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目标?
这股暗中潜伏的势力接下去会拿哪里下手?
郭慧君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在场的几个男人不由都闹了个脸红,都算是筑基有成的修真之士,这见识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年轻的女人,特别是耿阳泽更是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大好机会:“如果能找出贼人下一步会对哪里下手,我耿阳泽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回神霄山了。”
“下一步贼人该会对哪里下手?”柳随云也在考虑着这个问题,若是提前下手,制敌先机,提前斩断了这批贼人的魔掌,那可以说是立下了不世奇勋:“耿谷监,醉观主你们是乐章城的土著,可有什么见解?”
“金水,必定是金水城!”顾山河却是激动不已地突然插话:“这群贼子接下去必然会拿金水城下手!”
“大兄,何以断定金水城是贼人的下一个目标?”柳随云当即问道:“何以见得?”
顾山河淡雅一笑,却把自己的思路说出来:“妹夫可曾记得咱们当初出山拟定的行程?”
“首先是断岳山,然后是乐章城,接下去是安城,然后就是金水城了……”柳随云已经想起来了:“这群贼子下手的次序,恰恰与我们定好的行程一致,但贼人为什么这么干?”
“金水川!”耿阳泽已经激动地说出了自己的发现:“贼人是沿着金水川上游向下一路袭击我神霄派的各处别业,拿地图来,老醉,快叫你的弟子把地图拿来!”
把地图一拿来在桌子上一放,整个金水川的地形已经一目了然了,断岳山、乐章城、安城到金水城,都是沿江而下,顾山河已经兴奋地说道:“咱们去金水城,马上就去金水城!这可是一件奇勋!”
象柳随云临机处置得当,在乐章城建立起战时体制,这当然也是一件奇勋,却属于事后的善后而已,若是能提前斩断了这潜伏进来的魔掌,那却是比善后强上不知多少倍的奇功。
“去金水城?怎么走,是表演撞山吗?”郭慧君就不乐意了,她与柳随云离别半载,好不容易重逢就想着夜里温存一番,哪料想顾山河闹着要连夜赶去金水城,更不要她只有一匹好马,没有载人飞行的灵禽:“你以为你是踏雪仙子啊?”
一说到踏雪仙子的段子,原来兴致很浓的耿阳泽都沉默了。
在场的修士都是听说过踏雪仙子的那个故事,这位踏雪仙子是修真界出名的红颜祸水,经常挑动一群修士为她争风吃醋,惹出来许多祸事,只是有一次,她不知搞了什么手段,以献上一夜风流为赌注,挑动了十几名金丹期的修士连夜御剑飞行,看谁第一个赶到目的地,却演变出整个苍穹界都出名的一场大悲剧。
包括踏雪仙子在内的十八名金丹修士全灭,原因很简单,夜间飞行又把速度加快到极限,最后十八名金丹修士一片复杂地形之中争先恐后地撞上一座大山,事后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回来,却坐实了踏雪仙子的红颜祸水之名。
虽然有许多修士认为这件撞山悬案尚有许多疑点,但是自那以后,多数修士都把夜间飞行视为险途,纵然如此,每年还是能听到几个连夜飞行最终剑毁人终的大悲剧。
“踏雪仙子……”醉观主在旁边说道:“还是等天亮了再走吧!”
耿阳泽可以抛下断岳山的灵谷监不管不顾,他却只能坐镇乐章城,不管顾山河提议哪里,他必须守在乐章城,保证这个临时组建起来的战时体制运转流畅,而顾山河还要嘴硬些:“我们让灵禽速度放慢些,一般不会撞山的……”
只是灵禽飞行,追求的是日行万里,纵意飞翔,哪是主人能轻易压制得速度,更何况黑夜之间对于速度的估计比白日更为艰难,顾山河说这话的时候都没有多少把握,而这时欢语楼楼下已经有弟子飞奔上楼:“观主,耿师叔,顾师叔,巡礼使大人,墨山城也出事了!”
顾山河对于自己的计算信心十足,早以认定幕后黑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金水城,哪料想这个弟子居然报告墨山城出事了:“怎么回事?怎么这群贼人去了墨山城?”
墨山城与金水城的方向可以说是南辕北辙,根本不在一个方向上,自己精确无比的算计怎么算错了地方,而报信的弟子则说道:“顾师叔,刚刚从墨山城报来的消息,他们那里的库房也遭了灾,只是没死修士,损失也不算特别大,所以那边坐镇的师叔就想把这事压制下来,得到我们这边通报的消息之后,才知道竟然有幕后黑手操纵。”
耿阳泽点点头,在旁边补充道:“和七回镇的情形差不多。”
七回镇损失了六百五十石道兵灵谷,孙执事无法压制上去,只能报给断岳山的灵谷监,但是如果柳随云与顾山河没来巡礼的话,耿阳泽会不会把这一把火报到神霄山,却是个未知数,耿阳泽觉得自己多半还是会把这事压下来。
柳随云却是问了一句:“墨山的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这个弟子答道:“倒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大约是六七天之前!”
