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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来自秘密力量的支援

1号档案 冯伟 13492 2024-06-14 09:39:49

“怎么死也是死,没什么的。”马军说这话的时候,心情有些悲壮,他指着那些丛林里大大小小的远征军将士墓穴说,“他们也一样的轰轰烈烈,可是现在谁还会记得他们,记得他们躺在这地下……”

弟兄相逢

岐山,当地人俗称弃儿山,也称英雄山。山内沟壑纵横,林木茂密,林内四处是大小高低不一破损的土穴,昔年数万牺牲在D国这块热土上的远征军将士遗骸就埋在这里面。因其地势险要,再加上此地是近年来D国大小毒枭毒品挺进境外的必经要道,因此该地段局势异常复杂,大小武装势力纷纷在这里占山为王,割据称霸,时常烽烟四起,战火连绵。

郑雄和武天穿行在这些数以万计的破损远征军墓穴前,特别是看着那些被风雨侵蚀倒塌后裸露出来的骸骨被不知名的野兽啃咬后留下的碎片,以及曾经被人用来当过蜡烛台的头盖骨时,心里立刻涌出一种莫名的酸楚和淡淡的悲哀。他们不知道,这些昔日为了世界和平而长眠在着异国他乡的远征军将士如果真的有在天之灵,看到如今他们自己的尸骸成这般模样,他们为之抛头颅、洒热血而战斗过的地方为了罪恶的毒品而烽火连天,不知道他们会是怎样的感慨和叹息!

郑雄和武天异常的小心,尽管他们在进山前已经过详细的调查走访,获知他们要找的人就在这一山脉间,但是,世上没有任何绝对的事,更何况这里纷争不断,战火不绝。那些制造精良的AK-47、排击炮,六零炮、美式捷克轻重机枪声就是明证,在巨大的经济利益面前,谁也不敢保证这一刻还在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把分钱的人下一刻是否还能活着。

荒凉的乱冢丛林里,寂静,只有脚不时踩中那些枯枝乱叶发出一阵阵的“喀嚓”声,郑雄和武天如同两个孤独的野鬼在游走。

突然,郑雄停住了脚步,向武天发出了危险的信号之后立即就势滚倒,潜到一堆新冢背后隐了起来。

1分钟,2分钟,10分钟,20分钟过去了……眼前未出现任何异况,武天有些沉不住气,在不远处不停地向郑雄打手势。其实郑雄也并没看见什么,只是当他跨过这条小路,进入这片茂密的阔叶林时,一股浓烈的杀气突然逼了过来,这股杀气异常浓烈、血腥,是郑雄生平遇到最霸道最血腥的气息。要知道,杀气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死人味,它无影无踪,只有从战场或者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才能感受得到的。

郑雄数次对武天摇头,示意其不可轻举妄动,他怕武天沉不住气,突然冒出头去,给对方机会。沉默,忍耐,这是一场心智的比斗和坚持。大约半个多小时过去后,对方终于沉不住气,开始从茂密的丛林中探出身子,随后小心地挪动,向郑雄和武天的方向移动。

200米,100米,目标进入射程范围内,郑雄的手指开始慢慢扣向扳机……尽管自己这次来是上门求人,可是社会就是这样,丛林法则就是适者生存,在D国这一望无际的茂密丛林里生存的法则就是杀戮和反杀戮,你不想被人杀死就得先杀死别人。

“砰”,就在郑雄扣动枪机的刹那,对方也同时扣响了枪,一前一后两粒子弹向着不同的目标和方向飞去。

“扑通扑通”,两个人倒了下去。

郑雄回头瞄了一眼仆倒在地的武天,见其握着手臂,知道并无大碍,立即向倒地的对方冲了过去。

倒在地上的是一个约莫30岁的男人,身着迷彩,脸上涂抹着油彩,一看就知道是个雇佣军,而且是丛林活动的高手。他料不到郑雄会识破他的心思,冒险冲到眼前。这种判断对于一个雇佣军来说是要命的错误,还好郑雄从一开始就不准备要他的命,否则他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被郑雄打爆了。

郑雄的突然出现令眼前男人吓了一跳,在他的目标里,对方和自己一样,不死也应该受伤,可是他怎么都料不到,目标竟然毫发无损地出现在自己眼前,用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

“你,你是什么人?你想怎么样?”

“这个也正是我要问你的!”郑雄铁青着脸,密切注视着男人脸上的表情和变化。他知道,能从身上发出骇人杀气的人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只要稍有一丝机会,就会猛然发动反攻,转危为安。

见郑雄没有扣动扳机,男人开始自顾自地包扎肩膀上的伤口,包扎伤口的时候,眼睛也是一直在盯着郑雄。突然,他的手开始慢慢地、慢慢地向腋下伸去。

“如果你够识相,还不想马上就死的话,最好别轻举妄动!”郑雄声音冰冷,仿佛发自地狱。

“大哥,灭了他!”武天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看得出他虽然伤得不重,但内心异常愤怒。

“来吧,要杀要剐随你的便,老子今天阴沟里翻船,算我倒霉,不过你们也休想活着出去!”

