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房中只剩下了两兄弟,连白魅都在无名的安抚之下暂时去了如月与如霜的房间,程怀宝闷坐许久,终于无比苦恼的道:“木头,我该怎么办?”
无名奇怪道:“谈婚论嫁是喜事,怎么小宝却这么一脸的愁容?”
程怀宝的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咱们兄弟来律青园是做什么的?”
无名一副理所当然道:“当然是来接老婆的,小宝你傻了吗?这还要问?”
无知真的是一种幸福啊!
程怀宝心中如此感叹着,没好气道:“指不定咱们兄弟谁傻呢?你这木头也知道咱们是来接老婆的,现在忽然之间多出一个丑丫头,你说我该如何同小月月交待?”
无名想了半天没想明白个中的原委,不解道:“这有什么关系吗?我身边还不是有魅儿与月儿、霜儿她们三个,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也没法同姐姐交待了?”
程怀宝笑了,被无名的无知气得前仰后合的大笑,久久欲罢不能,许久之后才捂着肚皮,粗喘着气道:“我的傻兄弟,你还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呀?若你真的带着魅儿小姐与如月、如霜去见徐大姐,你就死定了!亏我还高看了你,以为你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无名蹙眉思索半天后才疑惑道:“小宝你莫要唬我,姐姐又怎会因为魅儿她们生我的气。”
程怀宝嗤笑道:“我都快愁疯了。哪还有空唬你这根木头?女子最是善妒,旧妇还未过门,你又带着新妇前来示威,你不是自找倒霉是什么?徐大姐一点名分都没有,却连儿子都替你这木头生了,这是何等样地深情,你可好。却大摇大摆的带着三个美人来见她,你说你对得起徐大姐吗?硬要说起来。其实你这木头才是真正的薄幸人!”
被程怀宝这么一说,无名终于开了窍,脸色也阴沉了下来,迟疑着道:“那我该怎么办?”
程怀宝苦笑道:“我要知道怎么办就不用这么发愁了。唉!要不咱哥俩这辈子能当兄弟,还真是一对同病相怜的难兄难弟!”
一对难兄难弟,愁眉对视间,同时叹了口气。又为彼此的不约而同,哑然苦笑。
第二日一大早,依照当日在律青园中谭菲雅授予的一套联络方法,无名遣人联系上了律青园设在凤翔府的一处秘密暗线,以密语将自己兄弟到达凤翔地信息传入了律青园中。
虽然约在了午时,但刚到巳时许,迫不及待的无名便与程怀宝还有白魅赶到了律青园后山那座当初徐文卿带小邪儿单住地小谷中等待。
接受了程怀宝的建议,无名本来打算将三女留在昊天楼。可惜不晓得怎么回事,白魅执拗的性子又犯了,任凭无名说破嘴皮,就是不肯离开他半步,无名无法,只得带她同来。
实则昨日下午无名等不到程怀宝归来。已然禁不住思念之情,带着三女来了这座小谷一趟,却扑了一个空,徐文卿与小邪儿并未在这里。
短短一日间故地重游,无名焦急等待的心情丝毫未变,一向沉稳的他此时却同焦躁不安的程怀宝一般无二,在谷底那块他与儿子嬉戏过的巨石旁来回踱步,心下期待万分,却又紧张无比。
白魅静静地立在一旁,望着转磨一般的两兄弟。空洞的星眸中比往日多了一层奇异的波动。若无名不是现在这么六神无主的话,一定能够发现她在笑。
“弟弟……”
距午时还有一刻时间。一声充满了惊喜交集的极致激动,带着丝丝哭腔的动人呼声忽的从二人头顶传来。
