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灵文的作用,类似于“安胎”,能够让兽卵中的小生命镇静下来。
苍古龙鳄稍稍松了口气,这个人看上去似乎没什么恶意。
事实上苍古龙鳄到现在已经弄明白是谁偷了自己的卵,但是这样级别的强者,就算是明白自己错了,也不会改正的。误杀几个人,对于它而言,更不是什么大事情。
武罗凌空一点,麒麟臂当中透出一丝金色的火丝,只有头发丝粗细,武罗手指一动,那一根金色火丝又化作一枚灵文。
他小心翼翼将那枚符文按进了那枚兽卵之中。
苍古龙鳄忽然一声咆哮,冲天而起,狂暴的在天空之中飞舞三圈。下面的叶重落众人吓了一跳,白胜劫更是不失时机的挑唆了一句:“武罗在干什么,为什么故意激怒苍古龙鳄?”
只是众人都提心吊胆,根本没人听见他的话。
那枚灵文进入了兽卵之后,兽卵白色的表面渐渐浮起了一丝红光,一盏茶的功夫,红光渐渐消失了。
武罗将那枚兽卵放在脚下,慢慢后退到了十丈之外。
苍古龙鳄拍带着翅膀降落下来,狂风吹得武罗无可奈何的又退了五丈,心中一阵懊恼,自己还是太弱啊。
苍古龙鳄两只前爪小心翼翼的捧起了自己的卵,感激地看了武罗一眼,收了双翅,咕咚一声钻进了洪水之中,下一次露面,已经是在数里之外。庞然大物探出头来,回头看了武罗一眼,这次彻底潜入水中,再也不见了踪迹。
知道苍古龙鳄消失了一盏茶的时间,众人才醒悟过来:“就这么走了?”
虎猛看了看瘫坐在地上的武罗,一拍脑袋:“刚才是武罗救了咱们啊,我老虎可又欠了你一条命,我的个老天,这可让我怎么还啊……”
白胜劫脸色难看,躲在众人身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莫千言有些奇怪:“武罗,他怎么会走了呢?你什么都没跟它说,它就明白兽卵不是咱们偷的了?”
武罗吞了一粒灵丹,缓了口气才说道:“活到了它这个岁数,还有什么事情不明白?只是桀骜不驯,一旦发怒遇到什么拿什么撒气,又不肯承认自己错了,只能给它点好处,主动示弱,它面子上过得去了,自然就走了。”
武罗上一世不止一次跟这种上古遗种打过交道,对它们的脾性自然熟悉。除开武罗,众人之中就算是叶重落和莫千言都搞不清楚这其中细腻的关窍。
“那你给了它什么好处?”谷牧青好奇问道。
“我用神火帮它的孩子伐脉洗髓,改变了先天体质。苍古龙鳄一族,本是水行神兽,现在它的孩子多出了一丝火行灵根,将来在神兽当中,先天便占着巨大的优势。别小看这一点优势,对于神兽来说,足以造成将来成就的天壤之别。”
众人点头,难怪苍古龙鳄这么听话的就走了。大人物虽然骄傲,但也好面子,拿了人家这么大好处,要是还在这里撒泼,自己面皮上也过不去啊。
白胜劫在众人身后,眼中闪过一抹阴狠,走上前来的时候,却又是满脸微笑:“大家都没事就好,十方鬼遁跑了也就算了。”
他偏偏在这个时候提起十方鬼遁,果然众人神情一黯,尤其是叶重落。他号称“君子判官”,刚正不阿,在审判庭和元老会中本来就没什么朋友,这回任务没有完成,只怕回去之后,这判官的职位,就得卸任了。
虽然叶重落早有隐退之意,但是被人罢免和自己告老还乡是两回事啊。
武罗淡淡地看了白胜劫一样,心中一阵冷笑,有些不齿白胜劫的下作手段,把手一翻,一枚灰黑色的天命神符出现:“谁说十方鬼遁跑了?”
众人一愣,叶重落更是抢上一步,仔细的端详了一番,确认武罗手中的的确确正是十方鬼遁,忍不住哈哈一阵大笑:“好、好、好!想不到你不但救了我们,还捉住了十方鬼遁。”
叶重落用力拍了拍武罗的肩膀:“好小子,有些胆识这次十方鬼遁的事情,你是头功!”
