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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一柄利剑,震慑朝野,一张底牌,天下畏惧

大魏读书人 七月未时 8656 2024-07-02 12:38:09

夜弥天穹。

三千里的才气,自东悬挂而来,所以整个大魏京都显得有些古怪。

东西天穹上悬挂才气,映照如昼,然而南北却如黑夜一般,群星璀璨,显得有些古怪。

大魏宫廷。

养心殿内。

女帝静静坐在龙椅上。

殿中,一道黑影出现在其中。

“陛下,根据黑云阁暗中调查,大魏文宫有所异动,有二十七位文人,于太平诗会之前,时常文宫聚集,在密谋他事。”

“此番陛下寿诞,大魏京都涌入大量身份不明之人,其中有白衣门影子,也有异族探子相互交换情报。”

“大魏晋商,徽商,赣商,淮商,京商,也在这段时间,频繁与异国接触,尤其是晋商,徽商,赣商,密切与安秃国有交易来往。”

“水油,藤木,铁矿生意最为频繁,根据密探回报,安秃国给予了三大商极高的价格,以致于三大商产生犹豫,不愿得罪大魏,但也不想放弃这笔生意。”

“数日前,突邪王朝更是派人前往七大仙宗,送上各类贺礼,换取一些秘法,涉及到一品之秘。”

“初元王朝正在搜寻朱圣手札,同时初元王朝一元武痴,极有可能在十年内突破至一品武道境。”

黑影的声音响起,语气极为平静,将一些极为重要的情报说出。

黑云阁,是大魏的情报机构,安插一些重要之地。

大魏有两个情报机构,一个是锦衣天卫,负责各地督查,一个是黑云阁。

锦衣天卫是明面上的情报机构,而黑云阁则是阴影中的情报机构,安插许多探子与卧底,直接效命于陛下。

只是黑云阁于武帝时代就没落了,那个时候天下动乱,黑云阁也被策反了许多,虽然都效命皇室,可属于自己的人,却不多,只有一小部分。

这也是她创办锦衣天卫的原因,她需要一股更为强大的情报机构,专门盯着各地藩王,大魏儒臣,包括文武百官。

可惜的是,锦衣天卫出现之后,各方势力都想要染指,纷纷插手进去,导致锦衣天卫虽然成立,人数也不少,可真正效忠自己的人,并不多。

女帝明白自己需要一股什么力量,一股拥有不俗的实力,并且无条件效忠自己,不会被其他人收买。

可这种人有吗?几乎没有,就好比锦衣天卫,明明是自己一手创建,可到头来呢?不是这个国公安排个儿子进去,就是那个郡王安排自己的手下进去。

美曰其名是为了扩建锦衣天卫的实力,可这种话是骗骗孩子还行,糊弄她?这可能吗?

一个不完全效忠自己的组织,就是一个废子。

养心殿内。

女帝目光无比平静,她注视着后者。

对方沉默不语,静静等待。

过了良久,女帝的声音响起。

“朕,知道了。”

当女帝的声音响起,后者开口。

“陛下万岁,属下,告退。”

后者身影消失。

大殿内,便只剩下她一人了。

不过也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

“陛下!顾尚书送来加急奏折,请陛下观阅。”

是赵婉儿的声音,她拿着奏折,身姿卓越,盈盈走来。

接过奏折,女帝将奏折打开。

随后又将奏折合上。

“陛下,顾尚书说了什么?”

赵婉儿为女帝捏肩,同时这般询问道。

“让京商捐银。”

这不是什么大事,女帝直接说出,同时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短暂的放松。

“那陛下是否同意?”

赵婉好奇问道,这种事情不算什么,可以询问,不会惹来陛下恼怒,甚至平时陛下也会问问自己的意思。

“水车工程,没必要让京商捐赠,即便是让京商捐赠,也没有什么效果。”

“待会让人回复顾言,此事不允。”

女帝如此回答道。

让京商捐赠?能捐多少银子?

一万两还是十万两?了不起一百万两,那又能如何?人家捐赠了一百万两,你还要给人家好处,如此一来,完全没有必要。

她有些好奇,顾言为何会提出这种要求?没有必要啊。

“奴婢明白。”

“不过,顾大人说,此事是许清宵提出来的。”

赵婉儿提醒了一句,这不是顾言提出来的事情,而是许清宵许守仁提出来的事情。

“许守仁提出来的?”

