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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恶魔狂想曲之明日骄阳 胡鳕 5629 2024-07-11 09:21:42

阿伦的灵魂近乎是歇斯底里的怒吼了一声,才强行将那些恼人的魔音压下,暂时将那份无力抵挡的懦弱挥退一边,双手一拍沙发,整个人立即弹射而起,快撞上天花的吊灯,他才腰间一转,调节过重心,脚尖往吊灯底座一掠,那铃当状的饰物立即在相互碰撞间响出一串清脆的铃声。

阿伦倒栽而回,弹射向壁炉的方向,本以为已远远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击,但才刚刚着地,那根乌黑的手指又已来到眼前,如影随形得就像已经成为了阿伦影子的一部分,他狠一咬牙,脚下猛一蹬,多重折射身法绚丽施展,不过阿伦自己也不知道该闪躲去哪边才是正确的方向,最后竟是抽身而退,一撞身后几步外的墙壁,脚跟往后一磕,整个人已像壁虎一般,贴着墙滑射到房间的另一角。

快撞至墙角时,那根手指竟然已迅速追至,阿伦的身形又一次匪夷所思的折射,飙射上了天花,只听砰的一声,想必下面的墙上已被戳出了一个小洞,紧接着,那如影随形的杀气消失了,阿伦轻轻呼了口气,脚尖一点天花,轻轻落回到沙发,恰恰便是刚才所坐的位置。

东帝天竟然仍坐在他对面,那罩帽下的阴影仍是那么的混沌难以辨清,仿佛从来没有动过,刚才的一切,那根足以秒杀一个绝世强者的手指,不过是阿伦一厢情愿的幻觉。

要不是头上吊灯仍在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天花上还有一个浅浅的脚印,还有后面墙壁上的指孔,阿伦说不定也真以为,前面的一切确实并未发生。

东帝天评价:“你比我预料中还要好,阿伦!我很欣慰。”

声音却是冷冰冰的,很难令阿伦从其中感觉到对方的欣慰之情,背脊的冷汗也在提醒着他,这位此刻表示对他很欣慰的男人,前一刻还差点把他的喉咙给戳穿了,他尽力没让自己表现出狼狈,还拿起茶几上的水晶杯抿了口温热的奶茶,淡淡道:“谢谢你的夸奖。”

心里却是想,他到底是在试探自己的武技,还是真有心杀掉自己这个隐患呢?再或是,假如自己这个隐患能达到他的要求,他便允许这个隐患继续存在?

东帝天将那份沉甸甸的报告放到了一边,话锋一转,冷冷道:“阿伦,你是如何看待我们的生命呢?”

阿伦不由得牵了牵嘴角,这是见鬼的问题,一个老亡灵和另一个亡灵讨论生命的问题,讨论那具可以流淌出银灰色液体的躯体到底算不算生命的问题,如果传出去,肯定能成为人类世界里流行一时的冷笑话。

东帝天也不打算能从阿伦那里得到什么答案,冷冰冰的声音里像多了一份感慨:“生命是所有情感的基础和来源,相信神也未曾料过,他即兴所创造出的事物竟可以演变至此,恐怕,他今天也无法再一一洞察其中的奥秘了。”

“人类的生命从生至死,一直在前进,从未停步,生是起点,死亡是终点。而我们亡灵恶魔呢?一种奇特的生命形态,永远只能徘徊在生死之间,取得平衡就能存在,一旦失衡,那恶魔的生命就将沸腾,继而不复存在。”

阿伦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其中满是苦涩,哈,对啊,奇特而悲哀的存在方式,只要小小的失衡,每一分钟都可能是最后的一分钟。

东帝天的声音回荡在温暖的寝室中,声音里那份独特的冰冷仿佛也被壁炉里的火焰压制了下去,他说:“我们的存在,是神创造生命之始,也未曾想过的一种演变方式,所以我们可以屡屡创造奇迹……”

阿伦忍不住道:“但是,为了可以创造奇迹,我们所付出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我们得先背叛往日的自我,然后再染上无穷无尽的血腥,变得暴戾,变得嗜血,变得不再尊重生命,好像只有在杀戮时,才能找到这种存在方式的真谛!”话出口后,阿伦又觉得一阵烦躁,他竟然在自己暖烘烘的寝室里,和一个曾经杀害他族人,曾经杀害他爱人的魔鬼,认真的去讨论亡灵的生命哲学。

“咯咯……”东帝天竟然罕见的笑了,那是一阵像是重金属相互撞击而产生的嗡嗡声,笑得你灵魂也为之悚然。

他笑了好几声,才道:“阿伦,很好,你还是第一次倾吐出你内心的不满和压抑!是的,成为亡灵中最高等级的恶魔,付出的代价确实无比沉重,但天地万物,都得遵从守恒定律,能量如此,生命如此,所有一切,都得如此!你失去了多少,就将在另一方面得回多少!天平两边,永远保持着平衡!或许你还不知道,你除了获得了远远强悍于世人的力量,你还拥有一次重生的机会!”

