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被凌霄扶到床榻上躺下时,装醉的宁王尚且天真的以为她是贴心照顾自己。等到衣服被扒开的时候,他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睁眼或者不睁眼似乎都有点不好交代,可是凌霄竟然伸手在他胸前一顿乱摸……
感觉再装醉就要清白不保的宁王:“……”他仿佛是看上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小医女,不仅是个财迷,竟然还是个色鬼!特别特别的主动!
宁王霍然坐起身,好似什么都不知道,假作迷糊要去方便。可在他堪堪坐起来的时候,凌霄也跟着动作,跨坐到了他的身上。凌霄大胆的动作让宁王一瞬间忍不住抖了抖,比喝酒之前还更为清醒。
低头看到胸前衣裳凌乱不堪,抬眼看到凌霄无辜的看着自己,借着一身正气把持住了自己的宁王无言想把凌霄搬到旁边,凌霄自己却先蹭了上来。
凌霄软软的臀部本就挨着他下|体某处,再这么一动一蹭,滋味销~魂得简直难以言喻。宁王僵着身子并不敢动作,反而便宜了某个人。
不介意宁王是否真的醉了,近了身都好办,这会儿看他装不下去,凌霄也没有退缩半分。她凑近宁王,胸前软软的两团贴在宁王身上,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又凑到宁王耳边,吐气如兰。
“宁王殿下,酒喝至酣,情到浓时,这样好的日子,难道您不想和奴婢共赴*巫山吗?”
文绉绉的话让宁王又没有忍住抖了抖,他拉开凌霄,正色,“夜深了,我让人带你去休息。”凌霄伸手戳戳他硬邦邦的胸肌,软着声音,“可是奴婢不想和您分开……”宁王默默将凌霄整个人从自己身上搬了下去。
凌霄:“……”自己都这么主动送到嘴巴边了,竟然还能忍着不吃?不是上面有问题就是下面有问题!哼!
认为做事应该有始有终的凌霄,并不准备轻易放弃。眼看宁王就要下了床榻,凌霄从后面跪坐着抱住他,一双手无辜的摸摸上面又再摸摸下面,稍微比划了一下,心想,也不萎啊……是她撩得不够努力?
于是她再接再厉,凑到宁王耳边又亲又舔,见他僵住身子没有再动作。凌霄心中暗喜,抱着宁王又蹭到他的怀里,捧住他的脸啃了啃他的嘴巴,顺便坐在他怀里扭了扭。
下|体某处再胀大了几分,忍得十分难受的宁王垂眼看着怀里极度不安分的人,在心里咒骂了一句,一个动作便将凌霄压到了身下。努力终于有了成果,凌霄欢欢喜喜伸手环住宁王的脖颈,一双眼睛亮闪闪地回望。
“别后悔。”
听到宁王的话,凌霄暗道,这话也忒小言……却点头如捣蒜,再凑上去亲了亲他,小声说,“不会后悔的。”皮相好、身材好,还是个王爷……如果服务好,咳……上哪儿找这样的福利……
宁王顿时笑了笑,扣住凌霄的后脑勺,动情地吻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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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战过一夜,却只睡了一个时辰,宁王便醒了。喜滋滋的去捞凌霄,却发现怀里空空、床上也没有人,环视了一圈,足以发觉凌霄不管人、衣服还是药箱都已经不见了,他猛然意识到什么。
宁王寒着脸坐起身,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下得床榻,裹好了衣服出了房间。发觉天都还没有亮,再找人一问,凌霄果然是趁着他睡着悄无声息溜回了太医院,且还知道找王府的人相送,更觉得恼怒。
不得不先去上早朝,之后到了太医院,凌霄却去了凤央宫并不在。宁王黑着脸足足坐了半个时辰,凌霄方悠悠从沈皇后那儿回来了。看到等在门口的宁王时,她脸色不变,笑着与他打了一声招呼。
尽管昨晚被折腾了几次,早上有些腰酸背痛,但是宁王比她想象的更器大活好,凌霄感到十分满意,心情自然不错。哪怕只眯了半个时辰就要开工干活,也一点都不觉得烦。
早已预料到宁王会怒气冲冲的来找她,凌霄做足了心理准备。尽管没有并被宁王弄疼,她仍是假装不舒服哎哟了好几声,偏对方不为所动。摁着凌霄坐下来,宁王扶着她的肩,努力控制语气,问,“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打定主意,要当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凌霄,此刻只是佯作无辜的看着宁王,眨巴着眼睛反问,“谁啊?”
“你!”
“怎么了?”
“跑了!”
“谁跑了?”
“……你!”
“我?”