无名虎躯有若触电一般猛然一震,紫眸寻声望去,只见坡顶处,一抹深深铭刻在他灵魂中地绝美身影,正如风一般飞掠而下。
“姐姐!”无名忘情的一声大叫,纵身而起,狂冲而上,他已浑忘了身周的一切,眼中心中,只剩下自坡上飞掠而下那道绝美身影。
程怀宝并不比无名稍慢,他的一双虎眸中射出两道钉子一般锐利目光,牢牢的盯在了落后徐文卿半丈远的另一道绝美身影。
韩笑月,这个永远都是那么温婉动人地美人,即使这一刻得见久别重逢的情郎,仍是那么飘逸舒缓,落落大方,只是星眸中一丝与往常的冷静迥异的热切,透露出她心中的思念之情,并不比感情外露的徐文卿少了多少。
两对历经磨难却始终彼此深爱着对方的男女在半坡上紧紧拥在了一起。
无名一双铁臂紧紧地搂住徐文卿,恨不能将心爱的姐姐揉在自己的骨肉中从此再不分离才好,徐文卿也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然无法呼吸,一样用尽了全力死命将自己的娇躯挤入无名地怀中。
这一刻,语言已然成了多余,除了拥抱地彼此,世间的一切都已不复存在,甚至连程怀宝拦腰抱起韩笑月飞掠而去时,韩笑月发出地那一声动人娇呼,都没有丝毫察觉。
久久之后……
一丝哽咽自无名的怀中响起。
当这一刻终于与心爱之人相拥在一起时,徐文卿积蓄已久的泪水终于再也抑制不住,数百个日日夜夜,无尽的担忧思念,尽随着这潺潺泪水,倾泻而出。
无名手忙脚乱的将伊人玉首捧起,望着徐文卿那双叫人心碎的垂泪星眸,紫眸中也多了一层朦胧的雾气,嘴上笨拙到极点的安慰道:“我们从此以后再也不用分离,姐姐怎的哭了。该笑才是,我们……我们都该笑才是。”说着话,一滴不听话地泪水却脱眶而出。
徐文卿猛地将玉首又扎在无名的怀中,也不管他胸襟干不干净,率性的一阵猛擦后抬起头来,一丝消失已久的妩媚笑容重又回到了她的绝美娇颜之上,温柔的抬起一只无瑕玉手。替无名擦去了眼角的泪痕,柔声道:“是姐姐地不对。倒把弟弟也弄哭了。”
无名可没有一点寻常男人的不好意思,反而煞是享受徐文卿这种亦母亦姐亦情人地关怀。
就在两人享受着彼此间这份久别重逢的美妙意境时,白魅却不合时宜的走近前来。
似白魅这等周身上下透出无比诡异气息的绝美女子,在任何情况下都会成为人们目光的焦点,徐文卿自然亦不可能忽视不见,秀眉轻扬道:“弟弟,这位妹子是谁?”
昨晚无名与程怀宝苦思一晚。也未想好说辞,这时被问到头上,老实的他自然是老实无比的回答道:“姐姐,这是魅儿。”说着话又对白魅道:“魅儿过来,这是姐姐,叫姐姐。”
白魅空洞地星眸定定的注视着徐文卿,徐文卿的性子又岂是肯示弱的人,自然是毫不客气的反瞪回去。两个美绝人寰的绝世美女娇上了劲。
无名眉头一蹙,心道:“今天魅儿是怎么了?从未见她如此别扭过。”这么想着,他老实不客气地抬手抓住了白魅的手臂,将她拉到了徐文卿的身前道:“魅儿乖,叫姐姐。”
二女又再对视许久后,白魅终于缓缓收回她那当世独一无二地空洞无情目光。以她特有的没有丝毫阴阳顿挫的声音缓缓叫了声:“姐姐。”
徐文卿虽然早已入一流高手境界,但比之白魅的修为却差得远了,在白魅那无形迫人的妖异气势面前,只是凭借着那股不服输的傲气,才勉强支撑下来,险些便要败下阵来,此时见白魅已然开口叫了姐姐,心中很是得意,姿态端得高高地回道:“原来是魅儿妹子,姐姐对妹子可是闻名已久了。今日一见。果然是少见的美人。”
律青园虽然退隐江湖,但其隐藏于江湖的潜实力依然保存完整。消息灵通的程度并不差于以前,绝世双恶与雪罗刹大战双刀门这桩地震海啸迭起般引得江湖风雨飘摇的大事,哪有理由不知道?
