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古香古色的豪华办公室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唐智深深的看着一脸沉思的赵无极,想到没有保护好赵无极家人,心中的愧意涌了上来,正待开口说点什么,赵无极却抢先说道:“家仇不共戴天,不报枉活人世,我想,我已经不适合继续待在国安了,说不得会给您惹来更多麻烦。”
唐智人老智妖,自然明白赵无极话中之意,显然,赵无极不会轻易放过仇人,哪怕对方是一个国家的领导人,哪怕得罪整个国家,唐智相信赵无极不在乎,也真干的出来,但赵无极遭遇的一切,从某种角度来说,都是唐智造成的,如果唐智不邀请赵无极加入国安,说不定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这么多恩恩怨怨,平凡的过一生了。
想到这里,唐智心中的愧疚更甚,斟字酌句地说道:“小赵啊,我理解你的心思,也感谢你的好意,但作为你的上司,看着自己的部下受到伤害而无任何作为,这绝对不是我的格,你看我是那种过河拆桥、不关心下属的人吗?”
见赵无极想要解释,唐智挥挥手说道:“你听我说完,我知道你想报仇,但这个仇不是你一个人的,是整个国安的,当然,我不否认国安不方便正面出头的事实,但背后还是能做一些事情的,另外,你想报仇的心思我理解,可你怎么报仇?杀上门去?”
见赵无极听了自己的话后,开始沉思起来,唐智继续劝导道:“以你的本事,哪怕杀上门去,也能报仇后全身而退,可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你杀了主谋,难道就不会有另外一个人接替他的位置?难道新上来的人就会放过你?答案是否定的,否则,他绝对坐不稳自己的位置,你要知道,你这是在和一个国家做对,而不是某一个人,所以,凡事不能以常理论。”
听到这番话,赵无极一怔,也发现自己将问题想得太简单了,无论是雇佣兵还是杀手集团和生化人,说白了,主谋自有一个人,但这个主谋和自己无冤无仇,为什么发出这样的命令?显然,他也是身在体制内,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那么,自己真正的仇家就不是某一个人,而是一个国家的当权者,自己找上门去,报仇固然容易,但绝对会得罪整个国家,沦为这个国家所有人的公敌,以自己现在的能力和势力,显然无法抗衡。
唐智见赵无极已经开始反思自己的话了,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一个没有被仇恨迷失自己的人,一个在愤怒之际还能听取别人意见的人无疑是值得称赞的,便继续说道:“如果要报仇,必然会走到台前来,也就会引起对方无休止的仇杀,谁能保证自己永远不会失误?老虎都由打盹的时候不是?所以,你的当务之急是培养自己的势力?”
听到这番话,赵无极愣了一下,一个国安最高老大,居然劝说别人培养势力,这不是和国安条例相违背吗?唐智从赵无极惊诧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笑道:“是不是很奇怪,其实一点都不奇怪,因为我相信你。”
对于能力非凡的男人来说,一句我相信你,无疑是最好的承诺,唐智是一个能力非凡的人,赵无极的能力也不差。二人默契的相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寻思片刻,赵无极问道:“感谢您的好意,看来你有了计划,说说看?”
“很简单,我想办法提供人给你,你也可以培养自己的人,等你的势力成熟后,你再带着人手杀上门去,既能报仇,又能自保。”唐智冷静地说道。
“可是,这会连累更多的无辜者。”赵无极说道。
“嗯,事事为他人安危着想,我没有看错你。”唐智赞许地说道:“我委派给你的人可以都是军人,军人以保家卫国为己任,你找那个混蛋国家的麻烦,也算是曲线救国,间接保卫国家,我想,上面会答应的,委派给你的人也会当成任务一般来完成,虽死犹荣。”
赵无极有些心动,以自己的能力,找上门去固然可以报仇,但不能阻止对方国家无休止的报复,这绝对是一个不死不休的死局,因为对方迫于社会舆论等各方面压力,不得不追杀自己。
“你看,生化人的破解之法正在研究当中,估计快则半年,满则一年就能出成果,到时候你再出面报仇,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培养一股属于你的势力,还可以陪着你的家人好好养伤,你看如何?”唐智继续劝导起来。
