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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穿越之鉴证女法医 zita 4867 2024-08-13 11:31:51

南凯接到报案后,立即命人封锁了现场,还派人到山上去搜查。

死者,是住在城西头二巷的猪肉屠夫张二林。

他又派到张二林家,找人认尸。

当他的尸体被抬回来衙门的停尸房的时候,已是满身的泥泞,无论头发,皮肤和衣衫都无一幸免,破烂不堪。

尸体已僵化,有中度腐烂,即使是那滂沱大雨,也冲不掉那尸身散发出来的恶臭,让众人纷纷掩住口鼻,避之则吉。

她在尸房里燃起了苍术和皂角,另者,给在场的每一个发了一小块生姜,让他们含在嘴里,再叫每人带上了用特别定做好的白色口罩和手套。

首先,她仔细地查看了一遍尸体后,才决定要将尸体清洗干净。

这尸已腐烂了很多,清洗起来当然不比刚死的新鲜尸体来得容易。在一般情况下,也就是未腐的尸体,用温水清洗,伤痕既会一目了然,然而若是腐败的尸体,就需要用要糟醋。

将尸体抬至铺好的竹席上,剥下了死者的衣服,此时房内除了她之外,只剩下诩青、南凯和一个负责记录的士兵,还有就是那两个脱线的男人了。她终于也知道他们的名字,一个叫杨寒,一个上官明浩。

不知道他们怎么也来凑热闹,但人家武功高强,要进来,南凯也没拦人。

她知道这状况是有些残不忍睹,但其他那些人也不用闪得这么快吧?该留的不留,不该留的却留了两个,她不由地瞪了一眼那两个男人。

将那尸体慢慢地用清水加皂角一起清洗,避开了一些已腐的地方。足足洗了一个多时辰,才将尸首清洗干净。然后,将煮热的醋浇淋,再盖上草席和几床棉被,等尸体软化。

她脱下手套,拉下口罩,看向南凯:

“根据尸体的腐化程度,初步推断死亡时间是十天前,但具体时间,还有待检验查证,至于死亡原因,还要等尸体软化,尸斑呈出,仔细检验过后才知道。对了,张家的人怎么还没过来?”

“刚有人来报,张二林只有一个妻子在家,说张二林在半个月前就出门了,说要去临川去卖猪。”南凯说,“刚刚张妻一听到这消息就晕死过去了,到现在还未能过来。”

她不由地皱了皱眉,“那发现尸体的山上呢?有什么发现?”

“是有发现,在山上一棵树上发现一条断裂的绳索,所以我怀疑,他是上吊自杀,由于昨日风雨吹打,才分吹断绳索,导致尸体被雨水冲下山道。”

“南大人,”她略挺起脊梁,“的确可以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定论也要验完尸后才能下!”她回过身,将口里的生姜吐了出来,又重新拿了块放嘴里。

再回转过身,看到那两个脱线男在那发呆,她不由地再翻了个白眼。

这世上,有很多人在为两餐温饱而忙得晕头转向毫不停歇,而面前这两人,定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不愁生活之苦,无聊至极。

一个时辰后,再次带上手套和口罩,拿开了那些席子和棉被,尸体已软化下来,她再用水洗去尸身上的醋。

她本想说叫诩青和她一起将那尸体抬到案上,但一转念,她的目光落在那两个脱线男的身上,她对他们招了招手,“你们两个很闲是吧?那就过来帮忙抬抬尸吧!”

那二人先是一愣,相互对视了一眼。

“死便死了,”那上官明浩居然开口了,那对丹凤眼冷蔑而森寒,“这有什么,想我上官明浩,闻名天下的明思公子,杀人无数,又岂会为抬这种凡人的尸体?”

一听这话,除了杨寒,其余三人的脸色随即一变,特别是南凯,一脸的不爽。

“明思公子?凡人?”她开始有些冒火了,声音虽从口罩里冒出来,却仍清淅而冷静,“呵!想不到我们还这么有幸能碰到你这位大罗神仙啊~!原来,你这——什么公子?是神仙,而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你!”上官明浩的眼睛霎时变得凶狠。

“我什么我?!!”她忍无可忍地吼道:“还杀人无数?!如果是,我必须告诉你,”虽然她知道,和这样的人讲这样的理非常可笑,但是,她还是忍不住了,“杀人偿命,是这人世间千万年来亘古不变的道理!即使王法收不了你,但终有一天,老天会收你!”

