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月色很冷,而别墅的湖边的月色更冷。甄凡就站在湖边,静静的站立在那里。这里的温度比别的地方要低了很多。很显然这种异状在安德鲁·格里斯卖农场的时候没有提到,难怪那家伙要急于将农场卖掉的,并不是因为上次的警民冲突的事件,或者龙卷风的事件,更可能会是因为这个湖泊的原因。
湖边很安静,并没有什么异常,除了特别的阴冷之外。但是甄凡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了湖内一股正在涌动的力量。这股力量让甄凡的道家的内息在身体内不停的运转起来,而且他感觉到湖内的那股能量气息正越来越强了。
这种气息让他有些不安,因此他在探测到这股能量气息的时候,他还探测到了另外的一股能量气息忽然间就从湖底冒出来,很显然这个小湖里居然还有两种不明的能量,而且他们在相互的纠缠,似乎在争斗着什么。
甄凡决定将自己的气息收敛起来,不轻举妄动,最起码也得搞清楚状况后在动手,他可不希望在自己的家门口有什么怪物或者有威胁的人来打扰。湖底的两股能量气息虽然很强,但是甄凡却还是有把握能够制服它们。
所以他干脆就离湖水边更远一点,但是刚刚站开,就听到了一阵马蹄的声音,他诧异的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即便是在黑夜里他也能够看得清,不远处,正是一个女孩子骑着一匹白色的马过来,那白马在月夜下显得非常的显眼。
甄凡不禁皱起眉头,他知道那个女孩子是谁,因此就静静的站在一旁,等马快要越过自己的身边的时候,他轻轻的吹了一声口哨,那匹马就停了下来,然后被马上的女孩一勒缰绳,马蹄就扬起来,那姑娘稳住了身体,等马蹄落下,也就非常干净利落的跳了下来,在月光下,她看的清楚了,这个吹口哨的就是甄凡。
“蕾切尔,你来干什么?”甄凡看了看她,结果马绳,对着女孩轻轻的问了一句,“是跟着我来的?”
“是啊,但是你走得太快了,我怎么也赶不上,而且……为什么你走路这么快?”蕾切尔有些诧异的看着甄凡,“我骑马都赶不上,真是怪了,这么晚了,有些不放心你,就过来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甄凡心里有些感动,牵着马朝着别墅那边走过去,然后将马拴在一棵树上,他这时候已经感应到了那两股能量的气息在渐渐的减弱,好像它们也发现了什么,没有轻举妄动。慢慢的这两股能量就消失在了湖底。
“你想听吗?”甄凡觉得今天这两股交织在一起缠斗的能量不可能会再出现了,有些惋惜,当然他也不在意,竟然在这湖底,就不愁见不到。因此他就拉着蕾切尔的手,笑道,“你没有感觉出来吗?这里的温度比四周的温度都低。”
蕾切尔四下里望了望,只望到了四周彤彤的黑影,就看着甄凡笑:“确实要低一点,这里不是有湖水吗?还有树林,或许是这个原因吧。不过现在快要到夏天了,所以……你省了空调费了!”
“是吗?”甄凡微微一笑说道,“如果……你想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那么明天晚上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来这里。或许你会看到让你大吃一惊的事情。那个湖泊,所有的问题都在那里。现在你感觉不到,只有亲眼所见才能!”
“我知道,湖泊是原因之一,当然……明天晚上我会来这里的!”蕾切尔看着甄凡,然后笑了笑,“我现在想问一个问题……你现在是凡·甄还是布鲁斯?”
又来了,甄凡有些无奈的看着蕾切尔,摊开手:“你就那么纠结于这个吗?其实我告诉过你了,其实都是一个人,对于我来说是的,对于你来说也是的,你不过是在找一个欺骗自己的借口而已,蕾切尔……我不值得你这样!”
“布鲁斯值得,如果是布鲁斯他就不会这样和我说话了!”蕾切尔叹气,慢慢的走到别墅的前庭,那里的摇椅没有摆进去。蕾切尔就随意的躺在了摇椅上,看着甄凡说道,“你也说得对,我是在欺骗自己,为自己找一个借口。说实话,我在你的比利佛山庄的半山别墅里住过一段时间,虽然很快乐,但是……那不是我要的那种,我发现我在那个地方没有办法表达对你的感情。因为你在那里的时候,是凡·甄!”
甄凡也坐在领一把摇椅上,没有说话,就是听蕾切尔一个人说话。
“但是在这里就不同了,我眼前总是会出现你的另一个面容,那就是布鲁斯,我至今还记得他拿着枪站在村口的样子,是的,我没办法忘记这一切,真是糟糕透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说完了,蕾切尔还问甄凡的感受。
“当然,你爱上了布鲁斯。”甄凡对着蕾切尔点了点头,“可是……布鲁斯已经是过去式了,你确定爱上了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吗?”
