你,黄山光明顶从不许教外之人踏上,你不怕死吗?”顾风尘冷笑:“这次光明顶之行,在下没打算活着回来。”

铁芙蓉微微点头,笑道:“是个男子汉,只可惜生得不是那么标致……到时候见了。”说着她理也不理众人,身子如一股绿色旋风一般掠起,身法奇特优美,眨眼间已在殿外。

看到铁芙蓉离去,天平道人等人怔在那里,没了主意,都把目光盯在顾风尘身上,天平道人在这些人里武功最高,声名最响,众人都以他为首,他走到顾风尘身前,道:“方才目睹顾兄神技,在下极是佩服,只是我等中毒已深,这解药是该服还是不该服,请顾兄指点一二。”

顾风尘道:“你们误听误信,不辨是非,有这等报应也是难免。”天平道人满面愧色:“不错不错,顾兄教训得极是。”以天平道人的高傲性子,若是换做平时,早已怒发出手了,但现在性命攸关,只得忍让。

顾风尘一指他身后:“你们杀伤这么多无辜女子,人家心里的冤屈可没处申诉,你去问问她们,如果她们不计较,我便指点你们一条生路。”

天平道人没有办法,只得走到花月痕身前,将长剑横托在双手间,向上一递,道:“在下等瞎了眼睛,不识奸计,还望花城主大人大量,不要与我们计较。只是人死不得复生,如果花城主气不得出,尽管将我们杀了便是。”

花月痕性子虽然倔强执拗,但总归不是阴狠毒辣,自己方面虽然死了十数人,但对方也死了七八个,便不好再讲什么,只道:“滚吧!从今以后,你们若再敢上山……”突然想到今天众人上山,已是破了规矩,碎心城并没有能力将这干人或杀或逐,后面的话,便没说出来。

天平道人听了大喜,转回身向顾风尘道:“顾先生,花城主已答应不与我们计较了。”

顾风尘点头:“你们中毒已深,若不服解药,怕活不过几个时辰,但是这种解药必定也是毒药,它以毒攻毒,虽然能解三花腐骨香的毒性,却更含另一种霸道剧毒,你们服下这颗解药,今后就要听命于红莲教,否则一样毒发身亡。”

天平道人慌了,道:“那如何是好?”

顾风尘道:“火烧眉毛,且顾眼下吧。你们先服了,半月后我到得光明顶,设法替你们讨来解药,如果讨不来,你们也只有做红莲教的走奴了。”

天平道人怔了半晌,才道:“也只好如此了,红莲教再临江湖,定会重回黄山,我们住在左近的武林人士,只怕想不做走奴都不行了。”说着将药丸吞下,对顾风尘拱手道:“顾兄大恩,在下等粉身难报,如有差遣,定然效命。”

顾风尘暗自鄙夷,心想:方才你们对铁芙蓉也是这套说词,一如墙头草,两边倒,好没骨气。他看不起这些人,便不愿与这些人过多瓜葛,连拱手回礼也免了,冷冷地道:“你们走吧,等我的消息。”

天平道人叹息一声,率众而去,走时生怕花月痕改变主意,竟没敢回头望上一眼。

眨眼功夫,大殿里只剩下顾风尘一个男人了。他向诸女子拱拱手,道:“在下是男人,不便久留,告辞……”正想举步出殿,突然花月痕一声娇呼,身子栽倒下去。

顾风尘下意识地一扶,在碰到花月痕身子时,突然脑中一清,急忙缩手,暗道: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这个门派恨的是男子,不知对自己存一个什么想法,万不可过于关心。

这一来可苦了花月痕,砰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后脑正枕在一条铁鞭上,差点晕过去。几个女子抢上来,将她扶起,花月痕凝视着顾风尘,道:“你真的不是红莲教中人?”顾风尘点头:“不是。”花月痕道:“可你那件衣服……”

顾风尘道:“那是一个红莲教高手摆脱围攻时给我穿上,意图甩开追兵的。”花月痕道:“那高手叫什么?”顾风尘道:“秦唐关!”花月痕点头,道:“那是红莲教的头等人物,地王秦唐关。”

顾风尘一怔:“地王?”

花月痕道:“不错,红莲教有三才八骏,三才就是天王,地王,人王,都是绝顶高手。”顾风尘道:“我只听说过,却不知他们的名字。”

花月痕点头,说道:“你……你救了我们全城,是我们的大恩人。”顾风尘连连摇手:“我是你们擒来的,又不是请来的,如果你们不擒住我,我又怎会上碎心城来?所以不用谢我。要谢就谢老天爷眷顾吧。”

花月痕道:“既然你不是红莲教中人,一切都好办了。否则我们宁死也不愿接受红莲教的恩情。”

说着,一众女子只要是能动的,全部跟着花月痕一起,向顾风尘磕头谢恩。顾风尘不肯受众女子这一拜,也跪倒在地道:“千万不要这样,我一个男子,可消受不起……”

花月痕泪如雨下:“恩人这样说,是嫌我们碎心城声名狼藉,不配与恩人瓜葛了?其实江湖传言,众口铄金,我碎心城一众女子,都是受尽欺侮的可怜人,为了不再被男人压迫,才不得不以暴制暴,可江湖人却把我们说得淫邪无比,如果恩人心中也存此念,我碎心城再无可信之人,存于世上又有何意义?”