“你奶奶的,到现在还这么嘴硬。”武天扑上前对准男人就是一掌。就在手掌打向男人脸面的刹那,男人的手突然动了,眨眼之间,一把军用匕首对着武天当胸刺到。武天只觉一股寒光当胸而来,他快速撤掌、侧身、倒地、飞腿,动作干脆利落。

武天乃有恨而发,男人想不到武天受伤后身手还是如此敏捷,变招如此之快,一时不慎,被踢中手腕,匕首“噗嗤”一声掉到泥地上。

武天捡起地上的匕首,阴着脸一步步走近男人,男人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郑雄想要出声制止武天的时候,丛林里突然传来枯枝被踩断的清脆声响。男人忽地睁开了他那紧闭的眼睛。

“小心!”郑雄出声示警,一把将男人按翻在地。

“开枪啊,弟兄们,别管我,把这两个杂种毙了!”男人对着丛林大声喊叫,歇斯底里。

“你才是杂种!”武天扬手一耳光,打得男人口角鲜血直流。

郑雄示意武天不可妄动,随即大声对丛林深处喊道:“人我可以放了,让你们管事的人出来和我说话。”

丛林深处有枝叶被人快速行进后擦动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有数声匍匐在地前进时肢体擦动地面枝叶的轻微声响。

郑雄知道,正主来了。他在心里祈祷,希望来的是自己要找的人,否则,自己和武天将会和四面不断包抄上来的枪手进行一场惨烈的杀戮。

“你是什么人?”丛林深处,传来一雄厚的男中音。

声音异常的熟悉,郑雄冰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为了确定对方就是自己想要找的人,他还是小心地喊道:“叫你们管事的来答话,否则老子就立刻将他杀了!”

“二哥,别管我。让弟兄们把这两个狗日的宰了给老子报仇!”

丛林深处,说话之人停顿了好一会儿,估计是在商量什么,或者在悄悄地进行火力部署。又过了几分钟后,先前喊话男人再次高声喊道:“老子不管你们是什么人,现在立刻把我兄弟放了,我保证你们安全的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否则就别怪老子没给机会了!”

“是马军,就是马军的声音。”郑雄激动起来,大声喊道,“是马军吗?我是马名,是你的弟兄!”

“你是谁?”丛林深处男中音显得十分愕然,连声发问,“你是马名?是马名!”

马名是郑雄曾经在D国活动时的化名,也是他小时候和马军经常在一起嬉戏时,马军给他起的名字。

此刻,在这异国他乡,马军突然听到马名这个熟悉的名字时怎会不激动?

“是的,我是马名,我是马名!”顾不得更多表达,也不管那些隐藏在丛林背后狙击手的瞄准枪口,郑雄冲了出去,丛林深处的马军也冲了出来。

“兄弟,果然是你,还是那么强悍!”马军顾不得细看郑雄,对准他的胸口就擂了一拳。

“你也还是那个老样子,风风火火!”郑雄回了马军一拳,两人随即哈哈大笑着相互拥抱。

“你们,都出来吧,这个是我的弟兄,是自家兄弟!”马军招呼着丛林深处隐藏的枪手,一一作了介绍。

马军的真实身份,武天并不知道,其实马军是中国公安为了禁毒斗争的需要,将其打进金三角的一颗红色棋子。目前,马军已被D国2号大毒枭LKH视为心腹和左右臂,受命暂时带队在此山驻扎。

在枪口刀尖讨生活的人从来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受伤男人叫艾沙,当他知道郑雄是马军的弟兄后,态度立刻做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对郑雄由仇恨转为崇拜,而生性粗犷豪迈的武天早已和他一个酒瓶大口喝酒了,一口一个兄弟,好得如同穿了一条裤子。

夜晚,熊熊的篝火燃了起来,各种野味散发出诱人的烤香味,雇佣兵大口的喝酒,大块的吃肉,对这些没有明天,或者说没有方向的雇佣兵来说,及时行乐,有吃就猛吃,有喝就猛喝。在他们的内心世界里,剩下的就只是行乐,没有忧愁和痛苦。

和郑雄一样,马军心情比较低落,这也难怪,卧底这么多年了,过着非人的生活,戴着一副伪装的面具生活,谁都会累,谁都会心情低落。

可能是许久没有见到朋友和一条线上的弟兄,马军有些激动:“说吧,这次找我要做什么?”猛灌下一大口酒,马军压低嗓音小声问。

郑雄接过酒瓶,火辣辣地灌了一大口,小声说:“我这次来是执行一次特殊的秘密任务,一进D国就遭到了疯狂追杀,现在有了线索,可对方实力太强,需要你的帮助。”

马军嗯了一声:“我在这里也陆续听到了你在D国的一些情况,只要你说的我能帮上,一定照办。”

“你小子别用这样的语调和我说话。”郑雄白了一眼马军,“貌似我是在命令你,现在我可是求上门的。”

“呵呵,”马军尴尬地笑了笑,“你和我谁和谁啊,还求呢,每次你找上我,我不都是全力以赴!”