阿伦发觉自己的心脏开始急跳起来,他尽量平静的问:“重生自我?”

“或者重生他人!”东帝天罩帽中那片深沉的漆黑仿佛正深深凝视着阿伦,阿伦的表现令他十分满意,呼吸已明显急促了起来。

我可以重生他人?那么,这就意味着……一阵狂喜冲上了阿伦的脑海,令他为之晕眩,但他马上令自己清醒,转念又想,等等,东帝天会不会根本就是在愚弄我,过去对我最亲厚之时,也未曾和我谈论过这个,现在关系明显出现了裂痕,才神神秘秘的告诉我这些,难道他另有企图?对,一定是这样,他正打算重新控制我!

东帝天就像是看穿了阿伦的心理:“阿伦,我并没有愚弄你。不久前,我就曾对你说过,为犯下的错误表示抱歉。事实上,我正尽力弥补,我翻阅了大量的书籍,甚至曾回过亡灵世界去询问了许多亡灵术士、法师,直到今夜我拿到了冰风神殿的生命手册,相互对照之下,我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方案,才来告诉你。”

在那片深沉的阴影注视下,阿伦觉得自己的心灵再一次落在了下风,对于面前这个有着刻骨仇恨的男人,肯定正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自己,那是一种耻辱!阿伦忽然很想神经兮兮的跳起来,一把揪起东帝天的衣领,然后将他甩进壁炉,看着他狼狈不堪、焦头烂额的爬出来,再快步冲上去,对他拳打脚踢,哈,你这混蛋竟然跪地求饶了,嗖一下就他那套拿来唬人的连体黑衣给剥掉,露出他风烛残年的躯体,嗯,真难看!哢嚓,他肋骨已经断了半截,他哀号着,忏悔着,嘶嘶几下,壁炉上方用来装饰的竹片全部一根根插入了他的指甲里,他痛不欲生,在地上滚来滚去,开始求阿伦给他一个痛快,阿伦却继续施虐,告诉他,看你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还有你应该求我点别的,于是,后来,痛得完全失去尊严的东帝天终于开了窍,说,求求你,让我把如何重生的秘密告诉你吧……嗯,答案出来了……

想象是美好的,事实是残酷的,东帝天仍好端端的坐在面前,阿伦发现这个瑰丽想象的最大难点是,单凭他一个人恐怕就很难将那第一个动作实施了,气氛沉默了下来,很显然,东帝天在等待阿伦敬意的表示,期待重新建立起往日那种充满信任和崇慕的阶梯关系。

阿伦喝了小口奶茶,发觉奶茶里似乎多了几分酸涩,他想,或许是因为茶已经凉了,接着,他深吸了一口气,肃容躬了躬身,尽量让自己模仿出昔日那份由衷的敬意,轻轻说:“谢谢老师的关注,还请老师指导一二。”躬身的刹那,他面上的肌肉也为之扭曲,再次抬头,一切方恢复正常。

话出口后,阿伦觉得胸口仿佛被什么压住了一样,连呼吸也无法顺畅起来,但他表面看起来却无异样,一脸期盼的凝视东帝天。

东帝天却没有立即作答,仍在注视着阿伦,像是思考了一会,袖子里才滑出了一具银色的袖珍天平,放在茶几之上,这看似工艺品的小玩意精致得无以复加,天平左边放着一个金子的小盒子,右边却空无一物,但天平却保持着平衡,天平的中间倒挂着大大小小好几个的砝码,磨砂表层的它们全是深灰一片,这是一种阿伦从未见过的奇特灰色,深沉得仿佛……仿佛灵魂的颜色。

阿伦心中一颤,脑海里回响起缪诺琳今夜说的话。

“它或许是一个比例缩小的棺材,也或许一件水晶器具,一个盒子,一具小小的天平,一件形状奇特的魔法饰物……”

“只要你一看见,你一定知道它就是你要的,它,一定是与众不同的。”

他忽然明白缪诺琳今夜拜托他要找的是什么了,大概便是面前这具奇特的天平了,顶级神器的气质,永远是独一无二,无法复制的。

“这就是亡灵世界的第一圣物,珐利的圣棺!”东帝天的声音就像钟声一般回荡在阿伦的耳边。

“配合特别的地理环境,再配合外族的生命哲学,就可以打开星辰之门,让亡者的灵魂重归大地,继而重塑往日的躯体。”

阿伦聆听着急速跳动的心跳声,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怒浪和波特都在苦苦追寻的龙族奥义,说不定东帝天一早已融会贯通,并以制订出一套理想的方案,打破生命的定律。

