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虚空……？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啊……”
思蒙巴的心灵之声首次出现了波动，带着无尽的迷茫、憧憬、想象、向往甚至是……复杂的恐惧与怅然。
“不知道？”
江大力眉峰隆起。
周遭其他听得到思蒙巴的心灵之音的众人，也神色动容。
唯有诸多在场的玩家俱是一脸懵逼，他们都是只能听到江大力说话的声音，却由始至终都听不到思蒙巴的心灵之声。
究其原因，还是境界未到，且思蒙巴也没有刻意要以心灵之音在每个人的心灵中传音。
这种类似于密宗心灵大手印的手段，纵然以思蒙巴精擅《变天击地大法》将精神力量修炼得极其强大诡异的高超技艺，亦是不便大范围长时间播散心灵之音。
“的确是不知道啊……破碎虚空一事，在我国典藏中亦有过详细记载，记载中，三百年前，传鹰前辈在击杀我师思汉飞之后，突然虚冥当中冲出一匹白马杀入战场。
传鹰前辈便是骑上那匹白马闯过我蒙古十数万铁师群中，千万只马蹄在草原上奔驰，蹄声如雷，最终也只有两百余骑跟上了前辈那匹白马。
那白马最终冲上了九岭山，沿着蜿蜒山路直驱而上，最终在悬崖上一跃而起，竟于虚空横渡奔入浓雾当中，似踏上了一条康庄大道，就此彻底消失在了浓雾中。
当时亦有十余骑跟着一同飞奔跃起，却坠落悬崖之下摔得粉身碎骨……”
江大力神色也陷入一种回忆，颔首道，“这个传闻，本王也是听过，但却与本王想象中的破碎虚空略有不同，莫非奔上天空，奔入云雾中，便算是破碎虚空？那么本王整日驾鹰穿云破雾，莫非也算是破碎虚空？”
思蒙巴，“非是如此，本师一直猜测，破碎虚空说是一种实力境界，倒不如说是一种认可。”
江大力奇道，“认可？谁的认可？”
思蒙巴似来了兴致，斟酌道，“天的认可！”
“天？”
江大力不禁背负双手，仰头望天。
夕阳已在此时彻底落下，最后几缕淡淡的黄光都已完全消失了，天色此时已暗淡下来，像一块铅色的绒毯，压在头顶。
天能降下天谴天劫，莫非也真能认可人？将实力达到了某种程度之人，接引到这世界的某一个特殊地带？
江大力敢想，却心存怀疑，只因这过于荒诞，任何古籍中都未曾有过任何详细的记载。
上一世他的诸多经历中也从未找到任何太过详细的线索。
但破碎虚空，的确便是他在这个世界很想知道的未解之谜之一。
“天的认可？”
谢晓峰等人也俱是咀嚼着这句话中的含义，神色各异，心内各自诞生了自己的体悟。
“说是天的认可，也不过是本师的一种猜测罢了，事实若天能认可人，也应当绝不会认可传鹰前辈。”
“哦？”
江大力诧异，“此话怎讲？”
思蒙巴神秘莫测道，“王爷你若是进了战神殿，真正看到《战神图录》后，自会知晓。
其实本师一直猜测，当年那匹突然出现的白马并非是什么马，而是一条白龙，许是传鹰前辈降服的一头龙形异兽或是《战神图录》修炼到某种境界后，可真气化形为龙，这才能横渡虚空。”
“不是白马而是龙？真气化形为龙？”
江大力心内惊诧，不由想到了童氏一族的《龙神功》，感觉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战神图录总计49幅浮雕画中，记载了49种武道神通，未必就没有一种武道神通是可化为龙的。
毕竟这部秘籍乃是源自上古时代的道家，创作者虽是不详，但道家易经乾卦中就有“见群龙无首，吉”的记载，意指人人如龙，没有什么龙头，这就是群龙的境界。
思蒙巴道，“这种猜想并非没有根据，王爷你对本师始终有防范，应当是也知晓战神殿内有一条魔龙，顾虑本师会联手魔龙一同对付你，那魔龙曾经就为传鹰前辈降服过，再降服一头白龙也属正常。”
江大力好整以暇双臂环胸道，“莫非是本王误会了大师？”