“那是,可这次情况不一样,一来我的身份在D国已经暴露,二来对方是恐怖组织豪迈啊克盟军,异常的凶悍,你带的人不仅要精英,而且要对你绝对忠诚,否则我只怕到时候害了你,令你暴露……”

“怎么死也是死,没什么的。”马军说这话的时候,心情有些悲壮,他指着那些丛林里大大小小的远征军将士墓穴说,“他们也一样的轰轰烈烈,可是现在谁还会记得他们,记得他们躺在这地下……”

郑雄知道马军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他也完全能体会这些共和国的卫士在敌人阵营里工作、生活是什么样的滋味。

弄桑里18号

岐山丛林里,一支由13人组成,装备精良的小股特种兵在悄悄行动,一路上没有人说话,只有成牛角状向前推进踩到地面上的枝叶发出的轻微响声。

凌晨2时许,在人极易陷入疲倦的时刻,以马军、郑雄为首的小股特种兵终于悄无声息地赶到了弄桑里。

“弄桑里”在当地土话的意思是富人住的地方。弄桑里风景优美,到处是郁郁葱葱的林木花草,小桥流水,进入该地域后恍惚之间你会觉得走进了中国江南水乡,只是和中国的江南水乡温柔所不同,这里四处是冰冷的铁栅栏还有坚固的碉堡、暗哨,以及不断抱着枪来回逡巡的士兵。

弄桑里18号坐落在一个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的小岛上。黑夜里,白色的别墅异常醒目,门口的一对石狮子狰狞地大张着口,似乎要对世人表明什么。

弄桑里因为是富人住地,彻夜亮着的灯火将这里变成一个没有白昼之分的梦境之地。尽管郑雄、马军一行异常谨慎和小心,可刚刚踏进临近弄桑里18号的外围观赏林时,别墅楼顶的枪手还是立刻发现了他们的踪影,立即鸣枪示警。

随后的数分钟之内,别墅内步履匆匆,值班的、备勤的、睡觉的枪手们你喊我叫地在各自的狙击位置架枪瞄准。

行踪已经暴露,隐蔽已经无用,马军比划了一个手势,十余名特种兵立即向其靠拢。一看到他们的行动速度,郑雄就对这支队伍的战斗力充满了信任,也对马军的指挥能力深表佩服。要知道,马军这样一个特殊身份的人能在D国站稳脚跟,而且有众多心腹追随,那说明马军确实有过人之处,让跟随他的人愿意随之出生入死。

“我们此次的目标是解救人质,但这次解救方法和以往略有不同,主要原因是因为我们所面对的目标是恐怖组织豪迈啊克盟军。他们的手段和身手想来大家都有耳闻,也就不用我费口舌了,”马军稍微停顿一会儿,继续接着说,“这次解救首先是掠杀!杀不进去就谈不上解救,我希望大家发挥优势,逐一突进去,最终达到解救人质的目的。”

“对,单兵作战,四路出击,分散突击。”郑雄进行补充。

“分头出击!”马军下了最后命令。

十余名特种兵分成不同战线,全力对别墅发起突袭。

“轰”,先是向别墅投进去了震爆弹和闪光弹,紧接着是手雷的爆炸声,豪华别墅的围墙被炸得破败不堪。就是利用这突破的缺口,在震爆弹和闪光弹的干扰,郑雄等人成功突进了别墅。

“哒”,别墅里的豪迈啊克盟军也用上了他们的超强武器,六零炮、火箭筒统统搬了出来。

战斗从一开始就异常激烈,异常混乱,大家完全是凭着猜测和感觉在射击。别墅四周的林木受到炮火点燃,开始熊熊燃烧,不断有人受伤,不断有人倒下。空气里充斥着血腥味还有火药味。

“敌人的火力实在太猛了!”一名特种兵悄悄摸到马军身边,“老大,真有必要这样拼命吗?如此下去,弟兄们会损失惨重的!”

“别废话,今天就是最后只剩下一个人,也要给老子冲进去,帮我大哥救出人质!”

“压上去,妈的,压上去,”先前摸到马军身边的特种兵吼叫着,“看看是豪迈啊克盟军的杀手厉害,还是咱们雇佣军强!”

已经不需要谁来动员和鼓励,这些长年征战的特种老兵们早已豪气干云,血性以及嗜杀的一面早已被震天的枪炮声点燃,此时在他们的头脑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

马军怀抱AK-47,犹如一匹饿狼,狰狞着在别墅院内冲出杀进,枪指之处,血迹四溅。

“兄弟,小心!在你左侧。”郑雄在射杀右侧两名枪手的时候,突然看到马军左侧冒出两名枪手,立刻出声示警。

马军头都不回,一个侧倒,同时向左侧猛扫一梭子,两名枪手还来不及瞄准,顷刻之间就做了枪下亡魂。

大厦里,艾莫将身体陷在一张松软的沙发上,悠闲地跷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屋外震天的枪炮声似乎和他毫无关系。

