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蔡局,我们这就去整理案卷,然后归档。”柳雨婷赶忙说了一句,说完之后就拉着我出了办公室。
“没节操!”柳雨婷不尊重案件事实,见风使舵,讨好领导的行为,让她在我心中的良好形象瞬间就打了个打折扣。
“节操能用来破案吗?蔡晨想结案我们结了就是,反正结了案也可以继续查。”柳雨婷说。
说完之后,她拍了拍我的肩。
“乖!别生气,这案子我会跟你一起查清楚的。结案也就是走个过场,不影响什么的。”柳雨婷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用手抚摸着我的脑袋。
被柳雨婷这么一弄,我也就把蔡晨那家伙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第二天,我正在局里给专案组分配的临时办公室里整理鬼婴案的案卷,穿着超短裙的柳雨婷花枝招展地来了。
“咱们的车已经配下来了,想不想去试试?”柳雨婷拿着一把车钥匙,在我面前晃了晃。
“不会是破桑塔纳吧?”局里的警车大多都是桑塔纳,也有几辆越野车,不过那是给领导配的。
“不是,咱们可是专案组,能给我们配桑塔纳吗?”柳雨婷说。
“走,去看看!”我虽然在读大学的时候拿了驾照,但自从考过路考之后,我就没有再摸过车。
在走到停车场之后,柳雨婷指了指角落里停着的那辆漆都已经掉了,引擎盖上有好几个小坑的灰色奥拓对我说:“那就是我们专案组的配车。”
“这破车?”我瞪大眼睛看着柳雨婷问道。
柳雨婷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还不如桑塔纳呢!”虽然哥没有车,但这么烂的二手破奥拓我还真瞧不上眼,开这车出去丢人,还不如挤公交呢!
“本来是桑塔纳的,谁叫你没事儿顶撞蔡局啊!就因为你那两句废话,咱们的桑塔纳摇身一变就成奥拓了。不过,奥拓比桑塔纳个子小,可爱!”柳雨婷一边说着,一边乐呵呵地把玩着车钥匙。
“奥拓就奥拓吧!可咱们这是警车,至少得把漆喷成警车的样子吧!”我说。
“专案组还处于试验期,因此严格说来,我俩还算不上是警察,因此这车不能喷成警车的样子。”柳雨婷无情地给自认为已是警察的我泼了一盆冷水。
“怪不得你每天都穿得这么花枝招展的,不穿警服,原来你跟我一样,连件警服都没捞到。”哥也是个乐天派,是很善于自嘲的。
“咱们当警察又不是为了那警服和警车,只要能查清案件真相,让凶手伏法,还受害者一个公道,不就够了吗?”柳雨婷说。
这时,柳雨婷的手机突然响了。
接完电话,原本眉开眼笑的柳雨婷,脸色突然沉了下来。
“怎么了?”我问。
“曹斌说他那里有重要线索,不过不便在电话里说,他约我们今晚十一点,在人民公园后山上的水塔里见面。”柳雨婷说。
“若我们不去呢?”
“那他就会把线索给烂在肚子里。”
“你觉得这是个陷阱?”
“嗯!”
“线索往往都藏在陷阱里面。”
“你的意思是?”
“去!对付鬼,我还是很有信心的。至于打架嘛,我虽然没受过专业训练,但打小在农村长大,力气还是有一些的。”
在我说完之后,柳雨婷点了点头,同意了我的建议。
晚上十点半,柳雨婷开着那破奥拓,带着我到了人民公园。我们走到水塔那里的时候,离十一点还有十来分钟的时间。不过,我们到时,曹斌已经等在那里了。
“我们来了,你说吧!”柳雨婷对着曹斌说道,同时机警地用余光打量着四周。
“不急,还没到十一点,到了我自然会说的。”曹斌淡淡地说。
到目前为止,虽然曹斌只说了一句话,但我能听出来,今天这个曹斌,和之前在审讯室里的那个曹斌是完全不一样的。
柳雨婷看了我一眼,我立马回了柳雨婷一个眼神,柳雨婷点了点头。
“好!我们就等到十一点。”柳雨婷说。
滴答!滴答!
水塔里传来了滴水的声音。
上次我们进水塔的时候,水塔里是没有水龙头之类的东西的。因此,这滴水声应该是人为的。
“水塔里有人!”我喊了一声,然后一个箭步冲进了水塔。
在水塔的正中间,吊着一个穿白衣的人,有鲜血从他的身上滴下来。那滴答滴答的声音,就是那鲜血滴在地上发出来的。
白衣人一动不动地挂在那里,看样子是已经死硬了。
“怎么回事?”柳雨婷此时已经跟了进来。
“我也不知道,先打个电话给局里吧!”我说。我只会抓鬼,命案是重大案件,必须得上报局里。
这时,曹斌仍是站在门洞那里,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微笑着看着我和柳雨婷。
“这人是谁?是怎么死的?”我一把抓住了曹斌的衣领,对着他吼道。
曹斌没有回答我,只是把脸上的微笑变成了冷笑。
要是我像别的警察那样配得有手铐,此时绝对会把曹斌给拷上。我仔细打量了一下曹斌,发现他没有任何鬼上身的迹象。
上次我在挖走了那个小陶罐之后,这水塔里的鬼气已经被我全都除掉了,可是现在,水塔里又充满了鬼气,而且比上次的还要重。
吱吱……
在水塔的西北角传来了老鼠的叫声,这叫声有些诡异,我觉得很有必要过去看看。
我怕曹斌再给我们出什么幺蛾子,因此在去找那老鼠之前,我在他的脖子上扎了两根银针,这样他就暂时动不了了,而且鬼也上不了他的身了。
现在的曹斌已经有些不正常了,要是鬼再上到他的身上,那可就麻烦了。
我打开了手里的电筒,向着西北角慢慢地走了过去。我用手电在那角落里照了半天,发现了一只死老鼠。
这老鼠是死硬了的,而且还发出了一些臭味儿,也就是说这老鼠不可能是刚死的。死老鼠是不可能发声的,莫非刚才那老鼠叫是鬼给我制造的幻觉?
“我电话打完了,蔡局已经带着人赶过来了。”柳雨婷一边说着,一边从门洞外走了进来。
“嗯!”我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在水塔里寻找那鬼的方位。
“曹斌呢?”柳雨婷突然问了我一声。
我抬头往刚才曹斌站着的那地方一看,曹斌居然不见了。
“刚才他被我用银针定在那里了,不可能跑掉啊!你有没有看到他?”曹斌应该是在我找老鼠的时候跑掉的。
那转移我注意力的老鼠叫和曹斌的逃跑绝对有关系,我有一种感觉,我现在掉进了一张被人设计好了的大网中。
这时,蔡晨带着十来个警察赶来了。
在蔡晨的指挥下,侦查工作进行得很有调理。有人在拉警戒线封锁现场,有人戴着白手套在水塔里提取各种痕迹。
“这地上的不是人血,是鸡血。”那正在提取血迹的法医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这吊着的不是人,只是个木偶!”法医这话音刚一落下,那正在取吊着的尸体的警察也说话了。
蔡晨看了一眼那木偶,他的脸色立马就变得铁青了。
“不是说出命案了吗?命案在哪里?就这种装神弄鬼的东西,需要出动这么多警力吗?你们专案组是干什么吃的,连是不是死了人都没搞清楚就敢往上报……”蔡晨指着我的鼻子,把我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骂完之后,蔡晨说了句收队,便把他带来的警察带走了大半,只留下了两个人帮着我们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