“嗯!”
“跑哪了?”
宁王:“……”果然是准备睡完就跑,死不认账!他深吸一气,压下去冲动,仍是好脾气问,“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就当没发生过了?”
“宁王殿下在说什么?”凌霄微笑问道,“昨天不是殿下身体不适,奴婢去帮陛下诊过脉,开过了药方,便回了太医院的吗?”
经过凌霄提醒,再次想起那张补肾用的药方,宁王大为光火,“你睡完我,就跑了?也不负责?”说完又感觉这话活似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顿了顿,宁王复道,“反正你我有了夫妻之实,你以后就是宁王妃了!”
“您以前与其他人也有过夫妻之实,难道她们都成了宁王妃了?”怎么都没有想到,只是睡了一晚,宁王竟然就准备将她绑到宁王妃的位置上。为了不太刺激到眼前的人,凌霄尽量小声问。
宁王眯了眯眼,冷笑,“我什么时候与其他人有过夫妻之实了……”再开口,下一句话却将凌霄给惊呆了,“只有你一个。”
“……”敢情她不但是睡了个王爷,且这王爷还是个纯情小处、男,而自己爽完就跑,没打算负责……感觉自己瞬间化身为了渣女的凌霄无语凝噎、只想含泪问候苍天。想起宁王心里其实有朱砂痣、明月光,那么这还……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
见凌霄愣了愣,宁王趁机再说道,“总之,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会对你负责,你也别总想着不认。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不用您负责,您还是亏待我吧!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凌霄暗自哇哇大哭,面上惨兮兮一片,抓着宁王的手,泣声说道,“奴婢自知身份卑贱,这辈子如何都够不上王妃之位,不能叫殿下这样为难。可以与殿下有那么一夜美好的回忆,奴婢这辈子都知足了,真的。”
可能是凌霄说得太过可怜,非但没叫宁王知难而退,甚至抬手摸摸她的脸,声音变得温柔,“没有关系,这些我都会解决好,不会叫你委屈。”
凌霄听言将脸埋在宁王掌中,哭得更加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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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人不成反被坑,感觉人生都灰暗了的凌霄到宣执殿给阿好诊脉时,看起来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阿好一时奇怪,却等到凌霄诊完脉,收回手,方问,“怎么了?瞧着像有心事?”
没法细说,凌霄唯有恹恹回答,“我会坚强的……”阿好忍笑,又问,“我身子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这么些时日都没有不舒服的,想来是好了。”
“脉象上来看挺好的。”凌霄暂时将与宁王之间的种种抛在脑后,见阿好笑着起身去取了个小黑漆描金的匣子回来又递给她。凌霄接过,拨开铜片锁一瞧,竟然是一匣子金银首饰,不由疑问道,“这是做什么?”
阿好便与她说,“是谢礼。那天本是去太医院寻你道谢的,回来却遇到那样的事情,也好在有你帮忙才能躲过那一劫。这些日子,许多事情都麻烦你了。”
“虽然说不该这么客气,但是瞧着你似乎有缺银子的地方。这些怕是帮不了你的大忙,可应该也能顶一点用处。若是真心将我当作朋友便收着罢,别推辞。”阿好在床沿端正的坐好,慢慢与凌霄说道。
凌霄本就是个极为机敏的人,而阿好与她说过那些话后,她便比过去更为了解这个人的心思。察觉到阿好说不得是有什么样的想法,凌霄呆看她半晌,禁不住拧了眉,劝她,“阿好,不要冲动。”她压低声音,道,“你与陛下,也并非再没有可能。”
“不是冲动……”阿好对着凌霄笑了笑,没有因她发现自己心中所想而惊讶,“陛下也知道,所以应当没什么。娘亲去了我也没了挂念,陛下必然会好好的,我留在宫里只会招来更多麻烦,不能再叫陛下为难。”
“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陛下与太后娘娘不和却无动于衷。无论太后娘娘当年是为了什么收留我,闹成现在的这样,总觉得自己是恩将仇报了。不是不恨她容不下我,可如果不是她,那时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还有那次夜里的事……”
换了别人做这样的事情,凌霄可能要骂,可这个人如果是阿好她就没法这样想。她理解得了……看着无辜的人也因她而死,那份来自于皇帝的、已经扭曲的感情怎么敢再碰?即使曾有过期待,或许更多是可怕。
既然能在这后宫好好的过了那么多年,必定不是对什么事都无限包容。凌霄看着,也觉得阿好只是对那些对她有恩的人狠不下心。何况,人的感情本就复杂,也没有那么多非黑即白的事。想要爱得洒脱、恨得痛快,哪里会那么容易?