东帝天指尖一撞,珐利的圣棺已跳了起来,阿伦为之一惊,漂浮在两人虚空间的圣棺,仿佛比先前大了少许,天平两边似乎失去了平衡,微微颤动了一下,便顺时针旋转了起来,东帝天探指抚摸着砝码的末端:“圣棺在不同的土地、不同的环境里,会以不同的大小、不同的颜色、不同的形态出现,天平的左边代表尊重生命规则,里面承载着亡灵史上最伟大君王珐利的骨灰,右边代表的是逆反生命定律,看似空无一物,但若你想天平失衡,亡者复生,就必须放下等价的事物……”

阿伦心中默念,只要能她再现眼前,我可以付出一切代价,一切一切的代价……

但眼前的光华却在瞬间敛去,东帝天袖子一挥,神器已经消失在视野,他声音里的狂热气息消失了,恢复了冰冷:“阿伦,两千年一次的亡灵天灾日将至,那是属于亡灵的灾难日,日月届时会同现天空刹那,连续三次日全食之后,阿兰斯最北面庇护亡灵土地的黑暗天幕,也将被强光洞穿得千疮百孔,那一天,恰恰也正是我银色沸腾的时候,届时,我将亲自体验这个法则。如果成功,这具圣棺将交给你,由你传承,如果失败,自然有人会将圣棺和我的噩耗交到你手上。”

※※※

东帝天走了,只剩下辗转难眠的阿伦。

生命确实是一件很奇妙的事物,尤其是有智能的生命,当你绝望时,觉得已经失去一切时,愤怒可以令你充满力量,心灵就一头躲在森林漆黑深处中,受伤而饥饿的魔兽,不惜一切也要令仇人付出同等的代价,但当希望又一次降临,哪怕是一丁点,极为缥缈,也可以令你心绪不宁,内心那股凝聚起来的愤怒力量也像被它搅拌起来,变得涣散,变得不再像以往那般坚决。

当一个信念变得不再坚决时,很多纷乱的念头也会随之而来,对往昔的怀念,对未来的展望,阿伦甚至考虑了假如选择相信东帝天,整个计划会有怎样的改变,接着他又为自己这个念头而感到耻辱,多少人将自己人生最大的赌注放到了这次刺杀行动上,但紧接着,他又忍不住荒谬的猜想着,那具神器真落到了自己手中,能不能改良成一次复活几人,然后他又想,小师妹说她银色沸腾点快到了,如果这并非玩笑,那这具神器可一定得先借给她,让她渡过难关,很快,他又嘲讽自己,神器尚在虎口里,自己思考的大多数已是到手后的用途……

这些层出不穷的念头袭得他身心疲惫,阿伦看着窗外的天空被抹了一层优雅的胭脂,他觉得他需要一点别的声音,很幸运的是,他的挚友就在不远处的身边,于是在第二天清晨,确定已与睡魔无缘的阿伦,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怒浪床头,而怒浪在朦胧之间忽然发现床头竟然站着一个白影,好像还怔怔的打量着自己,差点就滚下了床,看清楚是阿伦后,才狠狠的骂了句边缘流行的粗口。

阿伦抱歉的耸耸肩:“你现在知道过去我被你吓醒的心情了吧,嗯,你以前总是嘲笑我睡觉的样子像一头猪,那看来你应该是同类,还是未进化的。”

怒浪骂咧咧的看了看窗外,边缘的天空色彩迷离,美得不可方物,他不由得抱怨道:“狂风,你令我下半生第一天的朝霞蒙上了阴霾。”

接着他发现阿伦的脸色有点难看,显然彻夜未眠,这位过去绝大多数早上都由自己去唤醒他的搭档,恐怕有什么事发生了,于是他忍住了刚打出一半的呵欠,说:“算了,我那下半生第一天可以改明天的,你不必太内疚……你还好吧,那边的别墅不干净?”

“挺干净的,就是蚊子比较多……嗯……东帝天找过我。”阿伦组织了一下语言,将昨夜的经历说了一遍。

怒浪光着膀子,原地徘徊走了几步,才道:“这厮可真不是凡物……算了,你可以发问了。”

阿伦没在意怒浪摆出高深莫测的模样,说:“怒浪,你觉得……东帝天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恐怕你得先告诉我,昨晚他给你的感觉如何?你不是说过他有时是冰冷的,有时是温和的吗?这种极端有时就像是两个人,甚至你还因此怀疑过他是否双重人格……”怒浪沉声道:“那么,他昨晚给你感觉怎样?”

