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惊喜’着实够多,被契煞‘突然袭击’之后,凤舞天走回东院,不成想推开自己寝室的房门,却猛然看见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凤舞天停住脚步,双手还保持着推门的姿势,看着那屋子里的人两秒,然后转着眼珠环顾四周一圈,确定这就是她的卧房,她没有走错!
“咳,事实证明我没有走错,那么就是白公子走错了!”凤舞天举步进入房间,看着那坐在那里四平八稳的人说道。
没有错,坐在那里的人正是白流云,一向不屑俗事的人居然做起了偷偷摸摸的事儿,于天黑之际进入人家的卧室,而且坐的是理所当然没有一点心虚的样子。
“如果你没有走错,那么我也没有走错!”白流云倒是接茬儿,不过话却说得很有深意。
凤舞天挑眉,于他的对面坐下,沉吟半晌,随后开口,“白公子是专程来送我的?”明日她就要离开宇都去东甸“反省自新”了,作为“熟人”来送行也不为过,只不过,这送行的方式实在是特别啊!
白流云半垂敛着眉目,随后轻颌首,“虽然谈不上知心朋友,但也算有过一些深度‘接触’的普通朋友,你要走了,自然得来送送!”白流云的表情始终如一,可是说的话却让人听着怎么就那么不自然。
凤舞天支起右手,食指在下巴上轻抚着,看着表情无一丝变化的白流云愈发觉得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这玩儿的是哪一招。依据他的脾性,他不是那种主动示好的人,也不是那种唧唧歪歪磨磨唧唧的人,怎么今儿个就觉得那么不对劲呢!
“咳,天色已晚了,有什么话咱们就简单的来说吧。白公子,今天真的只是来送行这么简单?”凤舞天发扬了不耻下问的风格,轻咳一声然后说道。
白流云抬起眼眸看着凤舞天,幽深的瞳眸在灯光的照映下如同一潭水,看不清那最深处,让人有摸不着底的感觉。
“那你想让我还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他反倒满口茫然不知所谓,看的凤舞天睫毛上都挂着荒唐。
“没有,我没有什么要求,只是觉得既然白公子是来送行的,那么就空两只手来的?不应该带点什么么?”两个人难得心平气和坐在一起聊天,不过也仅仅是十分钟的事儿,十分钟过后,就开始勾心斗角起来。
白流云瞅着凤舞天,看着她那稍稍带点得意的笑,不禁唇角也上扬一分,蓦地忽然站起身,银白的锦袍在灯光下闪耀着光,分外耀眼。
慢慢的挪动脚步走向凤舞天,凤舞天看着他越走越近,眉峰一动,还真想看看他玩的是什么。
“礼物?还是信物?这个如何?”在凤舞天的面前停下,白流云垂眸看着她,然后唇角上扬的一字一句说道,说着,好似很开心,唇畔绽开一抹笑,刹那间,万物失色。
凤舞天的视线从白流云的脸上移开,向下,看向那伸到半空的手,一个心形的黑曜石摆在他的手心,那明耀的黑与他手掌那莹莹的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是却分外和谐。
“这是什么?”凤舞天伸手拿起那块心形的黑曜石,入手之后,凉爽之感从手心快速传入皮肤,一瞬间通体凉爽,就像刚刚萧缮给她吹笛疗伤那时一样,仿似徜徉在河水之中!
“舒服么?不比萧公子的笛声差吧?”白流云看着凤舞天的脸,唇角含笑的说道。
闻言,凤舞天抬头看向白流云,掂一掂手中的黑曜石,莞尔一笑,“你是专程来和萧公子比试的么?”不觉间,她的语气带着点无奈。
白流云摇摇头又点点头,“本来不是来和他比试的,不过,既然听到了他的笛声,而且你对于他的笛声也很肯定,那么现在来比较一番也未尝不可!”说的理所当然,尽管不是同样的东西,但非要比出来个一二三来。
凤舞天轻笑,遂站起身,看着白流云,把弄着手中的黑曜石,想想开口,“你这样一番动作,我现在在怀疑你的动机,究竟是什么动机呢?是让我猜,还是你主动招来?”
凤舞天挑着眉梢,不禁想笑,虽然一直与白流云的关系比较怪异,但却不得不说,她从来没否认过他的个人性格与面相,她说过,她欣赏有性格的人,就算是不讨喜的性格,她也很欣赏。
“也没什么好说的,凤郡仪原名凤三亭,可是,现在据说不叫这个名字了,那么,可以告诉我现在的名字么?”白流云盯着凤舞天的眼睛,沉默了好半晌,竟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凤舞天莞尔,不禁溢出一声轻笑,“你在哪里知道我改名字了?”
“途径很多啊,只是听就听过很多次了。比如,萧少主;再比如,七皇子;再再比如,展公子。”白流云眼眸不眨的说着,说话之时气息扑向凤舞天的脸,那种瞬间带来的晕眩感再次袭来。
“呵呵,没想到你的耳朵还这么灵!”确实这几个人都叫她以前的名字,也没想到白流云耳朵这么长,还听别人说话。
“可以告诉我么?”白流云低头看着她,再次轻声问道。
凤舞天轻笑,随后点头,伸手拿着那块凉爽的黑曜石晃了晃,“既然白公子都送了我礼物,那么礼尚往来,我自然得回报点什么。呵呵,也不是什么秘密,凤舞天!”凤舞天很大方的说道。
白流云的眼眸闪过一丝亮,随后点头,“好,记住了!这个戴在身上,对身体有好处的。自己孤身一人小心些,我告辞了!”认真的看着凤舞天的脸,每一处都看了个遍,然后后退一步,转身从房间的窗子飞了出去。
看着白流云竟然从窗子飞出去,凤舞天差点笑出声,原来他是这么进来的,堂堂的白大公子居然也走起了别人家的窗户,而且还是凤三傻家的,说出去,谁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