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的月亮好像大了一圈,将整个死者地狱照得更加明亮,下一秒,月亮抖动了一下,泛起阵阵涟漪,像盆中的水。随后,阴影逐渐出现在月亮的右侧,先是一点点,然后逐渐变多,宛如天狗食月的知名场景。
“暗月时期要来了!”钱仓一右手指着天空,他的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10人将需要选择自己的队伍,想要让10个人在第一轮同时离开死者地狱不可能,但是要让3个人在第一轮离开死者地狱却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钱仓一选定之前地狱归途团队探索的木屋,他走向木屋,其余三人跟在他的身后,而另一边的6人也开始选择木屋。
木屋中,原本看着还算合眼的雕塑现在怎么看都不顺眼,好像雕塑上的三张脸是在嘲讽来到死者地狱的凡人。
门外的脚步声已经消失,钱仓一靠在墙壁上,双手抱胸,默默等待暗月时期的到来。
忽然嘎吱一声,木屋的门被打开,四人同时看着打开的门,姚音仪有些害羞的脸出现在了四人眼中。
“我,还是和你们待在一起吧。”说话的时候,姚音仪右手捏着自己的上衣,见四人没有反对,她走进木屋内顺手将门关上,“应该不介意吧?”
“如果你想让我们帮助你的话,恕我直言,我们根本做不到。”千江月直接挑明,丝毫没有绕圈子。
听到千江月的话,姚音仪右手摆了摆,“我知道,我知道,就是感觉待在这边氛围好一点,呵呵呵。”
千江月不再开口。
暗月时期正式到来,整个世界没有一丝光亮,就连钱仓一手中拿的手机也没有哪怕一丝微光,黑暗,是这个世界的所有。
沉重的呼吸声在木屋内响起,每个人都非常紧张,他们究竟会分到什么牌?一共又有哪些牌,他们根本不知道,也无法知道。
鳞片的触感传入钱仓一手中,钱仓一有些惊讶,他突然发现自己非常害怕,全身的寒毛都竖立起来,仿佛身体本能在恐惧。
木屋内异常安静,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月光重新回到死者地狱,钱仓一将自己右手拿起,他看见了一张半个手掌大小的黑色卡片,卡片边缘有许多棱形的花纹,背面画着一轮圆月,圆月下方画有木屋中的雕塑,卡片的正面被黑色的浓雾遮挡,根本看不清里面的内容。
“这就是身份牌。”钱仓一将自己手中的身份牌举起,因为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牌,且不知道身份牌的组成,所以根本不用担心。
“我有一个问题,如果我们现在将身份牌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在身份确认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皮影戏开口询问,她右手死死抓住手心的身份牌。
“不知道。”姚音仪愣了一下,然后边说边摇头。
“这一点需要测试,我们可以试一下。”鹰眼将手中的身份牌放在了皮影戏的手上。
“诶?”皮影戏用不解的眼神看着鹰眼。
“我发现有一个奇怪的地方,有一张身份牌非常特殊。”鹰眼开口解释。
“是那张身份牌:人类-叛徒么?”姚音仪打断了鹰眼的话。
“不是,是身份牌:人类。”鹰眼轻声说道:“所谓的凡人就是人类,我们在暗月时期完全可以不进入木屋,如此一来也就不会获得身份牌,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参与这场游戏,因为当游戏开始的时候,所有无名村庄以及附近的凡人都默认参与到了游戏当中。”
“我不拿牌,自然也不会变为死尸或者半尸,而是以缺少身份牌:人类的凡人进行这场魔鬼举行的游戏,虽然没有了开局的空牌,但我也绝对不会遭遇到任何危险。”
说完这些话之后,鹰眼又将属于自己的身份牌从皮影戏手中拿了回来,“关于同时拥有许多身份牌的时候身份会如何认定,根据魔鬼的意图,必定是选择身份牌最差的那一张来进行确认,其余的身份牌会进行确认,但无效果。”
站在木屋门边的姚音仪听到鹰眼的话后,先是露出恐惧的神色,然后是惊讶的表情,最后转变为了欣喜。
这时候,钱仓一开口说话。
“变为死尸和半尸看似是负收益,其实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惨,在碎月时期,死尸和半尸都不会受到其余的死尸和半尸的攻击,这一点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相信是这样。如此一来,拥有身份牌的死尸和半尸将能够得到更多的关注,考虑到威胁性,关注死尸和半尸的基本上是拥有身份牌:人类-术士与身份牌:人类-转换者的人。”
“拥有这两张身份牌的人必定会选择合作,因为我猜想将半尸转换为人类的过程会很漫长,或者有很苛刻的条件,必须要其余人帮助,或者只有拥有术士身份的人才能帮助。”
“这么看的话,基本上与单纯的人类身份也差不多,一定要比个高下,肯定要比人类牌要差上一些。”
“我认为我们第一轮可以赌一把,采用弃牌这种取巧的办法很可能会导致没有功能性的身份牌出现,毕竟石板上没有写明身份牌的组成有什么规则。”
钱仓一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没有回避姚音仪,也没有必要回应,他所说的内容与鹰眼所说的内容,只要稍微多一点时间都能够看出来,并非什么重要秘密。
“我们先出去,没必要窝在木屋里面。”千江月走向门口,他将门打开走了出去,门外也已经聚集了一定的夜跑团队的成员。
见千江月出去之后,剩下的人全部离开了木屋。
就在这时,让人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在无名村庄之外,有两个人正在向无名村庄走来,他们看起来很疲惫,但行动能力并没有受到影响,等这二人走近,钱仓一发现,他们赫然是第二梯队的谷木与罗河。
他们错过了暗月时期,没能拿到身份牌。
“你们怎么在这?刚才吓死我们了,天突然就全部黑了下来,什么都看不见。”罗河发现了钱仓一等人,他急忙跑过来打招呼。
“项永?”谷木也看见了他熟悉的人,“你们手上拿的是什么?”
“你们看看这块石板就明白了。”于巡指了指放在井边的圆形石板,听到于巡的话,谷木与罗河对视一眼,然后一起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