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没有回信。
如果是花田朝子和明日麻衣两人,渡边彻会选择放弃,但现在是用钱就可以交往的玉藻好美,他决定再坚持一下。
关于玉藻好美,系统活动也没有限制手段,能用钱顺利解决的话自然最好,不行就再想办法。
但不管如何,渡边彻不打算欺骗她或者除九条美姬外其他任何人的感情——九条美姬能不能骗到也是一个问题。
况且和玉藻好美复合这件事,系统提示有「巨大生命风险」,一味蛮干只会毁掉自己。
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东京帅哥」不该做玩弄女性感情这种事。
虽然作为‘苦九条久矣’的他也想快点报仇,但现在没有立马失去生命的危险,迟一点也无所谓。
实在不能报仇的话,只能委屈自己真的入赘了。
到时候九条美姬会给他生四个孩子,在这段时间里,想办法侵夺家产也是一条路。
……
“一大早胡思乱想的毛病还是没改掉。”
渡边彻摇摇头,开始洗漱,结果还是没能从繁芜的思绪中解脱出来。
他决定今天不举哑铃,改成跑步,准备用风吹吹自己混沌的大脑。
戴上耳机,里面是他自己选的西班牙语经典例句。
从「四谷站」到「新宿御苑前」一共2公里,渡边彻一边沿着新宿大道慢跑,一边跟着练习发音。
“No he estado nunca en espa;a,pero tengo muchas ganas de ir。”
我从来没在西班牙呆过,但我很想去。
“Cómo se dice esto en inglés?”
这个用英语怎么说?
“Podría hablar más despacio?”
可以说慢一点儿吗?
……
五月的最后一天,六点天已经大亮,空气清新的快比得上老家乡下。
天空就像游泳池里蓝色的池水,而白云像是洗澡时沐浴露膨胀的泡沫,两者简单的组合在一起,让人感觉鲜艳又单纯。
如果用清野凛的话来说,就是‘像迪克·布鲁纳的绘画’——渡边彻只知道布鲁纳是位荷兰的著名画家,具体有哪些画作就不清楚了。
“呼,呼。”他喘息着,感觉浑身上下莫名的亢奋。
这是身体在传达‘渡边,你确确实实在一步一步变得了不起’的喜悦信号,他感觉自己简直成了阿甘,要跑出自己的人生。
他的大脑开始清醒,思路逐渐清晰。
‘没错,自己不但要和盖茨比一样不断为梦想努力,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还要像阿甘一样,无论何时,无论何处,无论和谁在一起,都依然如故,保持「东京帅哥」的操守,做自己该做的事。’
放弃了入赘侵夺家产的卑鄙想法、自我感觉灵魂得到升华的渡边彻,认为自己能一口气直接从东京新宿跑回岩手县老家。
【您有一封新邮件】
【体力:4→5】
十分钟后,渡边彻抵达「新宿御苑前」的秋叶神社,他感觉自己从东京新宿跑回岩手县老家的计划还有待商榷。
在神社附近的早餐车买了三明治和牛奶,渡边彻坐在神社台阶上,吸一口牛奶,咬一口火腿三明治。
吃了一半,缓解饥饿后,他把牛奶盒放在台阶上,拿出手机。
没有再给玉藻好美发消息。
对方回复他的话,他会跟她商量金钱交易的事,不回复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花田朝子和明日麻衣的事也是,如果到了只有欺骗他人感情这一条路,他只能选择放弃。
不过在放弃之前,他会尽全力想其他办法达到交往的目的。
顺利的话顺利,不顺利就到此为止。
作为一个像盖茨比那样努力,阿甘那样纯粹,又有恋爱游戏在身的「东京帅哥」,渡边彻相信早晚有一天,哪怕不欺骗女孩子的感情,他也能想到解决九条美姬的办法。
「绫子,到哪了?」
「去不了了」
本间绫子又立马发了一个流着拳头大小泪珠的兔子表情包。
「什么呀?我都特意早起等在车站了」渡边彻开着玩笑,心里却觉得遗憾。
本间绫子用轻小说那一套来说,算是他的青梅竹马,虽然两人在村子里时不怎么一起玩,但离开村子后,会下意识把对方当作家人和最好的朋友。
哪怕明明没有过多的来往,却想着照顾对方,同时也信任着彼此。
渡边彻不是很懂这种违背主观意志的心理,决定有空问问清野凛。
「我跟你说过吧,我在高中加入了吹奏部,部长说要集训,为了给学校棒球部比赛应援」
本间绫子又发了一张截图,是她和一个备注名为“平川部长”的人的聊天记录。
聊天时间是早上6点,内容是早上九点半在校内操场集合,乐器一定要记得带。
「只能下次了」渡边彻回了一句。
「我的三连休啊——」这句哀嚎后面,是一个把兔子掐死的表情包。
能不能放过兔子?明明那么可爱好吃。
吃完三明治,渡边彻走向车站,准备乘坐电车回出租屋。
在路上,他很想发消息给清野凛炫耀一番,好好说说自己刚才在跑步中的领悟和成长。
但他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只能等下周上学。
到了出租屋楼下,正好赶上岛国广播协会播放广播体操的时间,他又跟着小学生们一起做了。
之后又洗完澡,认真做起从小泉青奈那里要来的高二、高三期中考试卷。
正全神贯注解着题时,静音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什么事?」是玉藻好美。
「能当面说嘛?」
过了一分钟左右,玉藻好美回复:「十点、涩谷中心街的可开嘉来门口」
「可开嘉来?什么地方?」
这名字也太古怪了。
「爱来不来」
渡边彻看了看时间,足够他把手里的数学卷做完,就没急着准备。
等把数学题做完,批改之后,把简单微积分的错题整理好,渡边彻才换上白色衬衫和浅褐色休闲裤。
他所有衣服都是在乡下镇子上买的,总感觉跟他「渡边彻」名字很匹配,透着一股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昭和风。
还好他足够帅气。
以前兼职的店里,有女孩子问他是不是在原宿潮流店里买的复古风——这和他乱糟糟却被认为潮流的发型一个道理。
乘坐电车赶到涩谷中心街,渡边彻这才知道「可开嘉来」是一家药妆店。三层高的店铺,里面卖药品、彩妆、面膜、零食还有母婴用品。
在门口等了五分钟,刚刚入夏就早早穿上穿短裙的玉藻好美从车站方向走过来。
白色的潮流短袖塞在牛仔短裙里,因为腰肢纤细,短袖显得松松垮垮非常时尚。
白皙的小脸化了淡妆,嘴唇也水润光泽。
她抱着手臂,不耐烦地问:“什么事?”
“你……”
“叮叮当,叮叮当……”让路人瞩目的《铃儿响叮当》突然响起,渡边彻脸色难看。
虽然想无视,继续和玉藻好美说下去,但他不得不接起电话。
“你现在在哪?”
电话对面,是九条美姬满是杀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