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回答了你们就会放过我？还会……给我那些……钱？”
陈小练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玛丽·安·尼古拉斯……呃，实际上我的名字叫玛莉·安·沃克，沃克才是我的姓，只是我来了伦敦后改了姓。因为……叫尼古拉斯，会让人觉得我有俄罗斯血统……有些客人喜欢这样的。”波莉很配合的回答了问题：“不过朋友都叫我波莉。”
“那么，你的年纪？”
“三十三……”她明显有些心虚：“呃，我三十八岁。”
陈小练微笑不语，静静的看着她。
波莉明显有些不自然，她战战兢兢道：“好吧，我四十岁了……”
“你看，我希望你能说实话。”陈小练叹了口气。
“好吧！好吧！我四十三岁！这是我真实的年纪！你满意了吧！”波莉无奈的说出了事实。
四十三岁……
在这个年纪还在做这种营生……陈小练不由得叹了口气。
说实话，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卑微非常可怜的女人。
她的身上明显带着那种底层挣扎生活的人的各种痕迹。
她吸烟，而且明显有酗酒的迹象——她的衣服上都有酒味。
事实上在她醒来之前，柯伦波对她进行了一些检查，看到了她的肢体上有针眼……这个女人很有可能还是一个吸毒者。
“好了，你看，这不是很好么？我需要的是你能诚实的回答我的问题。”
陈小练拿出钱来，数了两张百元英镑钞票递了过去。
“一个问题，一百英镑。”陈小练笑着。
波莉立刻拿过钞票来，仔细看了一眼，然后塞进了自己的胸罩里去。
有了金钱的刺激，她明显兴奋了一些：“还有其他问题么？”
陈小练笑了。
一旁的凤凰也笑了。
“第三个问题，你一般都在白教堂区附近做生意么？”陈小练问道。
“是的。”波莉痛快的回答。
陈小练抽出一张钞票递过去：“那么，安妮·查普曼，凯萨琳·艾道斯，这两个名字你听说过么？”
“……”这个女人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眼珠转了转：“这……算是两个问题么？”
陈小练笑了。
因为他从对方的话里听了出来：很显然，这个女人知道这两个名字！
陈小练痛快的抽出了两张钞票放在了桌上。
“这两个人我都认识，安妮·查普曼——我们都交她黑安妮。她是一个黑人。凯萨琳·艾道斯……这个女人我可不喜欢她，她结过两次婚，我们都叫她凯特。”
“你和她们认识？很熟么？”陈小练问道。
“黑安妮……我比较熟，我和她经常在一起做生意，一起……你明白我的意思。”
陈小练有些窘迫，不过他很好的掩饰了这一点。
波莉继续道：“其实……刚才我在公园里的时候，黑安妮也在，只不过她在公园的路口……”
陈小练愣了一下！
他想起了在公园路口，一个黑人女子上来挑逗自己的事情……没想到居然就是她？！
心中生出了一丝懊恼，陈小练忍不住叹了口气。
“至于凯特……我和她不熟，我也不知道她住在哪儿。”
波莉说到这里，有些迟疑：“你们……找她们两做什么？她们……难道欠你们的钱？”
陈小练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又抽出了两张钞票：“怎么才能找到她们？”
“我……”波莉似乎迟疑了，她虽然贪财，但是很显然这个时候却有些迟疑：“你们……不会伤害她们吧？”
“不会。”陈小练笑道：“我可以发誓。我们找她们也只是为了问几个问题而已。”
“黑安妮是我的朋友，我知道她的电话。可是……凯特家伙，我不熟悉，不过……我知道那个碧池是一个酒鬼，她每天晚上都会在野人酒吧喝几杯再去找客人。有的时候在酒吧里就会勾搭上人。如果你们要找她，或许可以晚上去野人酒吧碰碰运气。”
陈小练叹了口气，把钞票放在这里桌上：“好吧，把那个黑安妮的电话给我。”
波莉报出了一个电话号码来。
陈小练让柯伦波拨打了一下，但是电话显示关机状态。
“呃……她一般白天都在睡觉，会把电话关机。你知道的……我们一般晚上才会出来活动。”波莉似乎很害怕陈小练把她的钱要回去，她立刻把钱窝了起来塞进了胸口里：“不过我知道她住在那里！我可以告诉你们。”
这个女人说出了地址。
然后她问道：“问题问完了么？我……可以走了么？我发誓，我一定不会报警的！我也不会说出你们的样子……嘿，道上的规矩我懂。”
陈小练对轮胎做了一个手势，轮胎立刻抓住了波莉的胳膊把她用绳子捆了起来。
“嘿！你们做什么！你这个骗子！你刚才说了会放我走的！！呜呜呜呜……”