徐文卿在听到关于雪罗刹的情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情人弟弟的初恋,也就是小宝口中的美人妖怪出现了。
徐文卿知道白魅的存在实在是太过顺理成章地事情了,当初在汉中府她倒追无名时,便以韩笑月地个人喜好向程怀宝这个重色轻友的小子交换情报,程怀宝成心想看无名被倒追地笑话,一五一十的便将自己兄弟全卖了,无名唯一喜欢的妖怪美人自然是所有情报中的重中之重。
要说徐文卿心里没有一点醋意,那实在是天大的谎言,青年山一场生死拼杀,血修罗与雪罗刹并肩作战,于双刀门与圣人谷百多高手的围攻之下,力毙秦胜及其下长老、堂主、护法与高手数十人。
江湖之上,尽都将他们凑成了一对煞星情侣。
闻听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徐文卿的心里百味杂陈,在欢喜庆幸弟弟即将取得对双刀门这场决战的胜利的同时,又不免酸涩难当,为什么与无名并肩作战的那个女子不是她?
那几日里她的心情难受之至,可怜小邪儿为了老爹的不专情,平白作了替罪羊,因为丁点小事,小屁股上足足挨了两顿好打。
只是没过多久,徐文卿心中的醋意便又被那无尽的思念淹没,闲暇时便找了无数理由来说服自己接受白魅,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理由便是,有了白魅这个几乎算是无敌的帮手,等于为无名的安全打了保票,她再不用整日为无名的安危担惊受怕了。
虽然被分走了半个情人,但总好过无名落败身亡后自己的伤心欲绝吧。
每日这么安慰着自己,仿佛自我催眠一般,时日长了。这股子醋意也就越来越淡了。
经过前一晚程怀宝那番危言耸听之后,无名颇有心虚的感觉,有些局促不安地搔着头道:“姐姐,你……你不会怪无名吧?”
徐文卿娇媚的一扬眉,绝美的星眸中尽是古怪的神采,定定的盯着无名道:“弟弟说,姐姐该不该怪你呢?”
无名闹不清徐文卿话中潜藏的意思。只得老实答道:“我不知道,是小宝说姐姐一定会生气。”
徐文卿好气又好笑的狠狠瞪了无名一眼。故作大方道:“这次姐姐便不生气了,但是弟弟记住了,决不能有下次,不然姐姐会大大地生气!听到没有?”
无名大喜过望,一脸开心的重重点点头,忽而想起了如月与如霜两姐妹,又赶忙摇头道:“姐姐。还有月儿与霜儿两姐妹,也算在这一次好不好?你不要生我地气。”
“什么?”徐文卿的凤目瞪得溜圆,为了一个白魅已叫她咽不下这口气了,这会儿一听还有两个,怎不叫她妒火中烧?玉手快似闪电,一把揪住了无名的耳朵,颇有点三娘教子的模样,动人的声音中明显多了一丝危险的味道:“好你个臭小子。竟然背着姐姐在外面拈花惹草?”
在徐文卿面前,无名像个做错事被娘亲管教的孩子,根本不敢有丝毫反抗,只是睁着一对充满了无辜地纯真清澈的紫眸,委屈的望着徐文卿,嘴中嚅嚅道:“姐姐。我没有拈花惹草。”
对于这个时而仿佛无所不知,时而却又单纯的似张白纸的弟弟情人,徐文卿纵有千般恼火与不满,却也发不出来。
正在徐文卿不知如何是好时,白魅忽然抬起无瑕玉手,学着徐文卿的模样揪住了无名的另一只耳朵,一忽向上拉,一忽向下拽,玩的不亦乐乎。
被白魅天真地举动吸引,徐文卿郁闷恼火稍泄。一张绝美的脸蛋仍然板的老长。放开了无名的耳朵,冷冷道:“暂时先不理你。待我见过你说的那两个女子再说。”
无名慌不迭连连点头,过的一关是一关,将白魅兀自玩弄自己耳朵地小手抓下来,急切道:“姐姐,咱们的小邪儿呢?这段日子来,你们娘儿俩住在什么地方?”
