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步凡和梁志婷还有梁必卿,都没有离开办公室。
因为现在美国正值白天,而梁必卿和章荣光也终于动手了。
今天的股市虽然一直在下滑,但是梁必卿现在并不是十分在意,他将注意力都转向国外金融市场了。一个小时以前,章荣光跟梁必卿商讨之后,已经开始对华尔街的几个受到怀疑的基金展开了阻击。
等。
现在梁必卿就在是在等待对方的反应,然后根据自己的经验以及直觉进行判断,揪出这条潜伏在国内的大鱼。
梁志婷给每人都泡了一杯咖啡,看到爸爸一直都在关注着国外市场的形势,提醒他道:“爸爸,你昨晚就没有休息,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来看分析结果就成了。”
梁必卿接过咖啡,笑道:“这么有趣的时候,你让爸爸如何能睡得着呢?希望今天晚上,就能看到对手浮出水面了。”说着,梁必卿喝了一口咖啡,又道:“哎,婷婷你这咖啡泡得是不错了。不过,你老爸最近喝步凡送来的茶叶喝习惯了,对于以前惯喝的咖啡,反而都不怎么感兴趣了。”
“爸,你也太容易收买了吧。步凡就送了你一点茶叶,你就乐成了那样子了。”梁志婷说道,又转向步凡,“步凡,听见没有,我老爸现在就喜欢你的茶叶了,你就想办法多弄送点过来吧。”
步凡不由得苦笑,这茶叶又不是谁人能都能种的,自己可上哪里去弄呢?这东西可是机缘巧合下才弄来的,可是得之不易啊,但是现在也只能违心地点头道:“好,碰运气吧。”
正说着,梁必卿忽然喜道:“有动静了!”
梁必卿说话的那表情和感觉,可真是跟钓鱼一般无二。步凡跟梁志婷连忙凑了过去,梁必卿指着液晶显示器道:“看,已经有两家有动静了,也就是说,我们又排除了两家。”然后,梁必卿又道,“我们的老仇人太阳基金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他们大概是插手了国内股票市场的。”
“太阳基金?”
梁志婷看来最近已经把公司的情况摸得差不多了,她听了太阳基金,不屑道:“就他们,只怕只能背地里来点暗算吧,要想跟我们在国内较劲,恐怕他们还没有这个实力吧!”
梁必卿道:“婷婷你千万不要轻敌,虽然太阳基金被我们打败后元气大伤,但是他们毕竟是大基金,在国外市场上也是根深蒂固,更有很多的爪牙,所以万一他们决心孤注一掷,跟我们斗上的话,也的确是难缠得很。不过这次,我想他们虽然参与了国内的股市的事情,但是不过是帮凶而已,他们的实力还没有那么雄厚的。”
步凡笑道:“那这回可真是旧仇新恨一起来了。嘿,要是能将这些人一网打尽的话,那可就太大快人心了,可惜这些大鱼都太不好对付了。”
“到底是谁在搞鬼啊?”梁志婷显得有点迫不及待了。
梁必卿道:“别急,再等一下,就该浮出水面了。”
梁志婷捏着小拳头,恨声说道:“这些该死的家伙,这次不让他们在这里栽一个大跟头,我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梁必卿无奈道:“能将他们这些瘟神给送出去就不错了,这些人,这次蓄谋已久,能抵挡住他们就不错了。至于要想报仇的话,你只有跟老爸杀到国外才行。”
“国外就国外,总之这个仇不报不行!”梁志婷坚决地说道,这次事情把她折磨得够惨的了,同时也让她彻底地愤怒了。
“婷婷你要想报仇的话,可还得认真学习几年啊,意气用事可不行。”梁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梁老坐在轮椅上,但是精神却好象好了很多。后面推着他的那个护士道:“梁老执意要出来看看,医生检查了梁老的情况,说可以暂时出来活动一下。”
梁老知道大家要说什么,道:“你们不用担心,我的身体好多了。今天听步凡有揪出对手的办法,我这心里就塌实了不少,但是你们谁都不向我通报一下情况,我如何能安下心来休息嘛,所以才执意要来这里看看。对了,必卿,有什么转机没有?”
小护士悄悄地退出了办公室,她知道自己是不适合在这里听他们的谈话的。
梁必卿道:“章荣光已经在国外市场上动手了,而且现在看来,也有点眉目了。”梁必卿指着屏幕上的几个英文名字道,“这几个基金基本上应该不在考虑之内了,因为他们首先对我们的阻击做出了回应,所以我们也撤出了战场。但是,这几个就难说了,还得等等看。不过这个太阳基金,绝对是这次的帮凶之一,先不说他们对国外市场的损失毫不理会,而且就凭他们跟梁氏的仇恨,也不会错过这次机会的。”
梁老微微地点了点头,道:“想不到居然这么热闹。那我就再陪你们等等吧,看来再过一小时,差不多就能出结论了。”
接着,梁老又对步凡说道:“看来‘旁观者清’这话还真是不错,也亏了步凡能想出这个点子来,不然的话,我们还一直只能处于被动之中。”
步凡道:“也亏了徐蓉提供的线索。要说对形势清楚的话,我根本还谈不上,算是误打误撞了,更何况还是梁叔叔想得周到,很快就使他们显形了。”
“步凡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会奉承了?”梁志婷笑道,“还是想想看,就算我们找出对手了,又应该如何对付他们才是正道。”
“我也正是这个意思。”梁老点头道,“不过这件事情上,必卿更有发言权。因为他最熟悉那些国外基金操控人的手法,只有了解到他们的企图,我们才能针性地对其进行还击。”
梁必卿沉声道:“情形有点不妙,看来这次参与阻击国内股市的,绝不止单单一个基金。你们看,现在基本上有几个大基金都没有对我们梁氏在国外市场上的阻击进行回击,很显然,这跟他们的一贯作风不相符合。婷婷,你去查一查,看看这几个基金近期内在各大国外市场上,有过什么大的动静没有。”
说着,梁必卿报了几个基金的名字。
梁志婷在电脑面前飞快地敲击着键盘,查看梁氏信息部门收集到的资料信息,筛选出那几个基金的近期活动信息。
“爸爸,看来这五个基金都有问题,他们最近一直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在国外市场上表现得很低调,根本不像他们以前肆无忌惮的作风。”梁志婷说着,将结果打印了出来。她正准备拿给步凡等三人看的时候,忽然惊道:“分子基金?克罗斯的分子基金怎么也在里面?”