不等她骂出来，轮胎就已经用一团抹布塞进了她的嘴巴里。
“放心，我会说到做到的，不会伤害你……不过，你需要在这里多待上一些时间，我保证不会太长。而且……保证不会伤害你。”
陈小练笑着，看了看柯伦波：“柯伦波先生，你家里有空的房间，对吧？”
柯伦波翻了个白眼。
波莉被塞进了客房里。轮胎检查过客房，房间里没有电话，窗户是锁死的。而且这个女人用蛛丝捆住了——除非她是觉醒者，否则别想挣脱逃掉。
“现在，我们去把那个黑安妮找到。”陈小练叹了口气：“见鬼，早知道昨晚就把她一起抓回来了。失之交臂！”
“现在去也不晚。”凤凰站了起来。
陈小练看了看凤凰：“我去就可以了……我认识那个女人的样子。”
“我和你一起去。”凤凰淡淡一笑。
她拿出了自己的那把特制的左轮手枪放在了桌上，对轮胎道：“这个先借给你们用。你们在这里留手，保护好我们的线索人物……当然，还有被害者。如果遇到什么特殊的问题的话……优先保护线索人物！”
陈小练点了点头。轮胎也不客气，拿起了左轮手枪看了看。
凤凰又拿出了一些特制的子弹留下，然后和陈小练一起出门了。
“我说大哥……我怎么觉得这个小妞有点奇怪啊？”
备胎坐在了轮胎身边，拿着一瓶威士忌喝了一口：“她怎么老是跟着我们团长？难道是看上我们团长了？”
“闭嘴。”轮胎撇嘴：“别乱说。”
备胎忽然挑了挑眉毛，低声笑道：“你说。团长不会是和这个女人去吃麦当劳了吧？”
“什么？什么麦当劳？”
“大哥你可真笨啊……你没听过麦当劳的广告歌是怎么唱的吗？”
“呃？麦当劳的广告歌？”
“扒了啪啪啪……哈哈哈哈……”
……
陈小练和凤凰一起出了门，两人当然不知道留守的两个家伙对自己的那些胡说八道。
陈小练对身边的这个少女一直保持着警惕之心——虽然她看上去一直很和气，而且合作的态度也很好，甚至几次开口喝止了她自己手下的不满。
但是陈小练却依然从内心深处感觉到这个女孩的不简单！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一起来？”
上车之后，陈小练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问道。
“因为……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啊。”凤凰嫣然一笑。
陈小练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哆嗦，差点把汽车撞到墙壁上去。
“哈哈哈哈。”凤凰笑了起来，指着陈小练：“你可真够单纯的，这么开不起玩笑么？”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可笑。”陈小练闷闷道。
“我为什么跟着你一起出来？嗯，很简单，因为我要防着你啊。”凤凰淡淡笑道：“家里的那个波莉已经算是安全掌控在手里了……可现在去找的那个黑安妮……如果你一个人去找的话，万一你从中做点什么手脚，你一个人在外，我可不放心你呢。”
“……你多疑了。”陈小练冷冷道：“你的人去找第五个受害者，我也没说什么。”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凤凰靠在座椅上：“从这一点来说，你也真够单纯的。我如果是你的话，我就绝不会让我的人去找第五个受害者……至少也要派去一个人做监视。”
顿了顿，凤凰低声道：“对了。关于开膛手杰克，你有什么想法没有？你觉得，这个家伙真的是一个鬼魂么？一个被系统复制出来的鬼魂？”
“难说。”陈小练忽然道。
凤凰忽然道：“你看过一部电影么？叫《死神来了》。”
“……看过。”
“我有一种猜测。也许开膛手杰克，只是系统弄出来的一个固定的杀人程序。按照顺序把五个受害者杀死，系统就赢了。而我们如果把其中一个保护了起来……那么……”凤凰目光闪动着。
陈小练动容：“那么系统就会跳过这个被保护的人，去杀下一个？”凤凰皱眉：“那么……波莉是第二个，已经被我们保护起来了。而第三个就是黑安妮！”
陈小练看着凤凰：“你的意思是，杀手杀不了波莉，就会按照顺序去杀下一个黑安妮！！这……就是你坚持和我一起去找黑安妮的理由？”
“对！所以我觉得你最好开得快一点！我可不想我们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俱恶心的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