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突厥部队离着泾阳城更进一步了。
甚至只有不到十里之距。
而李世民也已经用了“疑兵之计”,城墙黑压压全是人头,后面更有十几杆大旗,似乎各路唐军,已经回合了一般。
义成公主在军中听闻,冷哼道:“增灶之计罢了。”
战争之中,有减灶之计,隐瞒自身实力,也有增灶之计,令敌军以为有数倍之敌。
若在山林,还有“草木皆兵”之计。
但是义成公主说是如此说,但也只是自家部队,虽然快要攻入长安,甚至只剩下四五十里的距离,但屡被受阻,烽火狼烟,兵贵神速,唐军的援兵,说不定很快就能到。
而突利可汗相约在长安城外汇兵,却也被薛万彻所阻挠,若是二十万合兵,管他用计不用计,用人命堆,义成公主也会下令攻城的。
因此义成公主虽然知道李世民可能用的是疑兵之计,却依然不肯冒险。
“先去破阵,伪唐所仰仗的阵法破了,此战必然可胜。”
而老萨满骑着如马儿般大的头狼身上,旁边还有一个手持禅杖的僧人,三百突厥勇士。
其中这三百突厥勇士,个个人高马大,好生彪悍,其并不骑着马,而是身穿皮甲,皮甲之下,还有锁链甲,似乎是从欧洲那边学来的技术。
其气血生出狼烟,狠戾煞气,凝而不散。
南下途中,其以杀人作乐,每个身上,都有不下百条人命,更何况昨日夜里,老萨满又以血祭之术,为他们赐福。
李郸道在阵中所见,当下眉头紧皱。
只见望炁而去,这三百突厥兵,哪里是突厥,分明是魔神一般。
而望其炁,隐约可见到一尊极为厉害的存在。
突厥的“狼神”。
血色的狼影,在锁定着自己。
“塞外邪神。”李郸道慎重对待起来。
关外神灵,大多是自然灵,地神,虽然不入天庭正统,但也有极为厉害者,已经如先天神圣一般。
甚至其历史源远流长,还可追溯到三皇五帝时期。
比如大鳄神,大禹治水之时便已经得道,但如果全盛时期,李郸道是根本打不过的,人家也修成了先天神圣之体,只是被大禹镇压了多年,商周时期才出来,立马变成一国之图腾。
后来魏晋时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结果又被许天师镇压,前段时间才刚刚放出来,正是虚弱的时候,但是跟开凿大运河的隋炀帝对打,也是不怂的。
只是遇到了李郸道这个作弊的存在,请来了大禹,老君,许天师,三个人的符箓。
才又被镇压,现在被李郸道收伏,力量不及全盛时期的百分之一,却依然可以作为一方大佬。
这狼神,匈奴时期,祭祀的是他,突厥时期祭祀的还是他,甚至可以说塞北无论哪个游牧民族统治,都跟他的祭祀无关。
不过后来佛教入侵的时候,应该也是被镇压降伏了。
“塞外你可以称宗道祖,甚至将神话编写入突厥人的历史当中修,但你进入了关内,便别怪我将你这道分神给打杀了。”
李郸道走出阵外,开口道:“贫道劝你们还是早些退军罢,不然此阵杀机,只怕你们有来无回。”
那老萨满听得懂汉话,也会说汉话:“你这道人,不在山中清修,布下此种恶阵,可见也是气数到了,伪唐李渊弑君夺位,自己也被儿子逼宫,作为开国之君,竟然压不下自己的儿子,造成这样的笑话,可见气数已尽,不是真龙。”
“你还是快些撤下此阵,迎我可汗入关,说不得封你个国师之位。”
“呵呵。”李郸道懒得跟她说,回到阵中,准备演练杀阵。
而一入阵中,李郸道便拿出丹丸来,分发给阵中道兵:“待会只列杀阵,不列困阵,将这丹丸含着舌下,可不被煞气迷心,此阵若破,前些日子那些老弱妇孺的下场,就是我等妻子儿女的下场。”
“杀突厥!保家国!”众多道兵原本不过民夫,但经历了两天前的首战,已经成长了许多。
“乾阵打头,坤阵打尾,锁闭生门,巽阵全开,放出万仞风车来!”
万仞风车就是那天狐胡三给丫丫的那个风车法器,可以放出风刃来。
李郸道将其作为巽阵的阵器。
众多道兵当下称是,他们已经对此十分熟练了。
“震阵鼓声不能断,配合乾阵金光,乱敌阵脚,扰敌视听。”
“离阵的西域火油也要准备就绪。”
西域火油装在陶瓷瓶子里面,里面加上皮革碎片,木炭等物,点火之后,往敌军身上投掷,便是有铠甲在身,也难以抵挡火势。
……
李郸道一一吩咐之后,便手持天刑剑。
如今战阵之中,血煞之炁冲刷,李郸道的法术也难以有很大威力,但是李郸道已经修成了地仙,再怎么说,也有一些天地异力加持。
况且,李郸道的武功,也并不算差。
“儿郎们,随我入阵!”老萨满骑着狼,大乘和尚头顶一朵金莲,率先入阵,卡住阵门,让三百突厥勇士从容入阵。
只见其入了阵中,便被阵中气机所迷,什么望炁术,什么狼神加持,都统统打了折扣。
只看见五颜六色的光彩来。
“咚!咚!咚!”
鼓声似雷,而且似乎和心脏开始产生共鸣一般。
叫人心慌。
而无数道金光慑人心魂,叫人睁不开眼睛。
只是这些突厥勇士武功超群,当下运转气血,抵抗鼓声,甚至有人大声怒吼。
而金光慑魂,其没有马匹坐骑,身穿铠甲的情况下,并不散乱阵形。
大乘和尚看有着金莲护持,当下道:“我们先去观阵吧。”
骑着狼身上的萨满点点头,将萨满法器也亮了出来,护持住突厥勇士之后,随着大乘和尚走马观花。
只见八百道兵,似乎连成墙一般,十分警惕看着这两个人,而在大乘和尚眼中,所见并不是这八百道兵,而是八个不同的空间一般。
只见一个比一个凶,一个比一个狠辣,竟然一圈转下来,并没有发现薄弱的地方。
而李郸道坐镇中心,任其观阵,浑然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