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无声的走着。
但一直在交换眼神。
大体意思是能看懂领会的。
陆薇语：“你怎么会认识我妈？”
方年：“不小心撞到了。”
接着又皱眉表达：“你呢，不是跟家人一起过五一吗？”
陆薇语做了个摊手姿势：“现在难道不是？”
方年掏出手机比划一下，接着飞快发起消息：“那你干嘛说不来申城？”
陆薇语也掏出手机。
很快方年看到了喂鱼的回复：“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的，现在喜没了，惊倒是有。”
方年：“伯父伯母既然要来看开幕式，你怎么不跟我说，还有内场票呢！”
喂鱼：“我怎么解释啊，方总！”
方年：“好吧，你表妹没什么事情吧。”
喂鱼：“就是擦破皮了，看起来不是撞到你了？”
方年：“我闪躲，你表妹也闪躲，最后撞到不看路的李安南身上了。”
喂鱼：“哦，我妈对你第一印象还挺好的，说复旦大学果然是名校，学生很有礼貌，一再表示要负责到底，刚上大一就创业，还有女秘书。”
方年：“要完！”
喂鱼：“方总才想起来？”
方年：“都赖李安南，走路不看路！”
喂鱼：“……”
这时，陆文林道：“就这家吧，随便吃点。”
方年跟陆薇语几乎是同时收起了手机，异口同声道：“好。”
其实这时还不到9点30，江畔正好是在放烟花，远不是吃夜宵的时候。
不过谁让事情就这么巧。
陆文林毕竟是长辈，总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
在服务员的引领下，一行人分别在一张长条餐桌两侧落座。
方年跟陆薇语一边，陆文林、孙蓉、孙芸芸一边，这一落座，刚好都在对方视线中。
“小方，你来点菜吧。”陆文林道。
方年赶紧应了声。
“……”
点完菜后，陆文林还待再开口，孙蓉却当先开口说了起来：“说起来我跟小方还挺有原因，两个小时不到的功夫，撞见三次。”
稍顿，孙蓉望向方年，貌似漫不经心道。
“小方呐，方便问一下，今年几岁了吗？”
方年毫不犹豫地回答道：“20。”
虽然他连19岁生日都没到，但得算虚岁，过了18岁生日，很明显就是19岁了，现在马上要过19岁生日，说20岁，一点毛病没有。
“20岁才上大一吗？”孙蓉面色柔和道，“你们那边的习俗一般是虚几岁？”
方年笑着回答：“1岁。”
“也就是今年才19岁，比我们家小语小1岁是吧？”孙蓉又问，语气依旧柔和。
方年余光飞快看了眼陆薇语，谨慎地点头。
不等方年开口，孙蓉又问：“生日是几月份的？”
“8月。”
“今年8月份满19岁吧？”
“这个……差不多。”方年硬着头皮回答。
孙蓉移开目光，看向陆薇语：“小语，你说你今年多少岁？”
“20岁。”陆薇语回答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孙蓉翻了个白眼：“21！”
接着又看向方年，道：“你们今天是商量好的吗？”
“没有。”陆薇语飞快的摇着双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方年。”
余光看到陆薇语可可爱爱的摇手动作，方年眼神变得温柔起来。
但面上还是一直保持着绝对的微笑。
丈母娘的考验，方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早。
孙蓉看看陆薇语，又看向方年：“小方，伯母对你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之前你并不认识我，要不然你也不可能给我一张女人名字的名片，但你依旧很有耐心，很负责。”
接着，孙蓉又说了下去。
“只不过，小方，你跟我们家小语之间的年龄差距太大了。”
“到你符合法定结婚年龄都还要三年多，这个问题，你们考虑过吗？”
“而且，我之前根本不知道，你还只是个大一学生。”
“虽然你的一举一动都告诉我，你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但摆在眼前的问题却非常非常多，多到超过我跟你伯父的想象极限。”
“刚才如果我没听错的话，那个漂亮的女人是叫你方总的，而且那个漂亮女人我总觉得有点眼熟。”
“可你又说你只是尝试创业，难道那个女人就是你的秘书温叶？”
孙蓉女士的问题，显然超过方年的想象，也超过了陆薇语的想象。
陆薇语飞快的看了眼方年，道：“妈，我们是来吃夜宵的，您这是要查户口吗？”
“你别打岔，你身上还有一堆的问题没跟你算！”孙蓉没好气道。
接着看向方年：“小方呐，能不能麻烦你解答一下伯母的疑惑。”
迎着孙蓉的目光，感受到一旁陆文林一直看向自己的目光，方年平静回答：“虽然我相信时间会给出很多的答案；
但我想很认真的告诉伯父伯母，我跟陆薇语会一直在一起，无论发生任何情况；
自从她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就没想过让她离开。”