思蒙巴语带一丝无奈，“本师若是可与那魔龙联手，便也证明本师能与那魔龙正常沟通，如此便是放任诸位一同进来又如何？
可惜那魔龙桀骜不驯，生性好斗，始终在战神殿内守护神殿，不允任何人闯入其中。
昔日传鹰前辈便是学会了《战神图录》才降服魔龙，平安离开战神殿，本师在四年前进入战神殿，若非也是领悟了《战神图录》中的一些皮毛，令那魔龙对本师稍作容情，只怕本师早已尸骨无存。
故此，本师阻止诸位太多人进入战神殿，也不过是为诸位生命安全着想，不愿诸位英杰中有人白白葬送了性命。”
此言一出，众人俱是神色微变，江大力凝目道，“这么说，倒是本王误解了大师你一片好意？不过那魔龙居然如此之强？四年前大师你的实力应当还未臻至眼下境界吧？近两年实力提升后，可有与那魔龙再交锋过？”
思蒙巴道，“近年本师倒是再次进入过战神殿，却也依旧不敌那魔龙。
盖因此龙一身铜皮铁骨刀枪不入，又兼擅腾飞吐雾之术，爪牙坚逾神兵，神力足可摧城，又不惧精神力量无孔不入的袭击，本师与之交手委实讨不到任何便宜，数次还险遭开膛破肚，落个身死下场。”
“这么强？”
司空摘星错愕看向陆小凤道，“喂喂，陆小鸡，你之前只说战神殿里可能有条像龙的大蟒蛇，哪有什么大蟒蛇这么厉害的吗？”
陆小凤也不禁摸摸胡须尬笑道，“我没想到那魔龙竟这么厉害啊？”
他看向江大力，“既然这样的话，老江，我看我和司空就不进去了吧？太危险了，你们进去，我和司空在外面备好酒菜为你们凯旋归来庆贺。”
司空摘星一瞪眼，眼珠一转立即不干，“危险是危险，哪有藏宝贝的地方不危险的？到宝殿而不入，可不是我司空摘星的性格，死也得进去看一眼才死得值当啊。”
江大力摇摇头，“你们现在就算是想进去，也要先能闯过石壁上这七位前辈高人所留法相这一关再说。”
“我来！”
身穿黑色披风的丁鹏手握圆月弯刀，一步踏出，目光冷峻而坚定，眼神中蕴藏着自信。
他如今虽只是天人5境的实力，却已自与谢晓峰巅峰一战后更深刻的领悟了神刀斩，已完全能彻底掌控神鬼皆愁充满魔性的魔刀，已可自如役刀，驾驭刀中的魔性，实力确已突飞猛进。
江大力提醒了一句，“传鹰的力量很强！”
丁鹏脚步一顿，嘴角掀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有你的力量强吗？”
江大力嘿然一笑，两块钢铁般的胸大肌跳动一下，道，“你觉得呢？”
丁鹏微微仰头，“既然没有你的力量强，也就不至于一力降十会，若只是比刀，我自是不惧！”
话音方落，他眉心掠出一缕精神力量，直接没入对应传鹰的法相图案中。
“既然丁兄弟选了这块，那我便选那块石壁上的高手去过过招吧。”
早已有些按捺不住的萧峰一步跨出，抬手指向右侧雁翼殿门前的另一尊石壁笑道。
他本是豪爽潇洒好战之人，能与数百年前的高手过一过招，自是早已意动，想要领教一番。
“好！萧兄弟莫要大意！”
江大力目光看向萧峰颔首道。
众人中，除了谢晓峰，他最不担心的便是萧峰。
对方自当初在龙腾之地渡了天劫过后，又以和氏璧拓宽了经脉，一身实力早已突飞猛进，惊人的习武天赋开始迅速展现出来。
可以说萧峰算是所有古籍主角当中，少有的不靠奇遇单以惊人的习武天赋以及战斗天赋独占鳌头的。
这样的人物，是属于厚积薄发大器晚成的典范，被江大力一系列大力培养后，等同于就是再加了一重奇遇。
如今其实力已直追东方不败达到了天人6境，再加之练得炉火纯青的《金刚不坏神功》、毁灭生死二状态，以及愈战愈勇的斗志，简直就是打不死又难缠的小强，战斗力与曾经江大力同境界之时一般无二。
见萧峰去挑选了另一块石壁，谢晓峰也跟了过去，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二人虽没把握，却也俱是不肯落后跃跃欲试，一边在旁护法，一边观察左右状况。
