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李福成回来一起吃饭,李郸道问道:“今天有人看病吗?”
“有两个,不过是来买药丸的,说是上次那个老婆婆介绍来的,卖了几丸药。”
“昨天那人没来吧?”李郸道隐晦的问道。
“没有,无事得很。”李福成道:“我看了一上午的筋络图,自己琢磨着按了按。”
李福成确实很闲,很想出城到乡下去,做铃医,可是女鬼什么的,加上杨开死了,官府还怀疑是他干的。
如果前几天他出城了,说不定还真的会把他抓走。
所以李福成想出城做铃医,调戏调戏村姑,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远离自己家这个婆娘的管束的想法破灭了。
李郸道看着自家发的麦芽差不多了,当下决定下午在熬麦芽糖,把丹丸制作了,再去田巫那里学习,看看能不能得一两门法术傍身。
昨儿看见田巫和那个什么宇文宛永和秦一萍斗法,可把李郸道激动坏了。
恨不得自己御剑飞行,万剑归宗什么的。
还有就是自己房间里那些老物件成了怪,也得有办法管理他们。
还有就是得能护身,毕竟自己还有一个愿望就是成为一个留名于历史的伟大神医,能和孙真人一起编写医经本草,肯定要出门游历,收集疑难杂症,各种药材,记录下来的,编定成书什么的。
这个是什么?这个就是格局,当然也有是穿越发现自己只能干这个,不允许干别的实际状况。
既是法爷,也是战士!
万一寻访到了古代仙人洞府,得了丹经什么的,那就赚大发了。
下午李郸道就只是制作了麦芽糖,没有干别的事情。
丫丫早早等糖吃,松烟闻着香甜的气息也是咽口水。
李郸道看他们这副模样,当下把还是糖稀的麦芽糖装了一小碗出来,分给二人。
“谢谢少爷。”松烟立马说道。好家伙,这昆仑奴学习能力不差。
但是他吃糖第一次吃,不如丫丫,立马就被烫了舌头,唧唧呱呱的叫,但还是舍不得吐出来。
把丫丫都逗笑了,还是丫丫拿着筷子把糖稀一点一点沾起来吃,才被他学了。还是丫丫最先和昆仑奴真诚交朋友。
李郸道也被感动到了。
等麦芽糖做好,就已经天黑了。
李福成把药铺里熬制好的药膏,都带了回来,今晚继续制作丹丸。
但就在这时候松烟突然怪叫,带着惊恐,不知道还以为他干嘛了,见鬼了。
“虫!”松烟连说带比划,原来是如厕拉出来了两条白色的线虫,大惊小怪,想来是吃了药打了肚子里的虫,不过他还得起码再吃上三天,才能确定把肚子里的虫杀干净了。
李福成也是第一次见到虫子从肚子里拉出来的,问道:“你说我们肚子里有虫吗?”
“多注意干净,饭前便后洗手,喝开水,吃熟食,多半是没有的,爹你担心的话,自己先吃一副药,反而是丫丫要小心。”
李郸道一边制作着丹丸,一边解答。
等晚上吃完了饭,松烟伺候李福德读书写字去了,李郸道也把自己资助的三百文又加了两百文给李福德。
李福德如果考试通过,起码可以在县里当个吏,第二次考试还通过的话,起码能捞个九品官,说不得就能外放做县令,要是第三场考试也过了,那起步就是七品官员·了,现在唐初,肯定是有一番作为的。
李福德学的是明经,明法,明算三科,秀才科需要有人举荐,进士科又根本不是平民可以耗费光阴的,需要极大的天赋。
这三科李福德都考过,最起码是个小吏,还有可能为典史这种九品官,入品就是登天了,若有上司看重举荐,通明法,可以到大理寺任职,通明经可以任四门馆博士教学生,明算科可以入税吏,市吏,往户部爬。
这个是李郸道的投资,毕竟要自己研究古文,孔子说,孟子曰的,实在头疼,没有这种闲情雅致,脑子里一心想修仙。
李福成则是新学了按摩穴位的手法去讨好李戚氏了。老爷子则是早早去睡了,只有丫丫跟着李郸道制作丹丸。
李郸道一边制作,一边跟丫丫说这个是干嘛的。
最后还拿山药粉带着红枣泥,滚着麦芽糖做了糖丸,连着做了一小罐叫丫丫偷偷藏起来自己吃,别叫他人看到了,又说:“哥哥我还会做陈皮糖,冬瓜糖,柚皮糖,等咱们赚到钱了,专门做给你吃。”
丫丫狠狠点头,自己拿着小罐子去藏了。
李郸道还在手搓丹丸,放置竹编上滚动成型,再用油纸包住。六味地黄丸田巫要一百丸呢,熬药,熬汤,制作成丸吗,滚丹成型,晾干,包装,都是人工,前期还有药材炮制,蒸煮炒晒,起码有十二三道工艺。
等做完这些,又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没有睡觉了,升了个懒腰就回去睡觉了,说是睡觉,其实是入定静观。
是夜,又一量玄黑轿子从城外进城而来,守在城门的金甲将军,银甲兵丁见轿子上的标记“仲山”二字,便没有拦住。
这轿子华贵,带有金纹,有盘枝艾草纹路,还有赤龙吐焰,随着轿子的是数个仆人,男女都有,挑着仪仗,甚至还有马匹,太监。
一直到了老李家,家门口贴着的桃符也不起作用,只见那太监左右环看,见到了在墙角的长脖子女人,叫道:“哪里来的山精野怪,魑魅魍魉!”
长脖子女人被一惊,散去了身形。
太监亲自敲门。
李郸道此时在定中,突然内观了魂魄,但自我不知情,见到手上有一份请帖,玄黑之纸,朱砂之字,阳间皆是白纸黑字,他这里是黑纸红字。
“请君赴宴。”
此时听到了声音,叽叽咋咋,左右一看,原来是屋子里的精魄,各个都是奇丑无比:“有人敲门来了。”
“我知道。”李郸道行走出房门,见月光如水,自己行走在月光下,仿佛行走在果冻上一样,飘飘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