说着,她从地上拾起一把匕首,搁在自己脸上,幽幽地道:“如果恩人真是这样想的,我就从这里先一刀下去,毁了自己的容貌,然后再将它插进自己胸膛。”

花月痕话音未落,身后一众女子全都执刀在手,放于自己脸上,看样子只要顾风尘一摇头,七八十张桃花雨露般的脸庞便立时尽毁。

顾风尘连连摇手,道:“你们万不可这样想。姓顾的也是受过冤屈之人,品过这种滋味。”花月痕喜道:“既是如此,我碎心城有一个不情之请,恩人可愿意吗?”顾风尘道:“只要在下能做到的,定然效力。”

花月痕一字字道:“我想请恩人接任碎心城城主!”

此言一出,顾风尘吃了一惊,道:“花城主这个玩笑,可开得过火了,顾某一个男子,如何做得了碎心城主?”

花月痕的语气十分坚定:“碎心城一直以来,都想找一个真正的奇男子做帮主,上代柳帮主找上了红莲教主泠御风,那时他还未做红莲教主,柳帮主以为他是合适人选,却被泠御风骗得好苦。从此之后,碎心城对此的原则一直是宁缺毋滥。天幸今日,我花月痕自信找到了真人。我相信自己的眼力,恩人有真性情,真作为。不比那些虚伪之徒。”

顾风尘摇头,丝毫不为所动,道:“我不能答应。”

花月痕道:“恩人若不答应,以后世上,便没有碎心城这个名号了。”顾风尘冷笑一声:“你们是在威胁我吗?”花月痕道:“不敢。我们是诚心诚意地请求恩人。今天的事恩人也看到了,如果您不接任城主,以后不知会有多少凶恶之徒上山来欺负我们,我等还不如现在死了,免得以后受辱。”

看着一干女子的狠决神色,顾风尘感觉上天真的会给自己开玩笑,一个男子如果做了女人帮的头儿,传扬出去,不但自己的声名将毁之殆尽,更重要的是碎心城将更加为人所不齿。但看眼前的情形,只要自己不应,顷刻间便会有七八十个女子香消玉殒。那样一来,自己的罪过便更大了。

顾风尘心乱如麻,道:“你们立的规矩,不许男人上山,如果我做了你们城主,碎心城会被江湖上耻笑的。”花月痕道:“如果恩人做了城主,这条规矩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顾风尘沉默不语,花月痕眼神流转,道:“我们本就为江湖所不齿,恩人爱惜声名,也是人之常情。我们不便强求。”

此言一出,正好打中了顾风尘内心的痛处。他暗想:为江湖所不齿又怎样?难道为江湖所不齿的,就不是好人了吗?我为少林夺回经书,却遭受误解,同样为江湖所不齿。便是再干多少好事,也搀不回自己的名声了。在江湖人眼里,自己始终是个盗贼。既然如此,我便多做些为江湖所不齿的事,免得枉担了这个恶名。

想到此,他站起身来,大声说道:“你们说我爱惜声名,那可是大错特错了,在下本就声名狼藉,没有什么好爱惜的了。如果你们不嫌弃,我就答应你们,可是我不做城主。”

花月痕道:“恩人不做城主,难道还想让我位居恩人之上不成?我可不敢。”顾风尘道:“如一定要我加入,我只做碎心城的食客吧。你们管我吃饭喝酒,有事,我替你们出头。”花月痕为难道:“食客这名字好难听,好像养的打手一般。这样吧,恩人可以作为碎心城的上宾,有什么大事,恩人可以替我们拿主意。这样可好?”

顾风尘暗想,只要不让我做女人的头儿,什么都好说,上宾嘛,听起来也不错。于是点点头:“这位子好。我就做一做贵派的上宾。”

大殿中立时欢声雷动,所有女子都喜动颜色,大多人喜极而泣。一些伤不重的女子涌上前来,七手八脚将顾风尘抬起来,高高抛上半空。

直闹了盏茶功夫,众女子才将顾风尘放下地来。花月痕款款走到顾风尘跟前,眼中仍存着泪光:“我们恩人恩人叫了半天,尚不知恩人高姓大名。”顾风尘道:“我叫顾风尘,本来是少林派的和尚,已被逐出门墙。”

花月痕听了,猛然一怔,道:“你……是不是广性禅师的弟子?”