“大哥,外面枪炮声很密集,对方会不会突破我们的防线……”一名心腹小声在艾莫面前嘀咕着。

“放屁!”艾莫瞪了一眼心腹,冷声道,“如果今天你们这么多人都守不住一个屋子,那以后豪迈啊克盟军就别想在道上混了,因为名声早被你们丢尽了。想过大把拿钱,花天酒地的生活,那就只有做梦了……”

就在艾莫训人的时候,一名杀手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大哥,敌人火力实在太猛,而且人人作战经验超常,我们损伤惨重,我看大哥还是早做撤离准备为好……”

“啪”,杀手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艾莫的枪下。

“大……大哥,你……你……”杀手心有不甘,但终究没能把话说完,一口血喷出后,两脚一蹬去找阎王报到了。

“你奶奶的,谁敢再动摇我军心者,杀无赦!”艾莫吹吹枪口冒出的青烟,“你们,统统给我压上去,老子不想再听到什么撤走之类的话。在豪迈啊克盟军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什么叫撤退或者逃跑之类的字!”

大厅中十余名职业杀手,见到同伴惨死模样,二话不说,立刻提枪冲了出去。

“你,立刻赶到关押啊陆啼家人的房间将他们灭了!”

“灭了?”心腹想不明白这个时候艾莫怎会下这样的命令,难道艾莫表面说的和做的是各一套,他已经意识到别墅守不住,要撤退?

“对,灭了!”艾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现在看来从一开始我们就错了,一是不该接这笔生意,二是没有果断下决心,将郑雄除去,最终酿成大祸……”

别墅大院内,郑雄冷静地分析着战场形势,就目前来说,自己一方虽有伤亡,但是战势已经出现一边倒现状。此时,豪迈啊克盟军最有可能做的事就是杀人灭口。虽然自己一方已有人员突入进去,但郑雄并不放心,这也难怪,这些人都是冲着马军面子而来的,战斗中骁勇自不必说,不是敌人死,就是自己亡,这个是战争法则,可是要他们拼命去保证人质安全,救出人质,这个就是未知数了。

郑雄歪头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特种兵老孙,这个家伙出奇冷静,手中的AK-47断断续续的点射索取着豪迈啊克盟军士兵的生命,身手确实高明。马军曾背地里和郑雄说过,老孙绝对可靠,是他真正的心腹,就因为这,老孙一直被郑雄留着身边没突入进去,当然,最主要原因还是马军刻意安排的,马军对老孙下了死命令,务必要确保郑雄的人身安全。

一个豪迈啊克盟军杀手猫着腰快速向老孙方向冲了过来,在瞄准镜里,郑雄甚至可以看清对方钢盔下那张年轻的脸庞。

“战术动作倒是真的娴熟。”郑雄在心里呼出一口气,手指轻轻把住了扳机,三点一线锁住了那家伙。

“啪”,子弹划出美丽的弧线,高速旋转着狠狠扎进那倒霉蛋的身体,紧接而来的第二枚子弹掀去了他的头盔,彻底地敲开了这个家伙的颅盖,猩红的血液混合着白色的脑浆挥洒而出,头盔骨碌碌地滚了出去。

看着木桩一样栽倒的尸体,老孙伸出大拇指,向郑雄比了个厉害的手势。谈笑于杀戮之间,一个又一个生命就这样结束,内心深处不但不感觉到惧怕,反而不断有嗜血的冲动,郑雄真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竟然有了这种变态的心理。伸出食指点了老孙,然后又指指自己,再向正前方作了个前进的动作,郑雄向老孙打出了掩护自己的手势。

老孙点点头,一长串连射,掩护郑雄。郑雄在老孙点射结束的刹那,人飞身而上,几个兔起鹘落,人钻进了别墅。

哨子里的秘密

别墅东南尽头的一间特制铁房内,8岁的格梅桑正惊恐地抱着母亲拉挖佩利的小腿。虽然他不知道死亡的阴影正向自己逼近,但是数日来遭受到的囚禁和折磨,已经让他知道了什么叫恐惧和痛苦。

拉挖佩利紧紧抱着怀里两岁多的女儿,不时地向囚房外投去复杂的眼神,这个时候,她多么期望奇迹能够出现,自己的丈夫啊陆啼能够抱着枪出现在眼前,来保护自己和一双儿女。

“咔嚓咔嚓”,一个脚步声从老远处传了过来。拉挖佩利抱着怀里的小家伙,拉上格梅桑凑到铁栅栏前。

“怎么了,难道是想我们了?这么着急?”艾莫派来灭口的士兵皮笑肉不笑,说话一语双关。

“你,你想怎么样?”拉挖佩利看到对方慢慢扬起的枪口,惊慌地求饶,“求求你了,别杀我们,你想怎么样,要我怎样做都可以,只求你,别杀我的孩子……”

“晚了,”士兵狞笑着,“你这话要是早对啊陆啼说,让他乖乖地和配合我们,交出东西,你们母子也就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了……”士兵将枪口慢慢对准拉挖佩利,手指压向保险。

注定已是必死,拉挖佩利叹息一声,拉过两个孩子,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枪声响起。

“啪”,倒下去的是开枪的士兵,关键时刻郑雄恰好赶到,率先开枪将士兵击毙,救下拉挖佩利母女三人。

怔了几秒后,拉挖佩利才意识到死的不是自己,连忙检查怀中的两个孩子,见他们毫发未损,这才回过神来。

“你是格梅桑?”