“是啊,这才是我最为纠结的地方。其实……我很想将你当成布鲁斯,但是总是又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总觉得你和他相比差了一点什么。相貌上的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就是那种具有坚定果敢的普通人的气质……”
这是什么话?甄凡不由得有些郁闷了,既然是坚定果敢,却又还是普通人,他想笑,看了看蕾切尔:“其实……你完全可以讲眼光从布鲁斯的身上移开的。对了……你出来的时候,老杰克知道吗?”
“或许吧,我父亲很敏锐,虽然老了,但是他有着非常灵敏的鼻子,这都得益于他在海军服役的那段经历,我记得我小时候独自离家出走,他能够在一百公里远的地方将我找到,而且是在这样的草原上。”蕾切尔说着这些,脸上就带着温情的笑容。
“你的胆子真大!”甄凡笑着指了指蕾切尔,“这草原里有野狼和棕熊,你遇上其中的一种就会有生命危险,我很奇怪你为什么没有被野狼吃掉,你运气好啊!”
“是啊,我的运气确实非常好。”蕾切尔有些感慨地说道,“我父亲找到我的时候,他没有骂我,也没有打我,就是抱着我,反复的说着‘宝贝,别再走了,宝贝别再走了’,我感觉到他脸上湿湿的,从此之后,我就没有再离家出走,直到我外出读书。”
“老杰克是个好人,也是个好父亲!”甄凡只能这样的安慰她,看的出来,蕾切尔的情绪不是很高,所以他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当然,我一直都知道。”蕾切尔笑了笑,“没有影响你吧?我感觉自己的情绪不太好,所以……你知道的,老杰克也是个粗暴的性子,有时候你还得忍受他的臭脾气,还有浑身的酒气和烟味。除了这个之外,他确实是个好父亲!”
甄凡哈哈一笑,然后就站起来,对着她说道:“我们出来这么久了,该回去了。”
蕾切尔笑道:“好吧,不过今天我还是挺感谢你的,最起码你是个好听众!”蕾切尔说着也站起来,慢慢的走到了湖边,张开双手,大声的笑起来。
“我再问你一句,你现在是凡·甄还是布鲁斯?”
“我是凡·甄!”甄凡笑了笑,他还是决定告诉这个姑娘,“我一直都是,哪怕是你以前见到的布鲁斯,也是我,所以……别再问这个问题了,因为这个不重要。你不会问了是吗?”甄凡看着蕾切尔,走了过去,他觉得这个姑娘忽然间有些可怜起来。
于是他从她的背后轻轻的将蕾切尔抱在怀里,就那么静静的两个人站在湖边。蕾切尔将自己的被轻轻的靠在甄凡的怀里,双手按住甄凡搂住的她的腰的手,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这片湖泊,两个人就像是雕像。
“我们可以回去吗?”甄凡轻轻在蕾切尔的耳边说着,“不然的话,克里斯汀还会以为我们两个私奔了。”
“哈哈,你可真是,你破坏了刚才的气氛!”蕾切尔咯咯的笑着,转过身,然后亲了一下甄凡的脸颊,“可惜你现在不是布鲁斯,不然的话,我很想和你在这湖边做一次,这种感觉一定会很好啊!”
“在湖边做?”甄凡不由大笑起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话题让我有些尴尬?或许是因为是我东方人的缘故吧!”
“哈哈,你说错了,因为你不是布鲁斯,如果你是的话,就不会为这个感到尴尬了!知道原因了吗?”蕾切尔转身就朝着拴着的马走过去。
“可是……这有什么区别吗?”甄凡对着蕾切尔的背影大声地说道,“那你说说,为什么如果是布鲁斯的话……”
“因为如果是布鲁斯的话,我们已经开始了,开始享受这样的美好的生活!”蕾切尔笑着然后翻身上马,对着甄凡说道,“你是准备再次走路回去还是和我共乘一匹?”
“当然,我们一起!”甄凡走过去,也翻身上马,然后再次的从后面抱住了蕾切尔,“走吧,趁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的时候。”甄凡说着,催着蕾切尔快走。
蕾切尔也不笑了,只是两腿一夹马肚子,骏马就飞快的跑起来了,两人离别墅越来越远,清脆的马蹄声,在夜空里回响着,让夜格外的静。
当两人从道路上飞驰而过的时候,忽然一片树林中走出一个人,他牵着一匹黑色的马,走到路上,看着甄凡和蕾切尔消失的地方,摇了摇头,然后也翻身上马,不紧不慢的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而在他们身后,那片湖泊静静的,只是在湖底发出一阵阵的沉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