一时众人各有其事。
江大力瞅着两块石壁，该死的职业素质又从心底冒了出来。
不禁开始揣摩，若是将这两块石壁搬回去放在山寨，那么山寨是不是就又多了两块后期可用来收割玩家的小副本，有玩家想要挑战，便需上交修为点作为门票，这似乎是很不错的韭菜收割工具。
片晌过后，丁鹏闷哼一声，率先自神思击技的状态清醒过来，一缕精神成功自石壁内重新掠出，并未崩溃，这代表他亦是成功击败了传鹰的法相，算是过关。
“没想到王爷你带来的这位朋友，年纪轻轻，貌不惊人平平无奇，居然也是一位刀道修为惊人的宗师。”
思蒙巴颇为意外道。
江大力心里轻笑，不予表态，暗道这蒙古活佛当真是闭关久了，没听过圆月庄主丁鹏的名号。
不过似乎也能理解，丁鹏还是这两年横空出世后，才如他一般，迅速展露头角，依靠前南方魔教教主用移玉大法转移过来的上天入地——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内力，快速变强，成为新一代刀道宗师。
但毕竟其成名时间尚短，且名头也没有他这般传遍所有诸侯国那么大，思蒙巴不识也正常。
“传鹰，果然是名不虚传！可惜，他对刀还不算至诚至圣！也不知是否是思蒙巴大师，难以绘制出那种感觉？”
丁鹏突然感慨道，将圆月弯刀斜跨腰间，一袭黑衣搭配着斜斜跨在腰间的刻有“小楼一夜听春雨”诗句的魔刀，显得清冷孤高，魔性十足。
这一句话说出显得高深莫测，江大力微一思索，却是明白其话语中的含义。
思蒙巴本欲驳斥，但细细深思一番，骤觉丁鹏居然说得委实不错。
传鹰早年虽是已一把厚背大刀成名，却也的确非对刀道钻研得至诚至圣。
其十五岁时，以飞燕练剑，观察燕子飞翔的轨迹，发觉那种弧度的飞行暗合天地至理，乃融会于剑法。
二十岁起，舍剑用刀，二十七岁刀法大成，才动念代替其舅父「抗天手」厉灵去闯惊雁宫，后又于战神殿内悟《战神图录》，自此强大得一发不可收拾。
但纵观传鹰一生，武功超群，刀法却也只是其惯用的武功之一，而非唯一，自是算不得至诚至圣，也无须至诚至圣。
可这个无须，在未接触《战神图录》之前，传鹰单纯以刀法而论，自是不如彼时已神刀斩大成可驾驭魔刀的丁鹏，法相虽强，丁鹏却依旧以刀胜之，也实属正常。
就在这时，那边的萧峰以及谢晓峰也俱是有了结果。
二人不出意料，都是成功战胜了石壁上的前人高手法相，如今也就仅剩下陆小凤和司空摘星还未尝试。
江大力催促道，“好了，你们两个也快点儿挑一个试试，试完了我们就要入战神殿，莫要再磨蹭了。”
他已打好算盘，若是陆小凤或司空摘星有谁失败，便以释放赤达为条件，换取一人进入战神殿的资格。
有关思蒙巴所谓的为众人生命着想之言，他信也不全信。
而无论是陆小凤还是司空摘星，都能在进入战神殿后发挥一些作用，且不提司空摘星，陆小凤也算是挚友，若能明悟《战神图录》中的一些皮毛，于他而言，也是好事。
《战神图录》总计49幅，博大精深，乃是出了名的难以完全学会的盖世绝学。
昔日广成子从中领悟创出《长生诀》，第一代邪帝谢眺借之创出《道心种魔大法》，并将其中一段关于《战神图录》的记载写入《魔道随想录》里，地尼因得翻阅《魔道随想录》，从中领悟创出《慈航剑典》。
江大力自觉自己的天赋虽然惊人，却也不会比广成子、谢眺、地尼等人强出几倍那么夸张，肯定很难完全感悟学会所有的《战神图录》内容。
因此，他一直预留的七十多万修为点以及九十多万潜能点，便将作为进入战神殿后乱杀的底牌。
而陆小凤、萧峰、谢晓峰、丁鹏、司空摘星等人的悟性和资质都是绝佳。
若是他们观摩《战神图录》其中一些内容，学谢眺等人一般另立创出其他稀奇古怪惊人的武学，那么此行也便算是大功告成……
……
……第977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