白胜劫心中难受之极,虽然武罗没有明显针对他,但是他提出什么武罗都用事实来反驳,这种无声的反击才是最犀利的,白胜劫感觉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自己脸上狠狠抽了几个耳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
一边的谷牧青颇为武罗抱不平:“那苍古龙鳄好生小气,志怪小说不都是说,帮助了某强大神兽之后,都会得到好报。你这么帮它,它怎么也应该把小龙鳄宝宝托付给你啊。”
众人哈哈大笑,武罗也故意一本正经道:“是啊,从此以后,我就可以长着苍古龙鳄庇护,纵横天下无人能敌了,是吧?”说着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
任务顺利完成,回若卢狱的路上,谷牧青小性子犯了,一句话都不跟武罗说。武罗根本没有追求女孩子的经验,这样的局面更是不曾经历过——上一世谁敢跟帝君甩脸子?帝君哼一声,无数女孩就会扑倒着跪下来谢罪。
武罗烦恼不已,一路上不断抓头发,一直进了若卢狱,谷牧青都没有搭理他,随叶重落一起走了。
拓跋滔天上来一推他肩头:“这女子泼辣,不过倒是真心对你好。”
拓跋滔天似乎想给武罗一个“爱情建议”,后来琢磨了琢磨,别说好主意了,自己连普通主意都没有,他晃了晃大脑袋,尴尬的笑了笑,扯起自己的锁链溜走了。
武罗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武罗身上的各种法宝、灵符,这些天基本上都已经曝光了。不过叶重落等人并没有多问。
武罗之前隐藏实力,不是担心别人起疑心,事实上在修真界,当真是个人有个人的福缘,武罗冷不丁的拿出这些宝贝来,也没有人回去追问什么。因为这是武罗的福缘,大家心里都明白,说不准哪一天,这福缘就落到自己头上,难道你希望别人对你问东问西?
武罗担心的是有人看着眼热,杀人夺宝这类的事情,不管是正道还是魔道,都是层出不穷。
何况,若卢狱中就有木易父子。这一对儿干出什么事情来,武罗都不会惊讶。
和拓跋滔天分别之后,武罗先是回了自己的居处,刚洗了把脸,虎猛就来了:“快走,叶大人找你有话要问。”
武罗弄得一头雾水,不是刚刚分开吗,这是怎么回事?
他被虎猛拽着上了望山阁,叶重落居中而坐,左便是莫千言,右便是叶念庵。谷牧青、白胜劫则陪在一边。
重赏在身的木易濯半躺在一张软榻上,脸色不阴不阳,正跟叶念庵争执着:“年轻人就应该磨练一下,这么年纪轻轻就要当班头儿总领,有点不合适吧?”
叶念庵也是涵养极好,八风不动:“班头总领一职已经悬空很久了,正好武罗立了大功,年轻有为,战力又不在副典狱长之下,正是众狱卒的榜样,提拔他为班头总领,也是对所有狱卒的一个鼓舞。”
叶念庵绵里藏针,不软不硬的恶心了木易濯一下,木易濯却好像没听见,只是反对:“既然悬空了那么久,也就不必急在一时。我觉得武罗的品性还有待观察,不如在磨练一阵子再说。”
叶念庵就是不松口,叶重落咳嗽一声:“武罗,我们马上就要动身回去向长老会复命,临走之前想问问你,你想要什么赏赐?”
武罗真思量着,还没说话呢,木易濯已经阴阳怪气地说道:“他年纪轻轻,叶大人屡次关心,谷神捕又是青眼相加,已经是恩宠滔天,还敢要什么赏赐。”
武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催动了符蛊。
符蛊乃是天生神物,别说是莫千言、叶重落,就算是上一世的武罗,符蛊在身边经过都未必能够察觉。
符蛊带着那枚毒龙丹,从武罗脚下遁入地面,然后潜行到了木易濯身边,将毒龙丹悄无声息的送进了木易濯的软榻上。
武罗做完了这一切,不动声色的站在一边,对于木易濯咄咄逼人的打压,一点也不动怒。
叶重落有些不满,道:“这一次能够成功捉拿十方鬼遁,武罗乃是头功。”
“头功?”木易濯不屑冷笑一声:“他是头功,那叶大人还有三位神捕怎么算?要是没有你们大家,我才不信这个小子能凭自己的力量抓到十方鬼遁。头功应该是大家的,怎么能算在他一个小小狱卒的头上?”
叶重落被抢白了,当下也不再客气:“木易濯,我不妨告诉你,这一次就算没有我们,武罗一个人也能抓住十方鬼遁。还真就是他一个人的功劳。你要是不服气,可以去告状,看看你背后那人会不会给你撑腰。”
叶重落一挥手:“我们走吧。”
众人站起来要走,木易濯冷冷道:“只要我在若卢狱一天,这小子就别想坐上班头总领的位子,哼!”
他一拍软榻扶手:“走!”