女帝缓缓睁开眼睛。

“是的,陛下。”

赵婉儿点了点头道。

“允了。”

下一刻,女帝淡然开口,直接答应下来了。

赵婉儿:“……”

虽然不知道女帝为何听到是许清宵提出来的主意就直接答应,但赵婉儿明白的是,许清宵如今可是大魏风头最盛之人。

陛下如此,也算是情理之中。

“那奴婢待会便让人去通知顾大人。”

赵婉儿缓缓出声。

女帝点了点头,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只是她的脑海当中,一直浮现着三件事情。

水车工程,自然是头一件大事,其次便是文宫之事,最后便是北伐之事。

这三件事情,是大魏如今面临的选择和危机,三商那点勾结,逃不出她的法眼。

只不过这件事情,她没有办法去解决。

强硬一点?三商背后的人,可不是等闲之辈,自己但凡敢强硬一些,估计各种声音都会响起,再者这件事情大魏不占理。

毕竟商人逐利,买卖买卖,人家卖这个价格,大魏给不起,然后直接动手,谁会答应?至少三商背后的群体不会答应。

而且各国都看在眼里,大魏是王朝,一举一动都是被天下关注,做错任何一件事情,都会引来天下的骂声,做对了一件事情,往往并不能宣传出去。

说来说去,还是没有兵权,若是所有兵权都在自己手中,那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事了。

至于大魏文宫的事情,也是一件麻烦事,这是一个讯号。

精神上的压制,有时候比国力上的压制更为恐怖,藩王造反,不管是谁胜了,大魏终究还是皇室一脉的。

而若是文宫真的分离,这就不是一件小事了,抽掉了大魏的骨髓,此后除非再出现一位圣人,不然的话,对大魏来说不亚于再来七次北伐。

这涉及到了很多。

但好在的是,大魏文宫内有一批正直的大儒,有他们在,想要分离大魏文宫,有不小的难度,至少再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大事的情况下。

他们没有机会可乘。

无非搞一些破坏罢了,比如说太平诗会,故意放水,想要依靠十国大才来打压大魏文坛,从而创造机会,营造自己登基之后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这种手段,她遇到过太多次了,所以她压根不在乎,只要没有伤及根骨就好。

至于北伐之争,这件事情还早,几乎不用去想。

“朕,还是需要一批忠心之人啊。”

说来说去,女帝再次闭上眼睛,她需要一批真正为她效忠的人,并且要保证这批人只会对自己忠心,绝对不可能会忠心别人。

只可惜,这种人很难找,培养死士这种意义不大,因为她不需要死士,需要的是一批游走在朝廷与百姓当中,一把锋利的宝剑。

至于会不会伤到自己,这一点她不在乎,能成帝王者,没有那么多顾忌,忠心排名第一,能力排名第二。

其余都无所谓。

大约过了一刻钟后。

大魏宫廷将顾言的折子送了回去,已经批阅,允许此折。

已是卯时。

顾言得到折子后,连早朝都没有参加,亲自去拟写捐赠告示,不足半个时辰,他反复观看,确定无疑后,便让户部印刷复制,贴在京城之中。

一切做完,顾言不由望着微微亮起的天穹,眼神之中既是好奇,也充满着一些担忧。

他好奇许清宵到底会用什么办法来解决此事。

也担忧许清宵会不会做错一些事情。

而此时。

守仁学堂内。

许清宵也在思索一些事情。

眼下的危机,已经全部浮现出来了。

有人明摆着就是想要阻止水车工程,而且不惜天大的代价。

大魏文宫也浮现了危机,自己的个人安危,也是一个大问题。

这些事情,自己必须要好好理清楚,也要好好的梳理。

找一个应对之法。

否则的话,自己完全就是受限于其。

自从自己进入京都之后,所遇到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大闹刑部,怒斩郡王,斩杀番商,太平诗会。

哪一件事情是小事?

