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卷沾染了魔王气息,因此十分神异,最能引动人心欲望,然而若是有人佛性深重,自然能从中悟得无上佛法,若是心有魔意难免误入歧途,我见小夭被仇恨所迷,因此一直不让她看见此图,谁料她还是趁着我调理身体之际,拿了此图远走他乡,如今不知在何处。”金蝉子说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枉我一直自诩,普度众生,却不曾想连小夭一人也度不得。”这一刻的金蝉子,陆羽总感觉他的身上似乎背负着一座大山。
“既然小夭拿了这图卷,说不定已经悟出了其中的法门,只希望她不要越陷越深,否则沉沦苦海,难以超脱。”陆羽也是叹了口气。
他曾听闻,悲剧便是将世间美好的事物撕碎给人看,如今才有了深深的体悟。一想到那个风风火火的红衣女子,会变成一个魔头,陆羽的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从此之后,金蝉子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他像一个真正的苦行僧一般,行走在长安城内,化缘布施,讲解佛法,默默修建着金山寺。
无尽的人道气运不停的涌进他的这具身体,让陆羽瞠目结舌,如今的金蝉子简直就是个气运炸弹,若是有人破开他的身体,估计瞬间就会被无量的人道气运碾成灰烬。
而陆羽却望着天空中因为金蝉子而不断减少的人道气运微微皱眉,长此以往恐怕九州封印威力大减,关键是这九州气运减少,势必引起连锁反应,最为直接的就是周围异族的气运会反压九州,到时候中原大地上必是一场腥风血雨。
“五胡乱华!”陆羽喃喃自语道,他似乎窥探出了世界未来的走向,心中顿时有了猜测。
这是为了更好的融合异族气运,看似异族入侵,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异族气运势必会被同化,形成更强大的人道气运。同时他也明白为什么时机成熟是在唐朝,也只有到那时候,异族的这些气运才会被彻底同化,便是西游开始之机。
“唉!只可惜了这芸芸众生,要在这地狱中苦苦煎熬。”然而看透了未来又有何用,这些大能推动天下大势,谁要阻拦必是螳臂当车,粉身碎骨的下场,或许对于他们而言,死亡只不过是一场轮回罢了,短暂的牺牲换取人道大昌,即使那几位圣皇估计也不会反对。
随着时间的推移,金山寺渐渐有了规模,而金蝉子却是渐渐消瘦,他那泛着琉璃之色的身体中,涌动着的是千万年来,九州积攒的人道气运,不过陆羽推测,金蝉子很快就要到极限了,到时候免不了金蝉脱壳,再入轮回,只有通过九世轮回才能将这庞大的人道气运吸纳。
“这才是狠人啊。”陆羽暗自咋舌,九世轮回只为造就一个完美的人道容器,用来开启西游大计,其中痛苦可想而知,唐僧能够端坐莲台成就佛陀之果,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这一日,几人却是得到了消息,消失已久的白小夭现身于齐王封地,屠尽满门,无论老弱妇孺无一人活命。
“阿弥陀佛,小夭还是走上了这条路。”金蝉子微微叹息,虽然早有准备,但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让他更加愁苦。
“也不知小夭从那图里面悟出了什么法门,这才短短时间便有这般实力。”陆羽也是感叹道,要知道这可是九州之地,人道气运最为浓厚的地方,即使是仙神下凡也要束手束脚。
“那图中的魔意乃是天魔之道,最善操弄人心,诡诈难防,有此实力也是正常。”
然而此时天机错乱,陆羽依然无法推演出白小夭的所在,只能徒叹奈何。
等到陆羽再次看见白小夭的时候,已经是金山寺快要修完的时候,曾经的白府已经成了无主之物,一位富商疏通关系,好不容易才将白府买到手里,他也不嫌弃这房子是凶宅,带着一家人便搬了进去。
谁料第二天就有个女子找上门来,纵火焚烧宅院,更是杀气肆意准备将这富商一家屠杀殆尽。
正在此时,一个和尚挡在了那满脸杀气的女子身前。宣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小夭,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莫要再造杀孽。”
和尚正是赶来的金蝉子,他第一时间便发现白府火光冲天,心中猜测是白小夭到了,因此央求陆羽腾云带他赶了过来。
只不过由于他那一身人道气运,就是这点路也罢陆羽带的够呛,简直像是带了泰山飞行,还好金蝉子刚开始容纳气运,若是十世之后恐怕就是大罗神仙到此,也带不动金蝉子的凡人之身。
“金蝉子你给我让开。”此时的白小夭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痴情女子,他面若寒霜,满脸杀气地说道。
“这家人何其无辜,你要致他们于死地,只不过是买了你家的祖宅,你便要杀人灭口。”
“哼,不告而取便是盗,既是盗贼我杀了又何妨,你莫要拦我,否则我连你一起收拾掉。”白小夭的眼中早就没有了往日的快乐和善良,只有死寂和冰冷。
“莫要误入歧途,心有魔意,只会越陷越深,到时候沉沦苦海,悔之晚矣。”金蝉子依然苦口婆心,希望能够劝白小夭回心转意。
然而此时的白小夭早已魔性深种,又岂是金蝉子能够劝的动的,只见她伸手一指,有白色的骨头从她的手指中长了出来,恍若飞刀瞬间便朝着富商一家冲了过去。
陆羽见此微微叹了口气,衣袖轻甩便将那骨头打飞。
“陆先生也要拦我?”白小夭挑了挑眉头,冷声说道。
“小夭,将心比心,你一家人无辜惨死,如今你忍心见此情形再次发生。”陆羽轻叹一声说道。
“笑话,我一家人死得,他们一家便死不得,这是什么道理,你们今日也休想拦我,否则我就不讲情面,连你们一起解决了。”似乎有黑色的魔气从白小夭的脸上散发,她的神情变得更加癫狂。