徐文卿抑制不住心头的酸涩,忍不住酸溜溜道:“你这负心的小子还知道关心我们母子吗?”
无名的眉头蹙了起来,忽得伸手紧紧拉住了徐文卿的玉手,以从未有过的郑重道:“无名从未忘记过姐姐与小邪儿,每日都会思念许久,无名说的都是真的,若姐姐不信……若姐姐不信可以去问小宝。”
无名紫眸中透出的无比真诚,实在有令任何人皆无法怀疑他地魔力。
这一刻,徐文卿地芳心化作水一样的温柔,摇头轻叹道:“弟弟别急,姐姐相信就是。”星眸之中促狭地光芒一闪,又续道:“你与小宝两个好到穿一条裤子,姐姐去问他还不是白问,就是弟弟没想姐姐,小宝那小子的一张利嘴也会把你说的天花乱坠一般的痴情。”
无名嘿嘿傻笑一下,一手拉着徐文卿,另一手拉着白魅,坐在了那块大石之上,急切的探问着这段时日来徐文卿与小邪儿生活中的一切。
三个人相依相偎在一起,白魅是最佳的听众,自始至终安安静静的依偎在无名的右肩上,对于无名与徐文卿的亲密对话没有一丝一毫的干扰。
徐文卿整日闭门不出,除了练功就是带孩子,哪有什么大事可说,可就是这些简单单调的一些生活琐事,无名却听得津津有味,因自己不能陪在爱人身边分享而苦恼不已。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日已偏西。
坡顶处传来程怀宝特有的大嗓门:“木头,我们过来了啊!若是没穿衣服的话赶紧穿……哎哟!”显然这无赖因为口没遮拦被韩笑月收拾了一下。
徐文卿笑骂道:“这个混蛋小子!”说着话站起身来,对无名道:“弟弟,姐姐临来之前,园主特别交待了,要见你与小宝。”
无名点点头道:“我听姐姐的。”
五人在坡顶会合,韩笑月有礼道:“小月见过徐师叔。见过无大哥。”一双星辰般璀璨地星眸落在白魅的身上,微微有些犹豫,显然不知该怎么与白魅招呼。
看韩笑月绝美的脸蛋上有别于平常的那一抹娇柔慵懒,显然方才又被程怀宝吃了一次,徐文卿没好气地瞪了程怀宝一眼才道:“都是自己人,小月用不着客气,这是无名的另一位红颜知己白魅。”
而无名也为白魅介绍道:“魅儿。这位韩笑月姑娘是小宝的爱侣。”
韩笑月落落大方的招呼道:“魅儿小姐你好。”
白魅却没有给韩笑月丝毫面子,空洞地星眸在她那张美绝人寰的脸蛋上一扫而过。内中没有一丝波动。
显然程怀宝事先已告诉了韩笑月白魅地诸般特异之处,对于白魅的不理不睬韩笑月毫不在意,淡雅一笑了之。
彼此寒暄几句,一行五人赶向律青园。
赶路中,程怀宝悄悄扯了扯无名的衣袖,暗运聚音成线的功夫将声音直接送入到无名的耳中:“木头,咋样?”
无名自然晓得程怀宝问的是什么。他没有聚音成线的本事,先微微摇头表示情势不甚明朗,又以眼神问道:“你呢?”