每一件事情都是大事,而且每一件事或多或少给自己带来了许多麻烦。

得罪了大魏文宫尊朱圣一脉的大儒。

得罪了怀宁亲王。

得罪了诸多藩王。

也得罪了大魏不少权贵。

更因为自己过早入品,也引来了妖魔注意,唯一的好事就是,有大魏文宫在,自己不离开大魏的情况下,基本上不需要担心妖魔来找自己麻烦。

以上种种事情,必须要有一个了结。

并且自己不能一次又一次解决麻烦后,又一次又一次陷入新的麻烦,这样对自己极其不利。

要有一个对应之法。

这就是许清宵思索的问题。

而所有的问题,总结在一起就是一句话。

敌在暗,我在明。

敌人全部藏在暗中,一个个都是老阴逼,这就是问题核心点。

所以自己不能这样下去了,在这样下去就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我需要一股势力。”

“一股可以制衡朝堂和民间的势力。”

许清宵很快便明白自己眼下欠缺的是什么。

一股力量。

而这一股力量,必须要锋利,锋利到让六部害怕,锋利到让大魏儒生害怕,也锋利到让大魏权贵以及所有藩王都害怕。

而这一股力量,许清宵脑海当中瞬间浮现出来答案了。

【阉党】

是的,就是阉党。

大魏的太监,是奴才,没有任何地位的奴才,也可以称之为奴隶。

他们在宫内习武,因为没有了命根子,故此修炼更加投入,所以宫内有许多太监实力都不俗,只是平时用不上他们。

有锦衣天卫和御林军这种势力存在,根本用不着太监们来做护卫工作。

所以太监们的职责,除了平日的端茶递水,和各种消息通报,剩下的职责就是挡箭,万一有人真要刺杀陛下,他们就是出来替死的。

并且,大魏太监们,根本不受待见,皇帝视为奴才,文武百官也视为奴才,京城里所有人都笑话这群太监,没有命根子的人,还是正常人吗?

基本上送入宫中的太监,都是家中穷苦无比,亦或者是一些老太监们在外面收养的一些弃婴。

否则的话,正常家庭谁愿意自己的孩子去皇宫当太监?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些太监们极度自卑,也极度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可,但没了命根子,谁会认可他们?就连女人都不会认可他们。

而这一点,他们知道,所以他们很希望有朝一日,能人前显贵。

毕竟越是没有什么,就越想要表现什么,这也是不少男人都要吹嘘某某东西非常牛的原因。

女人相反,女人通常是贬低,比如说什么,这么大有什么用?看起来不丑吗?

这是人性问题。

而天下人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许清宵却注意到了。

太监势力,是一股极为强大的势力,他们拥有实力,而且身居皇宫,一个个心思缜密,不缜密的早就死了。

而且因为身体缺陷问题,他们内心有些畸形,当然不是说所有的太监都是如此,但大部分一定是这样的。

再加上常年受到文武百官的冷眼和鄙夷,他们比谁都想要翻身。

最最最主要的是,他们会效忠陛下,而且是死忠于陛下。

原因很简单,太监是什么?天之家奴,他们不可能把控朝廷的,除非是特殊环境。

太监没有后代,不可能造反。

天下人畏惧太监,但内心绝对不会与太监成为一路人,这是本能上的瞧不起,表面上可能喊一声公公,背地里可能就是一句阴阳人烂屁股。

而他们的权力,他们的荣耀,他们一切的一切,都是陛下赏赐。

国家破灭了,敌国之人可不会放过这些太监,尤其是祸国殃民的太监。

毕竟文臣武将降服之后,可以帮自己管理国家,帮自己去外面打仗,一帮太监有什么用?卖主求荣的人,有那个帝王喜欢?

以上三点,只要是有脑子的太监,都会明白。

所以这帮太监,只会无脑支持皇帝,除非说皇帝一点作用都没有,那他们可能就会欺主,但如果是这样的皇帝,太监欺不欺主是其次,文武百官会不会欺负?各地藩王会不会欺负?

这些都是问题。

那么再围绕皇帝的情况下,他们一心一意会去为皇帝办事,会形成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让他们去搜集什么情报,他们便会去收集什么情报。

让他们去杀谁,他们就会去杀谁,甚至衍生到后面,那个党派势力大,女帝不好出手压制,那么这些太监们自己就会去调查,发现对方的问题,直接拿出来公开处刑。

贯穿古今,其实真要回头去看看,自古以来,太监祸国殃民的确不少,可他们背后的人是谁?不就是皇帝吗?