“其实我们之间年龄差距不大，大的是学生身份上的差距。”
稍顿，方年语气平静道：“有些伯母会疑惑的问题，我希望能稍微给我些时间，这里不太适合说这些。”
方年没有抓住陆薇语的手，表达两人感情多么坚贞。
他只是平静到是在说一个事实。
孙蓉沉吟下去。
陆文林打了个圆场：“好了，小方说得对，今天不是合适的时候，这里也不是合适的地方，远的不说，还有五一假期，不要这么着急。”
孙蓉附和道：“好吧，改天抽个时间再谈。”
“小方，伯母也不是说不让你跟我们家小语在一起，只是这次接触，你带给我太多的疑惑了，还请你理解。”
方年笑着点头：“当然，伯母放心。”
“……”
夜宵都没吃多少。
好在是方年点的单，没什么浪费。
最后付账的事情，是陆文林抢先付了的，说辞是，哪有让晚辈付账的道理。
方年没跟陆文林在这种事情上争抢。
有一说一，方年是最讨厌在外吃饭，抢着付账的。
反正方年无论跟谁吃饭，如果要抢起来付账，下次就会尽量避免再次一起吃饭。
又不是吃国宴。
那样的话，抢着付账还能显得钱多。
饭店门口，孙蓉望向方年，笑着说道：“时间也不早了，小方，你先回家吧。”
“我们订好了酒店。”陆薇语小声跟方年解释一句。
方年略作沉吟，道：“既然伯父伯母你们已经订了酒店，那今晚就先这样，明天晚上我来安排吧，一定让你们满意。”
“明天再说吧。”孙蓉道。
“……”
……
……
目送陆薇语一家离开后，方年略作犹豫，最终还是掏出手机给李安南拨了个电话。
很快接通。
李安南道：“老方，你那边怎么样，没什么事情吧？”
方年嗯了声：“没什么事情，你呢，现在人在哪，怎么说？”
李安南惊讶道：“啊？”
“你还想给我安排啊？”
方年没好气道：“我是怕你走岔路，想去随便照顾一下路边上衣衫褴褛的小姐姐，最后去唱菊花残。”
“不至于，不至于。”李安南飞快道，“我可不敢。”
方年没空纠缠，直接道：“碰个头吧，我跟你说两句。”
“……”
几分钟后，方年跟李安南又在世博园附近的地标碰了头。
“怎么说？”
方年简单解释了句：“陆薇语的家人来了，被你撞到的小姑娘是她表妹。”
“哦，哦。”李安南点着头。
接着小心翼翼道：“你不会偷偷摸摸要杀我灭口吧？”
方年：“……”
“就你，好好照照镜子不行吗？表妹没什么问题。”
接着方年做了个手势：“我算算啊，喏，给你七千；
你呢，拿着这些钱去找个带有SPA的五星级酒店，要一个豪华大床之类的房间，一般可能两千块吧。”
“用房间的电话叫客房SPA服务，一般是三四百这个价位，预算一下钱，也可以找七八百的；
不过我估计今天晚上可能会比较严格，可能会停止客房上门服务。”
“如果客房明确告诉你，停止了SPA上门服务，你就直接去找SPA在的楼层；
根据价位，选择合适的，可以放松一下，比盲人按摩舒服一些。”
“接下来呢，你可以问问她，不过这里水深，按现在的市场，应该一次8·12左右，你别仗着口袋里钱多就被忽悠了，要学会讨价还价。”
“五星级酒店的SPA服务质量，比红浪漫绝对是只好不差，说起来性价比还高，服务又好又没什么后顾之忧。”
“……”
最后，方年总结道：“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之后你知道的，该发奋图强努力上进了！”
“……”
李安南接过方年给的70张钞票，神情从懵懂到了然最后是惊讶：“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高中我就跟你说过，上网啊！”方年一本正经道。
李安南呵呵笑了声：“真的吗，我不信！”
“赶紧滚！”方年挥挥手驱赶道，“我要不是怕明天上午让我去哪里哪里领人，我才不管你。”
“我跟你讲，我这也是投资，等你以后有钱了，起码要还给我一辆超跑，700万左右的就行。”
李安南嚯了一嗓子：“我要是有这能耐，给你买布加迪行吧！”
“呦呵，安南可以啊。”方年满意的点头。
……
乘坐出租车回到南楼小区后不久，方年接到陆薇语打过来的电话。
“到家了吗？”陆薇语笑眯眯地问道。
方年嗯了声：“你们住在哪里？”
“张江这边的一个酒店。”陆薇语道，“不是连锁，条件可以，你就放心吧。”
“明天你打算怎么跟我妈说？”
方年随口道：“还能怎么说，坦白呗。”
“全部坦白啊？”陆薇语愣了下，“你就不怕吓到我爸妈？”
方年乐了：“你应该知道的，越往后，你爸妈越难以接受，反正现在明面上的所有东西就只有那些，几千万身家，两套房子，没别的了。”
“也对。”陆薇语居然深以为然，“反正我相信你能应付。”
“不多说了，我得洗澡休息了，明天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游园？”
方年嬉皮笑脸道：“肯定得去，老丈人丈母娘都来了，我还不上赶着讨好一下，那还能行？”
“就是明天还得找辆车，辉腾只有四个座位，不太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