怕生的格梅桑惊恐地往母亲拉挖佩利的怀里钻。

“你是?”拉挖佩利迟疑着,她不确定郑雄是什么人,究竟想干什么。

“我是郑雄,是啊陆啼让我来救你们的。”郑雄连忙表明身份。

“我听过你的名字,啊陆啼经常提起你。”拉挖佩利扭头对两个孩子说,“别怕,叔叔是好人,是爸爸让叔叔来救我们的,我们有救了。”

不再迟疑,郑雄对着铁锁连开数枪,“咔嚓”,锁被射坏掉落到地上。

郑雄伸手去抱格梅桑,想摸摸格梅桑脖子上是否真的挂着哨子,可格梅桑却退到母亲拉挖佩利身后,惊恐地颤抖,郑雄只好作罢。

“大哥,迅速撤退,再晚只怕没机会了。”武天和老孙满脸的尘土,焦急地在拐道尽头向郑雄喊叫,“豪迈啊克盟军的大队援军马上就到!”

拉挖佩利将怀里的女儿递给郑雄,自己则拉起惊恐的格梅桑向武天和老孙所指引的方向跑去。

别墅内外,到处都是四处纷飞的子弹,不时有被手雷和六零炮击中后飞溅起残肢断臂。

一直指挥的马军见郑雄带着一个妇女和两个小孩出来,立即向特种兵们下了“掩护,突击,撤离”命令。

十余分钟后,郑雄等人安全撤离了弄桑里,去而复返的艾莫带着大队豪迈啊克盟军士兵杀气腾腾地赶到,可地上除了燃烧未尽的硝烟之外,就是一地的死尸和缺胳膊少臂膀的呻吟士兵。

“郑雄,老子跟你没完!天涯海角,老子都不会放过你!”艾莫对着夜空狂嚎,像一只受了伤的独狼,声音传得老远老远,数分钟后,静下心的艾莫下了最后命令,“打扫战场,所有活着的一律‘咔嚓’。”

“大哥。”一领队欲言又止。

艾莫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不过他没有理会领队的哀求,仍旧狠声道:“这么多人对付几个人都办不了,全是废物,豪迈啊克盟军从来不养废物,也不留废物……”

领队士兵向随行作了个杀的手势,几分钟后,别墅内再次响起稀落的枪声,期间夹杂着求饶声、叫骂声、呻吟声。

离弄桑里很远的一幢房间内,郑雄、马军和拉挖佩利小声交谈着。

“哨子?啊陆啼从来没有和我说起过。”拉挖佩利满脸的狐疑,“你确信他和你说的是格梅桑的哨子?”

郑雄点点头,眼睛不停地在格梅桑脖子上瞄,可格梅桑脖子上空空如也,根本未佩带有任何的饰物,更别说有哨子。

“格梅桑,”郑雄尽量将语气放缓和,“把你的哨子拿出来给叔叔看下,好吗?叔叔给你钱去买糖吃。”

在郑雄心里,孩子一般都很爱吃糖,小时候父母在他调皮捣蛋,或者准备从他手里骗出东西的时候经常用给钱买糖吃这样的招数来哄自己。可令他想不到的时候,格梅桑却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到最后甚至干脆躲到拉挖佩利的身后藏了起来。郑雄只好将求助的眼光投向拉挖佩利。

“格梅桑,把你口袋里的哨子拿出来给叔叔。”拉挖佩利小声地对身后的格梅桑劝着。

“不,那是爸爸买给我的,我不!”孩子拽紧裤兜,大声分辩着,生怕母亲将他心爱的宝贝夺走。

“听话,快拿出来!”孩子的反抗令拉挖佩利有些恼火,她的声调提高了。

“不!”孩子提高了嗓音,大声反抗。

“啪”,孩子脸上挨了一记耳光。

“哇——”孩子哭了出来,将口袋里的哨子掏出狠狠地砸向母亲,哭喊着冲出了屋外。

郑雄叹了一口气,接过拉挖佩利递来的哨子,抱歉地笑笑:“让你为难了!”

“没什么,这小家伙就这倔脾气,和他父亲一个样,过一会儿就好。”

哨子是普通的哨子,和街面地摊小贩卖的没什么两样。郑雄放在手上仔细观察,实在不明白这个哨子里会有什么样的秘密,和自己要调查的“1号档案”有什么关联。

“砸开来看看。”马军跟郑雄一样一头雾水,建议道。

“不。”郑雄摇摇头。

“格梅桑就这么一个哨子吗?”马军问拉挖佩利。

“嗯,他就这么一个。”

“你再好好想想,啊陆啼真的没有对你提过哨子之类的话?”郑雄竭力想更多的了解一些,来验证啊陆啼对自己说的话是真是假,尽管他不愿怀疑救拉挖佩利母子三人是啊陆啼对自己设下的套。

“没有,”拉挖佩利不假思索地摇头应答,过了一会儿,她又迟疑着说道,“不过……”

“不过什么?”郑雄追问。

“不过他告诉过格梅桑,这个哨子意义非同一般,要他无论如何也要随身携带,千万不能弄丢……”

“嗯,”郑雄点头问,“他有没有说这个哨子有什么不同?”