其实唐智也有自己的想法,对于赵无极的为人,唐智早就让国安那帮心理学家、行为学家、社会学家等老专家小组专门做了个分析,答案就是赵无极绝对是一个民族主义者,他可能会背叛政府,但绝对不会背叛民族,有了这个结论后,唐智可以完全放心的使用赵无极了,一个不会背叛民族的人,自然不会做出对国家和人民不利的事情来。
因此,唐智劝说赵无极培养自己的势力,一是不用担心赵无极叛国,或者危害国家,二是可以成为一支地下力量,从侧面找那个自以为是的国家的麻烦,解决一些国家不方便正面解决的事情,简单来说,就是扶持一股地下力量为国家效力,当然,这股力量在明面上是不会得到国家承认的。
赵无极也想到了这点,问了出来,唐智以商量的语气委婉地说道:“这个问题说起来也很简单,也是国际通用法则,那就是对外宣称开除你的国籍,当然,背地里还是承认你的一切权益,国安的一切情报资源可以向你敞开,要枪给枪,要装备给装备,要人给人,要钱,这得你自己想办法。”
听到这,赵无极算是明白过来了,想想也觉得有理,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先忍耐一年半载的,一来可以培养和磨合一下自己的势力,二来等中科院那帮老专家的研究成果,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不是?有了克制的武器后,找上门去的胜算也高几分,三来可以陪着林树堂夫妇养伤,一石三鸟。
看到赵无极意动了,唐智暗自松了口气,心里面还真怕赵无极一时冲动,跑去报仇了,以唐智对赵无极的了解,当然不是怕赵无极不能报仇,也不是怕被捕,而是担心赵无极会引来无尽的报复而发生意外。
“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隐藏起来,不让对方找到你,再借机快速发展自己,我有个想法,你看行不行?”唐智寻思了一下问点。
见赵无极一副静待下文的表情,唐智继续说点:“最近沪市闹的欢,有人在那里通过地产等渠道洗钱,引起经济波动,上面很重视,而沪市的国安局长也有嫌疑,当然,还有不少官员也牵涉进去,我希望你能去主持局面,算是帮我最后一个忙,大隐隐于朝,你换一个身份去那边,也不容易引起怀疑。”
“哦?什么意思?”赵无极好奇的不由自主的问道。
“简单说罢,就是你去沪市担任国安局长,帮我把那边的局面控制住,等你认为实际成熟要去报仇时,我绝对不拦你,你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磨合一边的人,我也可以借这段时间安排一些人手过去给你,另外,那边的脑科绝对是国际一流水平,你家人过去那边治疗也不错,具体的我来安排,你看如何?”唐智认真地说道。
听到脑科不错这句话,赵无极理所当然的想到了林树堂夫妇的病,这次受伤,别的好说,这脑震荡可是落下了,脑部受伤问题太复杂,赵无极也没有十足把握,便点点头,算是默认了唐智的安排。
唐智一颗心算是彻底放下来了,像一个长者对晚辈一般,慈祥地笑道:“你和你身边的所有人都换一个身份过去,这样行事方便,不容易引起怀疑,名单你想好了告诉我,另外张曼已经向我申请了好几次,要求跟你,正好你身边缺个懂电脑的,另外,你还有什么要求?”
“我需要一个训练场所,和进行一次系统的训练。”赵无极冷静的分析了一下后说道,这半年来,赵无极之所以每次都能够化险为夷,完全凭借的是自己的武力和谨慎,去找一个国家的麻烦这种高难度的事情,需要丰富的技能和经验才行,完全靠武力无疑是送死,一个小当量的核弹就能将自己炸的渣都不剩,至于唐智提到的张曼,赵无极并不反对,上次倭国之行就让赵无极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个懂电脑的人在身边就多了层保险。
“这个没问题,我来安排,如果没问题的话,一周后上任?”唐智应道。
从唐智的办公室出来后,赵无极看到了外面等着自己的张鹏,一张刚毅的脸庞却因为没有保护好林树堂夫妇而愧疚的异常憔悴,整个人仿佛都瘦了一圈,眼睛也深深的凹陷下去,看到赵无极出来,张鹏脸上满是羞愧和自责,还有对凶手无尽的怨恨。
赵无极能够理解张鹏的心思,虽然张鹏没有保护好林树堂夫妇,但终归是尽力了,谁让对手太强,强到枪都打不死呢,朝张鹏笑了笑,却发现自己的这个笑有些矫情,便走了上去,看着张鹏,由衷地说道:“鹏哥,你已经尽力了,现在,带我去医院吧。”
“好。”些话不需要点明,一个眼神,一种说话的语气,都能说明很多问题。张鹏知道赵无极没有怪罪自己,但这让张鹏更加愧疚,赵无极救过张鹏的命,而且还不止一次,张鹏恨不得那个躺在医院的林树堂是自己,以报答救命之恩,兄弟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