要不是因为是一长串英文字符,梁志婷只怕早就会认出这世界头号基金来。
梁必卿异常平静地说道:“刚才我就看到了,不过想让你再证实一下而已。其实,这件事情也不难想象,要不是有克罗斯在后面主持,如何能纠集起这么多的大基金呢?”
鱼终于浮出水面了,但是却是一头巨大的鳄鱼。
梁老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说道:“你们三人好好考虑一下吧,我这就回医院去休息去了,明天必卿你主持一个会议,邀请政府人员过来参见,我也要来参加的。”
梁老终于等到自己的结果了,所以他想今天晚上养好精神,明天在会议上拿出新的对策出来。在这个关键时候,他决不愿意自己躺在病房中度过,所以他必须趁晚上的时间休息好。
步凡跟梁志婷将梁老送了出去,然后又回到了办公室。
梁必卿笑道:“看来今天晚上又不能睡觉了。”
“我叫人送点消夜上来。”梁志婷说道,打电话通知了楼下值班人员。
步凡喝了一口咖啡,说道:“为何梁叔叔知道对手是克罗斯后,反而这么轻松了呢?这个家伙听说可不容易对付啊。”
“未知的对手才最可怕。”
梁必卿笑道,并没有因为自己对手是头号基金而感到紧张,“现在既然知道是他了,反而没有那么担心了。毕竟就算他再狡猾再厉害,终究也是人,我们就可以根据他以前的手段行事作风来推测他的企图。虽然他有几个大基金做帮凶,但是我们也有政府做后盾,再加上自己的实力,也未必就输与他了。对了,步凡,你对克罗斯的印象如何?”
步凡不知道梁必卿为何问自己这个问题,只得据实答道:“凡是涉及金融的,只怕没有人不知道他的。根据我所知道的,光是1992年的英镑大战和1997年的亚洲金融风暴中,他靠投机就攫取了数十亿美元。撇开他做的事情的对与错,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金融天才。”
“应该说他是天才和魔鬼的混合体。”
梁必卿笑道,虽然知道对方正是自己的敌人,但是仍然从他的语气中听得出对克罗斯的赞赏,“他是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世界头号金融家投机商的,不过他虽然无孔不入地敛财,但是同时也慷慨地向慈善机构做捐赠,前两年,他的慈善捐赠达50多亿美元,仅次于盖茨。老实说,不得不承认,至今金融界里还没有人能超越他的辉煌。他说的很多话,其实也很有意思,比如:‘在股票市场上,寻求别人还没有意识到的突变’……”
梁志婷道:“爸爸,你对克罗斯了解得这么多,难道他还是你的偶像吗?”
梁必卿笑道:“偶像倒不是了,不过我学金融的时候,一向都是以他为目标的。至于到后来,大家成了竞争者,我就更得花时间去了解他了。不了解对手的话,如何能战胜对手呢?婷婷,步凡,你们两人觉得这次克罗斯阻击国内股市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
梁志婷叹道:“克罗斯这么狡诈,谁能猜到他真正的目的呢,光看他现在打击股市的非常手段,就跟其他人采取的手段完全不同。”
“是啊。”
梁必卿点燃了一只雪茄,沉思片刻后说道:“他曾经说:股市通常是不可信赖的,因而,如果在华尔街地区你跟着别人赶时髦,那么,你的股票经营注定是十分惨淡的。所以,克罗斯常常都不会使用固有的章法,这让他的对手感到非常的头疼。”
步凡想了一阵,说道:“虽然我们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但是,最起码克罗斯对收购企业向来不感兴趣,所以这点可以排除了。对了,我忽然想到一点,我们在这里分析对手,对手呢,是不是一样把我们分析头透彻了呢,既然这样,梁叔叔你不妨站在克罗斯地角度来分析一下,因为你是比较了解他的。”
“对。他肯定是了解我们的,而且也知道我们梁氏回归的目的和我们现在的资金来源。”
梁必卿猛吸了几口烟,说道:“克罗斯绝对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所以他肯定有办法应付我们的资金,因为这点本来就在他的算计之内。恩,我开始有点头绪了,兴许这次他只是借打击股市来达到其他的目的……步凡,明天的会,你也来参加吧,听听其他专家的分析,看看能不能推测出克罗斯的真正目的。”
对于那些讨论会,步凡一向都有点畏惧,连忙道:“会议我暂时就不参加,何况那场合我也不太合适。明天我要去医治一个病人,已经约好了,等会议完了我在过来。”
“病人,是谁啊,这么重要?”梁志婷淡淡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