“没有。”拉挖佩利颇为无奈,抱歉地看着郑雄。

“没关系,你告诉我的已经够多了。”郑雄真挚地报上一笑。

送走马军,安置好拉挖佩利后,在一间密室昏黄的灯光下,郑雄在武天的帮助下开始不停地在药瓶内捣弄从药店里买回的各类药剂。

“大哥,这些真的有用?”武天将信将疑。

郑雄笑而不答,继续忙他的事。

数分钟后,郑雄抽出身上的匕首开始谨慎地按照哨子的粘合纹路刻划过去。在一番忙碌后,一个黑色药丸大小的圆形物件终于出现在眼前。

“你看看这个东西有什么不同?”郑雄用镊子夹住球状物伸到武天眼前。

“没觉得特别啊,除了颜色是黑的以外。”武天不明白郑雄葫芦里卖什么药,按他的记忆和经验,哨子内的东西就是这般模样。

“不要用你的手!”郑雄阻住伸出手来准备细看究竟的武天,“你看看颜色有无特别,和我刚才从街上买来的作比较。”

听郑雄这么说,武天经过一番比较后终于看出了一丝异常:“街上买的哨子内的球体不是红色就是绿色或者黄色、白色,唯独没有黑色。”

“嗯,但这不是最主要的,你闻闻气味有什么不同?”

“感觉没什么两样,除了你镊子上这个有点淡淡的怪味之外。”

“这就对了!”郑雄笑着将黑色的球体放到调制好的药水中浸泡。

3分钟后,奇异的情况发生了,那黑色的球体开始在药剂中膨胀,继而散出一缕薄薄的雾气。随后,如变戏法一般,郑雄挑出一张灰褐色的纸条,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一排排小字还有一份草图。

武天看不懂D国文,自然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不过他看着郑雄眼里精光四闪,而且脸上挂着喜悦的微笑,就对这神秘的图纸内容猜中了个八九不离十。

“大哥,你是怎么知道这哨子里就一定藏着秘密?啊陆啼又是怎么想到用这样一种方式藏匿的?”武天对眼前的这些充满了好奇。

“呵呵,这就是啊陆啼的过人之处了。”郑雄笑而不答。

抢回档案

车进入政府所在地,一路哨卡林立,士兵们对来往的各式车辆进行严密盘查。也难怪如此,D国实在是派系林立,各类非法武装组织活动异常频繁和猖獗,政府军虽然没有能力对他们进行围剿,但是保证自己核心驻地安全的能力还是足够的。

武天和郑雄驾着车,前往他们的目的地,因为途中必须经过政府的军事驻扎地,所以两人不得不易容化妆。武天坐在副驾驶位上,梳着D国人喜欢的大奔头,手上夹着雪茄,一副大老板的打扮。郑雄因为长得略显清瘦,所以只好委屈地充当了司机兼保镖的身份。他们现在的身份是国外某财团的负责人,手上持有政府颁发的特别通行许可证。

一路上虽然被数次拦下检查,但是两人的特别通行证起了作用,那些军警还有安全部门的执法人员看了两人的护照和相关证件后,只是象征性地进行了询问和盘查,并没有上车进行仔细地搜查。

黄昏时分,郑雄、武天两人已经对目标所在地进行了全盘的踩点和侦查,只待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动手。

是夜,如圆盘大小的月亮高高挂在空中,洒下一地的银色光芒。时针走了一圈之后,夜已很深,忙碌一天的人们都已进入了梦乡,这个繁华而奢靡的都市放慢脚步。

斜靠在车上,郑雄和武天两人没有一丝的睡意。看着天上高挂的月亮,郑雄没来由地叹了一口气。

“想家了?还是想心上人了?”武天暧昧地将头凑了过来,笑着问。

郑雄点点头。确实,在这异国他乡,特别是如此明月高悬的夜晚,人们的心弦往往很容易被拨动,那些平日里被深埋起来的情愫会没来由地涌出来。

武天同样被这样的夜色打动,深情地吟诵道:“月是故乡明,人是故人美。”这更加加剧了郑雄的思念之情,看着天上的明月,内心突地跳出一个声音叩问:“周敏,你那里月亮圆了吗?是否这样的夜晚里,你也对我一样的思念?”