顾风尘点头,苦笑道:“正是,花城主想必也听说过我的事了。”花月痕微笑道:“我听说过你的事,也曾暗自耻笑过少林寺,但今日看来,传言有误,我想恩人不是那种人。”

顾风尘不想多谈这些事,于是道:“本月二十七,我有要事,需上黄山光明顶,因此不能久耽。”

花月痕急切地道:“黄山光明顶是红莲教重地,高手云集,恩人独自一人便有天大本事,也不是对手。你不去不行吗?”

顾风尘摇头:“不行,人命关天,我一定要去。这是我对一位生前好友的承诺,如果我侥幸不死,完成那位好友的遗愿,还会回来做你们的上宾。”

一众女子纷纷道:“我们随恩人一起去……”、“不错,死活都要在一处……”、“大不了与红莲教拼了,也为前任柳城主报仇……”

顾风尘连连摇手,叫道:“不可,万万不可。这是我的私事,不能把整个碎心城都扯进去。你们如果还认我这个上宾,就答应我。”

花月痕见他意甚坚决,只好答应。

碎心城众人虽经大变,死伤有数十人,但由于多了一位上宾,又是一位武功奇高的真汉子,内心喜悦之情大大压过了悲伤,花月痕指挥众女洒扫殿堂,埋葬尸体,护理伤者,又派出人去,将湖边扮作渔家女子的弟子全都招上山来,一干女帮众极是细心勤快,不多时将门面打扫得干干净净,居然还挂起了不少红灯,看样子要大大庆祝一番了。

不多时,大殿中排列妥当,摆起了十数张大桌子,顾风尘看着桌子上一坛坛的女儿红,心中苦笑,真不敢相信这近两个月来所发生的事。如果自己这次不是因为风觉带莲儿来找自己,也许一辈子都会呆在顾家村,做一个平凡的铁匠。那些在家中凭炉挥汗的日子尚历历在目,身边却已是莺莺燕燕,鸟语花香了。

正叹息间,红灯点起,乐声高旋,一碗碗的女儿红端到顾风尘面前,把个顾风尘灌得酩酊大醉,众女也大多醉倒,相籍枕乎于殿中,不知东方之既白。

闹过了一夜,第二日直到近午时,众人才纷纷转醒,看着一片狼藉的大殿,不由得嘻嘻哈哈,大笑不止。

今天已不能成行,顾风尘要众女为他备好马匹干粮,好好休息了半天,第二天清晨早早起来,带了些银子,花月痕亲自乘船将顾风尘送过巢湖,为他拉着马,直送出十数里之遥。

顾风尘在一处柳林外站定脚步,对花月痕道:“送君千里有一别,花城主请回吧。”花月痕泪眼迷离,轻轻点头,道:“这是我第二次送男人离开,第一次的那个男人,他……”

顾风尘怕勾起她的痛苦回忆,便握了握她的手:“半月之内,如果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带着姐妹们下山另寻去处吧,你们与红莲教有仇,这里离红莲教太近,太易遭袭。”花月痕道:“你会回来的。我们都等着你。”

顾风尘笑道:“借你吉言。说不定红莲教不会害我,而是想请我喝酒呢。哈哈。”

大笑声中,顾风尘飞身上马,加了一鞭,那马翻开四蹄,箭一般射了出去。

花月痕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顾风尘远去的方向,久久不动。

离了巢湖,顾风尘继续向南,过了长江后,这一日来到了九华山。此山乃是佛教名山,高出云表,奇秀绝伦,李太白曾有诗云:昔在九江上,遥望九华峰,天河挂绿水,秀出九芙蓉。可见其风光绝美。

顾风尘生于易水,一生从未到过江南,见得多是长河大漠,似这般灵秀的山光,尚是第一遭遇见,不由得心旷神怡。

算算日子,再有两日便是二十天期限了。幸好九华山与黄山相隔不远,一天之内,当可赶到。本有机会游览一番,但顾风尘心下不安,惦记着莲儿,因此马上不停,向樵子问明路径,穿山而过。

正走着,迎面走来一群人,离得近了,顾风尘发现多数人都是身上带伤,灰头土脸,有人搀着胳膊,有人拄着拐杖,一见便是被人打成重伤。再走近些,顾风尘见这些人衣服虽然破烂,但颜色制式显然一致,想来是同一帮派的人。

双方走个对脸,顾风尘侧马闪在路边,看着众人无精打采地由身边走过,那些人瞧也不瞧他一眼,想是神情狼狈,不好意思见人。

此时已是四月下旬,天气热了许多,顾风尘仍旧反穿了那件白袍,不使红莲花外露。但由于炎热,袍子只是氅穿,没有系带子,那群人走过一半时,突然一阵卷地风来,吹起了袍襟。

那朵红莲花,倏地由衣底翻了出来,迎着阳光,闪现在众人面前。

所有看到的人,都大吃一惊,纵身跳到路边,然后刀光闪动,数十柄刀一齐出鞘。

作者感言

燕歌

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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