想起年初之时,阿好与宁王拌嘴的俏皮,如果没有那些时时压在心头的痛苦与挣扎,她或许也会是活泼可爱、无忧无恼的性子。再想到自己心里埋着的事,她决定帮阿好一把。
凌霄凑到阿好的耳边,与她耳语片刻。阿好听着凌霄的话,脸上浮现错愕之色,怎么都没有想到,凌霄竟然也……阿好看着她,也不由得低声劝道,“凌霄,你如今正是前程大好的时候,这么做又是何必?”
“阿好,我也有我的苦衷。”
她会进太医院本就是为了办成一件事,如今那件事眼看就要妥当了,这宫里就不是她该再待的地方。
周御医年初的时候已经辞了太医院的差事,如今定安顿好,无论她有什么事也都不会牵扯周御医身上。她本就已计划好,现在不过多了个有同样想法的人,也没有太大差别。
凌霄暗自想着,对阿好笑道,“这件事便这么说定了。阿好,咱们一块有个伴,即使事情没有成……也还是有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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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妡因为不能去捉奸夏明哲而白天咬手帕,夜里咬被角,最近每天都在为这个事情发愁不已。她想了又想,反正她也不喜欢别人,如果小夏子不讨厌她,和他凑在一起还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喝花酒的小夏子没有办法接受……嘤嘤嘤!
纠结半天,章妡摸到了宣执殿,想再来磨一磨章煜同意她出宫去拯救夏明哲于水火之中。在殿外正好碰到了为阿好诊完脉要回太医院的凌霄,章妡闷闷的与她打了一声招呼。
“小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凌霄见到章妡,心下一动,主动关怀起她的情况。章妡摆手没说话,凌霄却凑了过去,问,“是不是,想出宫又因为九陀山的事情不敢乱来?”
被凌霄一下点中心事,对聪明的人向来都崇拜不已的章妡一下来了精神,将凌霄拉到一旁,悄声问,“凌姑姑,你是怎么瞧出来的?我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还是有什么窍门?你教教我……”
“小公主殿下难道不是在纠结夏大人去喝花酒的事儿么?”凌霄状若疑惑,反问道,又再说,“您先前与奴婢说过这个事情。”
“嗯?!”章妡丝毫不记得,意识到自己嘴巴很不牢靠,可到底她和凌霄是有过一起救宋淑好的深切情谊,又觉得没准的确是那样。章妡当即对凌霄倾诉道,“可是该怎么办呢?皇帝哥哥不肯答应我出宫,我求了许多次都没有用。”
“您觉得,是拯救夏大人比较重要,还是不惹陛下生气比较重要?”凌霄一本正经的问章妡,章妡想了一下这个问题,觉得脑袋发疼。凌霄又轻咳一声,“小公主殿下,有些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正愁没人帮忙出主意的章妡对凌霄又没有防备,拉着她同自己好好的分析分析。看到章妡像只纯良小白兔一样就这么跳进了自己的坑里,顿时在心里默念了一声罪过,凌霄才让章妡凑到跟前,仔细和她说了起来。
章妡一面听着凌霄的话,一面不断点头,深深同意她此时的每一句话。末了,章妡神色坚定,握着凌霄的手,重重地颔首,“嗯!凌姑姑说得极是。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
凌霄回握章妡的手,在她耳边说,“后天夜里亥时三刻,我们就在西南角的那颗海棠树下碰面。”想到马上就可以拯救夏明哲了,只差没有视死如归的章妡再次重重地点头,“好,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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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往常般过了两天之后,到了与凌霄约定好的日子。阿好较往常都更早了些便起了身,到殿外候着章煜起身,服侍其洗漱梳洗,为他绾发。之后再帮章煜穿上朝服,为他系上平素挂在腰间的玉佩,再蹲身为他抚平裙摆褶皱,送他去上朝。
等到章煜下朝,服侍其用过早膳。与大臣商议过事情,章煜在正殿内批阅奏折,阿好便煮了近来进贡的敬亭绿雪新茶送到了殿内。待到了午时,阿好又服侍章煜用了午膳,之后章煜去小憩,她也回了房间稍事休息。