时间最无情,又是最公平的,它不因为任何人的思念、欢笑、痛苦、悲伤而左右,仍旧一分一秒地走动,不知不觉到了凌晨2时许。

“再次检查武器装备,”郑雄冷声地说,“记住,这次行动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你负责潜入核心部位,取东西,我负责掩护,拿到东西后立即撤离,不必等我,天亮后在红桥附近会合,如果我没来,那就立即带着东西回国……”

“大哥,我……”

“不必多说了,我们俩的命可以不要,但东西绝对不能出问题。”郑雄打断武天的话,“你应该知道这个东西的价值和分量!”

“其实,其实我们如果接受马军的帮助多好。”武天嘟着嘴。武天说的郑雄岂能不明白,马军的身手和他手下特种兵的厉害那是自己亲眼所见的,如果有他们的帮助,那么此次行动不说马到功成,危险的成分也会降低到最低点。但是,马军身份特殊,他是公安禁毒隐蔽战线上投进敌人心脏部位的一磅重型炸弹,不到万不得已,郑雄绝对不能也不会扯上他的。

“记住,以后在任何人面前绝对不能提马军的名字!”尽管武天不知道马军的真实身份,但出于工作纪律,郑雄还是再次提醒武天,“你从来就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嗯……”武天认真地点点头。

“好了,现在开始行动,”郑雄拍拍武天的肩,“别让我失望!”

“士为知己者死”,武天不只为了郑雄的期待,更为了身为特工的特殊使命和存在意义而义不容辞,紧了紧身上的武器之后,眨眼消失在月色之中。

就在武天兔起鹘落间,郑雄也展开了行动,根据格梅桑哨子里的图纸指示,郑雄尾随武天,准备在武天行踪暴露后及时支援和阻击敌人。

他们的对手全都是有着多年特工经验的好手,而且他们要入侵的大厦安装的是世界最先进的安全设备,武天虽然身手敏捷,而且经过正规的训练,但是在处理复杂多变的实际问题时,差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难免的,当他快要接近目标时,一枚热能红外探测报警系统无意之间被触动。大厦内的特工以及负责防守的职业军人立即判定会有人来入侵,可是他们想不到来人竟然有如此的身手,不但躲过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卫兵视线,而且竟然能穿过各类先进的电子侦控设备,进入到他们自认为万无一失的安全核心部位。这栋大厦是D国秘密设立的一个安全分部,里面藏有各类国家核心机密,是该国异常重视的一个隐蔽部门,此刻有人竟然神不知鬼不晓地入侵,恐慌和惊骇之情自不必细说。

“封锁各个通道,务必将来人消灭!”无线对讲机里传达着命令。

武天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眼前的局势万分危险,可是他没有退路,只能险中求胜,拿到东西。

“哒哒哒”,黑暗中,郑雄率先开火,吸引目标为武天赢取时间和机会。两名正匆匆赶往通道口的特工料不到通道拐角口会突然射出子弹,两人一个趔趄,来不及扣动手中的枪机就去阎王那里报到了。

“目标在左侧通道口,立即前去剿灭!”负责人再次下了命令。

瞬间,大厦内枪声大作,中枪后身体倒地的声音、呻吟声、尖叫声乱成一片。都说人多力量大,但是人多造成的麻烦也是显而易见的,这给郑雄制造了机会,他瞄准目标,果断地扣动枪机,就像一位经验丰富的老猎人在射杀猎物,那些还没来得及隐蔽的敌人瞬间就成了他的靶子,尽管不断有人倒下,但收到了死命令的杀手不可能放弃对郑雄的剿杀,他们不断地用火力对郑雄压制。

趁着对方换弹,火力减弱的数秒空挡,郑雄起身飞跃,突然,几粒子弹呼啸着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尽管没有射中,但擦破的头皮还是生痛,郑雄连续打了几个冷颤,探头又击毙了几名敌人。激烈的枪声引来了更多的人,有几个人从另外一别墅拐口冲了过来。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眼见对方越来越多,就算枪法如神,但面对多过于自己数十倍的敌人,最明智的选择便是撤退。

郑雄所料不差,自己枪声才刚刚停歇,对方立即占着人多优势,冒死冲了过来。

如果急着撤退,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郑雄知道,只要自己一起身,那些或明或暗的枪口就会照准自己倾泻过来,而且,多拖一分钟,武天就多一份安全,得手的几率也就多增加了一分。

就在郑雄苦苦坚持的时候,武天终于得手,拿到了令“灵猫反恐”组织成员食不安寐的特殊材料制成的盒子——“1号档案”。

“大哥,东西到手。迅速撤退!”郑雄在无线对讲机里报告了行动结果。

“不用管我,按照预定的计划冲出去!”郑雄大声在对讲机里喊叫。

“哒哒哒”,武天边往外冲边扣动枪机,他也在为郑雄减轻压力,吸引目标。

不再犹豫,郑雄如猎豹出击,向别墅外狂奔,身后犹如炒豆子一般的枪声乱响,子弹呼啸着射在身前的地下墙上,打得尘土四溅。郑雄身经百战,死里逃生多次,枪林弹雨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因此非常轻巧地左右跳跃躲闪着子弹。不过,并非每次都没有惊险,刚绕过一墙角,一串子弹突然从耳边“嗖嗖”地穿过,人瞬间被惊出一身冷汗,郑雄迅速跳入一座假山背后,发现衣裳上已经被穿了几个洞。他连呼几大口空气,竭力平息急剧跳动的心脏,然后迅速回身举枪、瞄准,果断地扣动扳机,随着两声枪响,身后立即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

