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那我就抢了!把钱交出来!”店主露出那两颗大黄牙嘿嘿一笑,右手摸在腰间,随后一支口径惊人的手枪就对准了杨尘予。
“福生无量天尊。”杨尘予真是无语了,看来在这罕布空还真得留点心,一个古董店主都敢抢劫,当然了,对方将富翁干掉,然后埋尸地下室,过个数百年,指不定挖出来还是干尸一具。
杨尘予双目一瞪,那店主顿时陷入到自我生成的幻象之中,看着他那流着口水的模样,杨尘予摇了摇头,指不定他还想着自己能够从道袍里掏出几百万吧?
杨尘予缓步出了地下室,那十万块,杨尘予却没有去动,毕竟对方虽然心地不善,但身上却没有血孽,自己已经收获很大,也不至于贪了这钱。
刚刚走出店门,就听见地下室内传来数声枪响,杨尘予苦笑一声将骆驼解下,骑乘而起,想必那店主此时还在幻象里杀人埋尸,真不知道等他清醒过来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接下来,杨尘予却没有直接赶回宾馆,他现在的心境十分不稳,那本书对自己所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可以这么说,如果知道这本书放在炎黄国的皇宫里,杨尘予都敢去上一遭,将这书给抢回来!
杨尘予需要平和一下心境,免得因此走火入魔,道心不稳。
于是乎,杨尘予骑着骆驼在市区内四处转悠,甚至差一点就被那位张记者瞧到,那位张记者此时正忙着四处摄影,想必是在积累新闻素材。
直到旁晚时分,天色暮黑,杨尘予方才提着几串烤蝎子返回宾馆。
烤蝎子可是大漠里难得的美味,当然美味不仅此一种,比如还有烤蜘蛛,烤白蚁等等,而杨尘予除了烤蝎子之外。其余的都敬而远之,没办法,即便是高人,对于烤蜘蛛这类的玩意都有点恶心啊。
杨尘予此时心境调节得不错,将小黄照旧拴好。吩咐院子里的保安细心照料。随后一边吃着烤蝎子一边回了房间。
不过,杨尘予即便是如此的悠闲,但在盘腿坐下,左手探入袖口之时。杨尘予的呼吸也不由得变得急促起来。
在昏暗的灯光中,那本快要腐朽的古籍出现在杨尘予左手之上。
此书为线装,正面封页上手写着三个古篆《随笔注》,其字悠然自得,一眼看过去却有些头晕目眩。
杨尘予盘坐的身体不由得一震。之前在得到这本书时,杨尘予甚至不敢观看书的封面,以防走火入魔,这时方才看到书名。
杨尘予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顺着书名看下去,书名之下有一行小字,仔细看去却是一个签名:尹喜。
当看清楚这个签名之后,杨尘予浑然一股睡意涌上心头,再也支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在这昏睡之中。杨尘予却是做了一个怪梦,在梦中他醒了过来,行为不受自己控制,却见着自己穿着一身黑色古甲,在那函关里。坐在议事房内,下首坐着一排武将,甲衣均为黑色。
到了这里,杨尘予心中一动。似乎抓住了什么,但随即又被驱散开来。
武将均称自己为关令大人。杨尘予明白,自己似乎在经历那尹喜的人生。
议事结束,尹喜走出议事房巡视关务,不经意抬头,却看见东方一缕紫气冲上云霄,朝着函关缓缓而来。
尹喜大喜,急忙出关向东,迎出十里,却见一老者骑乘青牛悠然而至,尹喜知是圣贤到来,上前便是一拜:“圣人驾临,尹喜特来逢迎!”
这梦境真实,杨尘予能够感受到老君那种溶于天地自然的悠然,若是闭上眼睛,如无人在前。
也不知过了几许,梦境终于消散,杨尘予睁开双眼,瞳孔之中茫然无比,任凭是谁在梦中经过数百年的岁月,醒转之后,也不会即可清醒的。
好一阵子后,杨尘予方才缓缓吐出一口长气:“好险!差一点便迷失其间了。”
到了这时,杨尘予好一阵后怕,以自己区区仙胎之体,半仙之魂去游历那尹喜的经历,简直就是一种自杀,如果不是梦境自行消散,恐怕杨尘予将会一直沉迷在那文始真人尹喜的梦境之中,永远无法脱离。
不过这一番磨难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杨尘予在重新捧起《随笔注》后也不觉得头晕目眩,反倒是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在梦境之中,杨尘予则是亲眼目睹尹喜卷著此书,自然不会再受其影响。
这本《随笔注》正是那尹喜亲手卷著之书,也正是后世那本《文始真经》!
当然,后世那本《文始真经》乃是尹喜弟子葛洪葛仙人根据师尊所言记录下来的文本。
此书阐明宇宙万物的根本规律,揭示真理,主张体认至精无形的道体,“独与神明居”,即与大道为一体,被道门奉为六大真典!
相对而言,这本由尹喜亲手写出来的随笔注,却要比那文始真经更为珍贵,要说其文物价值,简直就是比国宝还国宝,但杨尘予却更看重其出自于尹喜之手。
文始真人的手迹,光是入手便是一番异象,其道韵透书而出。
杨尘予翻开封面,脑海里便响起一个古朴的声音:“宇者,道也。非有道不可言,不可言即道,非有道不可思,不可思即道。天物怒流圣智造迷,鬼神不识。惟不可为,不可致,不可测,不可分,故曰天曰命曰神曰元,合曰道。”
这一番言说,听得杨尘予如痴如醉,丝丝道韵弥漫于身旁,随着话语,天地万物在脑海里不断演变。
就在灵池之中,那一片沙地之上,又是一番风雨降下,片刻之后,照例无数目长出。
随着阳光的普照,目不断枯萎,但这一次却有数棵目成长了起来,半晌之后,几棵仙人掌屹立在沙地之上,终于给沙地增添了一丝绿色。
到了这时,脑海之中的声音停了下来,杨尘予睁开双眼,眼中却浮现出一团不断旋转的沙暴,好一阵子后,那沙暴方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