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意外,令小二等人皆满脸紧张,唯独黄炎甚是友好地,冲着对方微微一笑,并往一旁闪开两步。
“唐突了先生,在下实在惶恐……”来人万般歉然着,拱手一礼道,“只因在下家中遭难,以至心中焦虑,这才……”
“希望府上平安无事。”黄炎毫不在意地,笑着打断了他,随后便打算继续前行。
来人却在片刻犹豫之后,又赶了上来。
“敢问先生可是本地人士?”
“呵呵,在下黄炎,黄太极,兖州陈留人士。”黄炎也没想要藏私,笑着自我介绍道,“今日到东海来,是向糜家小姐提亲的。”
“见过黄先生。”对方态度恭谨着,施过一礼,却没有表明身份。
黄炎这会儿心中还在思索着,方才跟贾诩的一番对话,也没在意眼前的其中细节,继续走自己的路。
哪知道,对方像是铁了心要黏上自己了!
稍稍一怔后,来人再次随了上来。
“黄先生……”对方一脸窘迫,言语支吾道,“在下虽然心中万般急切,想要回家探望一番,可是……”
黄炎这才细细打量起对方来。
年约三十左右,面相正直忠厚,身形挺拔端庄,服饰虽不甚华丽,却整洁清爽……
“小二……”猜测到对方的难处,黄炎便笑着唤来小二,“给这位先生一千大钱,聊作路资。”
“不不不!你我萍水相逢,在下岂能这般厚颜……”对方急摆手拒绝道。
“呵呵,是借给你的。”黄炎婉言笑道,“若是他日有缘,你我再次相遇时,阁下可千万要记得还钱哟!”
说完,便自顾转身,继续前行。
小二将一袋子银钱,塞进对方手里,也随后跟了上去……
呵呵,好一个有情有义的少年郎!
大度,坦诚,慷慨……
心境淡然,心思细腻,心气随和……
甄俨轻舒一口气,心下暗道,子仲兄,看来这陈留,不久便是我甄家的第二故乡了!
“……”
“先生,您这似乎也过于慷慨了些。”走远之后,贾诩笑着说道。
“他绝非常人。”黄炎淡淡回道。
气质不凡,谈吐不俗,眼神清澈,身姿挺直,这样的人,会是凡夫俗子?
“哦?莫非,先生也精通相术?亦或者,识人之术?”贾诩微微一愣。
“呵呵,何止于此!”黄炎呲牙一乐,笑道,“先生我可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上通天文,下识地理!文能提笔安天下,武可骑马定江山!上炕认得娘们儿,下炕认得鞋……”
黄炎还在唾沫横飞中,贾诩却急急紧走两步,跑在最前头……
身后小二等人,俱是一脸的惊愕与崇拜……
待众人绕路返回糜家时,小娃娃正一脸紧张焦虑着,于凛凛寒风中,孤身守候在大门口。
直到黄炎的身影现入眼帘,糜丫头顿时眸中明亮,凛凛的寒风也瞬间变作了柔柔的阳光!
“炎哥哥!”随着一声喜出望外的呼唤,小娃娃远远冲过来,扑腾着两只小脚丫,直跳进黄炎怀里。
“呵呵,怎么了这是?”见着丫头双眼红红的,甚是委屈的小模样儿,黄炎万般怜惜道,“这会儿都回到自家中了,咋还不开心呢?再说了,你看看你,出门也不披上一件棉袍!”
“坏人!”小娃娃却是泪花闪闪着,高高撅起一张粉嘴,气恼道,“出门的时候也不跟我说一声!贞儿还以为……炎哥哥不要贞儿了呢……”
“呵呵,小傻瓜……”黄炎歉然又心疼地,将她揽在身边,用力拥紧,唯恐那凄冷的寒风,伤着丫头娇嫩的肌肤……
糜家为黄炎准备的接风宴,当真是丰盛至极!
典韦等人直接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胡吃海塞起来!
黄炎更是吃了个满头大汗……
“呵呵,想不到,子仲兄府上这料理,倒是令人贪恋得很!”饭后,黄炎意犹未尽着,砸吧着嘴说道,“尤其是最后那一道肉汤……”
“呵呵,糜家自恃也算有点儿钱财,饮食一事自然看重得很,更何况,今日又是专为贤弟接风洗尘,所以,方才那道肉羹,其中多有补身的食材……”糜竺笑着,将刚才那道肉汤其中的食材,一一说与黄炎。
枸杞子,霪羊藿,熊掌,鹿鞭,虎宝(老虎的宝贝,都懂的……),驴生(牲口的管状物……),羊肾(羊腰子,烤串常吃的那个……)……
听着听着,黄炎额头刚刚才消了的热汗,渐渐地,已然湿遍了全身!
大哥,你这哪儿是补身的啊!
分明是补肾的好吧?