六七天之前?
顾山河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估计并没有搞错,他在地图指了指:“贼人必然从墨山直扑断岳山,然后再沿金水川而下,偷袭我神霄派各派别业,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金水城,我们得赶到金水城,那里正有着一件大功等着你我,妹夫,咱们走!”
郭慧君不大乐意地说道:“怎么走?飞着去?”
顾山河刚想说些什么,那边又有玉泉观弟子一路狂奔而来,嘴里说道:“金水城也受袭了,损失掺重,请求我们立即过去支援。”
金水城出事了?耿阳泽已经站了起来:“金水城就不必去了,顾师弟,你和巡礼使在金水城后接下去准备去哪里?”
“剑山谷!”顾山河脱口而出:“金水城可有宗里的灵禽场,若是损失掺重的话,那损失可就大了!”
耿阳泽点点头:“剑华谷有宗门精心经营多年的铸剑场,同样不容有失,我们去剑华谷。”
虽然在大汉国的国土之上,神霄宗有着许许多多的别业、坊市、子孙观之类的产业,星罗棋布,遍布整个大汉国国土,一两处产业受损对于神霄宗这样的怪物来说,只是无足轻重的损失,但是这样接二连三的连串损失,恐怕就是太白剑宗那样的超级宗门也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郭慧君虽然很想同柳随云夜里温存一番,但是看到这神霄派连番受到打击的势头,也不得不表态:“我陪你一起去剑山谷,只是我们该怎么走?”
“郭姑娘是咱们这群人之中唯一可以执坚被锐冲锋陷阵的战力,自然得跟着去!”醉观主当即表态道:“夜里飞行太危险,一个不小心就要撞山,还是骑马走,到了白天再上天,我观里有一具可以随身收纳宝马的马厩灵器,但是只要有隔山境的修为,武者也能用,是一位老友托我代为出售的,只是事关紧急,就送给了郭姑娘了。”
对于这样随身收容宝马的宝物,已经可以用价值连城来形容,价值远在一般的储物袋之上,郭慧君手上正缺这样的宝物,当即谢了一声答应了下来。
“需要走什么手续?趁着我还在乐章城,把手续都走了!”柳随云也不客气,现在是战时体制,走账最为方便,花灵石也最不受限制,从理论上说,他这个总领战事的巡礼使有着无限的权力,走上几千灵石的帐不算什么:“慧君,你把这具随身马马厩收好,好好谢谢醉观主,等到了白天,咱们同乘金雕!”
“好!”醉观主作为东道主,还有许多事情要忙:“我把那具随身马马厩拿来,同时替几位道友准备赶往剑山谷的良马,至于郭姑娘的宝马,我通知他们一声。”
“一人三骑。”郭慧君:“得大家多准备几匹备用的好马!”
既定商定了立即赶去剑山谷了,这一场接风宴没动过一筷子,就已散场了,郭慧君已经握住了长枪,就准备刺破这无穷无尽的黑暗,只是她才走到楼梯口,却有些震惊眼前的场景。
玉泉观的几个弟子现在已经跪在底楼的楼梯口,头顶扶着一整盆热气的滚烫热水,双脚跪在一片钉板之上,纹丝不动,可是滚水还是时不时漏在身上,脚下更是热水与血水渗成了一片,而旁边还有几个弟子提着热水,看到谁头上盆里的水少了,马上补满了。
醉观主笑了笑:“郭姑娘,这些不成眼的混帐敢把主意打到你的白马之上,我也让他们吃点苦头,现在已经跪了半个时辰了,原来等大家用完饭之后再处置他们,只是现在巡礼使与郭姑娘忙着去剑山谷,不知道怎么发落他们?”
一听到郭慧君已经用完餐了,这几个玉泉观弟子立即燃起一线希望,只是手也难免晃了晃,更多的滚烫热水就往着身上浇了下来,却不敢叫嚷出来,郭慧君轻笑一声:“醉观主办事公道,我还有什么话说,可惜我只是个妇人罢了,这事还得当家的作主。”
柳随云毫不客气地说道:“不必跪了,还是用最轻松的办法吧……”
“罚灵石!正好慧君缺少一具随身马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