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天女瞪着小婴:“那个女人让你进来的?”
小婴:“啊?嗯……”
刘桑心想,娘子果然也是聪明,发现他拿走巫袋后,马上便意识到他会用它进星界,跟忧忧会面。
黑暗天女道:“叛徒!!!”
小婴惊道:“我、我没、我没有……”
刘桑责备道:“忧忧……”小婴太过单纯,她根本就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听爹爹的话,听娘亲的话。
看着这两个漂亮的赤裸女儿,发现自己实在是淫心大动,难以自制。偏偏这两个女儿又不停往他要害看,一个是故意的,另一个纯属好奇。他重重地叹一口气……
……
先收起心星神咒,回到幽夜界,再念出幽夜神咒,回到了屋中。
一回到屋子里,便看到娲皇,娲皇坐在榻边,瞪着他。
刘桑伸伸懒腰:“天气真好。”
娲皇哼了一声:“见到那丫头了?”
刘桑道:“谁?哦,你是说星界里的忧忧?嗯,刚才没事做,去看了一下她。”既然她已经猜到了,瞒着她也没用,更何况小婴在星界里看到了他,就算让小婴帮他隐瞒也没用,娘子一问就能问出来。
娲皇冷冷地道:“你跟她说了什么?”
刘桑叹气……现在的娘子,还真是疑心重啊。
虽然她的疑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刘桑道:“聊了聊天啊,什么也没说,娘子以为我要跟她说什么?”
娲皇冷哼一声,走上前来,在他身上一摸,把巫袋摸了出来。
刘桑道:“娘子,这个是我的……”
娲皇道:“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从巫袋里翻出群星图,藏入袖中,却把光尚珠和幽夜珠放了进去,再把巫袋还给他:“给你。”
刘桑收回巫袋:“娘子……”
娲皇直截了当的道:“夫君太聪明,那丫头也太聪明,你们两个在一起,鬼知道会做出什么来,我不放心。”
刘桑拿她没什么办法。
就在这时,门边传来两个声音:“公主……”
刘桑扭头看去,见是探春和惜春在那。
探春道:“公主,诸侯已经在城门等着公主……”
娲皇没好气道:“让他们继续等去。”
两个侍女不敢吭声!刘桑道:“娘子,既然你有正事要做,那先去做好了。”
娲皇看着他:“夫君跟我一起去。”
刘桑笑道:“我还是不去了,我想到城里随便逛逛。”
娲皇盯着他。
刘桑道:“怎的了?”
娲皇道:“谁告诉夫君这里是‘城里’的?这屋子是会移动的,一大早到现在,夫君都还没出去过。”紧接着冷笑道:“是那丫头?”
刘桑苦笑道:“娘子……你太敏感了。”
娲皇道:“夫君真的要出去?”
刘桑道:“就是去散散心。”
娲皇扭头看向探春、惜春:“去幽素那,让她按我教她的法子,把小婴从星界里再唤回来。”
二女应命而去,过了好一会,她们才牵着小婴来到门口。
娲皇招手:“小婴,你过来。”
小婴来到他们身边。
娲皇道:“小婴,你爹爹要到外头走走,你要保护好他来,不要让坏人害他,知道么?”
小婴乖巧地点了点头。
“还有,”娲皇蹲了下来,将她搂住,在她耳边悄悄道,“帮我看好你爹爹,不要让他去找别的女人,也不能让他去找忧忧。包括忧忧在内,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是坏人,她们会拐走你爹爹,然后我们就会变成孤儿寡母,再也没有人疼,没有人爱……”
刘桑:“……”喂喂。
娲皇嘱咐完小婴,又瞅了刘桑一眼,这才往外行去。还未到门口,却又不放心,忖道:“以小婴的本事,保护好夫君,没有什么问题,但要她看好夫君,却实在是难为她了,夫君把她卖了她都还要帮着数银子。”
于是看向惜春:“把蝴蝶姐妹叫来。”
惜春离去,不一会儿,就带着莹蝴、银蝶姐妹俩来到这里。
娲皇看着她们,淡淡地道:“驸马要到外头走走,你们跟着他。”
莹蝴、银蝶跪道:“是!”
娲皇道:“不只是要跟着他,也要看着他,他要是不见了,我唯你们是问。”
莹蝴、银蝶低声道:“是!”
“还有,”娲皇弯下腰,俯视着她们,“我知道你们修的是采女心法,喜欢勾引男人,你们要是敢勾引驸马……我剥了你们的皮。”
莹蝴、银蝶小小声道:“是!”心里一阵阵的发毛。
做好充分的安排后,娲皇这才放心地离去……
……
华美的大屋,坐落在一个豪华园林里。
刘桑带着小婴、莹蝴、银蝶,从后头离开了园林。
华洛城亦是大城,到处一片繁华景象。
由于凝云公主与众多王公诸侯都在城中,各处街头时不时有兵将来来往往。
刘桑牵着小婴,东逛西转,最后转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子。
莹蝴、银蝶姐妹两人对望一眼,俱是不安……他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到了巷子的尽头,刘桑转过身,面对她们,却把小婴转了过来,让她朝着自己胸腹,又用双手捂住她的耳朵,不让她听。
莹蝴小声道:“驸马……”
刘桑道:“你们强奸过我!”
