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预告?能透露一点点消息吗?”艾登问。
“这次就不了,你已经积攒了足够的力量,要是再获得太多情报优势,就太破坏游戏体验了。”梅丽莎摆着手指拒绝,“别担心,这是好事,这说明我对你有信心,我也是会根据玩家的水平调整游戏难度的。”
“这点我信你的编排水准。但是你专门到我这里来,就是为了得意洋洋地说一通云里雾里的预告的?”艾登皱眉,“干嘛不寄封信,还能稍微多一点神秘感。”
“预告只是顺带的,主要还是想你了啊。呵呵,我的典狱长,以往你取得了什么成绩,总是免不了要讨价还价地跟我‘邀功’一番,这次却很低调嘛……”
梅丽莎用手指轻触嘴唇,表情魅惑。用她原来那副干瘦单薄的身体做这个动作,多少有点差火候,但用维罗妮卡的身体做,却确实散发出了一股平日不曾有过的魅力。
但艾登却只觉得仿佛有一条毒蛇在脖子上慢慢勒紧——他听出了梅丽莎的言外之意。
下一刻,他的想法得到了证实,梅丽莎突然话锋一转,直视他的眼睛问道:“看来你是真的抓到了什么变数啊。”
艾登在心里快速思考着该怎么回复——撒谎?沉默?还是一笔带过?
“就算那本破书禁止我读心,我也能感受到你的欲望。你一直都想挣脱我,而现在你在这方面的行动欲比以前变强了许多,虽然只是一点点,但你看到了机会对吧。‘智慧’权柄可以演算未来,但必须得到足够的情报。”梅丽莎声音沉了下去,“我是来确认看看的,你给我准备了什么?”
艾登想了想,开口道:“知道了内容,就不存在所谓的惊喜了,你要是什么都想知道,为什么还把自己的半身封印起来呢?你应该不是那种会主动破坏期待感的人啊。”
梅丽莎盯着艾登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说得对,我当然不想破坏惊喜,这只是个小小的试探而已……”
“试探?”艾登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了。
“能让你刻意这么劝说我,看来你是真的抓到了一张非常值得期待的牌呢。”梅丽莎笑道。
“以你的水平,我应该没必要考虑给你设置的难度吧。”艾登照着之前梅丽莎的比喻回道。
“好啊,稍微有来有回的棋局才有点看头。”梅丽莎从容地微笑。
“你差不多该走了吧,我和我的部下都还要工作呢。”艾登说。
“这么急着送客啊,真是够薄情寡义。”梅丽莎端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最后再给你点游戏提示吧,你利用特务布线,找到宿敌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要查道奇教授,恐怕会有点无从下手吧?”
“洗耳恭听。”艾登马上竖起了耳朵。
皇家秘密警察在吉斯塔斯境内耳目众多,但要找到持有湮灭之手的道奇教授恐怕并不容易,毕竟他连帝国军方的搜捕都轻而易举地躲过了。
“去查一下道奇教授的家庭。”梅丽莎的提示只有这么一句。
“家庭……要去帝国查?”艾登愣了一下。
“那帮特务怎么会缺在帝国的人手?”梅丽莎提醒。
帝国和吉斯塔斯王国是多年老对头,吉斯塔斯皇家秘密警察在自治州都有常驻人员,不可能没有向帝国渗透谍报人员。
“所以他们肯定已经查过了。”艾登笃定地说道。
“知道了并不一定就能意识到这是关键。”梅丽莎微笑,“我已经透露得够多了。”
“原来如此。”艾登听明白了。
看来道奇教授前往吉斯塔斯并不仅仅是为了逃避追捕,他会滞留落晖城,恐怕是有什么目的,梅丽莎的意思是他这个目的和他的家人有关。
查出了道奇在那里的目的,就可以大致推断出他会去什么对方,找哪些人——然后皇家秘密警察就有事做了。
“那么这次我就真的该走了,好好努力吧。”梅丽莎终于起身,挥了挥手,“最后说一句,你还挺受欢迎的嘛。”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艾登面无表情地回道。
梅丽莎占据了维罗妮卡的身体,想来应该是已经读过她的心了。
梅丽莎再次笑笑,笑容转瞬即逝,下一刻她眼神就空了,往前一头栽倒。
艾登稍稍吃了一惊,赶紧上前去扶,正好被维罗妮卡撞了个满怀。
维罗妮卡虽然不胖,但毕竟身形高挑。在双腿没有支撑,全身脱力瘫倒的情况下,这具身体让艾登感觉到了意料之外的重量,他不得不伸出臂膀搂住对方,以免对方向侧面滑倒摔在地上。
得扶她坐下来——艾登刚这么想,维罗妮卡突然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这要命的关头,这丫头居然马上就清醒了!
维罗妮卡在意识一片空白的状态下警醒,梅丽莎的意识碎片占据她身体的时间她并没有记忆,支配者的力量对她这个凡人来说是压倒性的。
她最后的记忆还是自己还在走廊上,然后意识中断,重新接上线的时候……自己正靠在什么人的身上,脸埋在对方的胸口。
涌入鼻腔的气味唤醒的嗅觉记忆及时阻止了她的挣脱动作——这个人身上的气味没记错的话,正是——
维罗妮卡的思考能力再次断线了,只感觉血蹭蹭地往脸上涌,这个时候艾登只要稍微低一下头,就能看到她的耳朵已经彻底红透了。
这是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我在做梦?还有这种好事?只是梦的话是不是做什么都行……
一连串得不到答案的自问中,维罗妮卡就此陷入了惊喜与羞涩交织的漩涡。
有那么一瞬间,艾登感觉胸前的重量减轻了——这是因为醒过来的维罗妮卡的身体重新得到支撑。但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开口,他就感觉胸前的重量又增加了,而且……似乎比之前还重一点。
而这,是因为维罗妮卡正在将自己的脸往他胸口埋,贴得更紧了。
艾登懵了——这狼丫头,是在趁机揩他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