他身边的两个狱卒慌忙抬起软榻,却不料这么一动,一枚珠子骨碌滚了出来,落在地上啪啪啪的不住跳动。
顿时所有人都愣住了,房间内鸦雀无声,七八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那正在不停跳动的珠子。
莫千言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血红,咬牙切齿道:“木易濯,你还敢说不是你私藏的毒龙丹?!”
木易濯也傻了,莫名其妙消失的毒龙丹,怎么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
“这、这这……”饶是他伶牙俐齿,这会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能强辩道:“这真的不是我干的。”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毒龙丹怎么会从你的软榻上掉下来?”莫千言气急了,咄咄逼人,好不放松。
木易濯自己也想不明白呢,他虽然受伤了,但是这点自信还是有的,有人要靠近自己,把毒龙丹放在自己身边那是绝无可能的,自己肯定能够察觉,就算是莫千言这样大能者中的强者也不行啊。
叶重落的脸色也很难看,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木易濯已经让他在外人面前丢了好几次脸了。叶重落心中怒火滔天,已经把木易濯背后那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你找的什么人,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莫千言随手一招,毒龙丹飞到了他的掌中:“诸位,莫某收回毒龙丹,大家没有意见吧?”
没人说话,叶重落赶紧道:“本来就是你的,莫兄不必问了。”
武罗赶紧把上回那蛟筋取出来送上去:“莫前辈,这东西您还是收回去吧。”莫千言看他格外顺眼,一摆手道:“莫某已经拿出来了,岂能收回去,武罗,这东西就给你了,但是记住,只是给你一个人的,千万别再让某个小人占了便宜去!”
他说着,狠狠瞪了木易濯一眼。
捉奸捉双,捉贼捉赃。木易濯被人捉了赃,百口莫辩,更重要的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时间整个人都傻了。
莫千言看他竟然不搭理自己,更是怒不可遏,重重哼了一声,朝叶重落一抱拳:“叶兄,此间事了,莫某这就告辞了。”
叶重落愧对老友,也不好挽留了,只得回礼道:“莫兄走好,唉,叶某有愧,改日必定备酒登门谢罪。”
莫千言也不多说,转身出去了。到了门口忽然停住,头也不回,冷冷道:“木易大人,今日厚赐,九玄门没齿难忘,他日必有回报!”
木易濯一愣,莫千言已经出了门两步一错,消失不见。
木易濯心中憋火之极,整个事情从头到尾他都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平白招惹上了莫千言和九玄门这个大敌,他心中是越想越生气,脸上一脸泛起了三道潮红,终于忍受不住,胸腹间一阵鼓荡,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黑血,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只是这一次,根本没人理会他,只有抬他过来的那两个心腹狱卒手忙脚乱。
而叶重落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表示,跟谷牧青等人一挥手:“咱们也走吧。”
叶念庵行礼恭送,虎猛给武罗一个熊抱,咧嘴道:“下回记得酒壶里给我留点底子,你全喝光了,我这一路上回去酒瘾犯了就只能忍着了,你怎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来”
武罗爽朗一下,这世上有木易濯这样唯利是图的小人,有白胜劫这样阴险狡诈的伪君子;也有虎猛这样爽朗直率的好汉子。
虎猛拍拍他的肩膀,有意无意看了一边面色不虞的谷牧青一样,笑了笑,走了。
谷牧青从武罗身边走过,武罗忽然上前一步拦住她。谷牧青语气不善:“干什么?”
武罗也不说话,他知道自己在哄女孩子方面,永远是口拙的。他只是默默看着谷牧青,一切爱恋、关怀、不舍、思念,都在那深深的眼神之中流露出来。
谷牧青被他看得心头一软,武罗双手捧起,八颗蛇丹,雕琢成了八朵火红的玫瑰,仿佛有无穷的热情从那玫瑰之中奔涌而出,一瞬间便将谷牧青的心肝融化。
谷牧青这样的女人,热恋起来没心没肺,便是被这样的热情全都融化了。
她捧起这份别致的礼物,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心中欢喜无比,嘴上却忍不住还是埋怨了一句:“一品凶兽的内丹啊,你呀,咋就这么糟蹋东西呢……”
武罗有点傻呵呵的笑了:“以前怎么没有发觉,你还是个过日子的女人。”
叶念庵等人早就回避了,要是他们都在,肯定能听出来这话里有问题。以前?难道两人之前就认识?