程怀宝苦着脸道:“我还没敢说哩。”
两个难兄难弟同时苦笑一下,同病相怜地眼神在空中一触即分。
赶到律青园时,天已全黑,经上次走过的那条直通园主内院的密道,五人来至谭菲雅的门外,谭菲雅那无比动听的声音自屋内响起:“都进来吧。”
五人行入屋中。除白魅外纷纷向谭菲雅见礼,这其中自然以程怀宝最是阿谀亲热,一口一个师父,那张嘴别提多甜了。
素容上浮起一抹淡笑,谭菲雅的目光在白魅的无瑕玉面上停顿片刻后不疾不徐道:“都坐下吧。”
无名的屁股才沾到椅子,已然迫不及待道:“园主。无名这次来是要接姐姐与小邪儿走地。”
“弟弟!”徐文卿心中甜蜜,面上却作出一副嗔怪模样。
谭菲雅一双充满智慧的黑眸落在无名的面上,缓缓摇头道:“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一听不行,无名才不管面对的是谁,猛地跳了起来,紫眸之中射出两道怒焰,直通通瞪着谭菲雅的素面。
“弟弟不可对园主无礼!”徐文卿一声低喝,重又将无名拉回到椅子上坐好。
谭菲雅丝毫未因无名的冒犯着恼,对于单纯质朴到极点地无名,她心中始终有一丝说不清的好感。目光扫过无名与程怀宝。淡然问道:“无名、小宝,你们觉得天下太平了吗?”
无名微微一怔。陷入沉思,程怀宝则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大送马屁道:“师父这话中一听便有莫测的玄机,小宝愚钝至极,还请师父指点。”
谭菲雅略带嗔意的目光扫了程怀宝一眼,无奈的摇摇头后,素面重回端严,徐徐道:“说实话,本座同所有人一样,都大大的低估了你们兄弟的厉害。”
无名与程怀宝皆未搞明白谭菲雅怎会忽然说出这么一段与前言没有丝毫关联的夸奖自己兄弟的话来,对视一眼后,程怀宝又不失时机地狂拍马屁道:“师父您可过赞了,就凭您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地神机妙算,哪用如此客气。我与无名在旁人面前还能充充字号,在师父您的面前,嘿嘿……,那简直就是地上地微微萤虫与当空那轮皓月相比一般,根本就连给您提鞋都不……哎哟!小月你掐我做什么?”
谭菲雅沉静功夫再好,也有些抵受不住如此赤裸裸不加一点掩饰的阿谀之词,素面之上的神情似怒似笑,古怪的紧。
无名眉头紧蹙,他心急知道谭菲雅不答应自己带爱侣儿子走的原因,偏偏程怀宝这小子满嘴废话拖延时间,禁不住恶狠狠的瞪了程怀宝一眼,才道:“谭园主,你到底想说什么?”
谭菲雅轻吸口气,重又归于平静。目光落在无名的面上,多了一丝凝重,悠扬地声音不急不徐道:“你们可知道何谓利益?何又谓之大势!”
在无名与韩笑月两双眼睛的警告下,一心想讨好谭菲雅好为将来打个好基础的程怀宝终于恢复了正常状态,虎目之中精芒一闪道:“师父要说的可是我们灭亡双刀门后的江湖形势?”
谭菲雅点点头道:“是的,你们俩兄弟可曾想过?”
无名老实的摇摇头道:“灭了双刀门后,我一门心思来这里接姐姐。没空想那许多。”
程怀宝也赶忙趁机表白道:“我本来是想认真考虑考虑未来地,可是这颗脑袋完全被我的小月月占据了。成了一个木头疙瘩。”
徐、韩二女听到心上人在自己园主面前如此表白,心中尽是又羞又喜,韩笑月玉面微红,那一股无尽地娇媚之美,直将程怀宝迷的找不到北,至于徐文卿则大方许多,喜不自胜的拉起了无名的大手。眼神之中尽是爱恋,哪有丝毫羞意。
谭菲雅摇头叹道:“若如此,你们要本座如何放心将徐师妹与小月交给你们?”
无名有些不快道:“谭园主有何不放心?”
谭菲雅并未直接给出答案,而是循循善诱道:“想一想方才本座说过的话。”
无名眉头微蹙道:“园主说我与小宝厉害,这是好事,为何园主反而会不放心了?”