无非是有些皇帝的的确确被蛊惑罢了,但大部分的皇帝,都是在幕后指挥,杀谁与不杀谁,都是他决定的,太监有什么资格决定?

就好比刘勤,魏忠贤,任凭他们权势如何滔天,什么八虎,什么九千岁,到头来还不是死在一张圣旨之下。

所以,如果能好好利用太监这股力量,这对大魏来说,简直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

尤其是对现在来说,这一把宝剑,绝对不会伤到大魏,只会为大魏女帝铲除异己。

真有伤自己的时候,完全可以重新铸造一把新的宝剑,这太监群体彼此之间也有争斗,毕竟这帮人根本不会在乎情面不情面。

说他们是唯利是图的小人,一点都没有形容错,而小人利用起来,则极其简单。

阉党。

一定要培养出阉党。

“如若阉党真能形成,可以为我解决太多事情了,三商之事,一切来龙去脉,都可以调查的清清楚楚。”

“大魏权贵,所有人的行为举止,也尽在我眼前,无需担忧,也无需提防。”

“甚至,这帮太监里面不缺乏真正的高手,以后我出宫离开,也有人为我保驾护航。”

“至于有人贿赂他们,有人讨好他们,这些都无所谓,他们越贪,我越容易控制,陛下也越容易控制。”

“如果他们不服我,那他们的死期也到了,我身为大魏六品正儒,户部侍郎,民心所向,又有武道实力,敢跟我反水,就是死路一条。”

“不过,我也必须要提前提防,毕竟这群阉党若是真正发展起来,会是一股极其可怕的势力。”

“对陛下来说,这是一柄锋利无比的剑,很难噬主,但对我来说,可不一定,我需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要有应策之法。”

许清宵没有因为阉党而迷失了心智,培养出阉党,可是有,但自己也必须要拥有底牌。

可以压制阉党的底牌。

如若有朝一日,这帮阉党敢反水,那自己直接弄死他们。

毕竟阉党终究是陛下的势力,无非是眼下可以帮到自己罢了。

而培养出自己的势力,这一点很麻烦,自己是户部侍郎,也不是什么超级权贵,虽然是个子爵,然而跟大魏的那些权贵比起来。

自己连个屁都不算,人家底蕴有多强?自己底蕴是什么?说好听点子爵,说不好听点,连入门都算不上。

所以如果自己要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十分之难。

但很快,许清宵忽然想到了一样东西。

“我怎么把这玩意给忘了!”

“嘶!真的有点蠢。”

许清宵一拍大腿,他觉得自己实实在在有些愚蠢了。

他忘记了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是一张超级底牌,一张只要成长起来,就可以让任何势力忌惮的底牌。

哪怕是陛下,除非确定跟自己撕破脸,否则的话,这张底牌能让陛下也不敢找自己麻烦。

而且这个应策之法,也十分简单。

甚至说,相当简单。

想到这里,许清宵开始在宣纸上疯狂写字,制定自己这个计划。

如果这个计划成功,莫说与大魏文宫和大魏权贵为敌了,就算是再加上整个朝堂文武百官,许清宵都不怕了。

大约半个时辰。

大魏京都。

街道当中。

李守明喝了口药汤,而后从家中走了出来。

他昨日自毁明意,儒道之路彻底废了,而且身体也受到了一定的反噬,需要药汤来弥补。

对于昨日的冲动,李守明没有任何后悔,如若说真要后悔的话,他唯一后悔的地方,就是一点,那就是没好好骂一骂孙静安。

身为文宫大儒,不偏袒大魏文宫的学生,他可以理解,但处处偏袒十国大才,导致大魏受辱,这一点他无法接受。

可愤怒归愤怒,生气归生气。

但没有任何意义了。

毕竟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明意儒生,做不到许清宵那般,以千古诗词辱骂大儒。

也凝聚不出什么才气东来三千里的异象。

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曾经还好一点,是一个儒生,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

想到这里,李守明不由抬头看了一眼那三千里的才气,心中稍稍有些安慰。

曾经他对许清宵有所抱怨,甚至一度认为许清宵狂妄无比,可今日他太理解许清宵了,也太明白大魏文宫的情况了。

他甚至觉得有些内疚,不了解许多事情的情况下,对许清宵产生敌意,而反过来看看,许清宵只怼过大儒,对他们并没有什么恶意。

相比之下,两者气度,完全是天壤之别啊。

或许,这就是大才吧。

李守明走在街上,心中如此想到。

而此时此刻,数十道身影忽然出现在李守明身旁。

“李兄,你没事了吧?”

