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竖关于他名字的解释,或者说他爹取名的寓意,很霸道,江澈努力告诉自己,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污,但是很难,毕竟他知识水平太高。
有的男人,他的名字,就是个姿势。多霸道。
人都在棚屋里安顿下来,稍作休整,曲冬儿低头仔细端详着自己的两只小拳头,轻轻“哈”,也不知是不是突然又动了学武的心思。
聪明人就是容易心散啊,江澈想着,这不能让。
“你在想什么?”江澈前脚出屋,郑忻峰后脚跟上来,说:“怎么我发现你回来表情一直怪怪的,很想笑又憋着的样子。”
“有吗?”江澈心说这么明显吗?
“有啊。”郑忻峰认真点了下头。
“哦。”江澈想了想说:“我就是觉得有竖的名字解释开来挺厉害的……”
“那是,关键解释出来的时候,硬气啊。”郑忻峰深表赞同。
江澈点头,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句电影台词,顺嘴就用梁朝伟的语气说了出来,道:“功夫两个字,一横,一竖。”
郑书记问:“什么意思?”
“打赢的,站着,一竖”,江澈拿手一竖、一横,稍作比划说:“打输的,躺下,一横。”
“啧啧……”郑忻峰品了品,说:“被你一解释,这话真……带劲啊。”
这年头还没有“逼格”和“骚话”这两个表达方式,也没人用“燃”去表达热血状态,想来表达上还是平淡了点。
叨咕两声,郑忻峰接着说:“不过这样解释,有点可惜了,我回来路上还想说,以后行走江湖我也整一诨号呢。”
“准备叫什么?”
“郑一横。”
“躺下的那个啊?”江澈莫名其妙看他一眼,心说你这是青云双娇当厌了,有准备组夺命双煞了吗?
结果……
“嗯。”郑书记猥琐一下,说:“被有竖启发的,你想啊,这样以后要是有漂亮姑娘好奇我的名字,我就可以跟她解释……这名字的意思,我躺着,你上来,自己动。”
“……”江澈被郑一横的脑洞震的七荤八素,想想他这些天才困境中的表现,天马行空的脑回路……抗压王啊!
他这边还没回过神来,那边郑忻峰接着又说:“欸,你还有没有这种很带劲的话?”
“干嘛?”
“先教我两句啊,要不然每次大场面,总搞得跟我无关似的。”郑书记可怜兮兮说。
这是自己加人设加得辛苦,改开口要戏份了,江澈想了想说:“那也行,教你一句很好用的,听好了……”
郑书记用力点了下头。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江澈说完,看他一眼,跟着说:“这话有人踩你的时候说,记住了,语气一定要平淡,状态一定要沉稳,千万别有一点气急败坏的样子。”
“比如早些天,可以对钟放说啊,可惜了。”郑书记果然是个一个人才。
“对的。”江澈说:“然后等你踩回去,可以再说小马哥那句。”
郑书记自动在脑海里把剧情画面脑补了一下,深深觉得,自己要成为男主角了。
“还有没有,再来一句。”记下这一句,他又问。
这样下去老郑以后会不会跑去写网络小说啊?
江澈想了想,说:“最后一句了啊,这句话原本呢,是说孙悟空的……问,大圣此去欲何?答,踏南天,碎凌霄。再问,若一去不回……再答,便一去不回。”
“你品一下,平和中的热血、坚决……”江澈解释说,“然后,它其实可以化用的。”
郑书记点头,说:“比如,你举个例子。”
江澈无奈一下,问:“郑少此去欲何?”
“……灭钟家,虐钟放。”郑书记立即进入情境,接上来了。
“若一去不回……”决定陪他演完,江澈再问。
郑书记张嘴,顿一下,说:“那我再想想。”
“……”江澈。
……
古听乐清晨提起过的那个小铺,就在江澈他们之前扛包的位置边上,很容易找到。
打听了一下,小铺是有港城居留证的内地人开的,能在这安稳开个小店,大概也有些黑白关系。
就沿路的一间房,很有年代的样式,十几块黑旧木板,合辙嵌上就成墙,卸下来,就是小铺的柜台门脸。
江澈和郑忻峰站在柜台前,面前搁了几筒面。
“再拿个鸡蛋。”指了指,江澈说。
“就一个啊?”老板娘抄起一个鸡蛋给他,问。
江澈点了点头,接过鸡蛋,把钱算一算,终于问到正题——蛋糕。
“蛋糕我这是没有的,这玩意搁这没人会买。”老板娘说:“不过你真要的话,我家有摩托车,可以进市区去帮你买……就是要另外加钱。”
“那是多少钱啊?”郑忻峰问。
“那得先看你要什么样的蛋糕啊,这东西大的小的,贵的便宜的,差得可大了,你们不会不知道吧?”老板娘拿双手比划了一下,说:“这么大的,普通,带奶油……合一起算你60,怎么样?”
江澈算了算,扣掉面和鸡蛋的钱,他剩不到六十了。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有点不习惯的,江澈开口讲价,问:“便宜点,50,行不行?”
“价钱别讲……要讲,这事就算了。”老板娘摇头,坚决道:“说实在的,这烦来烦去,我家那个说不定还懒得帮你跑呢。”
“那……”江澈也拿手比划了一下,无奈地往里合了合,说:“这样大的,50,行吗?”
老板娘看看他双手,再抬头看他一眼,半闭眼,不耐烦地点了点头,“行吧,行吧,算一起,74块8,先给钱,两个小时后,你来个人拿蛋糕。”
江澈把钱给了,手里还剩,7块2,想了想,说:“能不能另外帮忙再带个小东西?反正都是跑一趟。”
“什么?”
“就,小女孩的发夹吧,上头带个蝴蝶结那种。”
“哦……”老板娘也是有女儿的,想了想,感慨一下,总算是没再提要加钱,说:“行吧,那你再给我三块好了。”
“谢谢。”
又3块钱给出去,还剩4块2。
郑书记盯了半天了,见东西买完,连忙催促,“买包烟,买包烟。”
这家伙憋了一天了,另外陈有竖也抽烟。江澈想了想,扭头问老板娘,“你这最便宜的烟,多少钱一包?”
“两块。”
“拿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