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是布莱恩·铜须的声音,他说的是人类通用语:“通告联盟与部落全军。刚刚在毒蛇神殿的战斗中,联盟统帅杜克·马库斯属下的其拉双子皇帝成功击败娜迦女王瓦斯琪。现在瓦斯琪代表全体娜迦降服。注意——不要攻击放下武器的敌人,但对于反抗者——格杀勿论!”
相比起无所适从的娜迦一方,部落那边反应更错愕。
奥格瑞姆的表情很精彩,此刻他仿佛被人把厨房里所有的调料和酱料一次过砸在脸上。几乎是宣言出来的那一刹,他就意识到部落跟联盟战力上的差距再一次被硬生生拉大。
作为亲自指挥过最残酷的第二次黑暗之门大战的老酋长,奥格瑞姆最清楚一支强大的海军可以发挥什么样的作用。
犹记得,那些跟他一同成长,一同奋战在战场第一线的那些英勇战士,没有死在血肉横飞的战场,却无奈绝望地淹死在水里。侥幸逃生的同伴,甚至没机会按照传统把这些勇士的獠牙拔下来,带给他们的妻儿。
联盟愣是用部落无比陌生的水战,把部落雄霸艾泽拉斯的美梦打碎。
要知道,那一年,联盟用的还是如今根本看不上眼的破旧帆船,指挥的是一群不入流的娜迦和最弱鸡的鱼人。
怒鳞族的娜迦,能跟这些与部落精锐在陆地拼个不相上下的强悍娜迦相比?
萨尔拍拍奥格瑞姆的肩膀,笑着摇摇头:“联盟赚了,我们也没亏。”
奥格瑞姆一愣,旋即爽朗地笑了:“是我想太多了。”
这一次的德拉诺远征,现在看来更像是一次扩军收小弟的盛宴。
联盟收到德莱尼人和一大群精锐娜迦,实力大增。
部落也不差啊!
姑且不论那些邪兽人回复理智之后怎样,现在赞加沼泽这个最大的障碍扫清了。部落就没必要在奥金顿地区死磕那些亡灵族和鸦人,完全可以穿过赞加沼泽的大陆,直接进入纳格兰寻祖归宗。
不光如此,奥格瑞姆还小声地说了一句:“刀锋山有很多食人魔和戈隆。”
曾几何时,奥格瑞姆有一支食人魔亲卫队。那是一支哪怕放到今日都无比可怕的突击力量。食人魔强劲的身体,可以让他们毫不费力地穿上最厚重的装甲。他们就是活生生的人形坦克。
在灼热峡谷之战,这支百人卫队死伤殆尽,杀死他们的是联盟最强大的火炮以及白银之手的圣骑士。他们死的时候拉了三十倍于他们的联盟战士陪葬。
只要把食人魔武装起来,放到火炮等重型武器无法触及的地方,他们依然是战场上最恐怖的存在。
更不要说,自古以来就有着‘我们的世界’最强杀戮兵器的戈隆了。
想到这里,两代部落大酋长的心都有点热了。
联盟吃肉,部落喝汤,最起码部落不是一无所得,亏到姥姥家。
瓦斯琪率领全军投降联盟,这在联军里的影响是无比巨大的。不管是战术还是战略层面上,都有着翻天覆地的重要意义。
联军整条补给线被打通。
因为盘牙水库不再从地狱火半岛疯狂抽取水分,地狱火半岛的贫瘠和缺水情况,得到最大限度的缓解。假以时日,甚至能把整条凹陷下去的荣耀之路灌满水,形成一条运河。
河运的运输量,比陆地运输不知大多少倍,更节省燃料。
部落直接兵分两路,由奥格瑞姆率领主力进入刀锋山,说是清剿邪兽人余孽,其实是拉壮丁去了。
萨尔率领一支五千人的偏师,跑去纳格兰认祖归宗。如果没有意外,他将获得萨满传承,变成原本历史上那个叼炸天的元素与增强两系全修的萨满。
部落忙着拉壮丁,联盟也无法闲着。没了部落主力的压制,奥金顿地区的不死族和乌鸦人作乱,最夸张的时候甚至杀到沙塔斯城的城郊。不得已,瓦里安只能率军,先灭了鸦人他丫的。
另一面,为了让联盟主力能更安心地清剿鸦人,腾出手来的杜克,率领机械化集团军进入影月谷,在影月谷中部,距离伊利丹老巢黑暗神庙不足三百公里的地方建城。因为是矮子当主力,而且要用到大量的空军,理所当然叫蛮锤要塞了。
表面上,马克·杜库带着蹄子伊瑞尔,东逛逛西瞄瞄,整天貌似无所事事地在瞎指挥。
实际上,杜克暗地里一直忙于整合瓦斯琪手下的势力。
瓦斯琪当了那么久盘牙女王,积威厉害。大部分水生怪物和首领都选择了服从,唯有沼泽巨人脑子不好,又或者是之前注入的邪能让他们比较狂暴。它们是最犀利的反抗者。
此外还有盲眼者莱欧瑟拉斯,这一世的他没有原本历史那么疯狂,反而成了伊利丹的铁杆。原本杜克想控制住他的,结果这货誓死顽抗,那就只能让他去死了。
在收拢好瓦斯琪的势力,让瓦斯琪的死忠深水领主卡拉瑟拉斯掌控好军队后,杜克让瓦斯琪穿过黑暗之门,来到卡拉赞。
“亲爱的主人,你要带我去哪里呢?”完全是人形的瓦斯琪跟着杜克穿过一个又一个的殿堂、大厅,最终来到了一个广阔的露台。
那曾经是夜之魇所在的地方,杜克也在这里抵抗过还是大酋长的耐奥祖的入侵。
现在,这里仅仅是卡拉赞的一个对外窗口。
离开瓦斯琪十步,杜克负手站定。
空气里的气氛似乎因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而沉寂了下来,周遭一片寂静,只有柔和的月光倾洒在杜克的身上。
“赛蕾嘉,你知道么?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杜克仿佛没头没脑地说出这番话。
“主人,是赛蕾嘉做错了什么吗?”瓦斯琪低下头,声音里有着委屈。
“嗯,你的确做错了。你还记得,你曾经率军攻打库尔提拉斯本土,杀死了王储坦瑞德一家么?”
杜克一番话,顿时让瓦斯琪的脸霎时间变得比白纸还要白,苍白的脸蛋上,看不到一丝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