“哒哒哒”,一连串密集的机枪子弹再次扫了过来,落在郑雄一秒前停留的位置上。

“好险!”郑雄心里暗自庆幸,不过眼前的局面却令他马上愁闷起来,因为目前所处的位置,四面都被重火力封死,已经处于绝路,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难以飞出去,除非有奇迹发生。

“哒哒哒”,清脆的AK-47枪声再次响起,不过这次子弹不是飞向郑雄藏身之地,而是那些围困郑雄的外围特工,毫无征兆地突然倒下去了一大片。

“不好!这小子有援军……”在死亡的恐惧面前,任何人都会表现出平常人惯有的慌乱,他们叫嚷着,谩骂着,纷纷寻找安全的位置藏身。

战机稍纵即逝,郑雄抬手击毙了两名来不及躲避的敌人之后,立即起身,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向别墅外围冲去。

“哒哒哒”,“啾啾啾”,黑夜里,不断有弹头在郑雄身前飞来射去,间或在水泥地面或者墙角上溅起一串串耀眼的星火。

“火力压制,别让他跑了!”黑夜里,有人歇斯底里地吼叫。继而,轻重机枪的声音响起。

“哎呀!”奔跑中的郑雄一个趔趄,栽倒在地,紧接着,一股粘呼呼的液体从大腿部流了出来。

“大哥,你怎么了?”黑夜里传来武天焦急的吼叫声。郑雄心里一暖,武天到底回来了,虽然违反命令,但是他在最危险的紧急时刻赶来增援,的确是危难时刻见真情啊。郑雄不知哪里来的力量,让他战胜了疼痛,猛地甩出仅有的两颗手雷,在爆炸后的第一秒,借着浓烟“呼”的一声冲了出去。

“兄弟,你怎么不听命令,不尽快离开!”会面的第一时间,武天被骂了个狗血喷头,“我不是说过,那档案比你我的命还重要吗?”

武天也不答话,一个劲地猛扣枪机,他知道郑雄说的在理,可是他又怎么能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丢下自己的兄弟,独自逃生呢。

“把枪给我,赶紧撤,我来掩护!”郑雄看着手提特制盒子的武天下了命令。

“不,这次你听我的,你带盒子在前,我断后掩护!”武天没有像以往那样一切听从郑雄的安排。

“立即撤退,”郑雄瞪着眼大声道,“这是命令!”

“不,”武天头也不回,“回去后要怎么处分我都接受,你不撤,我是绝对不会撤离的,否则我回去了怎么和陈保他们弟兄们说?再说你是我大哥,论江湖规矩,哪有做小弟的在大哥前撤退。”

“狗屁的江湖规矩,再啰嗦,老子毙了你!”

“要枪毙也等逃回去再说,现在还不到要我命的时候,别婆婆妈妈的,你看你,血都快把全身染红了……”武天边说边把特制盒子抛给郑雄。

郑雄知道武天的个性,那里面有着自己的影子,都是那种固执和百折不挠的类型,如果自己不先撤离,武天是断然不肯先走的,无奈,只好提上盒子钻进树林。

武天弹无虚发,又干掉了几名追兵,不过敌方很快就从枪声里判断出援兵只有一人,而且战场上只有一个对手的枪声,他们迅速逼了过来。

武天回身看了一眼郑雄离开的方向,稀疏的树林里已经失去了郑雄的身影,这才放心地吐出一口气。他再次将枪栓扳到连射上,对着逼近的敌人猛烈将枪膛里的子弹都射了出去。

离武天比较近的几名特工眼见猎物就要到手,冷不丁一梭子弹过后倒下了一排,余下的迅速卧倒,刚刚嚣张的气焰暂时被压了下去。

夜色里,虽然看不到对方的眼神,但是,武天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恐惧,脸上流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随即在敌方凌乱的枪声中向郑雄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D国机场,军警、安全等相关部门工作人员荷枪实弹,所有进入机场的行人不论身份地位,一律严密进行搜查,各条通往外界的陆路、水路一样受到了严密封锁。

“肯定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要么就是在抓捕恐怖分子!”来往的游客、行人小声地议论着。在当地人记忆里,如此大规模的军警出动、如此大强度的严密封锁和盘查只有在非常战争时期才可能会出现和上演,眼前的局势让他们看不明白,也无法明白。

西南郊区一条通往D国机场的公路上,越野车内,一幅商贾打扮的郑雄和武天正焦躁地向机场方向赶。

“大哥,看来麻烦比我们预计的要来得早。”

“真被你说中了,对方这次反应速度可谓异常超前。”看着几百米外不断对过往车辆行人逐一进行盘查的军警,郑雄果断地下令弃车离开,绕道回国。

作者感言

冯伟

冯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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