程怀宝忽然接口道:“木头,我想我明白师父的意思了。”
见所有目光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程怀宝面色微有些深沉道:“师父地意思是不是说。因为我们兄弟太厉害了,厉害到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所以原本不是敌人的人,也会因为对我们的畏惧,害怕我们抢夺了原本属于他们的利益,而联合在一起。成为我们的敌人。”话音微顿,他又补充道:“就像当年的魔门一样。”
谭菲雅充满智慧的秀眸中闪过一丝赞赏,微微点首道:“小宝说得没错,你们可曾想过,若万一出现这等情形,又该怎样应对?”
程怀宝撇了撇嘴,自信满满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凭我们玄圣殿现如今地实力,便是对上三教之一的圣人谷也敢言有一拼之力,更何况那也要他们找得到咱们的老窝才行。不然便只有像双刀门一般。被我们狠宰的份。”
谭菲雅的目光又望向无名,轻声问道:“无名你的想法呢?”
无名沉吟许久后方道:“一对一。我们不怕江湖上地任何人,即使是三教。但如果三教似对付魔门一般联合起来,我们没有一丝胜算。”
程怀宝蹙眉道:“木头你傻了吧?凭咱们与玄青观的关系,玄青观又岂会与圣人谷圆守寺联手对付咱们?”
韩笑月望了师父一眼,出声提醒道:“兵无常形,水无常势。若小宝真的以为没有这等可能,便离败亡不远了。”
程怀宝一时语塞,将目光投向无名,却见无名正在蹙眉苦思,不禁也认真思索起来。
徐文卿心疼无名,也忍不住提醒道:“弟弟可曾想过,你们玄圣殿此次征伐双刀门,动用数百人马,这么多人要撤回到你们那座秘密的圣宫,真的能够不留蛛丝马迹?弟弟与小宝是不是太小看三教五……对了,现在只能说是三教三门了。说不定现在你们以为的秘密的老窝,早已被人摸清了。”
无名与程怀宝虎躯尽都剧震一下,两人空中对视在一起的目光中都有惊骇的神光。
经历了同双刀门的一场生死大战,两兄弟远比以往更加了解到三教五门地可怕,若真地如徐文卿所言,则玄圣殿危矣。
紫眸之中紫芒大盛,无名沉声道:“姐姐,你可是听说了什么?”
徐文卿玉首轻摇道:“弟弟莫急,姐姐并非听说什么,只是就事论事。换了弟弟是圣人谷的谷主,想要对付一向神出鬼没地玄圣殿,会不趁着这个天赐良机全力追踪吗?弟弟与小宝都是精明过人,只是身在局中,才不如姐姐这般旁观者清。”
程怀宝越想越觉不妥,不禁脸色大变,虎目望向无名,迟疑的道:“木头……”
无名立时会意,浓眉紧蹙,紫眸之中波光阵阵,显然心中矛盾以极,脑中灵光一闪间,忽对谭菲雅道:“院主既然看清了这些疏漏,可有解决的法子?”
谭菲雅淡然笑道:“你兄弟既为一派之首,此等大事岂可求助于人?”
无名理所当然道:“不耻下问,这是姐姐教我的。”
众人尽都错愕不已,徐文卿嗔道:“弟弟胡闹,不耻下问是针对晚辈与下属,怎能用在园主身上。”
无名毫不在意自己说错了话,一双紫眸仍然直通通的盯着谭菲雅,大有今日我便赖上你的意思。
谭菲雅哑然失笑,对徐文卿摆手道:“文卿不用着恼,无名赤子之心,本座不会怪他。”说着话又对无名道:“也罢,今日本座便多事一回。”
她话音微顿,续道:“无名、小宝,你们可知道自身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
无名一怔摇头,程怀宝则嬉皮笑脸道:“师父,我们身上都是强点,哪里有什么弱点?”
韩笑月微嗔道:“师父面前,小宝不要插科打诨?”程怀宝立时作出一副老实听教的乖宝宝模样,叫韩笑月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谭菲雅并未计较程怀宝面上这副玩世不恭的应对,充满智慧的一双秀目落在无名眉头微蹙,显是沉思的脸上,缓缓道:“主动与被动,无名与小宝可能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