“李兄,好了些吗?”

“李兄,你昨日实在是有些冲动啊。”

数十道身影出现,这些人都是大魏文宫的学生,他们本来相聚在一起,打算去酒楼谈论一些事情。

可没想到在路上见到了李守明,当下自然一个个凑了过去,询问李守明的状态。

毕竟曾经都是同学,李守明如今自废儒道,脱离大魏文宫,可他们并没有嫌弃,也没有划分界限,原因无他,说到底还是孙静安昨日做的有些过分。

李守明只是冲动一些,但这冲动不是无脑,反而是有骨气,有血性,自然众人特意过来询问。

“还好,并没有什么大碍。”

“昨日的事情,就不说了吧。”

见到众同学走来,嘘长问短,李守明心中还是有些暖意的。

不过对于昨日的事情,他并不想继续商谈,免得牵扯众人。

“有什么不能说的,孙儒本身就有些做错了。”

“就是,如若不是许兄,昨日我等脸面都要丢尽了。”

“李兄,说实话,昨日你自毁儒道后,我也想加入,但我没有你如此勇气,说起来还是惭愧啊。”

“我等读书人,最主要的就是蕴养浩然正气,自毁儒道,伤了根基,以后莫说成大儒了,就算是重新回到明意境都难,否则的话,我昨日也决然自毁儒道。”

“恩,李兄,你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文宫不少人为你喊冤,甚至已经联系了几位大儒,要不了多长时间,孙儒就会表态。”

“如若说,孙儒表态,你还愿意回文宫吗?”

众人出声,有些人愤愤不平,昨日也想与李守明一般,自毁儒道,可他们还是没有勇气,毕竟他们身为读书人,就是要提升儒道品级。

否则的话,这辈子就只能去教教书了,没什么作用,毕竟儒者,不说未来荣华富贵,可至少受到不少人的尊重,这让他们十分难以舍弃。

但也有人询问李守明,如果孙儒给个台阶下的话,李守明愿不愿意回来。

“不去了。”

李守明态度很坚决,自己已经自毁儒道了,也没必要再回大魏文宫,以后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就会老家县城,当个教书先生也不差。

此话一说,众人纷纷叹息。

而就在此时,又是一批学生走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些怒色。

“吴兄,你们这是怎么了?”

陪伴在李守明身旁的儒生不由好奇,询问这些人发生了何事,怎么脸色一个个如此难看。

后者快步走来,当看到李守明后,微微有些沉默,但最终还是开口。

“文宫给出了结果,孙儒无过错,说李兄有些偏激,但文宫也愿意给李兄一个机会,只要向孙儒道歉,允许李兄回归文宫。”

他脸色难看道。

昨日自李守明自毁儒道后,他们心中是又气又难受,所以今日很多文人都去文宫,为李守明鸣不平,希望文宫给个交代。

可没想到的是,文宫给出的交代是这样的交代。

认为孙儒维护大魏颜面,没有任何过错,反倒是李守明不尊大儒,有些偏激,不过文宫倒也没有训斥李守明什么,毕竟再训斥的话,就有些过分了。

最终给出一个选择,只要李守明向孙儒道歉,这件事情就此揭过。

这个结果,让诸多文人有些接受不了了。

可这个结果,也是文宫高层下达的,也就是说没有任何更改的可能性。

眼下李守明还愿意回去,低个头就没事了。

可都已经自毁儒道,谁还会答应这个啊。

“竟是这般结果?当真是可恨啊。”

“说实话,这次文宫所作所为,让我感到寒心。”

“李兄固然有些偏激,可说到底还不是因为……”

他们愤愤不平,可说到这里,被李守明拦下来了。

“好了,诸位兄台心意,李某心领了,不要再说下去了,否则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李守明开口,他让众人不要继续说下去了,否则要惹出一些其他是非。

此话一说,众文人皆然沉默。

而就在此时,另一道声音响起。

“还有一件事情,十国大才准备今日回去,他们输的很彻底,不愿再参加太平诗会了。”

有声音响起,一时之间大魏文人有些不悦了。

“不愿再参加太平诗会?做梦吧他们?前几天那么嚣张,现在还有两天时间,他们不参加了?”