原来,这种所谓武侠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江湖中人,就是这样的怪物?!

那实在是让人寒心的“杀人无数!”

她知道,因为南凯跟她说过,这天下,分为三种人,一种是平民百姓,一种是为官人,一种是江湖中人。

为官者,执法为民,是为平民,至于那些什么江湖恩怨仇杀,不是他们能管的。除非真是扰乱了寻常百姓的生命和生活,或者才会偶尔插手。

这听得让她极为郁闷!她知道,在这里,或者,没有任何正义可讲,她也知道,她的愤怒,只因是她那现化人思想在作崇,无法抽离。

无奈!无奈!无奈!

她再也无法再看那二人了!在这种情况下,即使美若天仙,她也不会他们再一眼。

叫诩青帮她将尸体抬到案上,立于尸前,庄严而肃穆,把带着白手套的手按放在死者的额上,轻念了句“阿门”,作了个祷告,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不止她,法检科的同事都是如此。

祷完后,她才惊觉,糟糕!这些古人哪懂什么阿门?她应该说阿弥托佛才对!唉!

再次洗净后的尸体,尸斑清晰可见,还有那颈部的勒痕更是明显。

“果然有勒痕”南凯说,“这是不是证明是缢死?”

“并不!”她说,俯下头去,认真而仔细地察看那伤痕,“颈部有勒痕,只能证明死者被绳索勒过,并不一定说就是被勒死的。”她伸手去捧起那头,察看后颈,“或者是死前被勒,或是死后被勒,这是有分别的,若是死前被勒,勒痕在死后,初时会呈深红色,有血荫,久后会转为黑色;若是死后被勒,初时其痕无血荫,只有白痕,时间久后会转为褐色,你看这勒痕,是呈褐色而非深红色,这就说明,死者是死后被人挂到树上去的!”

她把目光移向死者的身体,继续说:“死者的前身多处伤痕,但都是碰伤,伤痕呈黑褐色;胸前有勒痕,呈黑色,是死前造成的,勒痕很大,看来被捆了很多圈。”她将那尸体掀起,看那背部,“背面也有多处伤痕,也是呈黑褐色,根据伤痕的颜色判断,也是死后搬动尸体而造成的,再者,这搬动尸体的人一定比死者要弱小力小,拖动间才会出如此差错,”放下尸体,再看向手臂,“死者手臂上两边都有扼痕,也是死后造成的;手腕上也有勒痕,”她看向那腕部,深抽了口气,“两边手腕同部位上的勒痕,都呈黑色,这是死前所受的伤。和那胸前的勒痕一致相同。便不足于致命。”

说完,她再俯下身去,用手撑开了死者的嘴巴,俯过脸去,仔细瞧着,“没有中毒迹象,但有碎布片,死者生前嘴巴被人用布塞过。”然后,又转到了下身,“死前没有行房事,下身无伤痕,大小腿有伤痕,呈黑褐色,也是死后造成的,脚跟有伤痕,是死后拖动尸体是造成的。”

“那就是全身无致命伤痕?”南凯呆了呆,“除了手腕的伤,其它的都是死后造成的?也没有中毒,那致命伤是什么?他倒底怎么死的?”

她看了他一眼,走向了尸体的头部位置,伸手拔弄那头发,在头上摸索着,仔细地一点一点地察看着,半晌,她的手触到了一样东西,硬硬的,被钉进了死者的头颅里。

她把手收回来一看,手上的白手套沾着一颗颗细小的黑色的物质,是血块!

她唤诩青拿来了剃刀,小心翼翼地剃掉那头发,终于,看到了那东西。

“那是什么?”南凯一惊。

“是钉子!”她说,皱了皱眉,握住了那钉子,用力地将它一拔,拔了出来,拿了手里,“用来钉木头等的钉子!”她再捡起了地上的发来察看,一摸之下,白色的手套又沾了些黑色的血块碎,“根据头发上的血块、头皮的破裂及划伤程度和来看,钉子是在死者清醒的情况下,被人从头顶直接钉入了钉子!这才是致命的伤!”