晚膳是阿好亲自到厨下准备的,菜单花了功夫,都是挑的合章煜口味的菜式。备下晚膳之后,阿好沐浴过,才去服侍章煜用晚膳。章煜却也是刚沐浴回来,头发有些湿,阿好便拿了干巾帮他细细的擦。
章煜一直闭眼靠在斜躺椅上,没有变过动作,阿好帮他擦完头发也没有反应。宫人已经将晚膳送到隔间,阿好觉得章煜并没有睡着,轻轻喊了他一声,章煜果真应了,她再说,“晚膳已经准备好了。”章煜便睁开眼,站起了身。
晚膳比往日都丰盛些,章煜不过看一眼便在桌边坐了下来。阿好跟着走了过去,隔间内一贯没有其他的人,她径自在章煜旁边的位置也坐下,执了酒壶为他也为自己斟满酒。
“奴婢还不曾和陛下好好喝过。”阿好笑着平静说道,又举了酒杯,问他,“奴婢可以敬陛下一杯酒吗?”章煜没有动,阿好自顾自喝光,再替自己满上了。章煜看她一眼,端起了酒杯,终于也一饮而尽。
章煜几乎不说话,阿好便自己说。说起冬狩之行在茅草屋的事,也说起下雪时候的苑书阁,再说到上元节的兔子花灯和一起画风鸢,笑章煜像是哄孩子一般。一面说,一面喝。没有忘记兰芳的事情,到底求了章煜一回。章煜虽不开口,但时时与她对饮,便也喝了许多。
不知究竟是说了多久,也不知究竟是喝了多久,看着章煜趴倒在桌边,阿好想,凌霄给她的药还是好用的。她搁下酒杯,走到章煜的面前,伸手一点一点抚上他的眉眼,亲过他的眼睛,又吻上他的唇瓣,却一触即分。
从隔间出来,阿好笑着与吕源、吕川说陛下睡着了,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只拿了点值钱的东西,什么也没有带,便悄声从窗户翻出去,一路捡了提前摸好可以避开人的路顺利和凌霄碰了面。
宫里的西北角离永巷很近,靠着墙根的地方皆是杂草丛生。凌霄与阿好见面了之后,见四下无人,便带阿好摸进半人高的草丛中。贴着墙根走了百来步,到得了一处更加隐蔽的地方。凌霄拨开杂草,露出了一处明显与别处不同的墙面。
她在杂草里摸索了一阵,摸到了一个拿布包严实了的小铁锤。小铁锤即便敲在墙面上也没有发出太多的声响,原本就动过的墙面早已不似别处结实,凌霄很快敲开了个口子。两个人再合力将这块墙面清理过,便有了足以容得一个人钻出去的四方洞穴。
没有惊动到任何人,凌霄松了一口气,示意阿好自己先走,让她再跟上。阿好点头,等到凌霄钻出去后,也与她一样从那洞穴钻到外面。宫里宫外,一墙之隔。私逃出宫是大罪,被抓回去或许是死路一条,可是凌霄说好歹有个伴。
阿好不知道章煜肯不肯方她离开,如果他不愿意,她的一举一动本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什么都瞒不过也必然会被抓回去。跨过了这道宫墙,阿好以为或许便没有事了,却看到远处有一点点的火把光亮正朝着这边移动。
凌霄也注意到了这个,转头去看阿好,想要与她商量该怎么办,却不防被阿好拿本被她搁下了的铁锤砸了头。阿好下手不轻,凌霄被砸晕了。阿好说了声抱歉,将凌霄又从洞穴拖了回去,将其藏到隐蔽角落借由杂草掩去身影。
等到她再从那个四方的洞穴出去的时候,宁王已经带着人走近。本以为凌霄是与章妡说定一起出宫,再寻机逃走,不想到了地方只看到了章妡一个人,他方知是被摆了一道。收到章煜的消息,待宁王找到这个地方,他又以为人已经跑了,却没有想到宋淑好还在这而不见了凌霄踪影。
“六哥让我来接你回去。”宁王沉住气,对宋淑好说道。
阿好点了一下头,说,“嗯。”
宁王又问,“她人呢?”
阿好却只是蹙眉反问道,“谁?”复摇头说,“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别人了。”
宁王默然,没有继续追问,却叹气,道,“阿好,你……”
宋淑好打断他的话,只是说,“宁王殿下,我们可以走了。”
宁王颔首,一路无话,却没有带宋淑好回宣执殿,而是将人送到了苑书阁。阿好没有任何的话,跟着他上了第三层楼阁。宁王终究忍不住,与她说,“你好好的,等六哥消气,便没事了。”
阿好与他点了点头,温声道,“谢谢,我不会做傻事。”宁王还想再说,又忍住了,安慰了阿好两句,离开了这儿。苑书阁周围却满是持刀的侍卫,阿好站在楼阁上看了看,见有人抬头看她,便走回了里面。
宣执殿内,章煜已经醒来。他躺在榻上,听到宁王在外边回话,道是人已经找到了,也送到了地方安顿好了,却只是摸着腰间玉佩,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