“这怎么可能?我都已经做好今日讥讽他们,他们今日离开京都?”

“想什么呢?我等不允许。”

众文人再次叫起来了。

这十国大才,这几天耀武扬威,如今被许清宵打怕了,结果就想要跑?

他们如何愿意?

昨天都被三千才气震撼,所以他们没来得及讽刺,就发现十国大才溜走了。

都想着今天晚上好好讽刺回去。

可没想到的是,人家直接跑了?虽然被吓跑了,也是一件好事。

可他们不爽啊?

这就好像去黑店吃饭,被老板各种讹诈,各种威胁,甚至是各种言语上的辱骂,自己刚亮出身份,老板就跑了。

这爽吗?一点都不爽好吧。

“没什么不允许的,请示文已经交给了孙儒,而孙儒也与诸位大儒协商国,已经允许了,接下来两日,太平诗会就是我等参与,空缺的各国大才,会让更多读书人入内填补。”

有人出声,告知大家别说什么了,文宫已经下达这个决定了。

可这话一说,众人更忍不住生气了。

“又是孙儒,当真可恶。”

“慎言啊。”

“慎个屁言,我今日也不去了。”

“我也不去了。”

“这太平诗会,也太窝囊了。”

他们出声,实实在在有一种被恶心到的感觉。

众文人议论纷纷,而后更是相约,去他们家中商谈此事。

“诸位,我先告辞吧,想一个人静静。”

然而人群中的李守明却叹了口气,他向众人告辞,也不想理会这些事情了。

此话一说,众人到没有挽留,毕竟发生这种事情,让李守明一个人静静也挺好的。

如此,李守明独自一人离开,而众文人看着离开的李守明,心中莫名不是滋味。

很快。

大约两刻钟的时间。

李守明走着走着。

却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守仁学堂外。

望着朴素无比的守仁学堂。

李守明对许清宵更加心生钦佩,文宫诸多文人都说许清宵狂妄无比,可对比一下,文宫之奢华,再对比一下许清宵如此大才,学堂却如此朴素。

这愈发让他觉得,愧疚许清宵。

想到这里,李守明不由朝着守仁学堂走去。

踏入学堂,李守明的声音响起。

“请问,许守仁,许大人可在?”

平缓的声音响起。

下一刻,一道人影走来,是杨虎。

“先生是何人?”

杨虎看了一眼李守明,看得出李守明身上的儒袍,所以显得比较客气。

“在下李守明,是大魏文人,想来拜访许大人一番,还望阁下通报,如若有所打扰,请许大人莫要怪罪。”

李守明如此说道。

“好,先生稍等。”

杨虎没有多想,直接转身去通报。

而守仁学堂内。

许清宵已经将所有计划全部排列好了。

接下来只需要等待执行,那么一切的麻烦,都会在短暂时间内彻底解决,并且自己还能拥有两股极强大的势力。

一个是陛下的。

另外一个,则是自己的。

可就在此时,杨虎的声音响起。

“大人,外面有个叫李守明的人找您有事,见不见?”

杨虎直接问道。

而许清宵有些好奇了。

李守明?他知道这个名字,昨日太平诗会上自毁明意之人。

是个有血性的读书人。

只是他找自己做什么啊?