众人皆抽了一口冷气。

终于,她站直了身子,转向南凯,脱下手套,扯下口罩。

“好了,我的工作做完了,接下来,就是你的事了!”

南凯正色的对她点了点头,道了句:“谢谢!”,一转眼珠,又道:“我果然没看错你,龙姑娘!”

她讪讪一笑。“南大人过奖了!”

由于死者的妻子坚持不过来看尸体,只是又是哭又是晕迷,至使案情无法进展下去。南凯就只有派人去向邻居打听。

因此,诩青都是深更半夜才回来的。

这夜,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模糊间,听到有脚步声,她以为是诩青回来了,谁知,下一秒,她就感到整个身子被人抱了起来,破窗而出。

她吓得瞪大了眼睛,就瞧见身下那波光闪闪的湖面,因为她住的房间背临湖水,这一跳出来,当然就是到了湖面。还好,那个抱他的人轻功特厉害,用脚轻点湖水,就飞了过去。

她吓得嘴巴都歪了,这不是武侠小说中才有的情节吗?再一转头,妈妈咪啊~~!是那个上官明浩!

她开始挣扎,心想着掉下湖总比被他捉去不知名的地方杀掉要好!

但是来不及了,他们已飞过湖面,他又跃上屋顶,飞呀飞呀,她哪还敢挣扎?只听到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还得伸手紧紧地捉住他的衣服,深怕他一失手让她摔了下去。

不知飞了多久,她才感到终于着陆了。

那是一个有很多树木的小树林,这是哪里啊?夜黑风高,难道,她就要被他杀掉死在这里?

她被抛落在地上,她一阵惊呼,吃痛,但还是飞快地爬了起来。

上官明浩直直地立在她面前,她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她听得见他那沉重的呼吸声。

下一秒钟,他的大手已对她伸了过来,一把握住了她的双肩,她大惊,他的手力很重,重得使她无力挣扎,她就被他一下子拉至其面前。

借着月光,她终于看到了他那张漂亮而愤怒的脸,那对丹凤眼里,燃着灼人的怒火和强烈的凶狠的杀意。

这使她不由地颤抖,心中一蹬,难道,他发现了她就是李思婵?

不!这不可能!李思婵绝不可能像她这般有能耐!她不可能露出任何马脚!

不不不!李思婵是怎样的,她都不知道,又何来什么马脚可露?那,到底她做了什么让他怀疑了?突然,她颤栗了,她惊觉,他的手,摸索着摸上了她的脖子。

她无法动弹,只能静静的望着他,她知道,如果他要杀她,她是没有反抗能力的,事后他或也可以再度逍遥法外,毕竟,他曾经已杀过她一次,现在还是安然无恙。

她努力维持身体平衡,屹立不动,她看到他的那漂亮的丹凤眼发着红光,里面喷着火——野人部落吃人时的表情。她感到他手中的力道在加重,这使她的嘴唇干燥,喉咙枯涩,求生的本能使她心头颤栗,天生的傲骨却令她屹立如故。

他们相对注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他的手没有再加重压力,然后,他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脸,痛苦地,喃喃地喊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张脸和那个女人长得一模一样?你知道吗?我恨你!恨你这张脸!这张掠夺者的脸!这张让寒也爱着的脸!你知道吗?”他的眼光狞恶,“我恨不得撕碎你这张脸!”

她深抽了口气,压制住内心的颤抖,才猛然惊觉,自已从来没想过去探究的这个故事,又是个怎样的故事?他和杨寒相爱,那李思婵又是扮演个怎样的角色?掠夺者?侵略者?她记得他这么说过,那么,那日且初见时,他与杨寒,执彼此之手的幸福,是真是假?杨寒,是爱思婵?还是他?

思至此,她才明白,这不过是个典型的三角爱情故事罢了!三角恋,有人一脚踏两船,妒忌、猜疑、和悲剧。

是的,李思婵的死,就应是悲剧。而在这个三角的爱情故事里,上官明浩,也只是一个深受爱之苦的人而已。

爱情,对于他来说,是自私的,占有的,为了得到爱,他可以不惜牺牲一切。

这样的男人,高傲如斯,却这般为情所困,既让人心痛,也让人觉得可悲。

但是,现在,她可想不了这么多了,她得想着,要如何活下去!