最后这个问题真有点像相亲第二天媒人向当事人提出的问题,甚至怒浪也是使用这样的口吻来发问的,不过阿伦虽然皱了皱眉,还是老实回答道:“昨晚很特殊,这两种不同感觉都有出现,他时而温和,时而冰冷……”

这个问题令阿伦内心也颤抖了一下,东帝天好像也是第一次以这么复杂的情绪来面对自己,耳边听到怒浪分析:“那基本可以排除双重人格的可能,当然,我们也不能排除他的病情有可能大幅度加重了。根据最大的可能去推测,再综合历史事例,昨晚他告诉你的事,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嗯,你放轻松点,还有,再佩服也不用这么看着我。”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不要走来走去,还有,我不是心理有障碍,不要以心理医生的口吻来辅导我,好吗?”

怒浪笑道:“不好意思,最近都在看这方面的书籍,不知不觉就把你当成我的第一个病人了。”

“滚!”阿伦没好气道。

“哈哈!”怒浪笑得更欢了,最起码现在阿伦已经渐渐恢复了清醒。

眼见他好像又陷入了新的沉思之中,怒浪不禁走近了两步,沉声道:“狂风,要不要听两句我的忠告!”

“好,你说!”

怒浪握紧了阿伦的肩膀,沉声道:“狂风,我们不能让希望寄托在敌人的承诺上,那不可预测的因素实在太多了,我们的明天只可由我们自己去把握!遗憾习惯往后看,顾虑习惯左顾右盼,只有信念喜欢朝前看。我们好不容易才重拾童年所遗弃的信念,抓住了,就不要再轻易放弃了!你明白吗?”

※※※

这番本该颤动人心的话,随着怒浪压迫性的靠近,却令阿伦听着听着,终于捏住了鼻子,怒浪疑惑道:“怎么?你感动到鼻子酸酸的?”

“搭档,我明白了,也确实感动,我以有着像你这样一位挚友为荣……不过,你可不可以先梳洗一下,漱漱口什么的……”

“……”

“怒浪,别生气!先帮摇一下召人铃,听说你这边的厨子比较好,不介意我和你一起共进早餐吧。”

“老子介意极了!”

于是,五分钟后,应召而来庄园侍应目睹了很惊人的一幕,光着膀子的怒浪阁下,一脸不满嚷嚷着要十份早餐,一份自己吃,其余的用来喂宠,然后他又看到另一个男子竟大模大样地坐在怒浪阁下的床上,极为貌似传说中的狂风阁下,面容颇是憔悴,他见自己发呆,还大声补充道,不要这么清淡,多点肉……

那侍应用颤抖的手重新把门关上,心里在想,天啊,我究竟目睹了怎样一条逆天的八卦新闻呢……

※※※

狂风怒浪的传奇为什么可以影响着阿兰斯的文学?这是后来许多评论家和文学家所研究的课题,其中他们故事最受欢迎、销量最好的,竟然是男同部分,当然,其主要读者是女性。

两个极为英俊的男性,两段闪亮的传奇,都是名动天下的人物,同在历史上留在了属于自己深刻的印记,这样两段人生竟然毕生都交集在一起,如果两人间没什么暧昧的情怀,那多不可思议,那多对不起后世的男同文学啊……

甚至他们当中谁扮演着“女性”角色,也是后世终于争论激烈的课题。

而曾经近距离目睹过“重要线索”的那位侍应,他的说法就起到十分重要的参考价值,那位本该平凡渡过一生的庄园侍应,因为曾经目睹过“十分骇人的真相”,他在退休前就被大量的吟游诗人、小说家、历史学家、大小报记者给采访过,这样被人尊崇的体验甚至一直持续到他已经走不动半躺在安乐椅上,还继续以老态龙钟的声音向人诉说着年轻时候那个早上的美妙经历:

是的,两位大人看起来都很疲惫。谁更疲惫?嗯……应该是狂风大人吧,他呼吸不顺畅?这个我可不能确实,距离太远了……狂风大人在娇喘连连?你们可别胡说,什么,已经记录了,算了,你们总是这样……两位大人为什么吃这么多?这可不好说,因为众所周知,狂风大人的食量是很惊人的……这是大量的剧烈运动后的必需补充?我不排除这个可能,但你们不能乱写啊,什么,又记录下来了,算了,看在你们送了这么多礼物的份上……我推餐车进去的时候又听到了什么?这次你们可以记录下来,狂风大人命令我,立即去叫醒波特大人,告诉他,不和太阳同一天起床就基本浪费了这一天……波特大人怎么回应?他被吵醒了显得很不高兴,叫我回应狂风大人,按此类推,他和狂风大人前半生都被浪费掉了……

多么语带双关,多么隐讳难明的一种暗示,波特大人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何等的心情,辛酸、唏嘘、压抑、感慨、落寞,可能都有一点吧,文学家们兴奋的记录着。

哦,这样一个同样显赫的第三者,刚想想就觉得荡气回肠了……

作者感言

胡鳕

胡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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