姐姐惊道:“当时、当时我们……”
妹妹道:“我们不是故意的,而且……”
刘桑道:“我要告诉娘子,你们强奸我。”
莹蝴、银蝶“扑”的一下,齐齐跪倒在地,泣道:“驸马饶命!”要是让公主知道那事,她们就死定了。
刘桑道:“放心,我不会说的,也不会用它来威胁你们。”
莹蝴、银蝶苦着脸……要真不会,你又何必说出来?
在公主交待下这个任务时,她们就有一种要完蛋的感觉。公主说,她们要是敢勾引驸马,就剥了她们的皮,但她们那个时候,对驸马所做的事,岂止是勾引那么简单?
虽然公主暗示得很明显,让她们看着驸马来,但公主完全是找错了人,她们与驸马之间的秘密,更怕被公主知道。
刘桑笑道:“起来吧,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拉着小婴,从她们中间穿过,往巷口走去。
姐妹两人对望一眼,尽皆叹气……驸马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已经把她们绑在了同一条船上。
……
……
刘桑带着她们四处乱逛。
莹蝴和银蝶姐妹两人心惊胆战,不知道他要带她们去哪里。
被驸马抓到把柄的她们,就算被他卖掉,她们也只能先帮着数银子。
不过刘桑其实真的没打算做些什么。
他只是先在各处转转,看看局势,同时也让娘子适应他的外出。
整个华洛城一团热闹,今天虽然不是什么节日,但凝云公主领着一众王公贵族、世家豪门前去祭拜女娲娘娘,不是节日也成了节日。
来到一处灯马如龙的大街,摊子成排摆开,各角落里,或是马戏,或是杂耍。
忽的,刘桑心中一动,见人群中,有一女子一闪而过。
略一沉吟,他牵着小婴,缓缓前行。
前方有一酒楼,那女子闪了进去。
那楼很大,不过因为还是早上,里头客人不多。
刘桑带着她们进入,酒楼老板迎了出来,刘桑环视一圈,见一楼有许多圆桌,楼上却有好几个包间。他笑了一笑,点了酒水,带着小婴、莹蝴、银蝶选了一桌坐下,自己却又要了个包间,说自己有些事情要想,要冷静冷静,让她们不要吵他。
莹蝴、银蝶虽然知道大有问题,却也无奈。
小婴也没说话,虽然娘亲让她看着爹爹来,但忧忧又说她是叛徒,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怕爹爹生气,也就坐在那里,默不作声。
酒楼老板虽然不知道,这少年扔下他带来的两个女子和一个女孩,要一个包间做什么,但客人嘛,各式各样的都有,反正一大清晨的,包间空着也是空着。
上了酒菜后,小二便退了下去。刘桑关好门,转过身时,一个女子已从窗户溜了进来,坐在那里,自顾自的饮起了酒。刘桑笑道:“原来你还活着?”
她竟然是祝羽。
祝羽端起水杯,风轻云淡地抿了一口,慵慵懒懒地伸展花枝。
刘桑有点恶心,因为这家伙以前明明是个男人。
祝羽却瞅了他一眼:“你……到底是不是洪濛?”
刘桑也懒得再隐瞒,直截了当地道:“不是。”
祝羽盯着他。
刘桑在她对面坐下,开始将他在九百年前,被噩普萨捉去祭鼎,洞真剑派派主葛灭大战噩普萨,魔神洪濛复出,杀了噩普萨,却被葛灭以“擒龙咒”封入他的体内,被他炼成魔丹之事说出。
没想到会是这般曲折,祝羽呼出一口气,又道:“你为什么,现在肯说出真相?你要是一直不说,我终究无法确定你到底是不是洪濛。”
刘桑道:“因为我欠你一个人情!在羽山里,你冒着危险帮我诱开强敌,助我潜入四耀谷,救出召舞,我欠了你的。”
祝羽继续盯着他,忽道:“你的幽冥天元之气呢?”
刘桑道:“毁了,我体内的魔丹已经毁了。”
祝羽脸色微变,然后便叹一口气,道:“在羽山的时候,我见到了瑶姬。”
刘桑道:“里宗的‘神树’,果然就是瑶姬?”
“嗯,”祝羽道,“她告诉了我,与‘娲皇’有关的一些事。”
刘桑道:“什么事?”
“你已经没有必要知道了,”祝羽飘了起来,娇笑道,“我之所以会帮你,既不是因为你是洪濛,也不是因为你是刘桑,而是因为你拥有幽冥天元之气,只要拥有幽冥天元之气,就算没有转心灯,你也可以轻而易举的进入鬼神六治,但是现在,你已经失了魔丹,失了幽冥天元之气。”
她叹一口气:“对我来说,你已经失去了任何价值。”她飘到窗口:“再见……虽然大概是不会再见了。”
刘桑并没有阻止她,他只是淡淡地道:“你要是就这样走掉的话,你会后悔的。”
祝羽道:“哦?”