她不由地舔了舔干噪的嘴唇,似笑非笑地抬起手,想掰开那握住她双颊的手。

“请你放开我!”她喘息着,沉重地,带着怒意地喊道:“我并不认得你所说的李思婵,也不是你所说的李思婵!请你,不要把那些所谓的掠夺者的莫须有的罪名放到我身上!再者,”她咬牙切齿地,“长这张脸又不是我的错!我也不会和你抢你的爱人!你还为什么死盯着我不放?!该不会——”突地,她眼珠一转,呵呵一笑。“你爱上我了吧?”

上官明浩一怔,本来那发着红光的丹凤眼却在一霎那间熄灭,嘴巴张开,啼笑皆非。

“鬼扯什么?”他吼道,“我恨不得杀了你!又岂会爱上你?”这女人,居然还有心情开他玩笑?爱上她?她是在作白日梦吧?

“你辨解得很牵强哦~!你不是爱上我吗?”她的脑筋一转,决定用此策略,“不,你是爱我的!”她说,“只是你不知道,你为我日思苦想,你以为,你爱的是杨寒,但是,你却不自知,你心里,不时不刻想的,却是我!”她苦笑着,这会,是把手放到了他的脸上,抚摸着,“所以,你爱的是我,不,或者说,你爱上李思婵,也为我心动!”

“你在胡说什么?”他大吼,喘着粗气,终于一把推开她,“你这个疯女人!我怎么可能爱你?我爱的是寒!是寒!”突然,他停住了,一侧头,转过身,叫了声:“寒!你出来!”

下一秒钟,那杨寒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她趁至不知他从哪飘出来的,但见那杨寒一身白衣,飘然而至,她不由地抽了口冷气,一个直觉——鬼!

那杨寒飘了过来,呃——真不愧是“江湖中人”啊!飘到了他们——不是,是她的面前,一把就将她掳了过来,紧紧地搂进了怀里。

不是吧?这男人又来了!她咬牙切齿地。

“寒!”上官明浩的脸色霎地变得发白,“把她给我!如果你还爱我!”

“不准你再伤害她了,明浩!”杨寒道,痛楚地望着他,声音充满了不安、烦燥和愤怒,“我不能把她给你,这不是爱不爱你的问题,不管这女子是不是思婵!如果是,她还是我的妻,我会永远守护她,如果不是,那么她就是一个无辜!思婵的尸体又没有找到,所以,在没真正确定她之前,我不能让你伤害她!”

他——他的妻?她惊愕!原来,已到了这个地步了!尸体没找到?哦!她该想到的!糟!

可是,她又愣住了,这个杨寒,没找到尸体怎么来了南烈?思婵出事不应在北赫吗?

难不成,在他心里也认定,李思婵并没有死?!所以,他在客栈时说起思婵的死,才会不痛不痒?!如果是这样,那就糟了!总有一天,他们会知道,她就是思婵!

啊啊啊——!!不可以!她不可能让他们知道,如果他们知道了,借尸还魂这个秘密也将会守不住!毕竟,即使是装失忆,那么,失忆的李思婵也不可能是个忤作!

怎么办?怎么办?

在杨寒一路带她回客栈时,她的心思已乱如麻!

回到客栈,回到房间,诩青早已回来了。

看到了她,他那美丽而苍白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很多。

“这么晚了你去了哪里?”他一把抱住她,紧紧地,紧紧地,好似一放手,她就会消失了般,“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我担心得快疯掉了!”

“先别问了!”她说,急恼地,“我们马上收拾好东西,不要住这了!”

先暂时躲开了再说,她知道现在无法离开屏水,只能先避——?能避去哪?她又头痛了。

“为什么?”诩青问。“我们又要逃亡了吗?”他一惊,脸色又变白了,“是北赫?缭香院的人追来了?”

“不是不是!”她无力地说,“是那房子修葺好了,我们现在就搬过去,还有!”她开始收拾衣物,心情沉重极了,“如果有人问起我们从哪来,千万不要说是北赫的赫城,如果有人问起你怎么认识我,你只要说,我是你以前的随身丫环,知道了吗?”

“哦!知道了!”他也开始跟着收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选在三更半夜搬家,但是,她说要搬就搬,只要是她说的,他永远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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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i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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