不过想了想,许清宵平静道。

“见。”

说完此话,许清宵将这份计划记在脑海中,下一刻又放入烛火上燃烧。

等燃烧干净后。

许清宵走出房门,刚好下一刻,李守明已经出现了。

“李某,见过许守仁,许大人。”

见到许清宵,李守明第一时间朝着许清宵一拜,显得恭恭敬敬。

“见过李兄。”

许清宵也回之以礼,如此说道。

“惭愧,惭愧。”

“许大人乃是户部侍郎,又是六品正儒,这一句李兄,喊的李某无比惭愧啊。”

李守明由心而道。

“李兄客气了,来,喝茶。”

许清宵请对方落座,也很好奇对方找自己有什么事。

“坐就不必了,今日前来,主要是想向许大人致歉。”

“以前,是李某愚昧无知,听信他人蛊惑,对许大人产生怨意,今日幡然醒悟,故此登门拜访,特意向许大人致歉,还望许大人宽宏大量,原谅李某愚昧之罪。”

李守明没有落座,而是朝着许清宵深深一拜,表示自己的歉意。

这话一说,许清宵有些惊讶了。

他还真没想到对方来找自己,竟然是为了道歉。

这人还是有点良心啊。

知道错了,就改。

不错,不错。

“李兄言重。”

“先入座吧。”

许清宵拉着李守明落座下来,倒不是真的如此宽宏大量,而是许清宵现在需要用人,尤其是文人。

眼下这个李守明好像还不错,所以先聊一聊,看看是不是真心的。

“许大人,惭愧啊。”

李守明落座下来了,可神色还是显得无比惭愧,自己这般,却没想到许清宵如此对自己,能不让人惭愧吗?

“李兄实实在在言重了,其实许某并没有不尊圣人,只是许某有自己的道罢了,朱圣之道,许某也学习,深感敬佩,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道。”

“不适合就是不适合,可没想到被一些人恶言相交,败坏许某名声,但这些都无所谓,许某坚信自己的道,就行了。”

许清宵为对方倒茶,同时阐述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这话倒不是客气或者是讨好对方,而是真心实意。

他从来没有不尊重过朱圣。

只是自己不适合啊。

总不可能逼着自己学习朱圣之道吧?

“李某曾经不明白,可现在明白了。”

“所以特意前来,也是为了致歉,还望许大人原谅,否则李某心不安啊。”

李守明如此说道。

“小事一件,许某不会记在心上,这一杯茶,就当泯恩仇了。”

许清宵微微笑道,举起手中茶杯,而后一饮而尽。

“许大人,宽宏大量。”

得到许清宵的谅解,李守明不由眼眶湿润,同时他也一口饮下杯中茶水。

很快,李守明不由继续问道。

“许大人,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您这个心学,到底是什么意思?”

恩仇泯灭后,李守明也问了一个问题。

许清宵的心学到底是什么。

“其实就是字面意思,知行合一。”

“知道错了,就要去改。”

“明白道理,要去实践。”

“这天下人,为何有自哀自怨之人?其实要么就是不知道理,要么就是不去实践道理。”

“若知而行,行而知,便可致良知,明悟大道理,懂得大道理,也能体悟大道理。”

许清宵阐述着心学,这是他自己的理解,不代表真正的心学。

而李守明却显得有些若有所思。

他沉默不语。

坐在许清宵面前,陷入了沉思。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一刻钟。

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

最终,眼神有些迷离的李守明,忽然目光清亮了起来。

“我感觉好像知道了什么,但又有些迷糊。”

“但我觉得,这条道我很有兴趣。”

“许大人,我……可以加入您的学派吗?”

“只要您不嫌弃我自毁儒道,我愿意加入您的学堂,成为您的学生。”

李守明开口,眼神中带着期盼之色。

而此话一说。

许清宵却微微一笑。

“我既立学,自然接纳每一位学生。”

“如若你真心愿意,朝我三拜九叩,入我心学,从今往后你便是守仁学堂大师兄。”

许清宵开口,他并不在乎对方自毁儒道。

而随着许清宵这般回答。

李守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朝着许清宵跪下。

行三拜九叩之大礼。

他入心学。

重新开始。

而就在此时。

悬挂东西三千里的才气,陡然之间,爆射出一束文气,如同真龙一般,涌入了李守明体内。

而这般异象,也引来不少人关注。

李守明的伤势,也在一瞬间痊愈。

并且滚滚的才气没入体内,一瞬间,他……恢复了七品。

只不过需要重新明意了。

作者感言

七月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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