而且是打算往死里补的那种……
不想还好点儿,这会儿心思稍一活动,黄炎顿觉口干舌燥起来。
“那个,子仲兄啊……”艰难地润了润嗓子,黄炎讪讪着说道,“天色已然不早了,是不是该……”
“呵呵,贤弟远来辛苦,自然要好好歇息一晚……”糜竺甚是关切着说道。
随后,便唤来仆役,将黄炎送去房中休息。
“呃……这里好像是……你家小姐的闺房吧?”在一座精致幽雅的阁楼下停住脚步,黄炎愕然问向带路的婢女。
“回姑爷话,这儿正是小姐闺阁。”那名婢女万般恭谨着答道,随后又轻声提醒了一句,“姑爷,小姐已经在房中,候您多时了……”
黄炎这才想起,糜竺方才那意味深长的笑意……
到底是生意人啊!
思想观念够超前,够时尚的了!
“咳咳,这……不好吧?”黄炎还要做作地现出一副君子姿态,回头却已经见不着人影儿了!
而且,小院的那扇大门,也随之被人关了个严严实实……
退无可退之下,黄炎只得拖着沉重的脚步,拾级而上,滚去了小娃娃的绣楼……
随着楼梯上的脚步声,步步清晰而来,楼上糜丫头的一颗芳心,也颤颤慌跳起来!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的一刹那,丫头直感觉到自己的一颗心,也随之跳出了胸外,彻底袒露在来人面前……
一脚跨入小娃娃的香阁芳闱,黄炎脑中好一阵的迷离!
且不说那满屋的娇柔弱粉色,令人心神恍惚,心神皆醉!
脚下更是整片柔白的毛毡地毯,绵绵柔柔的,哪个舍得一脚踩下?
左右各吊着一只青铜炭火盆,烘得房间内,温暖如初夏!
火盆中又掺有价值不菲的香料,满屋子香云缭绕,馨香四溢!
浓郁中又透着淡雅,圣洁而又不失自然,不是檀香又是何物?
小桌上,立着一盏铜质花灯。
一尺多高的花茎,顶端一朵羞答答的茉莉花,悄然绽放……
花蕊则化作一碗油灯,小指粗的灯芯,燃起明亮的光焰,将这间女儿家的闺阁,烘托得极为香艳,明丽……
“炎哥哥……”见着黄炎好一阵子的愣怔,糜丫头轻轻揽住他的胳膊,柔声唤道。
“呃……参观完了,我该回去休息了……”黄炎的脑门上,隐约又是一片细汗!
“炎哥哥……贞儿已经都跟大哥说过了的……炎哥哥今晚,可以睡在这里的……”小娃娃一边说着,见着黄炎额头满是汗滴,一边又轻轻替他脱去外袍。
屋子里暖热得很,小娃娃仅仅穿了一身轻薄柔白的内衫,束衣的带子甚是随意地扎在身侧,挽成一个别致的花式……
举手投足间,娴淑轻柔得很,只是随着她稍有动作,小娃娃身上天生的那股,甘甜的奶昔之香,又让黄炎心口间,腾腾蹿起一大窝的灼热!
茫然地接受着丫头的宽衣解带,又稀里糊涂地被人按倒在床上……
好吧,到了床上,总该是咱的主战场了吧?
“……”
初夜的时候,小娃娃虽然百般生疼,万分痛楚,可那会儿毕竟身处黄府后宅,而且左右都是几位姐姐的寝室,自己再疼再痛,也只能强忍在心……
可这会是在自家中呢,方圆百步之内,仅仅自己这一座绣楼而已!
一如深海中的孤岛……
完全可以,天做帐篷地当床,他做新郎我新娘……
“啊——”小娃娃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呼,却把娇躯上的黄炎惊得浑身一抖!
惊抖之中,黄二弟也随之一头钻进桃源深处!
“……”
巨大庞硕的冲击,直让小娃娃当即晕厥过去……
直到午夜过后,一股滚烫灼热的激流井喷而出,这才将神昏气绝的小丫头激醒过来……
“……”
一夜狂风暴雨后,桌上的那盏花灯,早已燃尽最后一滴香汁……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的黄小哥,却是好一个神清气爽啊!
“炎哥哥,该起床了呢……”小娃娃早已起床梳洗完毕,这会儿正笑吟吟着站在床头,候着黄炎起床。
“呵呵,你该改口,喊我一声夫君了吧?”黄炎笑着爬起身来。
“不可以的……你我还未行过婚礼呢……”丫头甚是娇羞道。
“子仲兄这边儿,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婚礼看样子只能推到年后了。”一边接受着小娃娃的服侍穿衣,黄炎一边笑着说道,“过了年,咱就完婚!”
“嗯……”小娃娃甚是乖巧着,点头应道。
待二人甜甜蜜蜜着,用过早饭后,黄炎这才姗姗赶去前院客堂。
却被下人告知,糜竺今日一早,便快马赶去郯城了。
无聊之余,便索性又杀回小娃娃的闺房……
难怪刘备入赘东吴后,一乐呵便长达一年之久,再不想返回荆州……
当老子的“乐不思荆”,当儿子的也就“乐不思蜀”了呗!
看来,人家那当真是亲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