……
谷牧青还是走了,若卢狱和武罗的心都平静了下来。
武罗已经是班头了,手下也分来几个狱卒,每天带着手下执勤、巡视,没有差事的时候便自己修炼,偶尔和乔虎、马洪几个喝喝酒。
倒是叶青果那小丫头不知道怎地,最近见了他就躲。武罗上辈子以为女人的心思很简单,到了这一世才明白,那是自己被滔天的权势迷了眼,其实每一女人都是一本书,一本复杂不亚于《易经》的书。
叶青果只能算半个女人,即便如此武罗也搞不懂。
他还是觉得那个跟他拼饭的女孩更加可爱,至于现在这个……弄不懂就算了。绝大部分时候,男人都是没心没肺的。
木易濯的伤还没好,上回毒龙丹的事情又气了他一回,更反而加沉了几分。
武罗很清楚木易濯咬死不答应自己当班头总领的原因。无论从哪方面看,自己都算是叶念庵的人,现在若卢狱之中,木易濯和叶念庵分庭抗礼,要是自己当了班头总领,叶念庵多了一大臂助,自然要压过木易濯,他多年的辛苦就白费了。
武罗对班头总领这个职位到不怎么上心,当过南荒帝君的人物,怎么会对一个监狱的小头目职务激动不已?
不过要是能够打压木易濯,那倒也不错。
九龙吞日大法修行晦涩,进展缓慢,武罗也没办法,这可是仙诀,威力奇大无比,要是那么容易就能够修成了,那还能是仙诀吗?
倒是《食符》的法门进展迅速,第一枚玉钱上记载的法门,武罗已经小有成就。他上一世不是符师,堂堂南荒帝君,在向狂言面前吃瘪数次,心中自然不爽。这一世有机会成为符师,当然心痒难耐。
只可惜若卢狱中,实在没什么值得吞噬的东西让他联系——总不能老拿水玉稻练手吧?自己“酒囊饭袋”的光辉形象已经在狱卒们心中根深蒂固,实在不需要再进一步加强了。
而且,水玉稻之中蕴含的灵气实在太少,没有什么练习的价值。
武罗思来想去,还是把目光盯在了燕山禁地。他盘算几天,找到了叶念庵。
“请假?”叶念庵一脸的狐疑:“干什么去?”
“我修炼的功法有些特别,需要出去找个地方,吞噬一些奇特的灵气。”
叶念庵盯着他看了看,他现在已经把武罗看作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三天一小催、五天一大催,督促他好生修炼,不要贪玩。
武罗要请假出去,立刻就被定性为“少年玩耍”,叶念庵哼了一声,语重心长道:“武罗儿,你……”
武罗开始在心中默默背诵:“……你别看你现在小有成就,事实上放眼整个修真界,你这点成就算的了什么?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你的眼光要放的大一些,不能只局限于若卢狱,就算是若卢狱,你也有好几个人还没有超越呢……”
几乎每一次,叶念庵都会这么教育他,武罗都快倒背如流了。
只是他虽然不耐烦,但看到叶念庵花白的头发和关怀的眼神,他也只能叹息一声,无可奈何道:“行了,您别说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请假了。”
叶念庵看到自己的“谆谆教诲”再次起了作用,满意的点点头,露出了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背着的手施施然走了。
武罗抓狂,他现在十分怀疑,这老狐狸每次故意都说一样的话,一啰嗦一大通,就是为了让自己不耐烦早早缴械投降
不过请假出去的事情肯定是泡汤了,武罗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
若卢狱中能有什么东西值得吞噬?
还真让武罗想出来了一种:煞气。
整个若卢狱要说什么最深重,那就是煞气了。千百年来无数死在若卢狱中的囚犯,累积了几乎无穷无尽的煞气。而且这种煞气,和一般人死后留下的煞气不同,死在这里的,可都是魔道巨擘,怨气滔天,煞气凝重
武罗想到了这一点,却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整个若卢狱煞气最重的地方在哪里
他在吃饭的时候随口问乔虎和马洪问起来。马洪一边扒拉着饭菜一边随口回答:“不管在哪里,煞气最重的地方,肯定是处理尸体的地方……”
话一出口,三人都面面相觑,若卢狱处理尸体的地方在哪里?
“你们知道吗?”三人竟然同时开口询问,直到此时,三人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竟然没有人知道那些死在若卢狱的囚犯,尸首是怎么处理的。
上一会刮牢房之后,尸体是武罗收敛的,但是收敛之后便交给了叶念庵,然后便没有了下文。
三人互相交流了一下信息,发现那些尸体装入棺材之后,不是交给了木易濯,就是交给了叶念庵,总之最后怎么处理的没有人知道。
若卢狱就这么大,除了那些禁地,像离人渊之类,其他的地方三人都去过,没有处理实体的地方。
武罗眉头一皱,忍不住留心了。
除了处理尸体的地方之外,那就是监牢了,无数囚犯在监牢之中这辈子再也不见天日,这股怨气可想而知,凝结的煞气自然品质极佳。
今天恰好马洪当值巡监,武罗便跟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