刘桑道:“确实,此时此刻,我体内既没有天元之气,甚至连一丝一毫的精气也没有。”他慢慢地站起,负着双手,立在那里:“但我,做到了你们这九大魔神……当年怎么也无法做到的一件事。”
祝羽扭头看去,看着这个自信地站在那里的少年,忽的动容。
刘桑虽然也曾这样子站在县狂独面前,但县狂独并没有看出什么。
然而祝羽不同,虽然此刻的她,还远远不是县狂独对手,但她以前终究是“灭世九魔”之一,眼力绝非县狂独可比。看着刘桑,她心神一震,露出难以置信的样子:“这不可能!”
刘桑静静地立在那里,在她眼中,他仿佛已经跟整个天地割裂开来,成为了一个独有的世界。她瞪大眼睛看着这奇迹般的少年:“你……竟然超越了我们这九大魔神?”
少年淡淡地道:“如果只是就境界层面而言……我想是的。”
祝羽失声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当年,他们这九位魔神,用尽各种手段,不断追逐更高层次的境界,却怎么也无法做到,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少年明明已经失去了魔神之力,反而能够做到她当年梦寐以求而不得的事?
少年道:“你先告诉我……玄瑶对你说了什么?”
祝羽将他瞪了一阵,开始将在羽山时,瑶姬所说的事全都告诉了他。
刘桑惊讶道:“娲皇是伏羲和女娲的女儿?”
祝羽道:“不错,她是女娲的女儿,同时也可以说是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圣’!”又道:“瑶姬还说,嬴政同样也是‘圣’,他是战国末期阴阳家造圣的结果,当时的阴阳家之主,唤作邹洐……”
刘桑道:“创立‘五德始终说’的邹洐?”
“嗯,”祝羽道,“这些日子,我也查了不少资料,嬴政到底是不是庄襄王的亲生儿子,其实一直都是比较让人质疑的事。嬴政之母朱姬,原本是吕不韦的小妾,吕不韦将她送给庄襄王,没过多久,朱姬便怀有身孕。后来,庄襄王继位为秦王,三年即死,当时还极是年幼的嬴政,接任其位。而在那个时候,就已有人怀疑,嬴政的父亲其实是吕不韦,甚至有人怀疑,庄襄王是被吕不韦和朱姬害死。”
刘桑道:“邹洐似乎做过吕不韦的门客,而《月令》和许多阴阳家的典籍,也都被收入了吕不韦命人编写的《吕氏春秋》。难道说……吕不韦也是阴阳家的人?”
祝羽道:“若嬴政真是阴阳家造出的圣,那将他生出的朱姬,就算不是阴阳家的人,与阴阳家必定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奇货可居’,将朱姬送给庄襄王的吕不韦,更是极有可能是阴阳家的人。”
刘桑道:“我娘子的魂魄,乃是神灵女娲。嬴政如果也是‘圣’,那他的魂魄,多半亦是上古时期的某个神灵,他是……”
祝羽道:“大禹!”
刘桑错愕:“大禹是上古巫祝之后,这个我早知道,但他只是人间帝王,没有听说世间出现过专门祭拜大禹的神庙……”
祝羽道:“关于这一点,我一开始也有些疑惑。神灵虽是从巫灵界中造出,但终究是要靠凡人的祭拜,聚人间香火而成神,而世上出现过神灵女娲,出现过金神、木神、水神、火神、土神,出现过东王父、西王母等乱七八糟的神灵,但不曾有过神灵‘大禹’,不过后来我很快就想通此点……”
刘桑苦笑道:“夏朝?”
祝羽笑道:“不错,看来你也聪明得紧。”
刘桑道:“大荒时期的三皇五帝,所采用的都是禅让制,唯独从夏启开始,子传孙,孙传子,变成了代代相传的家国天下,家即是国,国即是家。而‘祭祖’的风俗,也是从夏朝开始的,历任夏王,都要带着众臣和子民祭拜祖先,夏启乃大禹之子,历代夏王的‘祖先’自然就是大禹,大禹虽然不是‘神’,但他所受的香火,实比那些上古巫祝造出的各种神灵,多了不知多少。”
祝羽道:“不过大禹本身也不简单,我猜他身上还藏有更多隐秘。但不管怎样,嬴政就是大禹,或者说他肉身是嬴政,魂魄是大禹,这个应该不会有错,单是从瑶姬提到他时那咬牙切齿般的痛恨,便可以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向玩弄了她、欺骗了她的大禹复仇。”
刘桑苦笑……被抛弃的女人伤不起。
不管怎样,听到这些事情,至少是解开了他心中许多疑惑。
祝羽却是看着他:“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修到这种境界?”
刘桑道:“在这之前,你先告诉我另一件事,我娘子……娲皇告诉了我一件事,她说,像你们这种‘魔神’,任何时候,都不会超过九个……是否真的是这样?”
祝羽滞了一滞:“她怎么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