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人浑浑噩噩的,说是修道的,可是连最基本的道法都说不清楚。而且连归不归是谁都不知道,这让孙德胜和高亮都有些无奈起来……
好在这些人还记得自己师父在什么地方,只是他们记不住首都的地名。甚至连东南西北的方向都辨别不是很清楚,能找到市人民医院这里来,还是请现在居住地点的邻居带着他们过来的……
高亮将埋伏在医院的调查员叫了进来,让他们将这些人带到民调局审问。他和孙德胜、车前子则压着收了三万块钱的男人,一起去找他们的师父。
这人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坐轿车。上车之后,他东摸摸西摸摸,眼睛里都是羡慕的目光。自言自语地说道:“这辈子没白活,要是能坐这玩意儿回趟老家,那真是光宗耀祖了……领导,三万块钱够不够买这个小汽车的?”
孙德胜笑了一下,说道:“用不了三万,还有富余……只要你听话,能带着我们找到桂申。不用买,这位高领导就把这小小汽车送你了……老弟,你叫什么名字?结婚了没有?不是我说,你结婚的话,要是能坐上这小汽车,那在你们乡里绝对头一份……”
“什么乡里,县里都是头一份的……”男人有些激动的看了孙德胜一眼,随后才想起来这个胖子刚刚的问话,他这才说道:“我叫张二狗,这是小时候爹妈起的小名。说什么起的贱名好养活,后来到了起大号报户口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稀里糊涂的就把这个名字报上去的。现在我娘还埋怨我爹呢……往前走,我记得前面有个百货大楼——对、就是那个大楼,往那边拐……那边,吃饭的手那边……”
这个张二狗连左右都弄不清楚,不过好歹他还记得回去的道路。瞪大了眼睛给司机指路,好在他们居住的位置也不远,汽车行驶了七八分钟之后,在一个小平房门口停下。
张二狗指着小平房说道:“看到了没有?这个就是我师父住的地方……我师父胆儿小,你们一吓唬什么都能说出来。他还爱流眼泪,你们千万别打他。我师父还有羊角风的毛病,一害怕就抽风,没三五个点折腾不完……对了,他老婆不是个东西,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你给俩嘴巴,她就知道害怕了。”
车前子看了一眼张二狗,说道:“这么快你就把你师父、师娘卖了?那得多给你俩钱儿……”
张二狗没听出来车前子话里的意思,他摇头说道:“我这不是怕你们进去就动手吗?你这一进去就放电,我师父受不了啊。上次他和他老婆干架,哭着闹着说不活了,结果摸了电门。当时就电的他拉了一裤兜子,还是我给洗的。他一边拉屎一边发羊角风,你们是不在场啊……你要是真电了他,拉了裤兜子还得我给他洗。”
听了这话,车里的人都苦笑不得。这时候,高亮说道:“屋子里除了他们俩之外,还有什么人吗?你师父、师娘会术法吗?身边有没有法器什么的?”
张二狗回答道:“除了失踪的柴老虎他们几个之外,剩下我们几个师兄弟都出来去医院了。不瞒你们说,我师父也不是坏人,听说桂申出事了,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要给他治病。我们几个走的时候,他们两口子还在扇嘴巴呢……
要说我师父和他老婆会不会法术,他们俩说会,反正我们这些师兄弟是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法器嘛——我师父手里好像有一块翻天印,大前年,他和他小舅子打架,我师父就把翻天印祭出来了,打得他小舅子满脸血。”
“翻天印嘛……”听到了这三个字之后,高亮掏出来自己的五四手枪,检查了一下子弹之后,他将手枪上膛,说道:“走,带着我们去见见你师父。只要他不犯浑,就没人打他。”
看见高亮亮出来手枪,张二狗有点害怕了,他唯唯诺诺地说道:“我师父的事情我可不知道啊,我少要一点,你们给两万九千五就行了,两万九千三四也行……我就不进去了,你们和我师父说,是孔老四带你们进来的,别说是我啊。”
“晚了……”车前子坏笑了一声,随后打开车门将张二狗拉下了车,随后拽着差点哭出来的张二狗,敲了敲这件小平房的房门,说道:“屋里面有人吗?是赵仲年家吗?你徒弟张二狗在医院打人了,我们是医院保卫处的的,你得跟着我们走一趟……”
“二狗子又打人了?我就说不能让他去。你说说,这二年光是他打架,咱们赔了多少钱了?不行啊,家里没钱了,你就装做不认识二狗子,不能再花钱了……”屋子里响起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片刻之后,又听到一个男人说道:
“那是我赵仲年的徒弟!徒弟打人了,可不就得师父赔吗?你知足吧,二狗子这些年给你挣了多少钱?家里都是这几个徒弟在种地。你还有脸嫌弃他?你娘家那几亩地不都是二狗子他们种的吗?
不知足的东西,你娘家哥哥去年被人打了,要不是我这些徒弟把他救回来,当时他就被打死了。当时就属二狗子最仁义。抄起来大棍子就往上冲啊,最后要不是我拦着,他能把你爹妈都打了……
不就是赔钱吗?别说咱们马上就有钱了,就是真没弄到钱,我回观里把家卖了也得把他救出来……”
张二狗站在门口,听到自己师父的话之后,咧开大嘴哭了起来。他一把拽住了车前子,冲着门内大喊道:“师父你快跑!点子上门了。我先拦住他,你带着你倒霉媳妇快跑啊……”
他怎么拦得住车前子,小道士一脚踹开了房门,正要冲进去的时候,就见一块黑乎乎都东西冲着自己砸了过来。同时门内有人喊道:“接我的法宝——翻天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